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毁了傅家,把渣男踩在脚下,以为终于为姐姐报了血仇。直到那个女人拿出旧手机,
放出五年前的录音。电话里,我那温柔的姐姐,正冷静地教唆别人,如何设计我入狱,
只因嫌我掉价,是她嫁入豪门的污点。1京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今晚被傅家包了下来。
满场衣香鬓影,空气里飘浮着香槟和欲望的混合气味。听说了吗?傅总这次订婚,
阵仗比五年前跟岑家那位定下的那次,还大了十倍。嘘!小点声!
岑寂这个名字现在可是禁词。你还想不想在京圈混了?我端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
一个刚入圈子的女孩不懂,还在问:为什么啊?
我听说岑家大小姐可是圈里有名的古典美人,又温柔又有才华,不是傅总的朱砂痣吗?
怎么下场……这么惨?唉,美人也善妒啊。听说她把新欢苏晚推下楼梯,
害傅总没了唯一的孩子。傅总恨死她了,前阵子直接把人逼得精神崩溃,自己开车冲进江里,
尸骨都捞不全。一个所谓的“知情人”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男人啊,
都一样。你看傅声远,旧人尸骨未寒,他就急着给新人名分。现在谁敢提岑寂,
不是打他的脸吗?那女孩吓得脸都白了。我放下酒杯,转身,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
走出会所。外面空气冰冷,我深吸一口,调转车头,没入沉沉夜色。
城郊那片废弃的私家墓园,连野狗都嫌荒凉。一下车,
腐烂花束和油漆混合的刺鼻味道就呛得我停住了脚。我抬起头。岑寂的墓碑上,
被泼满了猩红的油漆,上面用最恶毒的话写着“小三”、“杀人犯”。更恶心的是,
她的骨灰盒被整个刨了出来,砸得粉碎,灰白的骨灰混着泥土,被风一吹,扬得到处都是。
一只野猫正蹲在破碎的盒子上,啃噬着什么。不,那不是啃噬。它是在玩弄一个东西。
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青蛙发卡。彼岸花,生来就该永不腐化。我最好的姐姐,
我唯一的家人,傅声远抢走了她,却没护好她。眼眶瞬间烧得通红,血一样的眼泪涌了出来。
那只野猫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杀气,叼起发卡就想跑。我脑子里那根绷了五年的弦,断了。
等我回过神时,手里只剩下一滩温热的血肉,猫的身体早已在我的暴怒中被撕成了碎片。
我跪在地上,一点点,从混着泥土和血污的骨灰里,
把那只被猫的口水浸透的青蛙发卡捡起来。心口像是被无数碎玻璃扎进去,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站起身,点燃了地上所有祭奠用的花束。火光冲天,
映着我没有表情的脸。傅声远,你不是要办喜事吗?我来给你送一份大礼。
2我把那只铁皮青蛙发卡,别在自己黑色的礼服裙上,回到了那间顶奢会所。宾客已经入席,
傅声远那两条最忠心的狗——康明和白哲,正守在宴会厅门口。他们看见我,
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眼神里全是鄙夷。康明一步拦住我的去路,白哲则拿出对讲机,
语气不善:疯狗怎么放出来了?岑南,你还有脸来这儿?当初害得傅总差点断子绝孙,
现在是知道自己姐姐失势了,想来攀高枝?你装了五年孙子,就为了今天?
你和你那蛇蝎心肠的姐姐一样,都是养不熟的贱种!想搅黄傅总的订婚宴?
先从我们身上踩过去!我眼皮都没抬一下。五年前,岑寂为了弥补我闯下的“祸”,
亲手把我送进监狱。而眼前这两个狗仗人生的东西,就是当年最喜欢踩岑寂的。
嫌她出身不如他们这些傅家的家生子干净,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如果不是岑寂拦着,
他们的舌头早该被我拔下来喂狗了。我压下眼底翻腾的杀意,对着他们,忽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似乎带着寒气,让两个壮汉莫名地打了个哆嗦。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闪身上前,
躲开康明抓来的手,顺势抄起旁边冰桶里的一瓶黑桃A。“砰!
”康明的半边脸瞬间血肉模糊,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滑了下去。白哲刚吼出一个字,
我已经把敲碎的酒瓶最锋利的那一端,死死地捅进了他的手掌,
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厚重的朱漆大门上。满地狼藉,血腥味瞬间盖过了香水味。
两个废物的神智还在,但身体已经废了。我理了理裙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推开了那扇沾着血的门。宴会厅中央,傅声远正要给苏晚戴上那颗硕大的钻戒。看到我,
他英俊的眉头狠狠一皱,脸色瞬间铁青,手里的戒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而他身边的苏晚,眼神剧烈地闪烁了一下,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南……南南?你怎么来了?
苏晚的嘴唇抖得厉害,眼泪说来就来:南南,我知道你怪我,
可今天是我和声远的大喜日子,求你可怜可怜我,不要毁了我们好不好!她转头,
哭着对傅声远说:当初是姐姐亲口说,她不想被婚姻束缚,不想生孩子,
我才……我才斗胆……声远,我知道姐姐恨我,她要我的命我都认!
可她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啊!傅声远听到“孩子”两个字,
眼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他冷哼一声:你跟这种人废什么话!他看向我,
眼神像是啐了毒的刀子:是我蠢!跟她纠缠了那么多年,
竟然不知道岑寂是这么个善妒狭隘的毒妇!这种自私下作的东西,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听到他对岑寂的羞辱,我的怒火烧到了顶点。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发誓要爱岑寂一辈子的男人,
掂了掂手里不知何时捡起的一颗装饰用水晶石。傅声远,你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是转头娶一个爬床上位的助理?傅声远的脸彻底黑了。他显然没认出我不是岑寂。也对,
我们两个长得本就有七分像。这些年,他用来区分我们姐妹的,大概就是岑寂戴着的那对,
他送的天价钻石耳钉。而今晚,我胸口别着的,是廉价的铁皮青蛙。真是可笑,
朝夕相对那么多年,他连自己爱人的轮廓都分不清。我嗤笑一声,
手里的水晶石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傅声远下意识伸手去挡,
却没想到那石头根本不是冲着他,而是直直地砸向了苏晚。更准确地说,
是砸向了她那只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啊——!苏晚的惨叫几乎要掀翻屋顶,
她捂着眼睛跌进傅声远怀里,疯狂地乱抓。我的眼睛!声远,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她的惨叫,悦耳极了。我挑了挑眉,笑着看他们。苏晚,当初是谁把你从夜总会捞出来,
给你地方住?是谁花了几百万,把你那只快瞎了的眼睛治好的?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姐姐的吗?3这只狐狸,向来会算计。偏偏岑寂那个傻子,
总觉得世上没那么多坏人,才会被她坑到尸骨无存!我反手拿起桌上切蛋糕的银刀,
刀锋一转,就朝她脸上劈了过去。傅声远抱着苏晚,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岑南?!你怎么出来的!是……是岑寂?是她让你来的?!
他猛地站起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这是第二次了!你们姐妹俩真把傅家当菜市场了?!
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毁了苏晚的眼睛!这次就算岑寂跪下来磕头,我都不会再原谅你们!
他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手掌带着狠厉的劲风。我迅速侧身,但右臂还是被他的掌风扫到,
火辣辣地疼,一道血痕瞬间浮现。我脸色阴沉到极点,甩了甩手臂上渗出的血珠,目光如冰。
他大概以为我还会像五年前那样硬碰硬,满脸的不屑和防备。可他不知道,监狱那五年,
我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怎么用最省力的方式,捅人最痛的地方。我没有动。
只是在他冲到我面前的瞬间,轻轻说了一句。傅声远,你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那份岑寂的精神诊断报告,是假的。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全场宾客都因为刚才的变故,
吓得缩在角落,整个宴会厅只剩下苏晚压抑的哭声,和我清晰冰冷的声音。
傅声远像是被点了穴,死死地盯着我,额上青筋暴起。你躲在哪儿?岑寂!你给我滚出来!
你们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卑鄙无耻!他大概以为岑寂就躲在附近,和我遥相呼应,
气得开始口不择言。再不滚出来,从今往后你就别想我再看你一眼!你这辈子,
就在你那肮脏的公寓里腐烂发臭吧!还有你!他指着我,咬牙切齿,
你也休想我再放过你!我要把你重新送回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让你和你那毒妇姐姐,
永世不得翻身!我听着他无能狂怒的咆哮,心里那股烦躁越烧越旺。我真的很好奇,
我那个曾经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念半天经的姐姐,是怎么在他们嘴里,
变成了一个善妒、残暴、恶毒的女人的?我天生就是恶种。小时候,岑寂被人欺负,
我能把那人的手打断。长大后,岑寂在生意场上受了委屈,我能找到对方的软肋,
逼得他倾家荡产。岑家这棵大树,岑寂是那朵最光鲜亮丽的花,而我,是藏在黑暗里,
为她清除所有害虫的毒刺。我们本该是这样的。直到傅声远出现,他说他爱岑寂,
爱她的温柔和善良。我信了。可我没想到,他所谓的爱,是要把我的花,从我身边连根拔起,
移植到他那个吃人的院子里。我发了疯。凭什么?明明岑寂是我的。
我们一起从那个地狱般的孤儿院爬出来,被岑家收养,相依为命,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我找上傅声远,把他堵在车库,打断了他两根肋骨。是岑寂哭着赶来,阻止了我。
她亲手报了警,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认我蓄意伤人。我被警察带走的时候,
看着她站在傅声远身边,哭得梨花带雨,那么柔弱,那么无辜。我知道我做得不对。
可我生来就只懂得用最原始的暴力去保护她,这有什么错?我隔着法庭的玻璃看着她,
哭喊着让她别丢下我。可她还是走了。我一直在等,等她来看我,等她来接我。直到有一天,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出现在探视窗的另一头。4南南,姐姐好看吗?
傅声远答应了,只要我……乖乖听话,五年后,你就能出来了。你忍一忍,
等姐姐来接你。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不然傅家不会放过你的。南南,
你看看姐姐,好不好?可那个时候,我心里的恨意和委屈,已经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我像个赌气的孩子,别过脸,一句话都没跟她说,错过了和她的最后一面。骗子……
她撒了谎。五年后,她没有来接我。我看着宴会厅里那些刺眼的红色装饰,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我捏紧了胸口那枚生了锈的铁皮青蛙,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朵朵瞬间凋谢的彼岸花。
我抬起头,对上傅声远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我把那份从他卧室里偷出来的、伪造的诊断报告,直接甩在他脸上。纸张轻飘飘地落下,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在宣判他的愚蠢。她死了。傅声远,你原不原谅,又有什么关系?
是你亲手把我的姐姐逼死的,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给谁看?!
傅声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地冷笑一声:可笑!为了让我心软,竟然咒她死了!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如果岑寂死了,那份能证明她精神失常的诊断报告,
怎么会还好端端地在我手里!我怔住了。随即,我明白了岑寂为什么会丢下我,
为什么会任由那些脏水泼到她身上。原来傅声远这个蠢货,早就被苏晚耍得团团转。
他手里那份所谓的“证据”,不过是苏晚为了名正言顺地弄死岑寂,精心准备的催命符!
而这份证据,也成了压垮岑寂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化作铺天盖地的恨意。
我看着跌坐在地上,抱着眼睛瑟瑟发抖的苏晚,又看了看满脸写着“不可理喻”的傅声远。
我笑了。你确实是蠢货。我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份文件。
那是我今天从岑寂被毁掉的公寓里,唯一找到的东西。一份皱巴巴的,被水泡过的,
妊娠诊断报告。我将它展开,对着满场宾客,也对着傅声远。你以为我姐姐害了你的孩子?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被你亲手逼死的岑寂,她肚子里怀着的,又是谁的种!
傅声远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像是被雷劈中,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好几步。
不可能!岑寂怎么会……苏晚明明说,她亲口承认自己不孕……苏晚?又是她?
这只躲在暗处的毒蛇!我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逆流,
一种从未有过的、几乎要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我四肢百骸里冲撞。
我再也懒得和这两个蠢货废话,直接掏出手机,按下了早就编辑好的一个号码。进来吧。
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无数的闪光灯像利剑一样刺了进来,
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如潮水般涌入,将整个混乱的现场围得水泄不通。我噙着笑,
迎着那些刺眼的灯光,将那份妊娠报告高高举起。傅声远,恭喜你。
你不仅亲手杀了你的未婚妻,还顺便,杀了你傅家名正言顺的长子!你如愿以偿了,
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看见她了!5镁光灯像烧红的铁,一下下烙在我脸上,
但我感觉不到烫,只觉得吵。整个世界都乱了套。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疯狂地往前挤,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全都对准了傅声远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傅总,
请问这份妊娠报告属实吗?您是否对岑寂小姐的怀孕毫不知情?傅总,
岑小姐的死是否与您和苏晚小姐的婚事有关?苏小姐,您是否早就知道岑小姐怀孕,
并故意隐瞒?傅声远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他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锁住我,
仿佛要用目光把我凌迟。保安!他低吼一声,声音都劈了叉,把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
傅家的权势在此刻尽显无疑。会所的保安们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粗暴地推搡着记者,
现场一片狼藉。苏晚趁机扑到傅声远脚下,死死抱着他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假的!
声远,一定是她伪造的!你别信她!她和她姐姐一样,都是为了拆散我们!岑寂亲口说的,
她有病,她生不了孩子!你忘了吗!傅声远被她这句话提醒,混沌的眼神重新聚焦。
他一把推开苏晚,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扼住我的喉咙,
将我狠狠掼在冰冷的墙上。后脑勺传来剧痛,但我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你想死?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喉骨。我缺氧到眼前发黑,
却还是笑了,用气声一字一顿地说:傅总,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又克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