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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安有酒杀机藏我是在硫磺味的刺痛中恢复意识的。

后脑的钝痛像有人拿洛阳宫的晨钟在颅内猛撞,鼻腔里充斥着霉烂稻草与腐木的酸臭。

睁开眼时,一只潮虫正从塌陷的彩塑天王脸上爬过,金漆剥落的怒目恰好与我对视。

月光从破庙倾颓的檐角漏进来,在地面碎瓦片上切割出森白的裂痕——那些裂痕间暗红的污渍,是我的血。

掌心突然传来灼痛。

我摸索着抓向腰间的手电筒,却触到一块温润硬物。

螭龙玉佩在月色中泛着诡异的青芒,本该残缺的龙角此刻完好如初。

三天前在博物馆修复的唐代古玉,此刻正渗出缕缕金丝,沿着砖缝游走成北斗七星的轮廓。

"郎君这玉,倒比永王宅的夜光杯还稀奇。

"沙哑的嗤笑从供桌下传来。

我猛地转身,撞碎了半截韦陀像的泥塑手臂。

残破的香案后蜷着个蓬头少年,破袄上结满冰碴,怀里却珍而重之地抱着个鎏金酒葫芦。

他仰头灌下一口,琥珀色液体顺着尖瘦的下巴滴落,在青砖上冻成冰珠。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抵住摇摇欲坠的立柱。

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眉骨高耸似剑,眼尾却微微下垂,透着股矛盾的稚气与沧桑。

最刺眼的是他右手指节——布满冻疮的皮肤下,食指与中指第一关节处竟有层厚茧,那是常年握笔的痕迹。

"李十二..."少年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溢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靛蓝幽光。

他用染血的手指在香案积灰上划出扭曲字迹,"叫我十二郎。

"血液瞬间冲上太阳穴。

史书记载李白家中排行十二,但此刻应是开元二十三年冬,距离他被玄宗召见还有整整十年!更诡异的是,当他的发梢扫过香灰,我分明看到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月牙胎记——与《草堂集序》残页上的朱砂印鉴分毫不差。

破庙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

十二郎瞳孔骤缩,酒葫芦脱手坠地。

他像猎豹般弹射而起,枯瘦的手掌铁钳般扣住我手腕:"进天王腹!"毗沙门天王像背后的暗格机关应声而启,霉变的木屑簌簌落进衣领。

透过裂缝,我看到十八个黑衣人鱼贯而入,玄色劲装下摆绣着金线,在火把中粼粼如蛇鳞。

领头的刀疤脸掀开大氅,胸口刺青的金龟衔月图腾泛着靛光。

这图案我在敦煌遗书《天宝异闻录》摹本上见过——永王李璘私军的标记,但按史载,此刻的永王应该还在襁褓之中。

"李公子躲猫儿的本事,倒比写诗的能耐强些。

"刀疤脸的弯刀挑起供桌下的破袄,火光照亮袄内暗袋的半截金符。

那物件雕着踏浪金龟,龟甲镶嵌的七颗波斯红宝石,正与我修复过的"天宝金龟符"一模一样。

十二郎突然轻笑,染血的虎牙在阴影中森白如刃:"回去告诉李璘,他藏在终南山坳的炼药池..."话音未落,刀疤脸猛地掀开衣襟。

他胸口的金龟刺青突然蠕动,龟嘴吐出的弯月竟渗出黑血。

暗格中的螭龙玉佩骤然发烫。

金丝纹路游走出北斗星图,天枢位直指十二郎怀中的金龟符。

更骇人的是紫微垣西南角,浮现出我熟悉的经纬度——那正是现代博物馆的坐标。

"小心硫火!"十二郎突然扬手掷出酒葫芦。

琥珀液体触到火把的瞬间,幽蓝焰舌腾起两丈高,硫磺味混着皮肉焦糊的气息炸开。

混乱中我被拽着撞破彩塑后的暗窗,寒风裹着雪片灌进喉咙,身后传来瓦片爆裂的脆响。

我们在结冰的漕渠上狂奔。

十二郎的手腕冷似昆仑寒玉,腰间金龟符随着跑动发出细碎铃音。

那声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怀中的玉佩随之升温,恍惚间竟有《蜀道难》的吟诵声在耳畔炸响。

"去平康坊..."转过光德坊界碑时,十二郎突然踉跄跪地。

他呕出的黑血中蠕动着金线蛊虫,遇风即燃成青烟,娘子...咳...说十二郎来讨剑器行的债..."塞进我掌心的金叶边缘刻着微缩文字,借着月光细辨,竟是《侠客行》全文!这分明是后世才有的微雕工艺。

抬头欲问时,十二郎的后颈月牙胎记已变成淡金色,皮下血管纹路正缓缓拼成螭龙形状——与我玉佩的缺口完美契合。

五更梆子响起的刹那,我们撞进挂着"公孙剑器"匾额的朱漆小楼。

八棱铜镜映出我褴褛的衣衫,镜缘的葡萄缠枝纹与馆藏唐代海兽葡萄镜如出一辙。

屏风后转出的美妇人峨眉如剑,手中寒刃点向我咽喉:"说!你们把仲武怎么了?"剑锋触及玉佩的瞬间,整座楼阁的地砖突然错位。

那些看似随意的莲花纹此刻拼接成河图洛书,玉佩与金龟符悬浮在空中,金丝纹路交织成漫天星斗。

公孙大娘的襦裙无风自动,玉带銙上"天宝二年内府造"的铭文刺得我双目生疼——此刻分明是开元二十三年腊月!暗格里突然传出机括转动的闷响。

十二郎倚在墙角奄奄一息,嘴角却扬起狂气的笑:"大娘...我的《将进酒》,该还了..."---第二章 剑器寒光映死局公孙大娘的剑锋凝着一滴血珠,将落未落地悬在我喉结之上。

犀角灯的青烟里,她玉带銙的铭文泛着冷光——"天宝二年内府造",而此刻分明是开元二十三年的腊月。

时空错乱的眩晕感让我胃部翻涌,直到瞥见十二郎倚在墙角,正用染血的手指在墙面勾画着什么。

"回答我!"剑尖刺破皮肤,血珠顺着剑身血槽滚落,在青砖上洇出诡异的莲花纹。

我突然意识到,那些看似随意铺设的地砖纹样,此刻正随着玉佩与金龟符的共鸣缓缓旋转。

十二郎突然闷哼一声,后颈的金色月牙胎记迸出刺目光芒。

公孙大娘脸色骤变,剑锋倏地转向,竟凌空斩断一缕肉眼难辨的金线。

那金线落地即燃,腾起的青烟中浮现出半阙《侠客行》,字迹正与金叶上的微雕别无二致。

"种诗蛊已经爬到玉枕穴了。

"公孙大娘反手掷出剑鞘,青铜鞘身精准嵌入东墙的《吴道子真迹》。

画中钟馗的眼珠突然转动,整面墙壁轰然翻转,露出后面十二具水晶棺椁。

我倒抽一口冷气。

王维的太阳穴钉着银针,针尾系着写满梵文的金箔;孟浩然的眉心嵌着翡翠,石料纹理竟组成《春晓》诗句;最骇人的是崔颢——他的脖颈缠绕金线,线头刺入喉结,另一端连接着水晶棺外的《黄鹤楼》诗卷。

诗卷末尾的墨迹还在缓缓流动,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续写。

"金龟阁用西域幻术种诗,待名篇传世后剜取文骨。

"公孙大娘剑尖挑起崔颢棺内的一片头盖骨,骨片上密密麻麻刻着《长干行》的初稿,"这些疯子相信,吞服炼化的诗骨金丹能获得不朽才气。

"十二郎突然剧烈抽搐,呕出的黑血中金线蛊虫首尾相衔,竟在空中拼出"将进酒"三个篆字。

公孙大娘闪电般封住他七处大穴,掀开后襟的瞬间,我们同时僵住了——那月牙胎记内部的金色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成螭龙形状,与我玉佩的缺口严丝合缝。

"你带着贺监的玉佩..."公孙大娘突然掐住我手腕,力道之大几乎捏碎骨节,"说!李太白是不是用了《青莲剑歌》?"我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看到铜镜中的影像正在扭曲。

本该映照现实的镜面里,二十岁的杨玉环正在龙池畔起舞,而她发间佩戴的正是我那块螭龙玉佩。

更恐怖的是,当她朱唇轻启的瞬间,我竟通过镜面听到了《长恨歌》的诗句——此时距离白居易出生还有四十年!十二郎突然暴起,以指代剑刺向铜镜。

镜面应声炸裂,飞溅的碎片中,我看到三个不同时空的景象在同时上演:现代博物馆里我正在修复玉佩,开元二十三年的公孙大娘执剑而立,而天宝年间的杨玉环正将毒酒递给面容苍老的李白。

"时空锚点错位了..."十二郎喘息着撕下衣摆,用血画出星图,"金龟阁启动了炼诗鼎,我们必须在天枢移位前找到龙血藤。

"话音未落,整座小楼突然剧烈震颤。

水晶棺中的诗稿无风自动,王维的《相思》化作赤蝶扑向窗外。

我们追到廊下时,只见平康坊上空悬浮着巨大的青铜鼎虚影,鼎耳处刻着的"TZ-0793"正是我的博物馆工号。

"那是贺知章设计的炼诗鼎。

"公孙大娘的剑穗在狂风中乱舞,"用文骨金丹饲鼎,就能篡改时空脉络。

"她突然扯开我的衣襟,玉佩不知何时已嵌进胸膛,金丝纹路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十二郎的狂笑混着咳血声传来:"好个金龟阁!连《青莲帖》都敢仿造..."他猛地将金龟符拍在我心口,玉符上的波斯宝石突然爆射血光。

剧痛中我看到惊悚的画面:四十三岁的李白被铁链锁在鼎中,正用佩剑剜出自己的脑髓,而鼎外执笔记录的,竟是三年前猝死的考古队张教授!公孙大娘突然挥剑斩断我与金龟符的连接。

玉佩脱体而出的瞬间,长安城上空响彻《霓裳羽衣曲》的编钟声。

我们脚下的地砖轰然塌陷,坠落时我看到十二郎在空中挥毫,以血为墨写就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竟将漫天赤蝶烧成灰烬。

第三章 龙血焚诗破金枷终南山的风裹着药香,却让我想起解剖室里的福尔马林。

公孙大娘将龙血藤汁液滴进十二郎口中时,那株号称能解百蛊的灵药,竟在碗底凝成《月下独酌》的诗句。

"龙血藤三十年长一寸,这碗里泡着盛唐半数的诗运。

"她割开自己手腕,让血滴在剧烈抽搐的十二郎眉心,"当年贺监在镜湖埋下诗冢,怕是早料到有今日之劫。

"我攥着残破的《青莲帖》摹本,羊皮卷上的墨迹正在消退。

这是昨夜从炼诗鼎虚影中抢出的残卷,黄河之水天上来"的"不"字已化为灰烬——金龟阁正在从时空根源抹除《将进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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