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找回真千金那天，全家都在等我发疯。 毕竟当了二十年豪门大小姐，一朝被打回原形，按套路该是下药、陷害、抢男人的戏码。
可我只是连夜收拾行李，麻溜滚蛋。 毕竟—— 谁爱当谁当！五点起床跑步，恋爱要家族开会评估，连吃块蛋糕都要被骂"不配当名媛"……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真千金程锦瑟堵在门口，眼神复杂："你不恨我？" 我拍拍她肩膀："姐妹，这家的规矩比宫斗剧还严，我谢谢你救我出火坑。"
本以为从此自由，谁知那位联姻对象——京圈太子爷宋闻璟不干了。 他把我按在墙上，眸色深沉："婚约是和你定的，换人？我不同意。"
我：？ 不是，你们豪门都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吗？
程家别墅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我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女孩——程家真正的千金，程锦瑟。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程父程母中间，面对满堂宾客的审视目光，背脊挺得笔直。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倔强地不肯低头。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来见证我们程家的重要时刻。"程父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经过DNA检测，我们终于找回了失散二十年的亲生女儿，程锦瑟。"
掌声响起，我跟着轻轻拍手。程母的眼眶泛红，紧紧握着程锦瑟的手，仿佛害怕她再次消失。多感人啊，如果我不是当事人之一，大概也会被这场寻亲大戏感动得落泪。
"同时，我们也要感谢微意这些年给我们带来的欢乐。"程父的目光转向我，语气突然变得官方，"经过协商，微意将继续留在程家，作为我们的养女。"
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那些眼神里有怜悯，有好奇，有幸灾乐祸。我微微一笑，保持着程家培养多年的完美仪态，心里却想着：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三个月前，当程父拿着那份DNA报告告诉我，我只是在医院被抱错的"冒牌货"时，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不是因为我冷血，而是因为——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这个金丝笼了。
仪式结束后，我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廊上，佣人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从恭敬变成了微妙的同情。我视若无睹，径直关上门，从床底下拖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这么着急走？"
程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身，看到她倚在门框上，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阿姨。"我轻声叫道，不再喊她"妈妈"——这是DNA结果出来后我们达成的共识，"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程母走进来，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她扫了一眼我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只带走自己买的东西？程家给你的珠宝、名牌，都不要了？"
"那些本来就不属于我。"我合上行李箱，"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但我有自己的存款，足够开始新生活。"
程母沉默了片刻，突然说："你可以留下来。锦瑟从小在外面长大，对豪门生活一无所知。你们可以做姐妹，你教她礼仪、社交..."
我差点笑出来。二十年来，程家对我的培养只有一个目的——成为完美的联姻工具。五岁开始学钢琴不是为了陶冶情操，而是因为"宋家喜欢有艺术修养的媳妇"；大学读设计不是因为兴趣，而是因为"时尚圈人脉对家族有用"。
"阿姨，您知道吗？"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这二十年来，我最轻松的一天，就是知道我不是程家亲生女儿的那天。"
程母的脸色变了："微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终于可以不用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步，不用每顿饭计算卡路里，不用在每次约会前开家族会议评估对方的家世背景了。"我深吸一口气，"程锦瑟回来了，您有真正的女儿可以培养成联姻工具了，放我走吧。"
程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优雅："你以为离开程家就这么简单？宋闻璟那边你怎么交代？"
我的心猛地一沉。宋闻璟，京圈太子爷，程家精心为我挑选的未婚夫。过去半年，我们"约会"过三次，每次都有程家的眼线在附近盯梢。
"联姻是程家和宋家的事，现在真千金回来了，婚约自然该由她来履行。"我故作轻松地说。
程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宋闻璟是那种在意血缘的人？他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上周他还跟你父亲说，不管DNA结果如何，他认定的联姻对象就是你。"
我握紧行李箱把手，指节发白。这倒是出乎意料。我以为像宋家这样的豪门，会在意血统纯正。
"总之，"程母最后看了一眼我的房间，"别急着做决定。锦瑟刚回来，家里需要稳定。你的房间会一直保留，随时欢迎你回来。"
她离开后，我瘫坐在床上。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墙上的照片上——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拍的，穿着高定礼服，笑容完美得像橱窗里的模特。多讽刺啊，这张照片拍完的第二天，我就因为"笑得不够真诚"被礼仪老师罚抄了三百遍"仪态反映家世"。
我摇摇头，继续收拾行李。无论如何，这次我一定要离开。程锦瑟的出现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不会傻到继续留在这个黄金牢笼里。
当我拎着行李箱悄悄走向后门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程微意？"
我转身，看到程锦瑟站在楼梯口，手里捧着一杯牛奶。她看起来有些不安，像是误入了别人的领地。
"你可以叫我微意，或者直接叫名字。"我微笑道，"'程'这个姓氏，现在属于你了。"
程锦瑟走近几步，借着月光打量我："你真的要走？"
"迫不及待。"我半开玩笑地说，然后赶紧补充，"不是针对你，是针对这个家。"
出乎意料的是，程锦瑟笑了："我观察你一晚上了。全家都在等着你发疯争宠，结果你麻利地收拾行李准备走人。说真的，我有点佩服你。"
我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你不恨我？毕竟我占了你二十年的人生。"
"姐妹，"程锦瑟喝了一口牛奶，"我刚看了程家的家规手册，整整两百页。早上五点起床跑步，晚上十点准时熄灯，恋爱要开家族会议评估...说真的，我开始羡慕你能离开了。"
我们相视而笑，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女孩和我是一路人。
"保重。"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豪宅，"祝你好运，真千金。"
走出程家大门时，我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闻璟发来的消息："听说你搬出去了？我们谈谈。"
我关掉手机，拦下一辆出租车。后视镜里，程家的豪宅越来越远。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特别是牵扯到宋闻璟。但至少今晚，我是自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