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 年换亲前夜，宋息息从难产惨死的噩梦中惊醒。
妹妹抢着嫁 “吃商品粮” 的懒汉，把糙汉飞行员陆绍霆推给她她偏要逆天改命，
主动奔向这位后来宠她入骨的军官。军婚甜蜜蜜，她成天才画家，
妹妹却被极品婆家磋磨到悔青肠 ——重生一次，她终于把苦日子过成了糖。
1 重生在换亲前夜头痛欲裂时，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的土坯墙 —— 报纸边角卷着毛，
上面印着 “农业学大寨” 的黑体字，墙角挂着的干辣椒串晃了晃，是妈去年秋天晒的，
还剩小半串。空气中飘着煤烟混着玉米糊糊的味道，呛得我咳嗽两声，
这不是我死前待的漏风草屋 —— 那屋子连像样的墙都没有，冬天冷风能灌进被窝。
指尖触到粗糙的炕席，篾子勾住了棉袄的补丁。
这件蓝布棉袄是十八岁那年妈用我半年工分布票做的，后来被改给了妹妹宋雅萍，
我记得她穿的时候，还嫌领口太紧，偷偷剪了半寸。小桌上豁口粗瓷碗旁，
压着张叠得整齐的公社通知，红笔写着：腊月二十六，张建军与宋息息订婚。腊月二十六？
我捏着通知的指尖发颤，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我浑身发颤 —— 我重生了，
回到 1975 年小年，离我嫁给张建军，还有三天！前世的记忆像泼翻的墨水，
瞬间染黑了眼前的暖光。张建军他爹是公社供销社主任，外人都说我好命，
能嫁进 “吃商品粮” 的人家，可只有我知道，张建军是个彻头彻尾的懒汉。他不挣工分，
每天窝在家里睡大觉，醒了就去赌钱，输了就回家摔东西；他的内裤硬得能立起来，
夏天脚气能呛得人不敢进屋，冬天袜子能攒半盆。他娘更刻薄，把我当牛做马，
每天天不亮就喊我起床喂猪、挑水，我怀着孕还让我推磨，最后难产时，
他们舍不得请公社的赤脚医生，我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听着张建军和他娘商量 “人死了再娶个能生的”，意识慢慢沉了下去。临死前，
我透过窗户缝，看见宋雅萍穿着新做的花棉袄，手里拿着白面馒头，
靠在门框上嘟囔：“早知道陆绍霆是那样的人，
我就不换亲了……”陆绍霆 —— 原本该和我订婚的飞行员军官。
我只在去年公社表彰大会上远远见过他一次，他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台上领奖，
像棵挺拔的白杨树，肩宽腰窄，眉眼英气。
那时候妈和宋雅萍总在我耳边说：“陆绍霆常年不在家，他妈听说还严厉，你嫁过去准受气！
张建军家条件多好，能让你吃白面！” 我被说得动了心，便同意了换亲。
可宋雅萍那句 “那样的人”，像根刺扎进我心里 —— 难道陆绍霆其实是个好人？
“息息醒了没？让她出来！” 厨房传来妈的大嗓门，伴随着拉风箱的 “呼嗒” 声。
我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宋雅萍的得意声，像只偷了蜜的麻雀：“张建军他爹说了，
我嫁过去就给我买上海牌手表，还扯三尺的确良布做新裙子！”“那可不，” 妈笑着附和，
手里的锅铲敲得铁锅底 “当当” 响，“陆绍霆那小子，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
工资再多有啥用？息息嫁过去准受罪！”“妈，你赶紧去陆家说，我嫁陆绍霆，
让姐嫁张建军！” 宋雅萍拔高声音，故意朝我房间的方向喊，“姐本来就嫌他是糙汉，
跟他过日子多委屈！”我浑身冰凉，像被泼了桶雪水，猛地推开门：“我不嫁张建军，
也不换亲！”宋雅萍立刻红了眼，伸手就要拉我的胳膊，
语气委屈得像受了天大的欺负：“姐，我是为你好啊！张建军家条件多好，
你嫁过去不用挣工分，还能天天吃白面！”“为我好？” 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指尖还沾着她棉袄上的棉絮，“你是想要手表和的确良，才把我推给陆绍霆吧？
你忘了上次张建军摸你手，你还偷偷跟我说他讨厌？”妈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摔，
瞪着我：“宋息息！你咋说话呢？张建军家能让咱家沾光，你别不知好歹！”“沾光？
” 我想起前世冬天，我穿着单鞋去挑水，脚冻得流脓，张建军却在屋里赌钱，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妈，你忘了去年秋收，张建军偷队里的玉米去赌？
忘了他跟邻村的寡妇拉扯，被人堵在柴房里？你就这么盼着我跳火坑？”妈气得脸通红，
伸手就要打我，宋雅萍假意拉住她的胳膊，嘴里却嘟囔：“妈，姐肯定是没睡醒，
胡说话呢……”我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模样，前世的软弱像退潮的海水，
慢慢露出坚硬的礁石 —— 这一世，我绝不再任人摆布。“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定。
陆绍霆那边，我去说。”推开家门，雪花落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我裹紧破棉袄，
领口的棉花已经板结，刮得脖子疼。朝着镇上的路被雪盖了，只能顺着踩出的浅印走。
前世我只远远见过陆绍霆，可此刻想起他站在表彰台上的模样，心里竟有了点底气。
雪地里的脚印延伸向远方，每一步都陷进积雪里，却像踩在重生的希望上，稳稳当当。
2 雪地里的相遇雪越下越大，风卷着雪沫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
我深一脚浅一脚走在乡间小路上，积雪没过脚踝，棉鞋早被雪水浸透，冻得脚趾发麻，
像揣了几块冰。走到半路，脚下一滑，我摔在雪地里，手掌按在冰上，疼得钻心，
膝盖也磕得生疼。我撑着胳膊爬起来，看见手掌心磨破了皮，渗出血珠，很快就结了层薄冰。
远远地，镇子的轮廓隐约可见，烟囱里冒出的白烟混在雪雾里，暖融融的。打听陆家位置时，
杂货店的大爷指了指东头：“门口挂红灯笼，有棵老槐树的就是，
陆同志昨天还来买过煤油呢。”走近时，我先听见 “咔嚓” 一声脆响，
抬头就看见槐树下站着个高大身影 —— 是陆绍霆。他穿着军绿色棉袄，领口敞开着，
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结实的胳膊上青筋凸起，正举着斧头劈柴。
阳光透过雪雾洒在他身上，给他的轮廓镀了层暖光，侧脸的线条分明，
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雪地上，瞬间融出个小坑。前世我怎么会觉得他是糙汉？
这样的模样，分明是踏实可靠的样子。“你找谁？” 低沉的声音拉回我的神思。
陆绍霆放下斧头，转过身来，手里还握着斧柄，指节分明。他疑惑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不耐烦，只有温和。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忘了该说什么，
只觉得脸发烫：“陆同志，我是宋家村的宋息息，找你有事。”他走到我面前，
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我得仰着脖子才能看清他的眼睛。他身上没有张建军那样的酸臭味，
只有淡淡的肥皂味，混着雪后的清新，让人安心。“宋同志，什么事？”我深吸一口气，
把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我听说，你要和我妹妹宋雅萍订婚？那是我妈和妹妹的主意，
她们想换亲，让我嫁张建军。但我不愿意，我想嫁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觉得太唐突，脸更烫了，赶紧低下头。陆绍霆愣了一下，
目光落在我冻红的脸颊和手背上的伤口上：“手怎么了？摔了？”他没先回答我的话，
转身就进了院子，很快拿了瓶红药水和一块干净的布条出来。“坐下擦点药，别感染了。
” 他指了指门口的石阶，语气自然，没有丝毫暧昧。我坐在石阶上，看着他蹲在我面前，
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红药水，指尖碰到我的手掌时，温暖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他的手很粗糙，
全是薄茧，却很稳，擦药的时候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不愿意嫁张建军？
” 他一边帮我缠布条，一边轻声问。“他懒，还赌钱，对女人不好。” 我抬头看他，
眼神坚定，“我听人说你在部队立过功，还孝顺长辈，我相信你会对媳妇好。
”陆绍霆缠布条的手顿了顿，抬眼看我，眼神里多了点什么：“你不怕我常年不在家？
”“不怕，” 我摇摇头，“只要人好，再远也没关系。”他沉默片刻，
站起身：“你等会儿，我跟我妈商量下。”没等多久，
身后就传来妈怒气冲冲的声音：“宋息息！你跑这来干什么！翅膀硬了是不是！
”宋雅萍跟着跑过来，头发上还沾着雪，指着我就骂：“你不要脸！抢我的男人！
”“是你自己想嫁张建军，现在又后悔了？” 我站起来，迎上她的目光，
不再像以前那样退让，“你想要张建军家的手表和的确良，就自己去嫁，别拉着我垫背！
”妈上来就要拉我的胳膊，想把我拽回家，陆绍霆和一个中年妇女从院子里走出来。
那妇女穿着灰色棉袄，头发梳得整齐，脸上带着笑，一看就是温和的人 —— 应该是陆母。
“大姐，别生气，” 陆母拉住妈的手，语气平和，“婚姻大事，得尊重孩子的意愿。
息息愿意跟绍霆，雅萍愿意跟张建军，这不正好吗？”宋雅萍哭着扑到妈怀里：“妈，
我不是自愿的，是姐逼我的！”陆母温和地劝她：“雅萍，婚姻不能只看眼前的好处，
日子是要过一辈子的，得合得来才行。张建军家条件好，可要是人不好，
再好的条件也没用啊。” 宋雅萍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惨白，转身就往回跑，
妈也跟着追了上去，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息息，进来坐坐，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 陆母热情地邀请我，拉着我的手往院子里走。她的手很暖，像妈妈的手一样。
走进院子时，我看见墙角摆着几盆绿植，虽然冬天叶子黄了，却收拾得干净。我知道，
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向正确的方向。3 订婚风波陆家院子收拾得干净利落，
屋檐下挂着晒干的白菜和萝卜干，整整齐齐地码着，窗台上还摆着两盆仙人掌。
陆母给我倒了杯热水，又从柜子里拿出块红糖，掰了一半放进杯子里：“天冷，
喝点糖水暖身子。”“阿姨，谢谢您。” 我捧着水杯，心里暖暖的，
红糖的甜味慢慢融在水里，甜到了心里。陆绍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笑意：“订婚的事，你想什么时候办？要是你觉得太快，咱们可以再等等。
”我犹豫了一下，手指摩挲着杯壁：“我妈那边，可能还会闹……”他放下手里的茶杯，
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坚定：“别怕，有我在。她要是不同意，我就找公社书记谈，
政策里说了婚姻自由，不能强迫换亲。”果然，回到家后，妈把我锁在房间里，
隔着门骂我 “胳膊肘往外拐”“白眼狼”，骂了一下午，嗓子都哑了。宋雅萍坐在客厅里，
一会儿哭一会儿骂，说我抢了她的好姻缘。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她们的声音，
心里却很平静 —— 这一世，我不会再妥协。僵持到第二天上午，院门口传来敲门声，
我听见陆绍霆的声音：“阿姨，我来找息息。” 妈不情愿地开了门，
我从窗户里看见陆绍霆穿着笔挺的军装，手里拎着两斤水果糖、一块蓝色的布料，身姿挺拔，
比张建军好看一百倍。妈看到他，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嘴硬：“陆同志，
我们家息息配不上你，还是让雅萍跟你……”“阿姨，” 陆绍霆打断她的话，
语气礼貌却坚定，“我心里只有息息，只想跟她订婚。要是您不同意，我就去公社说明情况，
到时候影响不好，对张主任也没好处。” 他知道妈最在乎张建军他爹的职位，
故意提了一句。妈愣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宋雅萍坐在一旁，也不敢作声了，
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这样，订婚的事定了下来，就在腊月二十六，在陆家办。
订婚那天，陆绍霆早早地来接我，还给我带了双新棉鞋，是黑色的灯芯绒面，
里面塞着厚厚的棉花：“昨天看你的鞋湿了，就去供销社买了双，你试试合不合脚。
”我穿上新棉鞋，大小正合适，暖得脚趾都舒展开了。到了陆家，院子里已经坐了几个亲戚，
陆母给我戴了个银镯子，说是她年轻时的嫁妆：“息息，以后你就是我们陆家的人了，
别客气。”吃饭的时候，陆绍霆把盘子里的肉夹给我，低声说：“多吃点，看你瘦的。
” 我红着脸把肉吃了，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订婚快结束时，
陆绍霆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支钢笔，还有一块上海牌手表 —— 表盘是黑色的，
表带是棕色的，很精致。“这支笔给你画画，手表你戴着，以后我不在家，你看着表，
就知道我什么时候想你了。” 他把手表戴在我手腕上，动作轻柔。我眼眶一热，用力点头，
说不出话来。张建军家听说宋雅萍要嫁过来，高兴得送了不少东西，有白面、红糖，
还有一块花布。宋雅萍表面上开心，私下里却拉着我，语气带着嫉妒：“姐，
陆绍霆一个月工资多少啊？他家是不是有缝纫机？”我没理她，心里清楚，
她早晚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订婚后，我开始准备嫁妆，陆母偷偷给我塞了二十块钱，
还拿出一块她年轻时的丝绸布料：“息息，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别委屈了自己，
以后跟绍霆好好过日子。” 我握着那二十块钱，心里暖暖的 —— 这一世，
我终于有了疼我的人。4 陆家的秘密与婚前的小插曲结婚定在正月初八，
陆绍霆的假期只有半个月，婚后就要回部队。离结婚还有几天，我每天都去陆家帮忙，
陆母也不让我干重活，只让我跟着她学包饺子、纳鞋底。有一天，我帮陆母收拾房间，
看见她枕头下藏着一个木盒子。好奇心驱使下，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几幅画，
还有一本红色的证书。画的是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乌篷船，笔触细腻，
颜色搭配得恰到好处，一看就是有功底的人画的。证书上写着 “陆秀兰同志，
省美术馆一级画师”，日期是 1965 年。“阿姨，这是您画的吗？” 我拿着画，
走到院子里问陆母。陆母愣了一下，接过画，眼神里满是落寞：“以前画的，
那时候我在省美术馆当老师，教学生画画。后来特殊时期，美术馆解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