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康云湛低着头，快步穿过走廊，耳边回荡着刘天浩和张帆刺耳的笑声。
他的校服后背上被人用马克笔画了一只丑陋的乌龟，墨迹透过白色布料，清晰地映出可笑的图案。
"看啊，康乌龟又缩头了！
"张帆尖细的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康云湛的耳膜。
刘天浩一把拽住康云湛的书包带，迫使他停下脚步。
"作业写完了吗？
今天数学老师布置的那套卷子。
"康云湛感觉喉咙发紧，他缓慢地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整齐叠放的试卷。
刘天浩一把夺过去，扫了一眼后满意地咧嘴笑了。
"不错嘛，优等生就是优等生。
"他拍了拍康云湛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发出窃笑。
"明天记得再帮我写英语作业，知道吗？
"康云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他只是再次点头，然后快步走向教室后门。
他能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有同情的，有嘲笑的，更多的是漠不关心的。
"云湛，你还好吗？
"同桌林小雨小声问道，递过来一张纸巾。
康云湛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在冒冷汗。
"没事。
"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林小雨是班上少数几个还会关心他的人，但他不想让她卷入自己的麻烦中。
来这所学校后，刘天浩和张帆就盯上了他。
起初只是偶尔的嘲讽，后来发展为定期"借用"他的作业，再到现在的公开羞辱。
每一次，康云湛都选择了忍让，他告诉自己只要熬到毕业就好了。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刘天浩在他背后画的那只乌龟，仿佛把他最后一点尊严也踩在了脚下。
放学后，康云湛故意磨蹭到教室里几乎没人了才收拾书包。
他不想再遇到刘天浩和张帆，但命运似乎总爱和他开玩笑。
"哟，康乌龟还没走啊？
"张帆堵在教室门口，刘天浩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那种让康云湛胃部绞紧的笑容。
"哟，康乌龟还没走啊？
"张帆堵在教室门口，刘天浩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那种让康云湛胃部绞紧的笑容。
"我...我马上就走。
"康云湛低头想从旁边溜过去，却被刘天浩一把拽住衣领。
"急什么？
我们体育课不是约好了吗？
"刘天浩的声音甜得发腻，"你说要教我打篮球的。
"康云湛浑身发冷。
他根本不会打篮球，这是刘天浩惯用的借口——把他骗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十分钟后，康云湛被推进了体育馆的男厕所。
他的眼镜被张帆一把摘掉，世界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听说你最近和林小雨走得很近啊？
"刘天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警告过你别勾搭我看上的女生吧？
""我没有..."康云湛话还没说完，“接球”刘天浩一个篮球就砸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了康云湛的身上，还没等云湛反应过来，“接球啊”一个又一个水气球就朝云湛飞过来。
冰凉的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半边脸。
张帆在一旁用手机录像，笑声像指甲刮擦黑板一样刺耳。
"笑一个啊康乌龟，给你拍特写呢！
"当康云湛终于挣脱，跌跌撞撞地冲出体育馆时，他听到刘天浩最后的警告："视频我会好好保存的，要是你敢告诉老师或者家长，我就发到全校群里。
明白吗？
"浑身湿透的康云湛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他内心不断蔓延的黑暗。
为什么是我..."康云湛喃喃自语，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安静听话的孩子，不惹事不生非，为什么偏偏选中他？
回到家时己经快八点了。
康云湛的父亲在政府单位工作，母亲在家是贤妻良母，在外面也是一个风光的女强人，这个时间正是最忙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床边发呆。
书桌上的小猪存钱罐映入眼帘。
那是他今年生日时一个阿姨送的礼物。
原本是打算中考后买一台好电脑的。
康云湛拿起存钱罐，沉甸甸的。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砸在地上。
陶瓷小猪碎裂开来，红色的钞票散落一地。
他蹲坐在地上，一张一张地数着。
总共3276元。
比他想象的要多。
康云湛打开电脑，在论坛上翻找，一条帖子《专业解决问题，信誉保证》——帖子内容很隐晦，但下面的回复中有几条看起来像是真实的交易反馈。
康云湛记下了联系QQ号并添加了好友。
对方很快回复："什么需求？
"康云湛的手指在屏幕上颤抖："想教训两个人，不出大事，就是吓唬一下。
多少钱？
""看目标。
学生？
500定金，事成后再500。
"康云湛咬了咬嘴唇，然后回复："初中男生，两个人。
明天中午能行动吗？
"对方要求先转500元定金，并发来了支付宝账号。
康云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转了钱。
对方发来一个ok的手势，然后说："明天中午12点，目标常去的地方，拍照确认。
"康云湛的心跳加速，既恐惧又隐隐兴奋。
他终于要反击了。
次日中午，康云湛远远地跟在刘天浩和张帆后面。
两人像往常一样去了学校后门的小吃街。
康云湛躲在拐角处，拍下他们的照片发给那个QQ号。
"收到。
十分钟后行动。
"康云湛躲进一家奶茶店，透过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手心冒汗，几乎拿不稳手机。
十分钟后，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青年走向刘天浩和张帆所在的麻辣烫摊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康云湛瞪大了眼睛——那两个青年只是拍了拍刘天浩的肩膀，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刘天浩看起来有些困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继续和张帆说笑。
康云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己完成。
尾款。
""什么完成了？
你们根本什么都没做！
"康云湛愤怒地打字。
"按你说的吓唬了一下。
尾款不付的话，我们可以去找你聊聊。
"康云湛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他被骗了。
更糟的是，对方知道他的学校，甚至可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下午上课时，康云湛如坐针毡。
他不断偷瞄刘天浩，想知道那两个"打手"到底说了什么，但刘天浩表现得一切如常。
首到放学时，张帆突然在走廊上拦住他。
"康乌龟，听说你找人想教训我们？
"张帆眯着眼睛，声音压得很低。
康云湛的心跳几乎停止："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
"刘天浩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揪住康云湛的衣领，"那两个混混说是受你指使。
真有意思，看乌龟长胆子了？
"康云湛感到一阵眩晕。
那个骗子不仅卷走了他的钱，还出卖了他。
"我...我只是...""只是什么？
"刘天浩贴近他的脸，"看来上次的体育场没让你长记性啊。
"放学后，体育场，刘天浩和张帆再次围住了康云湛，云湛惊的连连后退，这时候，一道洪亮所有声音响起。
“住手”宛如平地惊雷，三个人的行动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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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浩一把拽住康云湛的书包带，迫使他停下脚步。
"作业写完了吗？
今天数学老师布置的那套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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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优等生就是优等生。
"他拍了拍康云湛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同学发出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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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云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他只是再次点头，然后快步走向教室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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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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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刘天浩在他背后画的那只乌龟，仿佛把他最后一点尊严也踩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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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康乌龟还没走啊？
"张帆堵在教室门口，刘天浩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那种让康云湛胃部绞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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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眯着眼睛，声音压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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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
"刘天浩从后面走过来，一把揪住康云湛的衣领，"那两个混混说是受你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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