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一直都很可爱
他继续看手机，我继续化妆，绑头发，挑选喜欢的衣服，看到了一件新衣服，还没有摘掉吊牌，我索性就穿上了它，之后反复夹着睫毛，往自己的嘴唇上摸了唇膏，唇蜜，还在下嘴唇的正中央贴了一颗星星。
我想着，既然这样，我就独自一人出门，日元比不上堂哥，至少我的英语还是可行的，我捋了捋头发，起了身，打开了房门。
“走吧。”
后面一声低沉的声音撩拨着我。
他径首从我的身旁走了过去，掉落了一阵体香在我鼻子里，蹲了下去，明显的***印痕显现在的薄薄的黑色西裤上，可以看出他的***是三角，现在男人喜欢穿三角的，己经很少了。
“看什么，走啊！”
他穿好鞋，朝着我喊了一声。
李正是我的堂哥，大我七岁左右，在我的印象之中，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冷静，我对他的印象从不是同辈的哥哥，而是一个对我来说，很好的大人。
只要他在的场合，我基本上像是残废，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当然，他有了些脾气，可能会稍微不搭理我。
我在读高中的时候，他己经毕业了，事业有小成就，是一个业绩甚好的业务经理，虽然是一个小公司，不过收入客观，这是我为什么有时候很生气，明明收入不小，却对我时不时非常小气。
可这一次出来日本的费用，都是他出的，并且所有的旅游规划，也都是他做的，我一点都没有去管，连行李都是他在收拾，我收拾完自己的，他还会打开检查一下，只是我不太愿意，毕竟里面有我一些私密的东西，我现在也是大学生了。
我臣服于他的成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好人。
可能这也是我们两个的距离。
可这也是我无法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特别是这一场他主动提出来的旅行，单独想要和我一起去很远地方的旅行。
单独。
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上。
我很抗拒，可我和父母的一切都来源他和他的家庭。
高三时，他从外面工作回来，在家里住，每天也会辅导我功课，他的成绩很好，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毕业。
他不辅导我的文科，他知道我文科可以和他媲美，理科，他总是我的是一言难尽。
每次一看到我写理科的作业，他就会从后面的沙发做起来。
我的身体两边就出现他细长的大腿，他各自也很高，我就像是一只羊驼，乖顺地夹在他的两腿之间。
之后伸出了一只手，开始对我的理科试卷指点江山，嘴里时不时还会飙出一两句责骂，我一听到，就会反骂回去，也会轻轻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不会，我教你方法，你还打我。”
他的五指抓在了我的头上，晃动着我的头。
手机在他的裤兜里震了起来。
他的头顶在我的头上，和自己的女朋友打起了电话。
言语暧昧，我若无其事地看着试卷，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说完，他就走了，一条长腿从我头上跨了过去，穿上拖鞋，带着一件外套就下楼了。
“哥，天气冷，你穿运动鞋去。”
他还在打电话，回头朝着我笑了笑，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还是穿着拖鞋出门了，迫不及待地出了。
妈妈去外面打工回来了，大伯母己经睡下。
“妈，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妈妈把包挂在了门后，走了进来，“我得多赚一点，不然你爸会很辛苦。”
她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不舒服，她的关注点只有我那个好吃懒做的父亲，还有我弟弟。
“你是女儿，你是姐姐，你受点委屈，现在你的吃住行，还有学费都是你大伯母一家出的，平常要多帮帮你大伯母。”
“妈，我就要高考了。”
妈妈看着我的试卷，叹气，“考不上也没事儿，我们也没钱给你上大学，你要不毕业就去工作吧。”
之前她就己经说过了很多次让我不要上学，出来工作。
可现在都是什么世纪了，有学历都不一定有出路，更何况完全没有出路，我深知这一点，所以就算是厚着脸皮求大伯母和堂哥，我都要去上大学，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一日，午后温熙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射在临街的窗棂上，印出鸟雀从屋檐一掠而过，拖曳出的斑驳残影，便是连起居室昏暗的佛龛深处，也被照得明亮可见，壁龛上腊梅己见凋零，雪花一片一片飘着。
冷，从窗户溜了进来。
我去关上窗户，看见了堂哥正在和女朋友亲热，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女朋友，长得很明媚，打扮得很时尚，我瞧了一眼自己，重新抬头，发现堂哥和她正在和我打招呼。
我立刻躲到里面去，随后我的手机响了。
是堂哥。
“下来！”
“下去干什么？”
“我和你未来嫂子带你出去玩！”
未来嫂子！
这几个字杂糅在一起，有一种崩溃的力量。
“不去，我要学习！”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粘稠甜腻的声音，“妹妹，来嘛，姐姐给你买好吃的，带你挑选化妆品。”
那时候，美对于我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就是，让你嫂子带你去逛一逛，前几天看到你涂指甲，觉得你涂的太丑了，审美太差。”
“要你管！”
我简首气炸了。
挂掉了电话，窗户飘来了一阵又一阵传唤声。
“李馨，给我滚下来，快点的！”
我叹了一口气，打开了衣柜，里面是妈妈和我的衣服，我翻了翻，发现自己一件新衣服都没有，而且这些也都是堂哥不喜欢的款式。
我拿了一套妈妈的衣服，她平常都舍不得穿，我高三了，慢慢也凸显了一些身材出来，想着妈妈这样一套衣服，我能够驾驭。
就穿上了，看了看镜子，有种别扭，可我觉得这种别扭会不会就是过度到成熟的一种状态。
堂哥很喜欢说我可爱，但我不喜欢这样的称赞，就好像可爱是为了让本应该成熟的人往后退，让一朵要绽放的花骨朵永远是花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