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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我死了,我的情敌还在冒充我》是藏獒的小说。内容精选:《我死了,我的情敌还在冒充我》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经典短篇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藏獒,主角是谢允,林夏,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我曾用身体替一个男人挡过炸弹。却在他醒来后,被他亲手推开。他失忆了,不记得我是谁,只记得要找一个“戴红丝巾的女人。”而那条红丝巾,就系在我的手腕上。他走的时候,甚至没低头看我一眼。”他头也不抬,声音低沉:“所以?”“所以~”我拖长音调,故意凑近他耳边。“你是在等我打扰你吗?”他的笔尖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温酌。”他叹气,却藏不住嘴角那点弧度:“我在工作。”“我知道啊。”我笑嘻嘻地伸手,指尖沿着他绷紧的小臂一路滑到手腕:“可你的心跳变快了。”谢允突然合上文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腿上。“既然你这么闲。”他的呼吸拂过我耳尖。嗓音低得像是某种危险的警告:“不如帮我整理资料?”“怎么整理?”我故意装傻,手指却已经不安分地钻进他的作战服领口。他低笑一声,手掌扣住我的后颈,将我压向自己。“就这样整理。”后来,那些泛黄的纸张散落一地,无人问津。谢允的唇贴在我唇边,呼吸灼热:“我想跟你结婚。”“我愿意。”一阵叹息。如今,我飘在同样的位置,看着谢允独自翻着那些资料。他的指尖停在一页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咖啡渍。是我那天不小心打翻杯子留下的。他的眉头皱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抓不住。我飘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尽管他感觉不到。“谢允。”我低声说:“你曾经在这里吻过我。”可档案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17早上谢允坐在营地外的石头上擦枪,林夏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谢谢。”他接过,习惯性地吹了吹热气,然后突然顿住。“怎么了?”林夏问。谢允盯着茶杯,眉头紧锁:“...你不加糖?”林夏一愣:“什么?”“咖啡。”谢允抬头看她,眼神困惑,“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加糖吗?”林夏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喜欢加糖,但她不喜欢。18我其实不爱咖啡,但是谢允爱喝。他说来了这里,一杯咖啡已经很奢侈了。所以我总爱抢他的黑咖啡,但是黑咖啡很苦,所以我总当着他的面丢三块方糖。他每次都皱眉:“齁不死你。”却会在下次泡咖啡时,默不作声多拿几块糖备着。林夏只知道我和谢允的日常,但她不知道我和谢允之间的...
却在他醒来后,被他亲手推开。
他失忆了,不记得我是谁,只记得要找一个“戴红丝巾的女人。”
而那条红丝巾,就系在我的手腕上。
他走的时候,甚至没低头看我一眼。
1我醒来时,世界是倾斜的。
剧痛让我几乎再次昏过去。
我的左腿可能断了,肋骨应该也折了几根,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刀片。
但最可怕的是安静,没有枪声,没有呼喊,只有火烧过后的噼啪轻响。
然后谢允推开了我压在他身上的身体。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迷彩服上全是血。
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张开嘴想叫他,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没有一丝波动。
就像在看一具无关紧要的尸体。
他又好像在寻找什么,找了半天,似乎没找到。
就摇摇晃晃的,茫然无措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遗憾的闭上了眼。
我死了,死在这场爆炸中。
爆炸的一瞬间,我扑向了谢允,将他压在了我的身下。
爆炸炸断了我的双腿,也炸碎了我的内脏。
等我缓缓从身体里飘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一缕幽魂一直跟在谢允的身后。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我只想告诉他这里很危险。
谢允跌跌撞撞地穿过废墟,额角的血顺着下颌滴在干涸的土地上。
我飘在他身后,看着他机械地翻找每一片残骸。
嘴里反复呢喃着“红丝巾...”。
我下意识抬手去碰他,想告诉他,那条红丝巾,就系在我的手腕上。
但是指尖却穿透了他染血的肩头。
远处传来搜救犬的吠叫,谢允猛抬头。
远处,援军正朝这边赶来。
谢允被战友架着离开时,我站在原地没动。
人死了,魂却还固执地留在原地。
我看着他们把他抬上担架,看着他茫然眼神,看着他被直升机送往后方医院。
而我,永远留在了这片焦土上。
搜救队的人后来找到了我的尸体。
他们用白布盖住我残破的身体,低声说:“是那个叫温酌的记者。”
他们带着我的尸体回到了营地,我的魂魄也跟着飘了回去。
刚到营地门口,就看到谢允还没有包扎伤口。
而是抓着每个过路的人问:“你见过戴红丝巾的女孩儿吗?”直到一个医生告诉他:“我见过,我带你去找。”
他才瘫软在地上,红着眼点头说好。
2来朱巴的每一个记者,手腕上都佩戴者一条红丝巾。
谢允看到调试设备的记者们,又变得茫然起来。
医生说:“这些记者,每个人都有一条红丝巾,如果不幸走失,战士们能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不是她...”他喃喃道。
我飘到他身边,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告诉他:“我在儿,谢允,我在你身边。”
可他什么都听不到。
医生问:“你想找到人叫什么名字?”谢允猛的一怔,皱着眉想了很久。
最后像泄气的皮球似得,哽咽道:“我不记得了。”
我愣住,他说,他不记得我了?医生叹口气,安抚谢允。
“你这应该是爆炸导致的创伤性失忆。”
谢允看上去很痛苦,他抱着头缓缓蹲下,口中还一直念叨着红丝巾。
医生有些担心:“谢允,你现在得先去治疗。”
他始终没有抬头,我飘到他面前蹲下,想伸手抱抱他。
可我触碰不了他。
我看到他一脸茫然,盯着地面,呼吸突然急促得像是要喘不上气。
医生试图拉他起来,却被他一把甩开。
“别碰我!”谢允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着抚摸地面:“红丝巾...”我也想哭,可游魂似乎没有眼泪。
我只能手足无措的在他身边飘来飘去。
直到一只缠着红丝带白皙的手伸到了谢允的面前。
“你是在找我吗?谢允。”
3那只手伸过来的瞬间,谢允猛地抬头。
我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林夏。
她扎着高马尾,手腕上系着一条破旧的红丝巾,带上了我的相机。
谢允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停滞了一瞬。
“你...”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林夏蹲下身,轻轻握住谢允颤抖的手:“是我啊,谢允。”
“你在找的人,是我。”
我飘在一旁,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在说谎。
谢允死死盯着女孩的脸,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红丝巾,眉头紧锁。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夏微微一笑:“我叫林夏,是你的女朋友。”
她在利用谢允对我的感情骗他。
4谢允在林夏的安抚下,愿意去接受治疗。
我飘在他们身后,看着林夏熟练的搀扶着他,轻声细语的安抚。
“你记得我吗?”林夏问。
谢允摇摇头,眼神依旧迷茫:“我只记得你手上的丝巾...”林夏笑了:“是你送我的,你说,我的丝巾跟别人不一样,戴着它,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我。”
那是谢允对我说过的话。
我的灵魂剧烈震荡,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悲伤席卷而来。
而那条丝巾,确实是我的。
我跟着我的尸体回来时,它还系在我的手腕上。
军医在给谢允上药时,林夏一只陪在他的身边。
紧紧的握着谢允的手。
她轻声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们的事了吗?”谢允沉默了半晌,低声说:“我只记得爆炸...火光,还有我要找一个手上系着红丝巾的女孩...”林夏的手指温柔的抚摸上谢允脸上的伤口。
“没关系。”
她的声音温柔的近乎辰残忍:“我会慢慢帮你想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对着谢允大喊:“她在骗你!谢允!她不是我。”
可他听不见。
他看向林夏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依赖。
5林夏是喜欢谢允的。
从我们被派任到朱巴的那天,林夏就对谢允一见钟情。
她替他整理装备,帮他换药。
我飘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低语。
“谢允。”
林夏的声音柔软得像毒蛇吐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谢允沉默了很久,最后低声道:“不记得。”
“是在难民营。”
林夏轻声说:“你凶了我,又救了我。”
我飘进屋里,对着谢允喊:“那不是她和你的初见,是我和你的!”谢允只是皱了皱眉,像是被什么干扰,却又抓不住那缕思绪。
只好任由林夏自顾自的帮他回忆。
可她说的,都是我和谢允的记忆。
6第一次见到谢允,是在难民营。
我刚结束对政府军的采访,防弹衣里全是汗。
头发也黏在额头上,狼狈得要命。
他站在联合国装甲车旁,正在给一群小孩分发糖果。
迷彩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记者小姐。”
他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得像瞄准镜:“你最好退到安全线后面。”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位置确实太靠前了。
但战地记者的自尊让我嘴硬:“怎么,维和部队还管记者站位?”他三两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把我往后拽。
就在这瞬间,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我刚才站的位置,溅起一片尘土。
我惊魂未定,他却习以为常。
“现在呢?”他挑眉看我,手还抓着我手腕。
我挣开他的手,注意到他手里正握着我的丝巾。
在军绿色制服衬托下格外扎眼。
“这是我的。”
我干巴巴地说,从他手里抽回来。
谢允愣了愣,随即笑出一口白牙:“这是国内的流行趋势?我看你们记者都系着。”
“是护身符。”
我翻个白眼。
“红色在战场上最容易辨认,也容易找到。”
他点头,冲我行了个军礼:“谢允,中国维和工兵连。”
“温酌,《环球前线》记者。”
我按下快门,拍下了他站在装甲车旁的样子。
这张照片传后来获得了荷赛奖,标题是《战争与微笑》。
没人知道,从那天起,我的镜头总是有意无意地寻找谢允的身影。
而他,也总是很巧的会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们不说话,却在找到对方后相视一笑。
像是与生俱来的默契。
7真正熟络起来是在两个月后。
那天我在难民营采访到很晚,回程时吉普车抛锚了。
“需要帮忙吗?”我转身,谢允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肩上挎着步枪,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维和部队还兼职道路救援?”我嘴硬道。
“只救不要命的记者。”
他蹲下来检查轮胎:“爆胎了,我车上有备用的。”
换胎时,他突然问:“为什么做战地记者?”我望着远处燃烧过后的村庄:“为了让世界看到真相,不只是冷冰冰的死亡数字,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爸说,”我笑道:“叔叔说的对。”
换胎的过程很快。
天完全黑下来时,我们已经坐在他的装甲车里,往基地驶去。
“你不该单独行动。”
谢允突然说。
“上周政府军和反对派又交火了。”
我耸耸肩:“新闻不会自己跑来找我。”
他盯了一眼我手腕上的红丝巾。
“得亏你系着这么显眼的东西,我巡逻时看到这个颜色,就知道是你。”
装甲车颠簸了一下,我撞到他肩膀上。
秦岳身上有火药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奇怪的是,并不难闻。
“为什么对我这么关照?”我半开玩笑地问。
装甲车顶的灯光很暗,但我还是看到他耳朵红了。
“职责所在。”
他生硬地说。
我抿嘴笑。
我知道,他根本不是恰好路过。
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他和他的小队就经常恰好出现在我采访的区域。
我们的关系在一直在枪声中升温。
每次我去前线,总能看到秦岳和他的小队。
有时候他会板着脸训斥我太冒险,有时候只是远远地点个头。
但每次离开前,他都会检查我手腕上的红丝巾是否系好。
8五月份的一个夜晚,我在基地外的小土坡上找到独自站岗的秦岳。
南苏丹的星空美得惊人,银河像被打翻的钻石,洒满整个夜空。
“偷懒?”我坐到他身边。
他笑了笑,没否认。
我们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星星。
“为什么来这里当兵?”我问。
秦岳的表情变得遥远:"我爸是老兵,也是因为他那句话,军人最大的荣誉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我感觉这里需要我。”
他顿了顿:“你呢?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做记者,不害怕吗?”“我也觉得这里需要我,需要我们把真相报道出去。”
他转过头看我,眼睛在星光下格外明亮。
那一刻,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当他的唇碰到我的时,我闻到了火药和汗水之外的味道。
是沙漠里罕见的雨水,干净而珍贵。
“这违反规定。”
吻完后,他低声说。
“那就别被人发现。”
我笑着又重新吻上了他。
9十一月,我约好了采访对象,却在采访后被困在了暴乱里。
谢允带着一对人就杀了过来,硬是在枪林弹雨中将我塞进了皮卡里。
当然,我也挨了他一顿训。
他绷着脸任我怎么道歉,他都始终不理我。
我突然喊道:“停车!”谢允一个急刹:“怎么了?”我跳下车,指着天空:“流星!快许愿!”他无奈地下车,站在我身边。
流星划过天际的瞬间,我许了个愿,睁眼时发现他正看着我。
“你许了什么愿?”我问。
他凑近一步,呼吸喷在我耳边:“违反军纪的事。”
然后他吻了我。
在炮火连天的朱巴,我们隐瞒了恋情。
他送给我一条新的红丝巾。
晃眼看上去跟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丝巾的边缘,缝着一朵一朵的小红花。
丝巾成了我们的暗号。
系在左手表示安全,系在右手代表危险。
打两个结代表想念,三个结代表我爱你。
然而悲剧发生在三天前的午后。
我们接到消息,反对派正在屠杀一个村庄的平民。
我和摄影团队立刻赶往现场,谢允的小队负责护送。
途中,林夏私底下给我指派了任务,让我和另一名摄影先去。
他们则悄悄绕后,看看能不能拍到武装军队。
正面拍摄其实是很危险的,但也能最近的拍到真是的场景。
我虽犹豫,但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
所以我还是答应了。
我跟谢允说了,让他和林夏他们一组。
谢允反对。
“太危险了。”
他抓着我的手腕:“让男记者去。”
我晃了晃红丝巾:“戴着这个呢,是护身符。”
那是我最后一次对他笑。
我们赶到的时候,村庄已成废墟。
我和摄影师先下车,另一名军人贴身保护我和摄影师。
谢允则留在车旁边观察环境。
我们刚架好设备,我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轰鸣。
没有任何思考,完全是肌肉记忆,我立马往车那边跑。
“汽车炸弹!隐蔽!”谢允的吼声撕破空气。
我记得的最后一幕是刺眼的白光,和谢允朝我扑来的身影。
但在爆炸前的瞬间,我用力推开了他,我挡在了他的前面。
热浪像巨人的手掌,把我狠狠拍在地上。
那时候,我还没有死,只是浑身剧痛,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我被谢允推开,才断了气。
摄影师和另一名军人没有幸免于难,一起死在了这场爆炸中。
10几天后,队里要安排人去爆炸的地方清理遗物。
谢允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站在我曾经死去的地方,一动不动。
战友拍了拍他的肩:“别找了,谢队,那场爆炸后,没人活下来。”
他有些茫然:“我...要找谁?”士兵抿了抿唇,似乎是想到了他失忆了,只是摇了摇头便离开。
谢允却突然蹲下身,手指深深插进焦黑的土里,声音沙哑。
“可我总觉得……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我站在他面前,想摸他的脸,手指却穿了过去。
“你丢了我。”
我说。
可他听不见。
11我的尸体明天会和另一名摄影师一起火化。
林夏站在我的尸体面前,看了许久。
我坐在冰冷的停尸床上,茫然的看着她。
她不害怕吗?我死的那样...七零八落...“对不起。”
忽然间她开口,在空荡荡的停尸房里响起声音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是我对不起你,温酌,但我必须这么做。”
她取下手腕上的红丝巾,握在手心里。
我凑近才看到,那条丝巾是我的。
丝巾边缘的小红花格外刺眼,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我有些愤怒,骂道:“我都死了你还偷我的丝巾,还骗我的男朋友,林夏你怎么是这种卑鄙小人!”“我知道你怨我。”
我猛地捂着嘴,她听到了?“当时给你安排任务,我确实存了私心,我想跟谢允一组,只是我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保护你,我也没想到你们会遇到偷袭。”
“是我对不起你,可你...已经死了,谢允还活着。”
“你是知道我喜欢他的,我会替你照顾他,我也会代替你,活下去。”
“其实我不想偷这条丝巾,我恨不得烧了它,我嫉妒你,但是如果没有这条丝巾...”“温酌,你知道吗?”她低声说:“谢允在路上晕过去的时候,在喊你的名字。”
“可他失忆了。”
林夏的手指轻轻抚过红丝巾上的血迹。
“军医说他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所以我想,既然你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他心里的那个人不能是我?”我飘在她身旁,冷冷地看着她。
附在她耳边说:“因为你不配!”可她听不见。
12谢允总是会突然间停下脚步,然后盯着某个角落发呆。
那些都是我曾经站过的地方。
他偶尔会对空气说话。
“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个女人,她在火光中推开了我,可我每次想抓住她,她就消失了。”
我拼命喊:“是我啊!谢允,是我!”可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
林夏此刻便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然后对他说。
“是我,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所以你会有这样的记忆。”
谢允总是茫然的看着林夏的脸,许久才叹气道。
“对不起,我都忘了。”
他怔怔的望着林夏手腕上的红丝巾。
眼泪突然砸在那条红丝巾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林夏拍了拍他的胳臂:“你该休息了。”
谢允摇头,固执地攥着红丝巾:“我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林夏皱着眉,安抚着谢允的后背。
嘴里轻声呢喃:“明天,明天就都结束了。”
13第二天清晨,我的尸体被推往火化间。
谢允突然冲了进来。
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
“等等!”他拦住工作人员:“她是谁?让我看看。”
工作人员有些犹豫:“你还是不要看了,她...不完整...”谢允浑身一滞,却还是朝我伸出手来。
我也想去拦,我不想让他看到残缺的我。
白布被掀开的瞬间,谢允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已经冰冷的脸颊。
“我认识你...”他低声说:“我一定认识你...”林夏站在门口,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工作人员很为难,看了一眼门口的林夏:“林记者...怎么办?”林夏走了进来。
“谢允。”
她轻声说:“该吃药了。”
谢允抬头看她,眼神陌生而冰冷:“她是谁?”林夏看到他的眼神,手一抖,垂下头:“她是我们的同事,出事那天,你和她还有另一名是摄影师一组的。”
谢允不相信:“只是同事?”林夏有些生气:“当然,不然你以为她是谁?谢允,这条丝巾是你给我,你忘了我没关系,但你不能忘了这条丝巾!”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她又软下声音。
“你会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是她执意要去前方正面拍摄,才导致的这场悲剧...”14林夏告诉谢允,出事那天,是她和谢允一组。
而我是和大部队一组的。
但我想要立功,想要正面拍到难民的苦痛,所以不顾危险,执意要去前面正面拍。
即使所有人都劝过我,但我依旧不听。
没办法,谢允作为队长,必须保证每一个记者的安全。
便带上了一个队员跟着我走了。
结果我们真的就遇到了埋伏,另一名队员为了救我,跟着我一起被炸死。
而谢允离的远,所以在跑过去的时候也被炸弹波及。
爆炸的气流将他一起推到了我的尸体身边,还造成了他的脑损伤。
谢允坐在病床上,听着林夏的叙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条红丝巾。
“所以。”
他声音沙哑:“温酌是自作自受?”林夏的指尖掐进掌心,却面不改色:“是,她太想立功了。”
谢允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林夏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
15当晚,谢允在整理装备时,发现自己的手枪弹匣总是习惯性装在右侧。
这很奇怪,因为他是左撇子。
“为什么...”他皱眉,试着用右手握枪,动作竟流畅得像是练习过千百次。
第二天巡逻,林夏跟着谢允一起拍照片,谢允本能地护住身后。
转身却发现是林夏,不是那个总扛着相机的身影。
他愣了半晌。
“你以前...会站在我右侧。”
他眯起被阳光刺痛的眼睛。
林夏慌乱调换位置,却踩到探测线。
警报响起时,谢允想起有人曾说,走右边靠里面,这样尽量不会给他制造麻烦。
好像就是那个总说“要让世界看见真相”的姑娘。
她到底是谁?16夜里谢允在档案室里看资料。
我在他的身后飘来飘去。
以前我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跟他一起窝在档案室里。
那时候,谢允总是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桌前,专注地翻着任务报告。
眉头微蹙,指尖偶尔在纸页上轻轻敲打,像是在思考什么。
而我,永远静不下心来。
我会把当天的照片和报道写出来后,就开始去招惹他。
“谢队长。”
我趴在桌边,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
“这份报告你都看三遍了。”
“嗯。”
他头也不抬,声音低沉:“所以?”“所以~”我拖长音调,故意凑近他耳边。
“你是在等我打扰你吗?”他的笔尖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
“温酌。”
他叹气,却藏不住嘴角那点弧度:“我在工作。”
“我知道啊。”
我笑嘻嘻地伸手,指尖沿着他绷紧的小臂一路滑到手腕:“可你的心跳变快了。”
谢允突然合上文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腿上。
“既然你这么闲。”
他的呼吸拂过我耳尖。
嗓音低得像是某种危险的警告:“不如帮我整理资料?”“怎么整理?”我故意装傻,手指却已经不安分地钻进他的作战服领口。
他低笑一声,手掌扣住我的后颈,将我压向自己。
“就这样整理。”
后来,那些泛黄的纸张散落一地,无人问津。
谢允的唇贴在我唇边,呼吸灼热:“我想跟你结婚。”
“我愿意。”
一阵叹息。
如今,我飘在同样的位置,看着谢允独自翻着那些资料。
他的指尖停在一页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咖啡渍。
是我那天不小心打翻杯子留下的。
他的眉头皱起,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抓不住。
我飘到他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肩膀,尽管他感觉不到。
“谢允。”
我低声说:“你曾经在这里吻过我。”
可档案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17早上谢允坐在营地外的石头上擦枪,林夏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谢谢。”
他接过,习惯性地吹了吹热气,然后突然顿住。
“怎么了?”林夏问。
谢允盯着茶杯,眉头紧锁:“...你不加糖?”林夏一愣:“什么?”“咖啡。”
谢允抬头看她,眼神困惑,“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加糖吗?”林夏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喜欢加糖,但她不喜欢。
18我其实不爱咖啡,但是谢允爱喝。
他说来了这里,一杯咖啡已经很奢侈了。
所以我总爱抢他的黑咖啡,但是黑咖啡很苦,所以我总当着他的面丢三块方糖。
他每次都皱眉:“齁不死你。”
却会在下次泡咖啡时,默不作声多拿几块糖备着。
林夏只知道我和谢允的日常,但她不知道我和谢允之间的习惯。
面对谢允的疑惑,林夏的嘴角微微抽搐:“医生说你最近要控糖...”谢允抿了抿唇,依旧盯着林夏。
林夏突然抢过杯子,咖啡泼在两人之间的沙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声音发颤:“谢允,你最近总是...”远处传来集合哨声。
谢允深深的看了林夏一眼,转身离开。
留下林夏一个人站在清晨的风沙里,脸色苍白。
我慢慢飘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说。
“看吧,偷来的感情,迟早是会露馅的。”
19两个月后,谢允的伤已经完全恢复。
再一次被派任保护记者安全。
这次还是去难民营拍摄。
路上,林夏坐在谢允的身边,柔声说:“还是你坐在我身边我才安心,上一次你就没有陪在我身边。”
车子摇摇晃晃,晃得人头晕。
谢允看了林夏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的记忆像被炸碎的镜子,只剩下零散的碎片。
而面对林夏,即使她说再多跟谢允的回忆,那都不是她的。
所以谢允会对她感到陌生。
见谢允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林夏识趣的闭上了嘴。
手心摩挲着手腕上褪色的红丝巾。
下车后,林夏寸步不离地跟着谢允,像影子一样黏在他身边。
谢允微微皱眉:“你不去采访吗?”林夏愣了愣,随后笑着说。
“有别的同事会去采访的,我跟着你就行。”
谢允抿了抿唇。
“还记得吗?”林夏微微一笑。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难民营。”
她轻声细语地编织谎言。
“那时候在拍摄,你说我站的太靠前了,将我拉了回来。”
谢允皱眉:“真的吗?我记得好像...”“记得什么?”林夏紧张地追问。
谢允摇头:“不,没什么。”
他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有个模糊的画面...星空下,有人让我许愿...”林夏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那是去年流星雨的时候,你忘了吗?我们一起去营地外看的。”
我在旁边冷笑。
那明明是我和谢允的记忆。
去年十一月,狮子座流星雨爆发,我和谢允在一起。
我们在流星雨下,沙漠里接吻。
但现在,这些回忆都被林夏偷走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尖锐的枪声。
谢允条件反射般将林夏拽到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混乱中,林夏的红丝巾被勾住,猛地从她手腕上扯落。
谢允弯腰去捡,手指触到丝巾边缘的瞬间,看到了绣在上面的小红花。
剧烈的疼痛如电流般窜过大脑。
一张看不清楚的脸在他脑中炸开。
他送给我一条新的红丝巾。
“这边缘的小红花是我缝的,只有你有,独一无二的红丝巾。”
“以后,这条丝巾就是我们的暗号。”
“系在左手表示安全,系在右手代表危险。”
“打两个结代表想念,三个结代表我爱你。”
谢允不受控制地呢喃:“三个结是...我爱你...”林夏脸色煞白,慌乱地去抢丝巾:“你在说什么?”谢允茫然的看着林夏,突然问:“你是谁?”20难民营的夕阳将谢允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刚才有一瞬间,想到了一些东西,他觉得林夏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可林夏说,他这是精神处于紧张状态,所以才会这样。
他站在装甲车旁给孩子们分发物资,动作机械而熟练。
林夏在不远处调试相机,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我飘在谢允身后,忽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触碰到一个孩子的红头绳时微微一顿。
“红色的...”他低声喃喃,眉头紧锁。
孩子仰起头,用朱巴阿拉伯语问:“叔叔,你在看什么?”谢允像是被惊醒,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越过孩子的肩膀,死死盯着远处。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去年我和他一起搭过帐篷的空地。
此刻,一个女记者正系着红丝巾站在那里,风吹起丝巾一角,像跳动的火焰。
谢允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他大步走向那片空地,完全没注意到林夏在身后喊他的名字。
“谢允!”林夏小跑着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去哪儿?”他甩开她的手,眼神涣散:“那里...有人...”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煞白。
空地上除了风卷起的沙尘,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
她声音发抖:“那里什么都没有。”
谢允却像着了魔,径直走到空地中央。
他蹲下身,手指抚过干燥的土地,忽然浑身一震。
“流星...”他轻声说。
“那天晚上...有人对我说...”林夏冲过来拽他:“你记错了!那是我和你...”“不对!”谢允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那个人不是你!”周围的维和士兵和记者都停下了动作,疑惑地看向他们。
林夏强撑着笑容:“谢允,你太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伸手想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丝巾...”谢允盯着林夏的手腕,突然伸手抓住那条红丝巾。
“这上面的血迹...不是你的。”
林夏脸色刷地变白:“你,你在说什么?”谢允的手指摩挲着丝巾边缘的小红花,瞳孔剧烈收缩:“这朵花...是我缝的...给...”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太阳穴青筋暴起。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的闷响,谢允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火光,热浪,一个系着红丝巾的身影扑向他。
“温...酌...”这个名字从他唇间溢出时,林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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