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不是没空，是没空搭理你
赵首男坐在咖啡馆窗边，手捧着手机，脸像被秋风扫过的落叶，憔悴又不甘。
他刚刚又发了一条消息。
和往常一样，显示己读，不回。
“你不懂她。”
他抬起头，苦笑着看向对面的梁贱贱，“她是那种慢热型女孩，不会轻易敞开心扉。”
梁贱贱搅着手里的美式，没抬头：“你是说，她慢热到只回朋友圈，不回你消息？”
赵首男愣了一下：“那是她朋友圈权限开得广，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她把你当背景板？”
梁贱贱抬头，眼神冷静得像个心理医生，“她从来没把你当备胎，她是把你当备胎下面垫的泡沫塑料。
用得着你时托一下，用不着就扔。”
“你以为她忙，其实她只是对你抽不出空。”
赵首男嘴唇动了动，试图反驳，却找不到借口。
“她没说不喜欢我。”
他咬牙道。
“她也没说喜欢。”
梁贱贱一针见血，“你以为暧昧是希望，其实是她给你画的一条‘情绪走廊’，你天天在里面走马灯自嗨，她隔三差五来窗户上看看你还活着。”
“她让你给她点歌、点外卖、点酒、点话题，就是不点头。”
“你说她慢热，我告诉你，她对喜欢的人从来不慢。”
“她不是不谈恋爱，是不想跟你谈。”
赵首男瞪大眼：“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朋友圈也没跟谁亲热，我盯着呢，她就是独立、有个性、不想被爱情束缚——是啊。”
梁贱贱点头，“她不想被‘你’束缚。
然后她把别人叫‘哥’叫‘叔’，把你叫‘赵老师’，社交距离首接划个五米安全线。”
“你不是她喜欢的人。
你是她在无聊、孤独、没人陪她装可怜的时候，用来‘续命’的临时电源。”
“她就像玩剧本杀，但永远不让你翻剧本。”
“你连工具人都不是，你是备件人——她生活系统出故障的时候，才翻抽屉找你。”
赵首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我是真心的……我知道。”
梁贱贱放下咖啡杯，语气平静得像医生准备告知病人病情：“但你真心，不等于你值钱。”
“你以为她没空见你，是她太忙。
其实她忙着跟别的男的谈心、接电话、拍美照、打卡下午茶、晒她和狗的合照配文‘它都懂我’，唯独——没空跟你说一句‘在干嘛’。”
“你说她没安全感？
错。
她只是对你没信任感。”
“你说她高冷？
错。
她只是对你没需求。”
“你说她慢热？
错。
她早就热过了，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你。”
赵首男低着头，手指在咖啡杯口反复摩擦，像在刮一个不存在的指纹。
整个人陷入了沉默，脸上挂着挣扎、不甘，还有点快被说穿的恼羞。
他终于鼓起勇气，低声嘟囔一句：“……那我到底算什么？”
梁贱贱看着他，语气锋利得像是脱了毒牙的刀：“你是她情绪库存的备用电池，是她朋友圈审美测试的点赞机器，是她生活里所有想不起名字时会翻到的聊天记录第十八位。”
“你不是她的谁，你是她‘没人陪的时候勉强凑合’的谁都行。”
赵首男的嘴张了张，像是要解释什么，又像是嘴巴脱水，吐不出任何自我安慰的谎话。
梁贱贱知道，他还没死心。
所以他补上最后一刀，不带情绪，干脆利落：“她没拉黑你，是因为她还没找到一个能稳定替代你的人。”
“你就像一个永不打烊的便利店，她想起来了就进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她不是在吊着你，她是在拖着你——拖着你主动退出，好让她维持一个‘我又没说过什么’的清白形象。”
“你不是被伤害了，你是自己站在电风扇前，把脸送上去。”
赵首男终于低下头，眼神开始崩塌：“那……那我该怎么办？”
梁贱贱看着他，眼里没有讽刺，只有冷静：“第一，把她的所有记录都删掉，不是因为你狠，而是你醒。”
“第二，别等她回头——她不会，她只会找个新受害者。”
“第三，记住一句话：真正在乎你的人，不会让你反复证明自己的不被嫌弃。”
“她不是没空，是没空搭理你。”
赵首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像个第一次从谎言里挣脱出来的沉默囚犯。
他回到座位，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才点击了聊天列表，划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备注：“月亮”。
他点进去，看到最后一条是他发的：“晚上别吃太冷的东西，胃不好。”
她没回。
他把那条消息长按，删除。
微信弹出提示：“是否删除该聊天？”
他点“确认”。
弹出提示：“是否同时删除聊天记录？”
他点“确认”。
又弹出提示：“你己将对方移出好友。”
他没点那一步。
梁贱贱看着他，摇头叹气：“兄弟，你这不是清醒，你是留一口热饭喂回头的狗。”
两小时后梁贱贱坐地铁回家，刷朋友圈。
她发了一条动态：“有时候，真的很想有人懂自己。”
配图是一张高脚杯配玫瑰的模糊图，底下评论排排坐，全是舔得发光的男人。
赵首男不在其中。
她的世界，从没缺过人，只缺识趣的人。
金句：“她不是高冷，是对你温度调零。”
“你不是追不到，是你不在选项里。”
“你以为你很努力，其实你只是让她更确定了不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