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抱着纸箱走出动物园大门时，雨下得正大。保安老张撑着伞追出来："小林，
好歹等雨停...""不用了张叔。"我把饲养员证塞进兜里，冰凉的塑料贴着手心。
箱子里马克杯哐当响，那是去年员工联欢会发的纪念品，
杯身上还印着"爱护动物标兵"的字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妈妈第七个未接来电。
我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三秒，雨水顺着刘海滴在屏幕上。"喂？""闪闪！
人事处王主任刚来电话，说你..."妈妈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你怎么敢举报领导啊！"我踢飞脚边的石子："他们用电击棒驯象。""那关你什么事！
现在工作多难找..."远处传来奇怪的咔嗒声。我转头看见围墙拐角有团白影闪过，
像被闪电照亮的路牌。电话那头妈妈还在唠叨，我胡乱应了几句挂断。纸箱突然变轻了。
低头看见一只雪白的蹄子正扒拉着我的辞职信。"这不能吃。"我下意识说。
然后才看清那生物——马的身子顶着鹿角，兔耳朵支棱着，正用门牙啃我箱子的边角。
我僵在原地。雨滴挂在它睫毛上，折射出彩虹似的光。"看够没？"它突然开口，
声音像生锈的拖拉机，"有香菜味薯片吗？"纸箱砸在水坑里。我后退两步，
后腰撞上消防栓。那怪物歪头看我，左前蹄不耐烦地刨地。"牛...牛头马面？""放屁！
"它打了个响鼻，火星子溅在我球鞋上，"老子是实验室编号114514的基因改造体，
叫我牛德发。"雨幕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黑色SUV堵住巷口，
穿防护服的人影正在下车。牛德发的耳朵瞬间绷直。"快跑！"它突然咬住我裤腿，
"那群王八蛋又来了！"我鬼使神差抓住它的角。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
我们已经蹲在某栋写字楼通风管道里。牛德发的白毛沾满油污，正用后蹄踹开通风口栅栏。
"为什么帮我？"我摸到兜里的电击棒——从动物园顺出来的证物。2牛德发突然把脸凑近，
瞳孔里跳动着诡异的彩光："因为闻到你身上有黑心资本家的臭味。
"它喷出的热气带着焦糊味，"但比实验室那帮人淡点儿。"楼下传来欢呼声。
透过百叶窗看见某互联网公司正在搞"誓师大会"，
秃顶领导把红酒浇在金字塔形的香槟杯上。"每月加班200小时，真好意思说福报。
"我嘀咕。牛德发的耳朵突然转向我。"想报仇吗？"它咧开的嘴里闪过彩虹色火星，
"我能烧掉他的假发。"我盯着领导锃亮的脑门，突然笑出声。牛德发诧异地后退半步。
"笑什么？"笑出来的眼泪，"你啃得动玛莎拉蒂的车标吗？"我盯着牛德发咧开的嘴，
那排泛着彩虹光的牙齿正咔咔作响。"玛莎拉蒂？"它甩了甩沾满雨水的兔耳朵，
"上周刚啃废一辆保时捷。"通风管道突然震动起来。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混着人群尖叫。牛德发的耳朵猛地转向声源处："开始了。""什么开始了？
"我扒着通风口往下看。那个秃顶领导正狼狈地扑打裤腿，他的定制西装裤裆窜出七彩火苗。
牛德发得意地用蹄子拍我肩膀："愤怒火焰，专烧黑心老板。"它突然压低声音，
"有人上来了。"金属楼梯间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我攥紧电击棒，
汗水和雨水在掌心混成滑腻的触感。脚步声停在通风井下方。"林小姐？
"男声像冰镇过的威士忌，"金诚律所陆沉。"透过百叶窗缝隙，我看见锃亮的牛津鞋尖。
往上是被雨淋湿的西装裤管，再往上——银灰色领带夹闪着冷光。
牛德发鼻息喷在我后颈："律师？" 动物园前饲养员涉嫌破坏企业财产。"陆沉举起平板，
监控画面里是我拽着牛德发鹿角的背影，"现在多了条纵火罪。"我喉咙发紧。
平板切换的画面里，牛德发正对某工厂大门喷射彩虹火焰，
而我的牛仔外套在监控里清晰可见。"证据链完整。"陆沉用指节叩击通风管壁，
"自首可以争取——"牛德发突然撞开栅栏。我跟着跌进消防通道，
手肘擦过金属台阶火辣辣地疼。陆沉迅速侧身，却还是被它叼走了领带。"假货！
"牛德发把领带吐在地上，"真丝不会这么难吃。"陆沉僵住了。
我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右手无意识摸向空荡荡的领口。
"实验室的走狗都爱穿这个牌子。"牛德发拱我后背，"快跑！
"陆沉突然拦住去路："等等！你们上个月是不是去过味全食品厂？"我和牛德发同时顿住。
那家克扣工伤赔偿的黑心工厂，现在停车场还留着它啃出来的"王八蛋"车痕。"果然。
"陆沉从内袋掏出员工证，照片下面印着"劳工权益保护协会"，
"我在找金富贵违法的证据。"牛德发的彩虹瞳孔骤然收缩："撒谎！
你身上有资本家的臭味！""每天和吸血鬼周旋，总要沾点香水。"陆沉苦笑。他解锁手机，
屏幕上是金富贵转移资产的流水截图。我盯着他发红的指关节。
那是长期翻阅卷宗留下的痕迹，和动物园维权时公益律师的手一模一样。"证明给我看。
"我按住躁动的牛德发，"为什么帮打工人？"陆沉沉默地卷起衬衫袖口。
小臂内侧有道陈年烫伤，扭曲的疤痕组成"996"三个数字。"毕业第一份礼物。
"他声音很轻，"现在信了？"牛德发突然打了个喷嚏。彩虹色的火星溅在陆沉西装上，
烧出几个小洞。我们三个看着冒烟的窟窿，突然都笑了。楼下警笛声由远及近。
陆沉迅速塞给我一张名片："明天下午三点，金富贵要销毁工资台账。"他转身时，
我看见后腰别着的录音笔正在工作。牛德发用角轻碰我后背："这家伙比薯片有意思。
"雨又下大了。我们钻进写字楼后巷时，某扇窗户突然打开。
秃顶领导顶着烧焦的假发咆哮："我要报警！"牛德发冲他喷出一串彩虹屁。
在警车拐进巷口前一秒，我抓住它的鹿角，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眩晕感消散时，
我的脸正贴着冰冷的水泥地。牛德发的蹄子在我腰侧拱了拱："装死呢？""你管这叫传送？
"我撑起身子，指缝里全是灰。眼前是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牌上"金氏食品加工厂"的镀金字掉了一半。
牛德发用角顶开配电箱："金富贵今晚要烧工资台账。"它鼻尖凑近通风口，"闻到了吗？
纸灰和恐惧的味道。"我盯着围墙上的高压电网。保安亭里传来电视剧对白，
窗玻璃上晃动着泡面升腾的热气。"直接喷火烧仓库？"我摸到兜里的电击棒，
金属外壳硌着掌心。牛德发突然竖起耳朵。厂房侧门吱呀作响，
穿工装裤的大叔正拖着废纸箱往外走。他左腿有点跛，工作服后背汗湿成深蓝色地图。
"老周！"车间里有人喊，"这批过期肉酱别扔错垃圾桶！"大叔弯腰时露出后颈的烫伤疤。
我认出是味全厂维权的工人代表，去年被热油烫伤后只拿到八百块赔偿。
牛德发喷了个火星："看见他手表没？"3老周腕上的儿童手表正在录音，
粉红色表带勒进晒黑的皮肤。我突然明白陆沉说的"内应"是什么意思。"配电房三点检修。
"老周经过我们藏身的灌木丛时突然咳嗽，"西侧监控坏了。"他走远后，
牛德发咬住我衣角："计划A，你装成卫生检查的。"它蹄子拍打地面，"计划B，
我直接烧了财务室。""计划C。"我掏出手机，陆沉十分钟前发了张工牌照片，
"金诚律所顾问林小姐，来谈员工持股计划。
"牛德发的兔耳朵卷成问号："那孙子连假证都做好了？"保安拦下我们时，
我闻到他制服上的樟脑丸味。他盯着工牌的眼神像在辨认假钞："金总没通知啊。
""临时股东大会决议。"我抬脚往里走，高跟鞋卡进排水沟缝隙。
牛德发在精神链接里狂笑："让你装精英！"财务室飘出焦糊味。
穿花衬衫的金富贵正在碎纸机前跺脚："快点！劳动局的车到路口了！
"我推门的动静让他浑身肥肉一颤。碎纸机卡着半张工资表，墨迹还没干透。"林顾问？
"金富贵的小眼睛在我和牛德发之间来回扫，"这位是？""食品安全专家。
"我踢了踢牛德发的蹄子。它不情不愿举起前蹄，彩虹色火焰在肉垫上转成无害的光球。
金富贵擦汗的手突然顿住。他盯着牛德发啃过的门框——那里留着清晰的牙印，
正诡异地泛着彩虹光。"去年味全厂的监控。"我按下手机播放键，
画面里牛德发正在豪车引擎盖上跳踢踏舞，"您觉得劳动局会对这个感兴趣吗？
"老周突然撞开门："老板！冷库出事了！"我们冲进车间时，流水线已经停了。
二十多个工人围着冒烟的机器，有个小姑娘正在哭。她右手被绞进包装机，袖口渗出血迹。
"又偷懒！"金富贵扯开人群，"知道耽误出货要赔多少钱吗？
"牛德发的瞳孔缩成两道竖线。我按住它发抖的脊背，摸到皮下滚烫的温度。
"医疗费从工资扣。"金富贵掏出计算器，
"误工费按三倍算..."彩虹火焰突然吞没了他的计算器。牛德发人立而起，
前蹄重重踏在传送带上："你算不清？老子帮你算！"整个车间的电灯开始频闪。
老周突然举起手机："直播开了！"镜头前，金富贵油腻的脸正在抽搐。
他身后显示屏突然跳出转账记录，陆沉的声音通过车间喇叭响起："过去三年，
克扣工资共计87万6千元。""胡说！"金富贵去拔电源，被牛德发一口咬住裤腰。
他的爱马仕皮带在彩虹火焰里卷曲变形，露出缝在夹层里的U盘。我捡起U盘时，
听见陆沉在耳机里轻笑："证据链齐了。"突然的警笛声让所有人僵住。
但不是劳动局——三辆黑色越野车撞开大门，穿防护服的人正举着麻醉枪瞄准。"实验室！
"牛德发炸开全身的毛。它撞开通风管道时，我瞥见领头那人胸口的金属铭牌：苏媚。
她高跟鞋踩过满地工资单，唇膏是血一样的颜色："小陆律师，演得开心吗？
"陆沉从阴影里走出来，领带夹闪着冷光。但他右手藏在背后，对我比了个"跑"的手势。
牛德发的精神链接突然剧烈波动。
它瞳孔里映出苏媚腕上的东西——那是个和实验室同款的电击项圈，
此刻正套在某位女工的脖子上。我盯着苏媚手腕上的电击项圈，
那金属环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女工脸色惨白，脖颈处已经磨出了血痕。"产假期间旷工，
按公司规定..."苏媚的指甲刮过项圈开关，"要么现在返岗，要么赔违约金。
"牛德发的呼吸喷在我耳后，热得发烫。它的精神链接里翻涌着画面：实验室里同样的项圈，
电击时的焦糊味。"哺乳期员工受劳动法保护。"陆沉突然上前一步，
"苏总监应该比我清楚？"苏媚的红唇弯成刀锋："陆律师，您的委托人是金总。
"她指尖划过女工颤抖的肩膀，"还是说...您也想要个项圈？"牛德发猛地撞开我。
彩虹火焰从它鼻孔喷出，苏媚尖叫着后退，高跟鞋卡进排水沟。"跑！
"陆沉拽起女工就往车间后门冲。我抓住牛德发的角，它却纹丝不动。
它的瞳孔锁定了苏媚的香奈儿套装："这料子...和实验室的防护服一样。
"苏媚突然笑了。她从公文包抽出文件夹："林小姐，猜猜这是谁的社会保险停缴通知？
"我瞥见封面上母亲的名字，手指僵住了。牛德发用角轻顶我后背："别信，她在发抖。
""你妈在中心医院做护工对吧？"苏媚翻开第二页，"巧了，我们集团刚收购那家医院。
"陆沉突然折返，把手机屏幕怼到苏媚面前。直播画面里，
金富贵正跪在劳动局门口舔地上的工资单。"你老板完了。"他声音很轻，"现在放人，
还能留点体面。"苏媚的睫毛膏晕开了。她突然扯开女工衣领，
项圈红灯开始闪烁："那就一起..."牛德发的彩虹火焰比我反应更快。
那道火柱精准击中项圈，却在接触瞬间拐弯，把苏媚的鳄鱼皮包烧成了焦炭。"怎么可能！
"她踉跄着摸向后腰。我这才看见她别着的金属棒，和动物园用的电击棒一模一样。
牛德发突然人立而起。它的蹄子在空中划出残影，苏媚的项圈遥控器碎成了渣。
"114514号实验体..."苏媚的嘴唇在抖，
"你明明该怕这个频率的...""早升级了，蠢货。
"牛德发喷出的火星组成一个竖中指图案，"现在轮到老子改造你。
"它追着苏媚冲出厂房时，整个车间的玻璃都在震动。老周举着手机跟拍，
画面上牛德发正用彩虹火焰在柏油路上写字：产假是权利。苏媚的丝袜刮破了，
她边跑边拨电话："保安部！启动B计划！"我追上时，牛德发已经把苏媚逼到停车场角落。
它每喷一次火，就有辆豪车的警报器响起。"知道吗？"牛德发用蹄子碾碎她的工牌，
"你比金富贵还臭。"苏媚突然扯开衬衫纽扣。
她锁骨下方露出条形码纹身："我也是打工人！
绩效不达标就要被..."牛德发的火焰突然熄灭了。它歪头嗅了嗅："你在撒谎。
""但没说全。"陆沉不知何时出现在消防梯上，"她是集团二小姐，
专门负责处理'不听话的员工'。"苏媚的表情裂开了。
她抓起地上的碎玻璃抵住喉咙："再过来我就..."牛德发打了个喷嚏。
彩虹色的黏液糊了她一脸，玻璃片瞬间熔化成糖浆状。"跳啊。"它用角挑起苏媚的铂金包，
"看看你爸会不会像开除孕妇一样开除你。"警笛声从三个方向逼近。
陆沉突然把平板电脑塞给我，屏幕上是苏媚的邮箱界面，
最新一封写着"产假员工处理名单"。4"带牛德发走。"他扯松领带，"我来处理这个。
"牛德发却咬住陆沉的袖口："你手在抖。"我这才发现他指尖有细小的烧伤。
陆沉苦笑："刚才拦火焰烫的...你们快..."空中传来螺旋桨的声音。
苏媚突然尖叫起来："爸！他们欺负我！"牛德发的精神链接里突然炸开警报。
我抬头看见直升机舱门打开，某种金属装置正在充能。"是声波炮..."它把我甩到背上，
"抓紧！"最后一瞥里，陆沉正把西装外套盖在女工头上。他的白衬衫被风吹起，
露出腰间别着的劳工权益保护协会徽章。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几乎震碎我的耳膜。
牛德发的精神链接里传来尖锐的警报："抓紧！声波炮要发射了！"我死死抱住它的脖子，
看见陆沉的白衬衫在气流中翻飞。他正用身体挡在那位女工前面，
手里举着劳工权益保护协会的证件。"跳！"牛德发后蹄猛蹬地面。失重感袭来时，
我瞥见苏媚正扒着直升机起落架，她的口红蹭花了，像抹开的血迹。
我们摔进工厂后巷的垃圾堆里。腐烂的菜叶糊了我满脸，牛德发的白毛沾满酱料，
闻起来像过期的老干妈。"陆沉还在里面！"我挣扎着爬起来，膝盖火辣辣地疼。
牛德发用角顶住我的腰："先管活人。"它耳朵转向巷口，"警车。
"我摸出陆沉塞给我的平板。屏幕突然亮起，
视频里苏媚正对着镜头说："...全部按自愿加班处理...""证据拿到了。
"我手指发抖，"但陆沉..."突然竖起耳朵。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
陆沉的白衬衫已经变成灰衬衫，袖口还在冒烟。"声波炮打偏了。"他咳嗽着蹲下来，
"苏媚父亲临时叫停的。"我盯着他渗血的虎口："为什么帮我们？
"陆沉从裤兜摸出半融化的录音笔："金富贵承认了克扣工资。"他苦笑，"可惜物证毁了。
"牛德发突然喷出小簇火焰，把录音笔残骸烧成灰烬："留着反而危险。"陆沉愣住了。
我赶紧解释："它能烧掉电子产品的存储芯片，物理销毁。""厉害。
"陆沉伸手想摸牛德发的角，被它躲开了。他收回手时，我看见腕表表盘裂了道缝。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陆沉突然拽住我手腕："劳动局的人在正门，你们从冷库通道走。
"我甩开他："那你呢？"着破烂的领口，"金诚律所的面子总要给。
"牛德发突然插进来："你心跳加快了。"它鼻子凑近陆沉胸口，"说谎的味道。
"陆沉的表情僵了一秒。我这才注意到他后腰有片深色痕迹，像是血渗出来了。"你受伤了。
"我伸手去掀他衣角。他挡开我的手："擦伤而已。"声音突然放软，"闪闪，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后背窜过一阵电流。这是第一次听他叫我名字，
发音轻得像怕惊动什么。牛德发拱开我们："要调情等逃出去再说。"它咬住陆沉公文包带，
"这里面有追踪器。"陆沉脸色变了。他飞快打开夹层，
抠出粒纽扣大小的金属片："什么时候...""苏媚碰过你包。
"牛德发用蹄子碾碎追踪器，"她指甲油里有实验室的标记。"我浑身发冷。
这意味着我们的藏身处随时可能暴露。陆沉突然抓住我肩膀："听着，我办公室有安全屋，
地址是...""不行！"我打断他，"你已经被盯上了。
"德发的耳朵突然转向东面："有人翻墙。"我们三个同时屏住呼吸。墙头晃过一束手电光，
接着是老周的咳嗽声："林姑娘？陆律师？"陆沉松了口气："自己人。"老周翻进巷子，
手里拎着个塑料袋："工友们凑的。"他掏出碘伏和绷带，"陆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