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周年该用红丝绒蛋糕。
"江临上周随口说的话,我熬了三个通宵练习裱花。
烤箱"叮"地响起时,手机屏幕正好亮起。
江临:“今晚准时回” 后面跟着个系统自带的蛋糕emoji,和他这个人一样,礼貌又敷衍。
七年前他在暴雨里捧着野花求婚时,连花瓣上的蜗牛都带着体温。
现在连表情包都懒得挑。
牛排刚摆好盘,门锁就响了。
江临的领带还系得一丝不苟,公文包带勒在西装上压出深痕。
他皱眉看了眼餐桌:"不是说出去吃?
""你上次说菲力牛排..." "医院附近新开了家法餐。
"他打断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林晚晚说..."刀叉掉在地上的声音太刺耳,他总算抬起头。
我看到他瞳孔猛地收缩。
不是为我被热油烫红的手腕,是为锁屏上跳出来的消息框: “晚晚:我离婚了,一个人好怕”"同事?
"我把芦笋摆成他喜欢的扇形。
"嗯。
"手机被他反扣在桌上,钢化膜磕出裂痕,"急诊科新来的护士。
"可笑。
当年我切水果划伤手,他连夜挂号打破伤风。
现在看着我在蛋糕上抹奶油,他手机屏保还是林晚晚画的速写——那姑娘总爱把伤口画成玫瑰。
"许愿吧。
"我点燃数字蜡烛。
火苗在他镜片上跳动,照出眼角新添的细纹。
他忽然伸手抹掉我脸上的面粉:"辛苦了。
""江临。
" "嗯?
" "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会记得我爱吃红丝绒蛋糕吗?
"他笑出声:"又看什么狗血剧了?
" 陶瓷刀切下去时,我故意让刀刃擦过虎口。
血珠渗进奶油裱花里,像蛋糕自己裂开了伤口。
他皱眉的表情和当年重叠—— 大学时林晚晚被画架划伤,他撕了自己衬衫给她包扎。
现在他抽了张纸巾按在我手上:"怎么总毛手毛脚?
"血把纸巾染透时,他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市二院林医生"。
我舔了舔刀刃上的奶油。
铁腥味突然涌上喉头,比七年前他求婚那晚的雨水还涩。
看着他快步走向阳台的背影,我忽然想起领证那天。
暴雨把民政局门口淹成河,他背着我趟过积水说:"沈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