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黎曼挽着亿万富豪邵辉的手，宣布我们完了。我不甘心，想揭露他们官商勾结的黑幕，
却被他轻易地开除、殴打，甚至连我们唯一的房子都被查封。
他以为用钱和权就能把我踩死在泥里，
却没料到我已将他行贿的账本藏在了他另一个情人的家里。他很快就会后悔疯了！
1邝振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屏幕上是黎曼的背影，高跟鞋踩进洲际酒店的旋转门，
裙摆晃得像刀。他舔了舔牙缝里的血。十分钟前，他躲在酒店对面便利店，
看着邵辉的奔驰先停下。那男人四十出头，西装袖口露出百达翡丽，揽着黎曼的腰往里走。
黎曼回头张望时，邝振差点以为她发现了自己，但她只是笑着把头发别到耳后，
口红蹭在邵辉领带上。便利店员敲柜台：先生，您还买不买？邝振甩下二十块钱，
抓起矿泉水瓶砸向墙角。塑料壳弹回来，滚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前。
穿黑西装的保安弯腰捡起瓶子，冲他咧嘴：邝先生，邵总让我捎句话——滚。
邝振推开他。保安把瓶子捏瘪：他说，您女儿今天钢琴考级，别耽误正事。
邝振冲回家时，玄关处黎曼的拖鞋已经没了。邝小雅缩在沙发角落，
平板电脑里传来钢琴老师的声音：小雅妈妈？该交下季度学费了……你妈呢？
邝振扯开领带。邝小雅把平板扣在胸口：她说去找邵叔叔借钱。冰箱上贴着物业单子，
红章印着逾期未缴。邝振抓起车钥匙，黎曼的微信正好弹出来：晚上不回去，
陪邵总见客户。他直接拨电话。响了七声，黎曼接起来，
背景音是刀叉碰瓷盘的轻响：有急事？小雅钢琴学费多少？一万二。
黎曼顿了顿，你卡里不是只剩三千？邝振听见邵辉在笑，黏糊糊的，像蛇信子舔耳膜。
他对着话筒吼：你他妈是不是——离婚吧。黎曼打断他，房子归你，小雅跟我。
平板电脑啪地摔在地上。邝小雅冲进卧室反锁门，哭声闷得像隔了层棉花。邝振盯着结婚照，
玻璃框里黎曼的白纱裙是租的，他当时发誓三年内给她买定制款。三年后，她在邵辉床上。
邝振踹开卧室门。邝小雅尖叫着往后缩，
他这才发现女儿怀里抱着新款的迪士尼书包——上周她说同学都有，他嫌贵没买。
邵叔叔送的？邝振扯过书包砸向窗外。邝小雅突然扑上来咬他手腕：我讨厌你！
妈说你连物业费都交不起！手机又震。父亲邝志强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邝振刚接通，
老头子的骂声炸开：黎曼要离婚？你知不知道老家亲戚全在看笑话！
母亲抢过电话哭：当初让你考公务员你不听，现在老婆跟大老板跑了……邝振挂断，
发现邝小雅正偷偷捡回书包。拉链敞开，
里面掉出一张美容院VIP卡——黎曼公司的标志烫金印在正面，
背面是邵辉龙飞凤舞的签名：赠小公主。2邝振把那张VIP卡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
邝小雅瞪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没掉下来。她抓起书包跑出卧室，重重摔上门。
邝振听见她在客厅里给黎曼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扎进他耳朵里：妈，
爸又发疯了……他坐在床沿，摸出烟盒，最后一根。打火机按了三次才着。烟雾呛进肺里，
他咳嗽起来，喉咙火辣辣的疼。手机屏幕亮着，是黎曼公司的官网。首页轮播图里，
她穿着职业套装，站在新店剪彩现场，旁边是邵辉，两人手里拿着金剪刀，笑得像一对璧人。
标题写着：曼姿美容连锁第五家分店盛大开业，携手辉远地产共创辉煌。
邝振点进关于我们，公司简介里写：曼姿美容成立于2018年，
年营业额突破5000万，政府重点扶持企业。他冷笑。2018年，
黎曼还在家里带孩子，靠他每个月六千块的工资过日子。2019年，她突然说要创业，
找娘家借了二十万，开了第一家店。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就认识邵辉了。他翻到合作伙伴
，辉远地产排在第一个。点进去，邵辉的照片占了大半个屏幕，底下简介：邵辉，
辉远地产董事长，市政协委员，青年企业家协会副会长……后面跟着一长串头衔。
邝振关掉网页，打开搜索引擎，输入邵辉 背景。
第一条新闻是半年前的：辉远地产中标旧城改造项目，总投资3.2亿。
第二条是邵辉参加慈善晚宴，捐款两百万。
第三条是八卦小报的爆料：传某地产大佬与美容院老板娘关系密切，
但点进去已经被删了。邝振又搜邵辉 黑料，跳出来的全是正面报道。
他换了个关键词：邵辉 官司，终于找到一条三年前的旧闻：辉远地产涉嫌暴力拆迁，
村民抗议遭镇压。文章里提到，当时有村民被打伤，但案子最后不了了之，
辉远地产赔了点钱就摆平了。他盯着屏幕，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黎曼的公司能起来这么快，
肯定不干净。他得找到证据。第二天一早，邝振请了假，直接去了曼姿美容的总部。
公司在市中心一栋写字楼里，他以前从没来过。前台小姐抬头看他：先生有预约吗？
我找黎曼。黎总在开会，您是哪位？邝振扯了扯嘴角：她老公。前台愣了一下，
低头拨内线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半分钟后，她放下电话，
笑容僵硬：黎总说……请您回去，有事回家谈。邝振没动：我就在这儿等。
前台为难地看了看他，又拿起电话。这次说了几句，她放下听筒，
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您稍等。邝振坐下，环顾四周。公司装修得很气派，大理石地面，
水晶吊灯，墙上挂满了黎曼和各级领导的合影。
他盯着其中一张——黎曼和邵辉站在某位副市长旁边，三人举杯，笑得志得意满。十分钟后，
电梯门开了。黎曼走出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清脆。她穿着黑色套装，妆容精致，
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文件夹，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陌生人。你来干什么？她问，
声音冷得像冰。邝振站起来：谈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黎曼转身要走。
邝振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公司怎么起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黎曼甩开他的手，
冷笑：怎么？现在想分钱了？我要知道真相。真相就是——黎曼凑近他，
压低声音，你养不起我，邵辉能。就这么简单。邝振呼吸一滞，拳头攥紧。
黎曼后退一步，朝保安使了个眼色。两个穿制服的男人立刻走过来，
一左一右架住邝振的胳膊。请出去。保安说。邝振挣了一下，没挣脱。
黎曼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背影挺得笔直。电梯门关上之前，她最后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全是轻蔑。保安把他推出大门。邝振站在写字楼门口，太阳晒得他头晕。他摸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老周，帮我个忙。老周是他大学同学，现在在税务局工作。电话那头，
老周叹了口气：你又想查什么？曼姿美容的账。你疯了？那是你老婆的公司！
很快就不是了。邝振说，我要知道她和邵辉到底干了什么。
老周沉默了一会儿：……我只能试试，不一定能查到。谢了。挂掉电话，
邝振抬头看了眼写字楼。黎曼的公司在顶层，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转身离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让她付出代价。3邝振在楼下小饭馆里灌了半斤白酒。
老板认识他，没敢多问，只往他桌上多放了一碟花生米。邝振盯着手机屏幕，
老周发来一条消息：查了，曼姿去年净利润八百多万，税务上没问题。他回：不可能。
老周又发：账面很干净，但有个细节——他们最大客户是辉远地产，年消费两百万。
邝振冷笑。辉远地产一帮大老爷们，每年花两百万美容？骗鬼呢。他翻出黎曼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她和邵辉在某个高端会所，水晶吊灯下碰杯，
配文：感恩合作伙伴。底下点赞的人里，有邝振公司的副总。手机突然震动，
邝小雅班主任来电。他接起来，女老师语气严肃：邝先生，小雅今天没来上学。
邝振酒醒了一半：她妈没送？黎女士说以后由她负责接送，但今天没人来。
邝振摔下筷子就往家跑。钥匙插了三遍才对准锁眼，推门看见邝小雅蜷在沙发上看电视，
怀里抱着新买的iPad。为什么不上学？他扯下插头，屏幕骤黑。邝小雅抬头，
眼里全是厌恶：妈说转学了。她从书包里甩出一张通知书——市重点实验小学，
落款盖着邵辉朋友公司的公章。邝振抓起通知书撕成两半。邝小雅尖叫着扑上来咬他手腕，
被他拎起来按在墙上：我是你爹！你不是！邝小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邵叔叔才不像你，他开奔驰！他送我全套迪士尼！邝振手抖得抱不住孩子。
茶几上摆着黎曼留下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那栏写着女儿抚养权归女方。
他抄起钢笔要签字，笔尖悬在纸上时突然看见协议背面印着辉远地产法律顾问。
钢笔折成两截。晚上八点，邝振蹲在曼姿美容新店门口。玻璃橱窗里，
黎曼正给邵辉整理领带。店员突然拉开门冲他喊：黎总说你再不走就报警！邵辉走出来，
西装裤线能割伤人。他往邝振脚边扔了沓钱：给小雅买点好的。邝振抓起钱砸回去。
百元大钞散开时，四个保安把他按进绿化带。拳头砸在腰眼上，他听见邵辉说：再闹，
下次断的是小雅手指。警车来的时候打人的早散了。民警认得邵辉，
做完笔录拍拍邝振：老哥，忍忍吧。邝振一瘸一拐走回家，发现锁芯被换了。
物业说：黎女士下午来换的，说这是她婚前财产。他在楼道里坐到凌晨三点。
对门老太太开门倒垃圾，看了他一会儿，端来碗凉掉的饺子：小邝啊，离了吧。
饺子是韭菜馅的，邝振突然想起结婚时黎曼说：以后每年除夕都给你包韭菜饺子。
他吐了出来。天亮时老周来电：查到了，辉远地产每个月给曼姿打二十万，
走的是员工福利费。邝振用最后三百块买了录音笔。4邝振把录音笔塞进西装内兜，
直奔税务局。老周在档案室门口拦住他，胡子拉碴的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你他妈别害我。
员工福利费每月二十万，够立案了。邝振扯开领口，锁骨上还带着保安踹的青紫。
老周把他拽进楼梯间，烟味混着霉味呛人：邵辉去年捐了座希望小学，局长跟他称兄道弟。
邝振掏出手机，调出昨晚偷拍的视频——邵辉的奔驰停在曼姿后门，
黎曼拎着爱马仕包钻进去。老周只看了一眼就按灭屏幕：这能证明个屁？查他们。
邝振咬肌绷得发硬，就这一次。老周沉默地抽完烟，踩灭烟头：行，但我只帮你查账。
三天后，邝振在快餐店等来了老周。塑料椅腿缺了一截，他坐得歪歪斜斜。
老周推过来一张纸，上面就两行字：辉远地产近三年中标政府项目12个，
总金额9.7亿。曼姿美容参与其中7个项目的美容服务外包。邝振盯着数字看了很久，
突然笑出声。九亿七千万，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零。够判几年？他问。
老周把纸撕成碎片：招标流程合法，美容服务报价也没超标。操！
邝振一拳砸在桌上，番茄酱包爆开，像一滩血。
老周压低声音：邵辉的舅舅是前财政局局长，现在退休了还在政协挂着职。他顿了顿，
你老婆...黎曼跟审计局的李科长是闺蜜。邝振想起上个月黎曼半夜接的电话，
当时她说闺蜜失恋了。没别的办法？有。老周眼神躲闪，
你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邝振把碎纸塞进可乐杯，冰块硌得手疼。
出门时撞见公司人事总监，对方假装没看见他。第二天上班，
全公司都在传邝主管老婆跟了邵总。午休时他走进厕所隔间，
听见外面同事笑：听说邵总送了他老婆一辆保时捷，就停咱们楼下。邝振踹开门，
说话的人裤子都没提好。他揪住对方衣领按在小便池上，白衬衫浸得发黄。再传一句试试？
总经理亲自来领人。邝振站在办公室里，听秃顶老头说：小邝啊，
公司决定给你停职反省。工资卡到账提示同时响起：基本工资扣光，只剩386.52元。
他给黎曼打电话，响了十几声才通。背景音里有邝小雅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