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医院的VIP病房里,我的医生男友梁烨带来的小护士,当着众人的面,
拔掉了我的吊针。“舒小姐,梁医生说了,你就是小感冒,别在这装病占床位了,
王董他爸还等着救命呢!”“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办出院,不然我们只能强制清离了!
”我默默按住流血的针口,看向梁烨。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避开我的视线,选择了冷漠。
我笑了,按下了床边的紧急呼叫铃。“李院长,听到了吗?”“你院里的医生护士,
要赶我走。”1“舒晚,你到底有完没完?”许菲的声音尖锐刺耳,她站在我的病床前,
一脸嫌弃。“每天不是心慌就是气短,我看你就是闲出来的毛病!”“梁医生工作那么忙,
没空天天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我靠在床头,胸口一阵阵发闷,
连呼吸都带着细微的痛楚。我看向她身后站着的男人,我的男朋友,梁烨。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好似一层不染,表情淡漠,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无关。“梁烨,
我今天……感觉不太好。”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虚弱的祈求。许菲嗤笑一声,上前一步,
猛地扯掉了我手背上的输液管。针头带出一串血珠,慢慢染红了手边白色的床单。
“感觉不好?我看你精神得很!”“舒小姐,梁医生说了,你就是小感冒,
别在这装病占床位了,王董他爸还等着救命呢!”“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办出院,
不然我们只能强制清离了!”我默默按住不断流血的针口,抬眼看向他。他终于动了,
却只是扶了扶眼镜,避开了我的视线,选择了冷漠。“小晚,别闹了。
”“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许菲也是按规定办事。”“你只是有点低烧,
确实不应该再占用VIP病房的资源。”我笑了,胸口的闷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低烧?
我患有极其罕见的心肌变异症,每次发作都命悬一线。这间VIP病房,
是我父亲以“舒氏医疗基金会”的名义,为这家医院捐赠一整栋楼换来的专属病房。而梁烨,
我的主治医生,我的男朋友,对此一清二楚。他追求我的时候,曾拿着我的病历,
信誓旦旦地说会用尽一生来治愈我。现在,他却和一个护士站在一起,说我只是小感冒。
看着他维护许菲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什么。那是男人有了新欢之后,
就将旧爱完全抛弃的冰冷。许菲见梁烨站在她这边,气焰更加嚣张。她抱起双臂,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听到了吗?梁医生都让你走了,你还赖着不走,是想讹钱吗?
”“我告诉你,我们医院可不是你这种人能撒野的地方!
”周围渐渐围了一些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对着我指指点点。“这不是梁医生的女朋友吗?
怎么回事?”“听说是装病,赖在VIP病房不走,想骗梁医生。”“啧啧,
看着文文静静的,心机这么重。”梁烨的眉头皱了皱,似乎觉得很丢脸。他上前一步,
语气里明显已经不耐烦。“舒晚,我再说最后一遍,自己去办出院手续。
”“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陌生得可怕。
2我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擦拭着手背的血迹。然后,我看向梁烨,
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他皱着眉,眼神躲闪,想要走出这间病房。我突然笑了。
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许菲被我的笑声激怒了,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你笑什么?疯了吗!”她冲上前来,一把打掉我正在擦拭血迹的手。“赶紧给我滚出去!
听不懂人话吗?”我没有理会她,只是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东西。那是一支特制的钢笔,
笔身是深海蓝色的,上面用德语刻着一串字母。这是我托德国一位顶尖的医疗器械设计师,
为梁烨定制的。笔里内置了微型投影,能将复杂的心脏脉络结构图投射出来,全球仅此一支。
我曾以为,他会视若珍宝。可现在,它却被随意地扔在我的床头柜上,沾满了灰尘。“梁烨,
你还记得这支笔吗?”我轻声问。梁烨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闪过一丝不自然。
许菲却抢先一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钢笔。“不就是一支破笔吗?值几个钱?
”她拿在手里轻蔑地掂了掂,然后“啪”的一声,狠狠摔在地上。钢笔被摔成了两截,
微型投影的镜片碎了一地。“现在它成垃圾了。”许菲得意地看着我。“舒晚,
你别想用这种东西来博取同情,梁医生不会再被你骗了!”梁烨看着地上的断笔,
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默认了许菲的行为。我的心,
对这个男人不再抱有一丝期望。“三十万。”我平静地开口。“什么?”许菲没听清。
“我说,这支笔,三十万,欧元。”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折合人民币,大概两百四十万。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许菲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哈哈哈哈!两百四十万?舒晚,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支笔能值一套房子的钱?”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这女人想钱想疯了吧?”“就是,
演戏演全套,连道具都准备好了。”梁烨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他觉得我是在故意让他下不来台。“舒晚!你闹够了没有!”他低吼道,“我给你三千块,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别再无理取闹!”说着,他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沓现金,
扔在我的病床上。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床,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许菲看着那些钱,
眼里的鄙夷更猖狂了。3“梁医生你就是心太软,对这种女人,一分钱都不该给!
”她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指着我的鼻子。“摔坏你的笔又怎么样?你装病占用公共资源,
害得王董的父亲不能及时入院,这笔账怎么算?”“我看,应该是你赔偿我们医院的损失!
赔偿梁医生的名誉损失!”“三十万!你现在拿出三十万,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狮子大开口,笃定我拿不出这笔钱,就是想当众羞辱我。见我沉默不语,
许菲笑得更得意了,她转向周围的围观群众,声音又拔高了八度。“大家快来看啊,
这个女人不仅装病占用VIP病房,还想讹钱!”“一支破笔就敢要两百多万,
现在又拿不出三十万的赔偿金,我看她就是个死骗子!
”围观病友和其他护士的议论声更大了。“我就说嘛,梁医生那么好的人,
怎么会找这种女朋友。”“听许护士说,她就是个孤儿,没什么背景,
八成是想赖上梁医生当一辈子饭票。”“现在被拆穿了,恼羞成怒开始撒泼了呗。
”“快把她赶出去吧,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这些声音像一块块巨石,
沉甸甸的压在我的胸口,逼得我快喘不过气来。许菲见状,以为我真的被吓住了,
更加变本加厉地叫嚣:“梁医生,您真是太好心了!对这种骗子,就该直接报警,
让她赔偿医院的损失和您的精神损失费!”她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宣示着她的“胜利”。
“舒晚,别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有你好看的!
”梁烨听着周围对他的同情和对我的指责,脸上非但没有任何愧疚,反而显得委屈又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舒晚,看在我们交往三年的份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居高临下看着我,仿佛在施舍最后的仁慈。“现在,
你立刻向许菲道歉,再向王董家属道歉,然后自己去把出院手续办了。”“地上的笔,
还有那三千块钱,都算我补偿你的。”“否则,我就只能叫保安了。到时候,
你被从医院里赶出去,脸上可就不好看了。”他的绝情,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
撕得粉碎。许菲见梁烨彻底撕破脸,心中的顾忌也一扫而空。她得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后,
脸上瞬间变成了凶狠的表情。“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她说着,
猛地抓住我病号服的衣领,使劲一扯,将我从床上拖了下来!我的身体本就虚弱,
被她拽得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剧痛瞬间攥住了我的心脏,
胃里也跟着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头一紧,刚喝不久的营养粥便克制不住地从口中涌出。
许菲愣了一秒,但她丝毫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抬起脚,作势要踢我,
嘴里骂骂咧咧:“你还敢吐!弄脏了地板,你赔得起吗?我看你就是个贱骨头!”而梁烨,
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看着我蜷缩在地的狼狈模样,
只是不耐地皱了皱眉。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只有被这场“闹剧”玷污了名声的厌恶。他甚至下意识地侧过身,仿佛我吐出的污物,
连同蜷缩在旁的我,都是让他避之不及的脏东西。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我只是抬起眼,
看着他,我要将他此刻伪善又丑陋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然后,我缓缓地伸出手,
按下了床边的红色紧急呼叫铃。4那不是普通的护士呼叫铃。那是这间特需病房独有的,
直通院长办公室的专线。尖锐的呼叫声响起,让喧闹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许菲愣了一下,
随即冷笑:“怎么?还想叫人来给你撑腰?我告诉你,今天谁来都没用!”梁烨也皱起了眉,
他以为我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舒晚,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很快,
呼叫铃的扬声器里传来一个沉稳而焦急的声音。“小晚?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这个声音一出来,梁烨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是院长李宗仁的声音。
李宗仁是国内心外科领域的泰斗,是这家医院的灵魂人物。平日里,
梁烨想见他一面都得提前预约。可现在,他却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叫我“小晚”。许菲也懵了,
她惊讶地张了张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只是对着扬声器,
用虚弱又疲惫的语调说:“李伯伯,我没事。”“就是您院里的梁烨医生,
和一位叫许菲的护士,刚刚拔了我的吊瓶,还把我从床上摔到地下。”我的声音不大,
但通过扬声器,传到了这间病房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们说我只是小感冒,
装病占用床位,要强制我出院。”“还有,李伯伯。”我顿了顿,看了一眼地上的钢笔残骸,
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诉说着刚刚遭受的屈辱。“他们还摔坏了我一支笔,
让我赔偿三十万的名誉损失费。”“李伯伯,我就是想问问您,这笔钱,
我可以直接从我们基金会的年度捐赠款里扣除吗?”“基金会”这三个字一出口,
梁烨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瞬间面色惨白,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他想起来了。
这家医院最大、最神秘的资助方,
那个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医院近半科研项目的“舒氏医疗基金会”。原来,
眼前这个刚被他百般羞辱的“舒晚”,竟就是那位“舒氏”!他曾经还幻想过,
有朝一日能搭上这条线,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基金会的主人,
就是他口中“装病”的女朋友。扬声器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随后,
爆发出李宗仁雷霆般的怒吼。“你说什么?!谁?!梁烨?!”“把电话给他!
让他给我滚过来接电话!”整个病房鸦雀无声,看热闹的人群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菲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