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间艺术品我被固定在玻璃展柜中央。这是“藏品拍卖会”的第七天。
我的编号是007,名字叫“泣柳”。四肢被金属支架扭曲成一棵垂柳的姿态,
皮肤上纹着青色的脉络,如同树皮。一个月前,我的男友陆修远将我从巨额债务中解救出来。
他说,这是最后一份工作,一场高薪的行为艺术,结束后我们就能开始新生活。我信了。
现在,我赤身裸体,像一件商品,被下方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审视。拍卖师的声音高亢而刺耳。
我看见了人群中的陆修远。他坐在最前排,身边依偎着当红明星苏晚晴。
苏晚晴的脸上带着嫌恶又满足的笑。陆修远举起了号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一亿,
我买下她。”他转头对苏晚晴说:“晚晴,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一个和你曾经的模样,一模一样的活体雕塑。”拍卖结束,展厅的人潮散去。
我被几个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从拍卖台上拆卸下来,又在另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
被“安装”进一个恒温展柜。冰冷的金属支架重新固定我的四肢,
机械的指令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左臂上抬十五度,固定。”“膝关节弯曲,
符合‘垂柳’形态标准。”我像一件待组装的家具,在半昏迷中被摆弄。然后,
最深的羞辱降临。一根冰冷的导尿管被粗暴地插入我的身体。这持续的、侵入性的异物感,
分分秒秒都在提醒我,我已丧失了作为人的基本尊严。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沾了药水的棉布,
擦拭我全身的青色纹身。那药水带着轻微的灼痛感,从我每一寸皮肤渗入,
疼痛与羞耻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苏晚晴来了。
她穿着优雅的白色长裙,身边跟着戴着白手套的管家。她没有看我,而是对管家开口,
像在介绍一件新买的奢侈品。“记住它的维护手册。温度恒定22摄氏度,湿度75%。
营养液每日通过静脉注射,剂量严格按照说明。排泄数据需要每日记录,确保机体功能正常。
”管家恭敬地点头。“是,小姐。”苏晚晴拿起根细长的、银色的指挥棒,隔着玻璃,
轻轻点在我肩膀的位置。“这里的肌肉群,用3号电流刺激,能模仿出最自然的颤抖。
就像风中的柳枝,在哭泣。”她又点了点我的大腿。“这里,用5号电流,
可以制造轻微的痉挛,增加破碎感。”她的话语轻柔,却像淬了毒的钢针,
一根根钉进我的脑髓。她不是在施暴,是在进行艺术创作。“把湿度调高一点。”她命令道。
管家立刻在展柜外的控制面板上操作。很快,一层细密的水珠凝结在我的皮肤上。
苏晚晴满意地笑了。“看,它在流泪了,多美。”她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
让我和玻璃上她的倒影完美地同框。咔嚓。她拍了张合照,低头编辑着什么。我猜,
她发了朋友圈,配文大概是:“新藏品,#泣柳#,安静又听话。”做完这一切,
她走到展柜前,将脸贴近玻璃,温热的呼吸喷洒其上,形成一小片白雾。她对着里面的我,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你真美,林薇。”“就像我丢掉的那个自己一样,
脆弱、干净、可以被任何人捏碎。”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对“被救赎”的最后一丝幻想。
我陷入的不是绑架,而是以我为活祭品的、精心设计的心理地狱。
第2章: 渣男的告解深夜,展厅一片死寂。只有我所在的展柜,亮着幽白的光。
脚步声传来,陆修远来了。他穿着件黑色风衣,脸上带着痛苦和挣扎,
活像一部午夜苦情剧的男主角。他来的时候,一名男护工正在用湿布擦拭我的身体,
这是“维护手册”里防止皮肤感染的流程。陆修远没有立刻制止。他皱眉看了几秒钟,
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磨损程度。然后,他才像是被刺痛般,演出一副心碎的样子,
对护工低吼。“滚出去!”护工麻木地收拾东西离开。陆修远走到展柜前,
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与我的手掌重合。“薇薇,对不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他的表演开始了。“苏家的势力太大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身边。你相信我,
我很快……很快就能带你离开这里。”他说着两人美好的未来,
而我身体里那根导尿管因为姿势的僵硬而传来一阵不适,引起一阵轻微的痉挛。
生理的痛苦与他口中虚假的浪漫,形成了极致的讽刺。他用指尖划过玻璃,对着我的肩膀。
“等我们逃出去,我再也不让任何人碰你一下。”而他刚刚,
才默许了另一个男人对我身体的“维护”。PUA天花板,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正“深情”地回忆着我们大学时的点点滴滴,试图用记忆唤醒我的感情。突然,
他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的备注是“晚晚”。他立刻走到角落,背对着我,
接起电话。前一秒还沉痛欲绝的声线,瞬间变得腻人。“宝宝,想我了?”“嗯,
在处理一点‘垃圾’,很快就处理干净了……别生气,我马上就回去了,
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宵夜。”“乖,亲一个。”挂掉电话,他转过身来,
脸上又无缝衔接回那种痛苦挣扎的表情,仿佛刚刚那通甜蜜的电话从未发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我们爱情的信物,一枚银色的尾戒。
展柜下方有一个隐秘的投递口。他将尾戒从投递口塞了进来,
冰冷的金属戒指落在我无法动弹的手心。他把嘴唇贴在玻璃上,对着我的耳朵低语。“信我,
薇薇,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救你。”用最深情的话,做最恶心的事。我闭上眼睛。
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彻底的恶心和鄙夷。我的心,在这一刻,
已经不会再为他感到一丝疼痛了。第3章: 铁锈里的光每天清晨,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被称为“医生”的男人会来检查我的身体状况。他叫李哲,
是苏晚晴的私人医生。“对象007,代号‘泣柳’,生命体征平稳。
”“昨日排泄量350毫升,颜色正常。”他需要大声地向墙角的监控汇报这一切,
每一次汇报,都是对我尊严的一次公开凌迟。有一次,例行的肌肉电击中,
电流强度似乎被调错了。一阵剧痛让我全身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李哲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还是按照程序,完成了整个操作。他的麻木,也是一种酷刑。
为了防止褥疮,他每天需要为我翻身,并涂抹一种气味刺鼻的药膏。那药膏黏腻冰冷,
让我感觉自己像一块正在被腌制的肉。直到有一天,他在处理用过的医疗垃圾时,
我瞥见垃圾袋上贴着一张标签。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代号我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泣柳”。是“初雪”。我的血液,在那一刻几乎凝固。我不是第一个。又过了几天,
深夜,庄园的安保系统进行例行维护,监控会关闭十分钟。李哲借口检查设备,走进了展厅。
他对着半昏迷的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这次我不会再失败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证实了我最可怕的猜想。苏晚晴和陆修远,不是初犯。
他们已经毁掉了一个叫“初雪”的女孩。而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李哲的帮助,
不是源于善意,而是源于对上一个“作品”结局的负罪感。这份希望,沉重得像一块墓碑。
又一次例行检查,他为我涂抹药膏时,偷偷将一张小小的、肉色的镇痛贴,
贴在了我后腰最疼痛的部位。那里,正是“初雪”曾经被电流弄伤,导致感染的同一个位置。
他的善意,蒙着前一个死者的阴影,让我不寒而栗。但也是在这无尽的绝望中,
我发现了一丝微光。那张镇痛贴带来的不仅仅是肉体痛苦的缓解。它让我意识到,我的身体,
还有一小部分,是可以脱离监控的。我开始尝试,用尽全部的意志,
去驱动我那被固定住的身体。日复一日。终于,在一个深夜,我发现,我的左手小指,
可以进行极其轻微的活动了。在那一刻,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求生欲同时在我心中爆炸。
我必须活下去。为我自己,也为那个无声死去的“初雪”。我必须抓住这根唯一的稻草,
从这个精心设计的地狱里,爬出去。第4章: 献祭的净化我开始用小指的轻微敲击,
和李哲建立联系。一下,是。两下,否。我们用最原始的摩斯电码,在监控的死角下,
构建一个“越狱”计划。希望,像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疯狂生长。李哲告诉我,下周三,
陆修远会陪苏晚晴去邻市参加一个时尚晚宴,当晚不会回来。庄园的安保系统,
会在凌晨三点有三分钟的维护空窗期。他会提前将一种可以缓慢腐蚀金属锁扣的化学物质,
混在药膏里,涂在我的支架关节处。三分钟,足够了。逃生路线图,
他已经通过仪器的异常波动,以二进制码的形式,一点点传递给了我。
希望被一步步构建到顶峰。周三晚上,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陆修远和苏晚晴离开了。
李哲在最后一次检查时,为我涂上了那种特殊的“药膏”。我能感到金属支架的连接处,
传来微弱的、被腐蚀的酥麻感。我在黑暗中等待,计算着时间。凌晨三点整。
展厅的红外线安防灯,准时熄灭。就是现在!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扎。
被腐蚀的锁扣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断了!我从支架上摔下来,顾不上满身的疼痛,
连滚带爬地冲向李哲告诉我的那扇门。那扇门,代表着自由,代表着新生。我拼死冲过去,
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门。门后,不是我预想中通往花园的黑暗小径。
而是一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手术室。苏晚晴和陆修远,穿着白色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