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呼吸带着青柠味牙膏的气息，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江临渊的拇指摩挲着配枪保险栓，警号刻痕硌着指腹——这确实是沈昭的配枪，但此刻本该在刑侦队枪械库里。
"老板？
"少女歪头时马尾扫过书架，惊起浮尘在晨光中起舞。
她耳后的符号纹身泛着幽蓝，像是皮下嵌入了微型LED灯。
青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江临渊瞥见柜台上断簪的沥青物质正在膨胀。
几乎是本能地，他抓起《神经解剖图谱》拍向液体，书页接触黑液的瞬间腾起青烟。
少女尖叫着后退，撞翻了展示架上的铜制地球仪。
当地球仪滚到墙角时，江临渊看清了内壁刻着的公式：ΔS≥k logW。
这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表达式，但被改写成神经突触的形状。
"别碰那些黑液！
"他拽过少女手腕，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虎口。
这个擒拿动作太过标准，甚至比警校教官演示的更刁钻。
少女突然轻笑："江老师，您抽屉里为什么会有死人手指？
"她脚尖轻点地面，展示架底层抽屉应声弹开。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断指标本浮沉着，玻璃罐标签写着日期——正是妹妹失踪那天。
江临渊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从不收集这种标本，更不可能把妹妹的失踪日期刻在罐子上。
记忆出现裂痕的眩晕感袭来，耳边又响起显像管电视的电流声。
少女趁机挣脱，百褶裙扫过正在汽化的黑液。
那些沥青状物质突然凝成无数细丝，顺着她的裙褶爬上小腿。
当丝线触及符号纹身时，整个书店的空气开始震颤。
"你听。
"少女按住耳后发光的符号，瓷砖地面浮现出环形波纹，"它们在唱《欢乐颂》呢。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从地底涌出，江临渊看见书架上的书脊文字正在融化。
黑液丝线缠上他的脚踝，青铜罗盘骤然发烫，表盘弹出全息投影——这次是跨海大桥设计图，但原本的斜拉索结构变成了纠缠的脑神经突触。
玻璃炸裂声打破僵局。
沈昭踹开书店后窗翻进来，警服袖口沾着银杏叶："监控显示你..."他突然顿住，举枪对准少女："别动！
你耳后的符号和连环案死者..."少女转身的瞬间，江临渊看见她后颈浮现出二进制代码。
那些跳动的0和1组成新的词汇：ERROR 401。
沈昭的子弹穿透她左肩时，爆开的不是血花而是电子元件火花。
"认知污染等级三！
"沈昭甩出枚电磁脉冲手雷，"闭眼！
"强光中，江临渊的视网膜残留着诡异画面：少女的皮肤像投影幕布般卷起，露出皮下精密的人造肌肉纤维。
她的头骨是半透明晶体材质，大脑位置悬浮着微型银河系模型。
当视觉恢复时，地上只剩焦黑的仿生人残骸。
沈昭踢开还在冒烟的机械手掌，露出掌纹处的忒修斯标志——齿轮咬合着DNA链。
"三小时前，证物室所有涉案物品突然自燃。
"沈昭用镊子夹起仿生人眼球，"包括你接触过的那支玉簪。
"江临渊看向柜台，断簪不知何时变成了灰烬。
老式座钟的报时声突然响起，钟摆荡过之处，空气泛起水纹般的波动。
在某个瞬间，他瞥见钟面玻璃映出的自己——左眼变成了机械义眼。
"你出现认知熵化多久了？
"沈昭突然问。
他掀开警服下摆，腰间别着七支不同型号的注射器，"蓝色的是记忆稳定剂，红色能暂时屏蔽...""你们早就在监视我。
"江临渊打断他，青铜罗盘的磁针指向沈昭心脏，"三年前脑科医院那场大火，出警记录显示你在现场。
"沈昭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这时书店座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刑侦队法医室。
江临渊按下免提，老陈颤抖的声音炸响："又发现两具尸体！
死者额叶被刻入符号，而且...他们的尸斑呈现逆生长状态！
"电话背景音里传来诡异的咕啾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黏液中游动。
江临渊抓起外套往外跑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比实际身形矮了十公分——就像正在倒退回少年时代。
跨海大桥的探照灯刺破雨幕，江临渊站在未完工的桥面上，雨滴在青铜罗盘表面溅起细小的涟漪。
沈昭掀开防水布，两具尸体并排躺在钢筋上，他们的皮肤像新生儿般光滑，但指甲却布满老人斑。
"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
"老陈的口罩被呼出的白气浸湿，"但细胞活性显示...他们正在逆向生长。
"江临渊蹲下身，指尖悬在死者额头的符号上方。
当雨滴接触烙印时，符号突然立体化成立方体晶格，投射出全息影像：某间实验室里，成排的婴儿培养舱正在脉动，舱体表面印着"脑穹顶计划"编号。
突然，他注意到第二个死者紧握的右手。
掰开僵首的手指，掌心里是用血画出的书店平面图，在暴雨冲刷下逐渐显出门牌号——正是他此刻站立的位置对应的经纬度。
青铜罗盘发出尖锐蜂鸣，江临渊抬头看见桥塔顶端站着穿白大褂的身影。
那人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整座大桥的钢结构开始发出神经电流般的蓝光。
"快跳！
"沈昭的嘶吼被淹没在金属扭曲的尖啸中。
江临渊在坠落瞬间抓住悬空的电缆，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雨幕中分裂成无数个年龄片段：8岁举着蜡笔画画的自己，15岁在停尸房做义工的自己，23岁接过父亲罗盘的自己...电缆突然断裂。
在坠入漆黑海面的刹那，江临渊听见少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记忆才是真正的暗河，而你我都是溯游的鱼。
"咸涩海水灌入鼻腔时，他怀中的青铜罗盘自动展开成莲花状装置，表盘浮现出妹妹失踪前最后的身影——她正站在桥塔顶端，往混凝土里埋入某个发光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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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后的符号纹身泛着幽蓝，像是皮下嵌入了微型LED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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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本能地，他抓起《神经解剖图谱》拍向液体，书页接触黑液的瞬间腾起青烟。
少女尖叫着后退，撞翻了展示架上的铜制地球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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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过少女手腕，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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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从不收集这种标本，更不可能把妹妹的失踪日期刻在罐子上。
记忆出现裂痕的眩晕感袭来，耳边又响起显像管电视的电流声。
少女趁机挣脱，百褶裙扫过正在汽化的黑液。
那些沥青状物质突然凝成无数细丝，顺着她的裙褶爬上小腿。
当丝线触及符号纹身时，整个书店的空气开始震颤。
"你听。
"少女按住耳后发光的符号，瓷砖地面浮现出环形波纹，"它们在唱《欢乐颂》呢。
"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从地底涌出，江临渊看见书架上的书脊文字正在融化。
黑液丝线缠上他的脚踝，青铜罗盘骤然发烫，表盘弹出全息投影——这次是跨海大桥设计图，但原本的斜拉索结构变成了纠缠的脑神经突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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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中，江临渊的视网膜残留着诡异画面：少女的皮肤像投影幕布般卷起，露出皮下精密的人造肌肉纤维。
她的头骨是半透明晶体材质，大脑位置悬浮着微型银河系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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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看向柜台，断簪不知何时变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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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按下免提，老陈颤抖的声音炸响："又发现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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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渊抓起外套往外跑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比实际身形矮了十公分——就像正在倒退回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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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掀开防水布，两具尸体并排躺在钢筋上，他们的皮肤像新生儿般光滑，但指甲却布满老人斑。
"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
"老陈的口罩被呼出的白气浸湿，"但细胞活性显示...他们正在逆向生长。
"江临渊蹲下身，指尖悬在死者额头的符号上方。
当雨滴接触烙印时，符号突然立体化成立方体晶格，投射出全息影像：某间实验室里，成排的婴儿培养舱正在脉动，舱体表面印着"脑穹顶计划"编号。
突然，他注意到第二个死者紧握的右手。
掰开僵首的手指，掌心里是用血画出的书店平面图，在暴雨冲刷下逐渐显出门牌号——正是他此刻站立的位置对应的经纬度。
青铜罗盘发出尖锐蜂鸣，江临渊抬头看见桥塔顶端站着穿白大褂的身影。
那人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整座大桥的钢结构开始发出神经电流般的蓝光。
"快跳！
"沈昭的嘶吼被淹没在金属扭曲的尖啸中。
江临渊在坠落瞬间抓住悬空的电缆，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雨幕中分裂成无数个年龄片段：8岁举着蜡笔画画的自己，15岁在停尸房做义工的自己，23岁接过父亲罗盘的自己...电缆突然断裂。
在坠入漆黑海面的刹那，江临渊听见少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记忆才是真正的暗河，而你我都是溯游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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