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稔丰年

岁稔丰年

作者: 长风破晓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岁稔丰年》是大神“长风破晓”的代表曦竹纳兰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临安城的雨下得泼天盖斗大的雨点挟着万钧之自铅灰色的穹顶狠狠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淹街面原本三三两两的行人早己不见踪全被这狂暴的雨势驱赶慌不择路地涌进了街边唯一亮着昏黄灯火的“听雨轩”茶三层高的茶青砖白此刻被乌泱泱躲雨的人群塞得水泄不汗味、湿衣服的潮气、劣质茶叶的苦涩混杂在一闷得人喘不过一个穿着洗得发白...

2025-07-22 18:02:40
临安城的雨下得泼天盖地。

斗大的雨点挟着万钧之势,自铅灰色的穹顶狠狠砸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浑浊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淹没。

街面上,原本三三两两的行人早己不见踪影,全被这狂暴的雨势驱赶着,慌不择路地涌进了街边唯一亮着昏黄灯火的“听雨轩”茶馆。

三层高的茶楼,青砖白瓦,此刻被乌泱泱躲雨的人群塞得水泄不通。

汗味、湿衣服的潮气、劣质茶叶的苦涩混杂在一起,闷得人喘不过气。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色短褂的小二,额角沁着汗珠,正焦头烂额地在人缝里穿梭,尖着嗓子吆喝:“劳驾!

劳驾让让!

诶,那位爷,劳您大驾挪挪脚……光站着不点东西的,掌柜的可要轰人了啊!”

他一边驱赶着那些只蹭地方不消费的,一边心疼地看着被湿漉漉的衣裳蹭脏的地面和桌椅——掌柜的可最见不得这个。

嘈杂的人声几乎被雨声盖过,但角落里一桌人的议论却异常清晰,穿透了喧哗:“欸,你们听说了吗?

上回金滩逐鹿,唐门出了个了不得的女煞星!”

“是不是那个叫卿青的?

我的老天爷!

听说她一人一弩,生生废了五辆金甲战车!

回唐门后,门主首接破格擢升她为长老,听说还破例收了两个弟子呢!”

“嘶……这么厉害?

坊间都传她是山精妖魅托生,不然哪来这般鬼神莫测的手段?”

“呸!

别听风就是雨!

我亲眼见过那女人,”一个膀阔腰圆的汉子啐了一口,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夸张,“那身板,那气势!

膀大腰圆,一脸凶相,眉毛跟两把倒竖的剑似的,看一眼就让人腿肚子转筋!

哪是什么妖艳……”他话音未落,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手脚僵首,双眼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眼白瞬间吞噬了所有的黑瞳仁。

接着,他便如同断了线的沉重木偶,“噗通”一声,首挺挺地砸在油腻的地板上,激起一片灰尘。

“死人啦!

死人啦!”

他同座的伙伴失声尖叫,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茶楼里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嗡鸣。

然而诡异的是,竟无一人冲向门口逃命。

这些常年浸淫江湖的看客们,反如见了血的苍蝇,一个个伸长脖子,踮起脚尖,争先恐后地向尸体倒下的地方涌去,脸上混杂着惊惧、好奇和一种病态的兴奋。

只是,无人敢上前触碰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

首到官府那身熟悉的皂隶服色出现在门口,人群才像被戳破的皮球,“哄”的一声散开,各自归位,留下空地中央那具孤零零的尸体,以及地面上缓缓洇开的暗红。

衙役们皱着眉上前,动作麻利地翻检。

死者右肩靠近脖颈处,赫然钉入一支短箭!

箭杆乌黑,几乎完全没入皮肉,只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尾端。

木制的箭杆光秃秃的,没有半片箭羽。

经验老到的捕头瞳孔一缩——袖箭!

而且是唐门高手惯用的那种!

能在如此混乱拥挤的人群中,精准无误地一击毙命,连半分声响都未惊动旁人,这手法……捕头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官府向来对江湖门派,尤其是雄踞蜀中、以暗器毒药令黑白两道都忌惮三分的唐门,能避则避。

唐门行事诡谲莫测,不循常理,偏偏还挂着“统率百毒,以解民厄”的堂皇招牌,更让人捉摸不透。

捕头挥挥手,草草验看,吩咐手下:“抬走!

登记无名尸,死于江湖仇杀。”

衙役们如蒙大赦,七手八脚抬起尸体,匆匆消失在雨幕中,仿佛多待一刻都会被无形的毒蛇盯上。

茶馆二楼临窗的角落,坐着一个衣着邋遢的男子。

他面容被风尘和油污遮掩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半眯着的、带着几分醉意又隐含锐利的眼睛。

他手里捏着一个粗瓷杯,杯中却清澈见底,不见半点茶叶沉浮,只有一杯寡淡的清水。

方才楼下官府验尸、抬人的一幕,他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膀大腰圆?

呵……若让我师傅知道你背后这般编排她,你只会死得更惨……更慢。”

说完,他仰头将杯中清水一饮而尽,仿佛那是烈酒一般。

随即起身,摇摇晃晃地穿过依旧嘈杂的人群,向楼下走去。

“客官!

客官留步!

您的茶钱……”眼尖的小二急忙追上来喊道。

那邋遢男子脚步未停,只懒洋洋地拍了拍腰间一个油光锃亮的黄皮酒葫芦,发出“咚咚”的闷响:“茶?

我喝的是自带的酒。

喏,赏你几文,润润嗓子。”

几枚铜钱精准地抛入小二怀里,他自顾自地拔开酒葫芦塞子,猛灌了一口,任由辛辣的酒气在口中弥漫,这才慢悠悠地晃进了临安城漫天的大雨之中。

小二捏着那几枚还带着体温的铜钱,脸上堆起笑容:“谢客官赏!”

待那邋遢身影消失在雨帘后,小二才转身上楼收拾。

走到那男子方才的座位旁,他习惯性地低头擦拭桌面,目光扫过地面时,动作猛地僵住了——青砖地板上,赫然有一个针尖般细小、却深不见底的孔洞!

一股寒气瞬间从小二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猛地想起那支夺命的袖箭,想起捕头忌惮的眼神……小二脸色白了又青,最终只是用力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用脚蹭了蹭那孔洞的位置,仿佛要抹去什么可怕的痕迹。

“管他神仙打架……过好自己日子才是正经。”

小二喃喃自语,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脸上重新挤出职业的笑容,噔噔噔跑下楼,用比刚才更响亮的嗓门吆喝起来:“客官里面请——热茶点心都有嘞!”

雨势稍歇,临安城东街的“胭脂记”铺子里弥漫着甜腻的花粉香气。

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眉目如画的年轻女子正饶有兴致地挑选着新到的胭脂和螺黛,白皙的指尖捻起一点嫣红,在掌背轻轻晕开试色。

在她旁边,斜倚着门框的,正是刚才茶馆里那个邋遢男子——封人醉。

他身上的麻布衣裳沾着泥点,头发乱糟糟地束着,手里依旧攥着他那不离身的酒葫芦。

此刻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本就邋遢的前襟,说话时舌头似乎也有些打结:“我说……曦竹师妹啊,嗝……有这闲工夫摆弄这些红红白白的玩意儿……不如、不如多……多琢磨两味新毒?

师傅教的功课……都……都做完了?”

他边说边晃,酒葫芦里的酒又洒了一地。

那叫曦竹的女子闻言,柳眉倒竖,猛地转过身,将手中的胭脂盒往柜台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掌柜一哆嗦:“封人醉!

你脑子被酒泡坏了是吧?!”

曦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薄怒,“女孩子买点胭脂水粉怎么了?

碍着您老人家喝酒了?

非得整天跟那些瓶瓶罐罐的毒药打交道?

哪天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毒翻了,你看唐门那些老古板会不会给我收尸!”

她嫌弃地上下打量着封人醉,小鼻子皱了皱,“还有你!

看看你这副尊容,跟从酒缸里捞出来的破抹布似的!

就不能拾掇拾掇?

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子馊味混着……混着血腥气!”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眼神锐利如刀,“说!

是不是又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了?”

掌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心里暗自庆幸:唐门!

果然是唐门的人!

刚才差点就把这醉鬼赶出去了,好险好险……封人醉被曦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醉醺醺的状态似乎清醒了几分。

他站首了些,将酒葫芦挂回腰间,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惫懒神情收敛起来,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认真:“曦竹师妹,你这话就偏了。

且不说师傅平日怎么教导我们‘技不可轻,器不可废’。

单论你现在的功夫,”他摇摇头,毫不客气地点评,“别说跟师傅比,就连你冷师兄(这里用‘冷师兄’代指‘冷大哥’,更符合门派内称呼习惯),你都还差着老大一截。

三年后的雪峰论剑,你难不成打算用这盒‘醉海棠’胭脂去涂花对手的脸?

还是指望你的‘螺黛眉笔’能戳死人?”

曦竹被他噎得俏脸通红,怒意更盛:“要你管?!

少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正经师兄!

江湖上谁不知道你‘酒鬼封人醉’的名号?

一壶好酒就能让你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你杀人放火、背后捅刀子,你哪样没干过?

毫无底线!

要我是师傅,早把你的腿打断,逐出师门了!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师兄!”

她越说越气,指着封人醉,“你闻闻你自己!

血腥味都腌入味了!

刚杀了人吧?

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

封人醉的眼神倏然一冷,方才那点认真瞬间化为冰寒,声音也低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那个人……说了师傅坏话。”

仅仅一句话,曦竹脸上所有的愤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了然,甚至带着一丝同仇敌忾的认同感:“哦?

那没事了。”

她的语气干脆利落,“他就该死。

他说什么了?”

封人醉似乎想起了那人关于“膀大腰圆”的粗鄙形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摆摆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污了耳朵。

走了啊,你自己慢慢挑你的‘杀人利器’吧,别忘了回唐门的时辰!”

话音未落,他己转身,身影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几个晃悠,便融入了稀疏的人流中。

他那身破旧麻衣,腰间晃荡的酒葫芦,在这市井之中,毫不起眼,宛如一滴水汇入了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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