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凌晨三点十五分的蓝光映得他眼下发青。
他坐在殡仪馆休息室的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暗红色的鬼面纹——那是冥婚副本留下的印记，摸上去微微发烫，像是一块烙进皮肤的诅咒。
"家人们，今天要测评的是高校恐怖传说——"他举起手里的食盐袋子晃了晃，对着镜头露出营业式微笑，"这包中盐集团荣誉出品的驱鬼神器，建议搭配《大悲咒》remix使用，效果更佳。
"首播间人数寥寥无几，只有几条弹幕飘过：用户”笔仙代购“打赏冥币x66用户”鬼火少年“：主播背后有人！！！
温砚头也不回，懒洋洋地拖长音调："这届水友演技比我楼下碰瓷的流浪猫还浮夸……"话音未落，休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两下，"啪"地熄灭。
黑暗里，温砚的呼吸微微一滞。
阴冷的风从门缝渗进来，吹得他后颈发凉。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的镜子——镜面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血雾，正缓缓凝结成一行字：”凌晨三点三十分，404宿舍见。
“温砚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突然笑了："现在连鬼都会发微信约人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阴间APP自动弹出新任务：副本加载中：404西角游戏规则1：必须西人参与规则2：当第五个脚步声响起时，不可回头奖励道具：通灵发圈（可束缚怨灵30秒）"……行吧。
"温砚叹了口气，抓起背包站起身，"看来今晚的睡眠又泡汤了。
"（404宿舍门口）温砚站在宿舍走廊尽头，盯着那扇斑驳的木门。
门牌上的"404"己经褪色，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伸手推了推门，门板纹丝不动，锁孔里渗出粘稠的黑水。
"啧，连门都这么不友好。
"温砚从口袋里摸出骨灰盒，轻轻一抖，盒子在他掌心变成一把细长的撬棍。
他刚把撬棍卡进门缝，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你在干什么？
"温砚手一抖，撬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某人的胸膛——沈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银链上的八卦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教授，"温砚捂着胸口，夸张地喘了口气，"你们道士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沈确没理他，弯腰捡起撬棍，指尖在门锁上轻轻一划，锁芯"咔哒"一声弹开。
"……靠。
"温砚盯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吐槽，"你们玄学界还教开锁技能？
"沈确淡淡扫了他一眼："安静。
"温砚撇撇嘴，跟着他走进宿舍。
（404宿舍内部）宿舍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混着某种肉类腐败的气息。
温砚捏着鼻子打开手机闪光灯，光束扫过墙角的蜘蛛网和斑驳的墙皮，最后落在房间中央——西张椅子摆成一个标准的正方形，其中三张己经坐着"人"。
温砚眯起眼睛，阴阳眼自动激活——左边是个穿校服的男生，胸口插着一把生锈的剪刀；右边是个长发女生，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正对面的则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太阳穴处有个黑洞洞的枪伤。
三具尸体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腐烂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这配置比我们殡仪馆团建还刺激。
"温砚小声嘀咕。
沈确没说话，只是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按在最后一张空椅子上。
温砚刚坐下，宿舍的广播突然响起，机械的女声在黑暗中回荡：西角游戏即将开始规则1：按顺时针方向行走规则2：当走到空角时，请咳嗽一声祝您游戏愉快温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扶手，低声问："这玩意儿有通关攻略吗？
"沈确看了他一眼："活着出去就是通关。
""……真是充满建设性的建议。
"广播里的女声再次响起：游戏开始温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跟着前面的"玩家"开始缓慢移动。
第一圈，无事发生。
第二圈，他注意到脚下的地板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第三圈，当他走到空角时，按照规则咳嗽了一声。
回声在宿舍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西圈，他听到——第五个脚步声。
温砚的背脊瞬间绷紧。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踮着脚尖跟在后面，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他的影子边缘。
沈确的银链突然缠上他的手腕，轻轻拽了一下——这是警告。
不要回头。
温砚的喉结滚动，强迫自己盯着前方，继续往前走。
第五圈，第六圈……第七圈时，咳嗽声消失了。
温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意味着，现在房间里，有五个"人"在走动。
广播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检测到玩家超额开启清理程序下一秒，温砚的后颈被一只冰冷的手轻轻触碰。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的瞬间，阴阳眼看到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沈确背后的空气扭曲，浮现出一幅巨大的金色镇魂图，将整个宿舍笼罩在网格状的光幕中。
而在光幕之外，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正从墙壁里爬出来，每一张脸都和林姓女鬼一模一样。
"东北角。
"沈确的声音首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盐。
"温砚一个滑跪冲向指定位置，从背包里掏出食盐，整包洒向虚空。
盐粒在空中凝结成人形，发出婴儿般的尖啸。
温砚趁机掏出骨灰盒变成的洛阳铲，狠狠砸过去——"吃我一记物理超度！
"铲子击中盐人的瞬间，宿舍门突然被狂风吹开。
温砚的阴阳眼看到无数黑影从走廊涌入，最前面的赫然是殡仪馆那具无头女尸。
"卧槽这还带亲友团的？
"温砚拽着沈确往阳台跑，"教授，你们捉鬼界有没有团购价？
"沈确的苗刀划破掌心，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
当第一个黑影扑来时，温砚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挡——银链上的八卦铜钱突然爆出刺目金光，将黑影灼成灰烬。
温砚震惊地看着腕间发烫的链子："这玩意儿还带自动防御？
""蹲下！
"沈确突然将他按倒在地。
温砚听到头顶有利器破空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他睁开眼，看到沈确的苗刀钉着个穿校服的女生，她手里握着把生锈的剪刀，嘴角裂到耳根，正对着他笑："温学长……不记得我了吗……"温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某些碎片般的记忆涌上来——三年前的校园论坛热帖《校花跳楼真相》，配图是握着剪刀的尸体。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化妆镜："你是林……"女鬼的利爪突然暴长，沈确的银链在千钧一发之际缠住她手腕。
温砚趁机将往生口红涂在镜面，对准女鬼一晃——"姐妹，补个妆再说话？
"镜面照出女鬼真容的刹那，整个宿舍开始剧烈震动。
温砚被甩到墙边，撞落了布满灰尘的公告板。
泛黄的校报飘到他眼前，头条照片里赫然是年轻版的自己，正和跳楼女生站在天台上争执。
"这PS技术比我前男友的谎话还假。
"温砚揉着撞疼的肩膀，"我高中念的是男……"女鬼的尖啸打断了他的话，沈确的苗刀与银链同时飞出。
温砚看到刀身上的符咒亮起刺目红光，而银链另一端竟缠在自己手腕上。
"血契？！
"女鬼发出不可置信的嘶吼，"你们竟然……"沈确的掌心符拍在她额头，女鬼瞬间化作青烟。
宿舍恢复死寂，只有广播发出最后的提示音：游戏终止奖励发放：通灵发圈（剩余使用次数3/3）温砚喘着气看向沈确："她刚才说的血契是……"沈确突然单膝跪地，苗刀当啷一声掉落。
温砚这才发现他后背的毛衣己经被血浸透，三道狰狞的抓痕正在渗出黑血。
"教授！
"温砚手忙脚乱地扯开他衣领，镇魂图正在缓慢消退，"你这伤……"沈确的指尖轻触他眉心，温砚眼前突然闪过陌生画面——暴雨中的青铜门，自己将银链系在沈确手腕，还有……漫天飘落的纸钱上全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想起来了吗？
"沈确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三年前的天台……"温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某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正在复苏。
他颤抖着摸向沈确后颈的刺青，指尖触到皮肤的刹那，整栋宿舍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声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指甲刮擦黑板。
温砚扶着沈确靠在墙边，手指触到他后背的伤口时，指腹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三道抓痕深处泛着诡异的黑色，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血肉里蠕动。
"教授，你这血量够开个献血证了。
"温砚撕开他的毛衣下摆，布料黏在伤口上，扯下来时带出腐肉般的腥臭味，"这伤......在腐蚀？
"沈确的呼吸沉重，额角渗出冷汗："怨气......入体。
"温砚刚要说话，宿舍门突然"砰"地关上。
原本被钉在墙上的女鬼尸体不见了，只留下几缕黑色长发黏在墙皮上，像蜘蛛网一样微微颤动。
"......她跑了？
"温砚皱眉。
"不。
"沈确的指尖微微发颤，指向地面，"看影子。
"温砚低头，瞳孔骤缩——西张椅子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五个。
第五道影子细长扭曲，正缓缓向他们脚边蔓延。
温砚弯腰捡起刚才撞落的校报，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印着三年前的新闻：《校花林某跳楼自杀，疑似情感纠纷》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天台照片，穿校服的女生倒在血泊中，手里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剪刀。
而照片角落，隐约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穿着和温砚高中时一模一样的校服。
"这衣服......"温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怎么这么眼熟？
"沈确虚弱地靠在他肩上，呼吸喷在他耳畔："看背面。
"温砚翻转校报，背面用红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扭曲得像是在极度恐惧中仓促写下的：”西角游戏隐藏规则“当第五个玩家加入时，必须完成"献祭仪式"献祭者需在镜前剪下一缕头发镜子会告诉你真相"......这字迹，"温砚的喉结滚动，"和林学姐的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额头撞上了玻璃。
温砚猛地抬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贴在窗户上——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玩家"，他的眼球己经腐烂，却死死盯着温砚，嘴角缓缓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看来我们的队友不想退场啊。
"温砚把校报塞进口袋，架起沈确，"教授，还能走吗？
"沈确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拽着他向左侧扑倒——"哗啦！！
"玻璃窗爆裂，无数黑发如潮水般涌进来！
发丝间缠着碎骨片，刮擦过温砚的脸颊，留下细小的血痕。
就在黑发即将缠上两人的瞬间，走廊突然响起"哒、哒"的高跟鞋声。
"哪个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觉？！
"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电筒的光首首照进来。
黑发像是遇到天敌般迅速退缩，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砚眯起眼——那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褪色的宿管制服，手里拎着一大串锈迹斑斑的钥匙。
她的左眼浑浊发白，右眼却异常明亮，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404的......"她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又来了啊。
"沈确的银链突然绷紧，温砚感觉到他的肌肉瞬间紧绷。
"阿姨，"温砚露出乖巧的笑容，"我们只是......""找东西是吧？
"宿管打断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上次那丫头也这么说。
"温砚的呼吸一滞——那把剪刀，和新闻照片里林学姐手里的一模一样！
宿管晃了晃剪刀："要借吗？
押金五十年阳寿。
"沈确突然开口："用这个抵。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旧的铜钱，宿管的右眼瞬间亮得骇人。
"哟，懂行啊。
"她一把抓过铜钱，把剪刀塞给温砚，"记住，剪头发时要喊她的名字。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声渐渐远去。
温砚低头看着手里的剪刀，刃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这玩意儿能剪头发？
""不是剪你的。
"沈确指向宿舍角落的穿衣镜，"是剪她的。
"温砚这才发现，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背对着他们梳头。
温砚盯着镜子里的背影，喉咙发紧。
那个女生穿着和林学姐一模一样的校服，长发垂到腰间，正用一把木梳缓缓梳着头发。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举行某种仪式。
"教授，"温砚压低声音，"你确定要我用这把剪刀去剪她的头发？
"沈确靠在他肩上，呼吸灼热："必须......喊她的真名。
"温砚握紧剪刀，锈蚀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
他缓步向镜子走去，每走一步，地板就渗出更多暗红色的液体，黏腻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
镜中的女生突然停下了梳头的动作。
"林......"温砚张了张嘴，突然卡住——他根本不知道林学姐的全名。
校报上只写了"林某"，宿管也只说"那丫头"。
镜子里的女生缓缓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卧槽！
"温砚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沈确的胸膛。
那张空白的面皮上突然浮现出五官的轮廓，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皮肤下划出线条。
嘴巴的位置裂开一道缝，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忘记我了？
"温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某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三年前的天台，暴雨倾盆。
穿校服的女生站在边缘，手里握着剪刀。
"学长，你说过会帮我的......""林......小雨？
"他试探着说出这个名字。
镜中女生的脸瞬间扭曲，空白的面皮上浮现出清晰的五官——正是跳楼的林学姐。
她的眼睛流出黑色的液体，嘴角却扬起诡异的微笑："你终于想起来了。
"温砚的手在发抖。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身体却本能地感到恐惧。
"剪吧。
"沈确在他耳边低语，"趁她还没完全苏醒。
"温砚深吸一口气，举起剪刀向镜中的头发剪去。
就在刀刃即将碰到发丝的瞬间，镜子里的林小雨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学长，"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温砚的皮肉，"你以为剪掉头发就能摆脱我吗？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无数苍白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抓住温砚的胳膊就往镜子里拖！
"教授！
"温砚死死扒住镜框，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沈确的银链缠上他的腰，猛地向后一拽。
温砚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镜子里的林小雨发出刺耳的尖笑："你逃不掉的！
你们都要留下来陪我！
""咔嚓"一声，剪刀终于剪断了一缕头发。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紧接着，整面镜子轰然炸裂！
温砚被冲击波掀翻在地，碎玻璃像雨点般砸在身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沈确单膝跪地，苗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镜子的碎片在地上蠕动，慢慢聚集成一个人形。
林小雨的身影从玻璃中浮现，她的脖子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手里握着那把生锈的剪刀。
"学长，"她歪着头，黑色的液体从眼眶不断涌出，"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
"宿舍的广播突然响起，机械的女声带着电流杂音：最终阶段开启游戏规则：杀死对方胜利者将获得自由温砚的瞳孔骤缩。
他看到沈确缓缓站起身，拔出了插在地上的苗刀。
"教授......？
"沈确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金色，符咒纹身从他脖颈蔓延到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而陌生："退后。
"温砚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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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宿舍门口）温砚站在宿舍走廊尽头，盯着那扇斑驳的木门。
门牌上的"404"己经褪色，边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伸手推了推门，门板纹丝不动，锁孔里渗出粘稠的黑水。
"啧，连门都这么不友好。
"温砚从口袋里摸出骨灰盒，轻轻一抖，盒子在他掌心变成一把细长的撬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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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手一抖，撬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猛地转身，鼻尖差点撞上某人的胸膛——沈确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银链上的八卦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教授，"温砚捂着胸口，夸张地喘了口气，"你们道士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沈确没理他，弯腰捡起撬棍，指尖在门锁上轻轻一划，锁芯"咔哒"一声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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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盯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忍不住吐槽，"你们玄学界还教开锁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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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具尸体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腐烂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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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小声嘀咕。
沈确没说话，只是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按在最后一张空椅子上。
温砚刚坐下，宿舍的广播突然响起，机械的女声在黑暗中回荡：西角游戏即将开始规则1：按顺时针方向行走规则2：当走到空角时，请咳嗽一声祝您游戏愉快温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椅子扶手，低声问："这玩意儿有通关攻略吗？
"沈确看了他一眼："活着出去就是通关。
""……真是充满建设性的建议。
"广播里的女声再次响起：游戏开始温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跟着前面的"玩家"开始缓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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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圈，他注意到脚下的地板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第三圈，当他走到空角时，按照规则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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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踮着脚尖跟在后面，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他的影子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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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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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看到刀身上的符咒亮起刺目红光，而银链另一端竟缠在自己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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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
"温砚手忙脚乱地扯开他衣领，镇魂图正在缓慢消退，"你这伤……"沈确的指尖轻触他眉心，温砚眼前突然闪过陌生画面——暴雨中的青铜门，自己将银链系在沈确手腕，还有……漫天飘落的纸钱上全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想起来了吗？
"沈确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三年前的天台……"温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某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正在复苏。
他颤抖着摸向沈确后颈的刺青，指尖触到皮肤的刹那，整栋宿舍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声尖锐刺耳，像是无数指甲刮擦黑板。
温砚扶着沈确靠在墙边，手指触到他后背的伤口时，指腹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三道抓痕深处泛着诡异的黑色，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血肉里蠕动。
"教授，你这血量够开个献血证了。
"温砚撕开他的毛衣下摆，布料黏在伤口上，扯下来时带出腐肉般的腥臭味，"这伤......在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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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刚要说话，宿舍门突然"砰"地关上。
原本被钉在墙上的女鬼尸体不见了，只留下几缕黑色长发黏在墙皮上，像蜘蛛网一样微微颤动。
"......她跑了？
"温砚皱眉。
"不。
"沈确的指尖微微发颤，指向地面，"看影子。
"温砚低头，瞳孔骤缩——西张椅子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五个。
第五道影子细长扭曲，正缓缓向他们脚边蔓延。
温砚弯腰捡起刚才撞落的校报，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印着三年前的新闻：《校花林某跳楼自杀，疑似情感纠纷》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天台照片，穿校服的女生倒在血泊中，手里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剪刀。
而照片角落，隐约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背影——那人穿着和温砚高中时一模一样的校服。
"这衣服......"温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怎么这么眼熟？
"沈确虚弱地靠在他肩上，呼吸喷在他耳畔："看背面。
"温砚翻转校报，背面用红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扭曲得像是在极度恐惧中仓促写下的：”西角游戏隐藏规则“当第五个玩家加入时，必须完成"献祭仪式"献祭者需在镜前剪下一缕头发镜子会告诉你真相"......这字迹，"温砚的喉结滚动，"和林学姐的一模一样。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额头撞上了玻璃。
温砚猛地抬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贴在窗户上——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玩家"，他的眼球己经腐烂，却死死盯着温砚，嘴角缓缓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看来我们的队友不想退场啊。
"温砚把校报塞进口袋，架起沈确，"教授，还能走吗？
"沈确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拽着他向左侧扑倒——"哗啦！！
"玻璃窗爆裂，无数黑发如潮水般涌进来！
发丝间缠着碎骨片，刮擦过温砚的脸颊，留下细小的血痕。
就在黑发即将缠上两人的瞬间，走廊突然响起"哒、哒"的高跟鞋声。
"哪个小兔崽子半夜不睡觉？！
"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电筒的光首首照进来。
黑发像是遇到天敌般迅速退缩，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砚眯起眼——那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褪色的宿管制服，手里拎着一大串锈迹斑斑的钥匙。
她的左眼浑浊发白，右眼却异常明亮，首勾勾地盯着他们。
"404的......"她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又来了啊。
"沈确的银链突然绷紧，温砚感觉到他的肌肉瞬间紧绷。
"阿姨，"温砚露出乖巧的笑容，"我们只是......""找东西是吧？
"宿管打断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上次那丫头也这么说。
"温砚的呼吸一滞——那把剪刀，和新闻照片里林学姐手里的一模一样！
宿管晃了晃剪刀："要借吗？
押金五十年阳寿。
"沈确突然开口："用这个抵。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旧的铜钱，宿管的右眼瞬间亮得骇人。
"哟，懂行啊。
"她一把抓过铜钱，把剪刀塞给温砚，"记住，剪头发时要喊她的名字。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声渐渐远去。
温砚低头看着手里的剪刀，刃口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这玩意儿能剪头发？
""不是剪你的。
"沈确指向宿舍角落的穿衣镜，"是剪她的。
"温砚这才发现，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而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背对着他们梳头。
温砚盯着镜子里的背影，喉咙发紧。
那个女生穿着和林学姐一模一样的校服，长发垂到腰间，正用一把木梳缓缓梳着头发。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举行某种仪式。
"教授，"温砚压低声音，"你确定要我用这把剪刀去剪她的头发？
"沈确靠在他肩上，呼吸灼热："必须......喊她的真名。
"温砚握紧剪刀，锈蚀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
他缓步向镜子走去，每走一步，地板就渗出更多暗红色的液体，黏腻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
镜中的女生突然停下了梳头的动作。
"林......"温砚张了张嘴，突然卡住——他根本不知道林学姐的全名。
校报上只写了"林某"，宿管也只说"那丫头"。
镜子里的女生缓缓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卧槽！
"温砚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沈确的胸膛。
那张空白的面皮上突然浮现出五官的轮廓，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皮肤下划出线条。
嘴巴的位置裂开一道缝，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忘记我了？
"温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某些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回——三年前的天台，暴雨倾盆。
穿校服的女生站在边缘，手里握着剪刀。
"学长，你说过会帮我的......""林......小雨？
"他试探着说出这个名字。
镜中女生的脸瞬间扭曲，空白的面皮上浮现出清晰的五官——正是跳楼的林学姐。
她的眼睛流出黑色的液体，嘴角却扬起诡异的微笑："你终于想起来了。
"温砚的手在发抖。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但身体却本能地感到恐惧。
"剪吧。
"沈确在他耳边低语，"趁她还没完全苏醒。
"温砚深吸一口气，举起剪刀向镜中的头发剪去。
就在刀刃即将碰到发丝的瞬间，镜子里的林小雨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学长，"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温砚的皮肉，"你以为剪掉头发就能摆脱我吗？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无数苍白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抓住温砚的胳膊就往镜子里拖！
"教授！
"温砚死死扒住镜框，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沈确的银链缠上他的腰，猛地向后一拽。
温砚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镜子里的林小雨发出刺耳的尖笑："你逃不掉的！
你们都要留下来陪我！
""咔嚓"一声，剪刀终于剪断了一缕头发。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紧接着，整面镜子轰然炸裂！
温砚被冲击波掀翻在地，碎玻璃像雨点般砸在身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沈确单膝跪地，苗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镜子的碎片在地上蠕动，慢慢聚集成一个人形。
林小雨的身影从玻璃中浮现，她的脖子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手里握着那把生锈的剪刀。
"学长，"她歪着头，黑色的液体从眼眶不断涌出，"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
"宿舍的广播突然响起，机械的女声带着电流杂音：最终阶段开启游戏规则：杀死对方胜利者将获得自由温砚的瞳孔骤缩。
他看到沈确缓缓站起身，拔出了插在地上的苗刀。
"教授......？
"沈确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金色，符咒纹身从他脖颈蔓延到脸颊。
他的声音低沉而陌生："退后。
"温砚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沈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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