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笑曼曼早一粒晚一粒怀上了吗

我脑瘫妈总爱在网上说那句备孕词：“早一粒晚一粒，一定要生个健康的baby。

”评论区里满是劝她的：“家里已经三个这样的娃了，

别再生了”、“你们对孩子太不负责了”。她却回怼：“每个女人都有做母亲的权利！

”在我之前，她生了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全是痴傻模样。直到我落地，医生说“健全”。

她连忙抱着我冲到镜头前，歪着脑袋举着我小胳膊口齿不清地炫耀：“看！我娃多健康！

”可我是穿越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这往后的日子——父母拿我当炫耀的工具，

哥姐会拖垮我的人生，最后我被这一家子缠得喘不过气。得了，摆烂吧。

1头像是被钝器敲过，一阵一阵地抽痛。我刚掀开眼，先看到自己瘦弱的小手——不是我的。

还没理清脑海中杂乱的记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男人身形矮小，眼距很宽，

眼角上吊，鼻梁塌塌的，嘴唇很厚，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含糊：“四……四宝，你醒了！

”他身后跟着个男孩，走路一瘸一拐，眼距比男人更宽，看着像个外星人。

男孩看到我就张着嘴吐着舌头，口水止不住往下流：“妹…妹、妹！好！

”男人和男孩刚站定，门外又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步一晃，像踩在棉花上。

一个女人腋下夹着拐杖挪进来，身子总往一边歪，胳膊肘不自然地往里拐，手攥成半拳，

手指僵硬地蜷着，像是伸不直。她胸前拍摄器的红灯一直亮着，镜头稳稳地对着我。

她的眉眼还算周正，眼距也正常。可一旦开口，

那股子扭曲感就藏不住了——嘴唇像是被一边的肌肉拽着，非得往嘴角斜上方扯，

才能勉强发出含混的音节，“宝…宝，你、你好了…我就说…没事！”几个字说得磕磕绊绊，

每说一个字，同侧的脸颊就跟着抽搐一下，连带眼角也往上吊，

原本还算平和的脸瞬间拧成一团。话没说完，她自己像是也累着了，喘了口气，

那歪着的嘴角才稍微松了松。记忆涌上来，我盯着他们，彻底僵住了。唐氏的爹，脑瘫的妈，

痴傻的哥姐，破碎的家。天呐，这是什么天崩开局！2原身的父亲是唐氏综合症患者，

往上数，奶奶也是如此；母亲这边的情况更复杂。外婆患有遗传性痉挛性截瘫，

而母亲自己因出生时难产缺氧，落下了脑瘫。就是这样两个人，已经生了三个孩子，

个个都有些痴傻，只有我——现在这具身子，是健康的第四个。更离谱的是，

我妈还是个坐拥百万粉丝的网红。只不过，她的粉丝里，多半是来看热闹、来骂她的。

玩互联网这些年，她就靠着备孕和孩子在网上博眼球。她常常拿着叶酸，

对着镜头反复念着那句台词：“早一粒晚一粒，我一定要生个健康小baby。

”备孕三年才怀上我，网上的骂声铺天盖地，都说她不负责任，

还同情我会和其他三个孩子一样。

她却歪着脑袋怒怼网友：“每个女人都有做……母亲的权利！医生都说了，

脑瘫……是不会遗传的！”脑瘫确实不会遗传，但她体内藏着遗传性痉挛性截瘫的基因，

再加上丈夫的唐氏基因，前三个孩子才会个个出问题。直到我健康出生，

她像是突然有了底气。她不顾我身子骨还软着，就急匆匆地把那些摄像头对准我。

她对着镜头，口齿比平时更含糊，脸憋得通红，歪斜的嘴角却使劲往上翘，

那表情说不上是笑还是哭，看着有些狰狞。“你们……说我……生不出……正常的娃？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话往外喷，她却越说越起劲：“看！我这娃！多……正常！

”“你们……就是嫉妒！见不得……我好！”摄像头被她调得特别近，

连她眼角因为激动冒出的红血丝都拍得清清楚楚。她就那么重复着，翻来覆去就那几句，

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也不擦。整个人像是打了场大胜仗的将军，

把那些曾经骂她的话全当成了战利品，举着我这个“证据”，在镜头前耀武扬威。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成为了她炫耀的工具。镜头几乎是24小时对着我。

一天恨不得发八百个视频。有了我这个健康的例子，她在残疾人群体里反倒成了“标杆”。

越来越多人把她当成榜样，也开始以“生下健康孩子”为目标，一头扎进备孕的队伍里。

脑海中的记忆不仅有原身的过去，还有未来。大概五六岁时，我已经踩着小板凳，

在油腻的灶台前摸索着做饭了。锅里的油溅在胳膊上，烫出连片的水泡，

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爸妈就只顾在旁边拍摄。我爸走路本就歪歪扭扭，

为了让镜头对准我，身子拧得更厉害，

嘴角挂着傻乎乎的笑；我妈那蜷成鸡爪似的手根本举不动设备，只能任由那玩意儿吊在胸前，

调整着姿势对准我。“哭…哭、什么哭？”她说话很费劲，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骄傲。

“看镜头，笑、笑起来！哈……让他们看看……我娃多多、能干！

”家里永远都是乱七八糟的。地板上黏着发黑的饭粒、不明污渍。哥姐们总是流着口水，

含混地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声音，手一挥就能把桌上的碗扫到地上，

趴在地上抓着脏东西往嘴里塞。有时甚至会把粪便抹得满墙都是，

空气里都飘着股挥之不去的腥臊味。这些都得我来收拾。长大后，

我依旧要一点点擦干净哥姐们弄脏的地板、墙壁，还是要端着碗喂他们吃饭。

妈妈的病也一天比一天重。后来痉挛性截瘫病发，她就彻底瘫在了床上。为了这一大家子，

我念完初中就辍了学，彻底被困在了这间屋子里。爸爸虽说能自理，却像颗不定时炸弹。

他时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摔东西、吼人，有次在街上不知被什么惹恼了，

一把将路过的老人推倒在地。老人摔断了腿，家里赔了一大笔钱。哥姐永远停留在混沌里，

这个家像个无底洞。而我是唯一被拽住的那根绳子，被他们死死攥在手里，一点点往下坠。

这辈子，只能围着他们转。3这年头真的是连死都不能随便死，谁知道闭眼再睁眼，

会投胎到什么样的家庭？我上辈子就是个天天挤地铁、吃外卖的牛马普通人。

一场事故没把我彻底带走，反倒把我扔进了这么个无解的困境里……我躺在床上，

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任凭他们怎么抓着我的手摇晃都没有反应。看似活着，

实则已经死了一会了。如果这对父母只是单纯盼个健康孩子，原主也不至于过得那么惨。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血脉的延续，而是一个能扛起整个家、能给他们养老的工具。

翻遍原主的记忆，从头到尾，找不出半分来自父母的爱意。那些哥姐们，

更是母亲手里榨取利益的棋子。尤其是骨骼严重变形的二姐。

她全身上下只有几根手指头能动，脊椎变形弯曲，连脖子都没有力量来支持头。

父母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往她身上挂一个垃圾袋，拍视频、挂链接。母亲虽是脑瘫，

行动不便，脑子却没有问题，甚至称得上聪明。她太懂怎么博眼球、怎么换同情。

她算得上是最早一批玩互联网的人。早期还没有“带货”这个概念，她单靠开直播诉苦，

一天就能赚五位数。因此，唯一让我感到安慰的是，这个家还蛮有钱的。

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五室二厅，近两百平，雇个一两个护工或清洁工根本不在话下，

可他们偏不。母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我为了这个家忙来忙去，

她挂着得意的笑容在一边摆弄着各种摄像机，对着我拍个不停。她总觉得自己赢了，

能生出个健康孩子，就是对网上那些“喷子”最好的反击。就算孩子不健康，

也照样有利用价值。至于孩子的未来？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宝…宝…你咋、了？

四、宝看我……”母亲扑倒在我身上，肢体不协调地整个压下来。我有点喘不上气，

但我依旧不想动，甚至想着压死我算了。“傻、傻了？”父亲的声音刚落，

压在我身上的妈就像疯了似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不！不傻！宝、宝宝，快看我！

”突然一下，福至心灵。既然打不过，那我就加入。得了，摆烂吧。

我学着记忆中那些痴傻哥姐的表情，嘴巴一歪，四肢开始抽搐。

4检查床的白床单突然湿了一小块。我脸上却依旧挂着痴傻的笑，

任由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往下淌。“你看，连基本的自控能力都没了。

”医生一边在病历本上疾笔书写，一边抬眼扫我：“CT显示枕骨有骨裂，是摔倒了？

你们家情况特殊，父母、兄弟姐妹都有类似症状，她能正常到八岁，已经算少见了。”“不！

她不傻……不傻，医生说健康，健康的！”母亲猛地从轮椅上挣扎起来，

肩膀一高一低地歪斜着，连脖颈都像是被硬生生掰向一侧。走两步都晃得厉害，

嘴角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可她眼里燃着狠劲，硬是扑到床边，

想要把我这颗“傻了”的脑袋敲开看看。医生及时拉住她：“陈大姐，你的情况也在加重，

早两年还不用轮椅，是不是没好好做康复？”“她出生时健康，不代表能一直健康。

她身体里本就带着潜伏的基因。”“我建议，你还是请两个护工比较好，孩子爸爸照顾不了。

”一旁的父亲张着嘴，含糊半天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木愣愣地看着母亲的动作。

他智力本就低，在家里向来是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此刻更是手足无措，

只知道跟着母亲的情绪慌张，完全没主意。从医院回来后，母亲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她总变着法想让我再摔一跤。我索性假装撞到头，痴傻的模样愈发逼真。眼神涣散，

叫我也只是嘿嘿傻笑。她盯着我看了半晌，终于歇了这个念头。紧接着，是她的眼泪和嘶吼。

她会压在我身上捶打我，含糊的咒骂混着哭腔砸向我。父亲则用摔东西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