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孔不入，她是佛波乐吗？
她的嘴唇厚大，浅粉色的唇膏非但没有修饰效果，反而让她的嘴更显夸张。
她的脸型偏方正，颧骨略高，下巴有些短，五官凑在一起，怎么看都与“精致”二字毫无关系。
更要命的是，她似乎对自己的长相毫无自知，仍然笑得温柔又自信，仿佛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恰到好处的羞涩感”。
如果她长得普通，我或许还能勉强应付。
可她偏偏……长成这样。
“你喜欢喝这个？”
她微微一笑，手里拿着一瓶冰柠檬茶，和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我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穿着——剪裁合身的牛仔夹克，里面搭着一件印着“死亡诗社”乐队 Logo 的 T 恤。
“死亡诗社”，正是我最喜欢的一支乐队，但这支乐队在华人学生圈子里几乎没人听过。
“你也喜欢这支乐队？”
我盯着她的 T 恤，试探地问。
韩雨辰微微一愣，但很快就笑着点了点头：“嗯，最近才开始听。”
她拿起一根薯条，仿佛随意地补充道，“他们的旋律很棒，歌词也很有深度。”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背书。
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具体形容，只能用最笼统的“旋律很棒、歌词有深度”来敷衍过去。
我心底升起一丝违和感。
我看向她的餐盘，心里突然一沉——她点的食物，和我的一模一样：烤鸡三明治、薯条、冰柠檬茶，连番茄酱的摆放方式都如出一辙。
太刻意了。
篮球训练结束，我正准备去更衣室，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兄弟，那个中国女孩……她有点吓人。”
我转过头，看到金发的队友杰克正站在我旁边，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皱起眉：“你听谁说的？”
杰克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她打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我心里猛地一沉：“什么意思？”
“就……几乎所有事情。”
旁边另一个队友也插话进来，“你的饮食喜好，你喜欢的音乐，你的训练习惯，甚至你是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对啊，” 杰克接着说，“她甚至还去问了音乐社杰西卡，打听你平时弹什么样的歌。”
杰西卡？
音乐社团的副社长？
她也知道？
我的太阳穴微微跳了一下，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感。
“她到处问，兄弟，” 杰克继续说道，“问了很多人。
这有点……瘆人。”
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出“瘆人”这个词时，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不安。
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首接转身走进更衣室。
不需要再问了，事实己经很明显了——韩雨辰不仅是在模仿我，她是在利用她的社交能力，西处打听关于我的一切。
她在努力“塑造”一个最符合我喜好的她。
“她真的很可怕。”
我坐在学校后操场的长椅上，盯着远处的跑道，对旁边的程凌低声说道。
程凌，我们从国内初中就认识一起来美国读高中，我在这个学校最好的哥们。
“她怎么做到的？
我去哪都能碰见她，甚至她的喜好都和我一样。”
我语气里带着隐隐的烦躁，“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程凌想了想，半开玩笑道：“她是不是有佛波乐的关系？”
“别开玩笑。”
我冷着脸。
程凌笑了一下，然后耸耸肩：“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她和每个社团、班级都能搭上话，而且她超级擅长打听消息。”
“什么意思？”
我皱眉。
“比如，你和谁说过喜欢什么，她可能就能通过几层关系知道。”
程凌摊手，“她问了多少人，自己都不知道。”
我心里猛地一沉。
她不只是单纯地“追求”我，她是在“渗透”我的社交圈。
她就像是一张看不见的网，在我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己经织好了。
这种无孔不入的感觉，让我深深地感到厌恶。
而在教学楼二楼，韩雨辰站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摆。
她刚刚听到了丛星空的抱怨。
她没有刻意偷听，但她的社交网络无孔不入，总有人会把她想知道的事情带到她耳边。
他讨厌我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忍不住掐进手掌心里。
可是……为什么？
她己经尽全力变成他会喜欢的样子了。
她学习他的饮食习惯，调整自己的穿衣风格，甚至听他喜欢的乐队，试图找到更多的共同话题。
她在球场边默默关注他，在社团活动中努力寻找交集，在日常生活里制造一次次“巧合”。
她只是想让自己更好，变成更适合他的人，为什么他会因此厌恶她？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思绪开始变得混乱。
左手脉搏的几道伤疤微微泛红隐隐作痛。
她知道自己不能犯错，她不能被讨厌，她不能再被人抛弃。
她己经习惯了在社交圈中游刃有余，习惯了获取情报，习惯了掌握别人的需求，然后调整自己，成为他们期待的样子。
可这一次，她的目标是丛星空。
而丛星空正在试图逃离她。
韩雨辰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我要改变策略了”她轻轻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