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通过电视屏幕。
也不是在时尚杂志的光滑铜版纸上。
是活的。
带着新鲜沐浴后的水汽,在昏黄灯光的民宿走廊里,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眼底。
而当时的我,正盘腿坐在冰凉的水磨石地上,面前摊开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上面乱七八糟堆着一堆刚编好的竹编小玩意儿。
脚边,还散落着几根没削干净的竹篾。
手里,紧紧攥着刚收上来的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空气凝固了。
他显然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肌往下滑,滑过块垒分明的腹肌,最后消失在腰间那条…松松垮垮、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的白色浴巾里。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腹肌。
还有他脚边那只憨态可掬的竹编小青蛙。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带着刚出浴的沙哑:“你……”我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钞票往印花布里一裹,团成一团塞进怀里,另一只手飞快地划拉地上的竹编小动物,试图把它们都藏到身后。
动作太猛。
“啪嗒!”
那只孤零零的小青蛙,被我手肘一撞,精准地跳到了他光着的脚背上。
他条件反射地抬脚。
松垮的浴巾,终于不堪重负。
滑落了大半。
“…………啊!!!”
我的尖叫,和他瞬间黑如锅底的脸色,几乎同时爆发。
民宿的声控灯,应声全灭。
走廊陷入一片尴尬到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叫温晚。
一个十八线开外、糊到地心的小演员。
糊到什么程度?
就是那种走在街上,狗仔都懒得拍,粉丝接机?
不存在的,机场保安都嫌我挡路的程度。
经纪人张姐,人称“娱乐圈最后的良心”,在我身上充分体现了她的良心有多过剩。
她苦口婆心,唾沫横飞:“温晚!
祖宗!
你看看你!
出道三年,归来仍是素人!
这次《归园田居》这个慢综艺,是我豁出这张老脸,跟李导喝了三顿大酒才给你求来的机会!
你知道多少人挤破头想上吗?”
我啃着苹果,含糊不清:“知道啊,不就是去乡下种地喂鸡,体验‘向往的生活’嘛。”
“对!”
张姐一拍大腿,眼睛放光,“现在观众就爱看这个!
真实!
接地气!
你去了,别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