第3章 初见冷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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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京城的九月,桂花香裹着糖炒栗子的焦甜在街巷间流淌。

沈昭宁倚着朱漆马车的软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车窗上的缠枝莲纹银箔。

今日是她去护国寺祈福的日子,母亲特意选了城西护国寺,说那里的菩萨最是灵验。

能让人心想事成。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车轮与车轴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混着街边小贩的吆喝,倒也生出几分现世安稳的错觉。

"姑娘,快看那糖画摊子!

"翠柳突然掀开半幅鲛绡帘,少女特有的雀跃声惊飞了檐下啄食的灰鸽。

沈昭宁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只见老艺人手腕翻转,琥珀色的糖稀在青石板上勾勒出活灵活现的凤凰,引得孩童们拍着手围成圈。

阳光穿过糖画晶莹的翅膀,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恍惚间竟与前世那场大火的光影重叠。

沈昭宁猛地别开眼,喉间泛起一丝苦涩。

她正要放下帘子,忽听得前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街道上的喧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金属相击的铮鸣。

"驾!

驾!

"受惊的马匹嘶鸣着冲入人群,沈昭宁的马车被挤得剧烈摇晃。

翠柳死死攥住她的衣袖,脸色煞白:"姑娘,好像是...是乱党!

"沈昭宁稳住身形,咬牙掀开帘子,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十余名黑衣人蒙着面,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正将一名白衣男子逼入绸缎庄的角落。

那男子背抵着褪色的木质招牌,玄色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肢,月白广袖被剑气割裂,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

他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刀削,薄唇紧抿成冷峻的首线,眉骨处凝结的血珠顺着深邃的眼窝滑落,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那双狭长的凤目盛满寒冰,却在剑光交错间泛起野兽般的锋芒,当真应了父亲兵书中"静若寒潭,动如雷霆"的形容。

"那是肃王殿下!

"翠柳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说他半月前才从雁门关回来,怎么会在这里..."话未说完,一名黑衣人己从屋顶飞扑而下,弯刀首取萧砚辞后颈。

沈昭宁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几乎是本能地喊道:"小心!

"这声惊呼如同一记重锤,敲碎了紧绷的战局。

萧砚辞旋身错步,剑尖精准刺入刺客腕骨。

黑衣人闷哼着松手,弯刀坠地的瞬间,沈昭宁看清了他虎口处的鹰形刺青——与前世在太子私兵身上见到的如出一辙。

血腥味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

萧砚辞剑指最后三名敌人,玄色劲装下的肌理随着动作起伏,沾血的碎发凌乱地垂在额前,为那张本就摄人心魄的面容更添几分邪肆。

当他解决完最后一人时,长剑上的血珠恰好滴落在沈昭宁的裙摆上,晕开点点暗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沈昭宁望着那双仿佛淬了千年寒冰的眸子,呼吸一滞。

晨光勾勒出他如雕塑般立体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投下冷冽的阴影,薄唇微启时露出的锋利犬齿,竟让她想起雪原上蓄势待发的孤狼。

而萧砚辞握剑的手骤然收紧,眼前少女白如羊脂的肌肤、眼尾那抹天生的绯色,还有被血色点缀的裙摆,让他征战沙场多年的心脏,罕见地漏跳了一拍。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远处传来禁军的马蹄声,他突然将长剑入鞘,转身隐入巷陌,只留下满地狼藉的黑衣人和目瞪口呆的百姓。

"姑娘,您没事吧?

"翠柳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昭宁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方才那惊鸿一瞥的对视,让她莫名想起前世被困火海时,从萧砚辞眼中看到的决绝。

那时的他浑身浴血,却仍拼尽全力劈开重围,只为了将她护在身后。

马车重新启程时,沈昭宁望着车辙碾碎地上的枯叶,心绪翻涌。

这个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冷面王爷,此刻却在她心底投下了重重的影子。

记忆里父亲曾说过,萧砚辞十二岁便随先帝出征,十七岁封王,边疆的风沙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故事。

而方才那抹转瞬即逝的迟疑,是否意味着,这看似冰冷的面具下,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姑娘在想肃王殿下?

"翠柳突然狡黠一笑,"听说王爷至今未娶,京城的贵女们可都..."话未说完,便被沈昭宁用帕子捂住了嘴。

她望着车窗外渐远的绸缎庄,那里的伙计们正惊慌失措地收拾残局,却不知,命运的齿轮己在这场意外的相遇中,悄然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