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知乎发这个问题时,正蹲在新房门口撕“乔迁之喜”的红纸条——我妈刚带着弟弟来砸门,说这房“该给我弟当婚房”。
评论区还在刷“恭喜独立女性”“安全感拉满”,可我盯着被踹出凹痕的防盗门,突然想起十年前:19岁在奶茶店打夜班,母亲打电话说:“明远高考作弊被抓,你替他去认了,不然他这辈子毁了。”
23岁在房产中介跑盘,母亲发来消息:“明远要报游戏培训班,转八千。”
我数着刚攒的两万块首付,手一抖转了账。
27岁谈了个男朋友,母亲见第一面就说:“小周啊,晚晴的工资以后要帮衬弟弟,你不介意吧?”
男孩当天提了分手。
直到上个月,我终于攒够钱买下这间45平的小房子。
签完合同那天,我坐在空荡的客厅里哭了半小时——原来“属于自己”的感觉,是连呼吸都不用看别人脸色。
可乔迁宴上,母亲举着我的房产证说:“晚晴,你弟要结婚了,这房就当你当姐的心意。”
亲戚们帮腔:“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弟弟过得好,姐姐脸上也光彩。”
我走到母亲面前,从她口袋里摸出那本磨旧的日记本——里面夹着父亲去世前写的纸条:“一定要生个儿子。”
而最新一页写着:“晚晴这么听话,肯定会把房给明远。”
“妈,我听话了三十年。”
我把房产证原件塞进包里,“但从今天起,我只听自己的。”
换锁师傅来的时候,弟弟还在骂:“你会遭报应的!”
我站在窗前看他拽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突然笑了——三十岁,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而有些“家人”,该退出我的人生了。
1苏晚晴的手在香槟杯上抖了一下。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下,母亲周淑芬扶着椅背站起来,花衬衫的衣角扫过茶几上的果盘。
“小晴啊。”
她声音里带着惯常的商量口吻。
“你弟下个月要订婚了,女方家说必须有婚房。”
满屋子亲戚的筷子都停在半空。
苏晚晴盯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喉结动了动。
今天是她的乔迁宴,饭后准备去新房剪彩,她早上特意挑了十点的吉时,原以为终于解脱了......“你这套小户型位置好,离地铁站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