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涌深秋的青禾中学裹着层薄雾，段思诚踩着早读铃冲进教室，发梢还凝着细小的水珠。
他刚翻开课本，就见程嘉谟悠哉地晃到窗边，校服领口随意敞着，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早啊，段同学。”
少年将温热的饭团塞进他怀里，“便利店最后一个梅子饭团，被我抢到了。”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让段思诚耳尖发烫。
他慌乱地把饭团推回去，却触到程嘉谟掌心的薄茧。
“都说了不用......”话音未落，程嘉谟突然倾身撑住课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嫌弃我碰过？”
后排传来窸窸窣的议论声。
段思诚攥紧笔杆，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程嘉谟，你别闹。”
他余光瞥见同桌推了推眼镜，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程嘉谟首起身，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
他转身时，段思诚看见他后颈新添的淤青——像是被什么硬物砸出来的。
正要开口询问，早自习铃声骤然响起，少年只回头抛来个灿烂的笑，消失在走廊尽头。
午休时图书馆格外安静。
段思诚翻着竞赛资料，书页间突然滑落张字条。
泛黄的便签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旁边写着潦草的字：“老地方，有惊喜。”
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程嘉谟倚着生锈的栏杆，怀里抱着把破旧的木吉他。
他指尖拨动琴弦，跑调的《小星星》让段思诚忍俊不禁：“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别急啊。”
程嘉谟突然正经起来，喉结滚动着唱了句，“你是我未曾开口的心事......”沙哑的嗓音混着风声，让段思诚呼吸一滞。
少年唱到一半突然笑场，“完蛋，忘词了。”
段思诚伸手去抢吉他，却被程嘉谟握住手腕。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雾珠，程嘉谟眼尾的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惊心动魄：“段思诚，我认真的。”
远处传来上课铃，惊飞了天台角落的鸽子。
段思诚猛地抽回手，吉他弦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转身跑向楼梯间，没看见程嘉谟望着他背影时，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
变故发生在周五傍晚。
段思诚收拾书包时，发现储物柜里多了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打开的瞬间，粉色信笺飘落：“段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落款是高三学姐的名字。
他攥着信站在走廊，正撞见程嘉谟倚在对面栏杆上。
少年指间夹着根未点燃的烟，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信。
段思诚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程嘉谟突然将烟碾碎，转身消失在拐角。
当晚段思诚辗转难眠，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
凌晨两点，他鬼使神差地打开窗户，看见路灯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程嘉谟仰头灌着啤酒，银色项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脚下散落着七八个空罐。
“程嘉谟！”
段思诚压低声音喊他。
少年猛地抬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他举起酒瓶晃了晃，声音带着醉意：“段思诚，你要不要下来陪我喝？”
段思诚攥紧窗框，夜风卷着寒意灌进睡衣。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
楼下传来玻璃瓶碎裂的脆响，程嘉谟的笑声混着呜咽：“好，我回家。”
第二天，程嘉谟没来上学。
段思诚盯着空荡的座位，书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张字条：“以后不烦你了。”
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旁边还压着半块融化的草莓糖。
课间操时，他在医务室门口听见几个女生窃窃私语：“听说程嘉谟昨天和校外混混打起来了，满脸是血......”段思诚的心脏猛地抽搐，转身就往校外跑。
城郊的废弃工厂弥漫着铁锈味。
段思诚推开门，看见程嘉谟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挂着血痕，对面站着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
“哟，小情郎来了？”
为首的人踢了踢程嘉谟的肩膀，“他欠我们的债，要不你帮忙还？”
段思诚攥紧校服下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多少钱？”
程嘉谟突然笑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段思诚，你走吧。”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却被黄毛一拳打倒在地。
“住手！”
段思诚冲过去护住程嘉谟，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他听见程嘉谟带着哭腔的嘶吼：“你疯了吗！”
混乱中，警笛声由远及近。
混混们一哄而散，程嘉谟颤抖着把他扶起来。
少年的手冰凉，指腹擦过他嘴角伤口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疼：“傻子，谁让你......”“程嘉谟，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段思诚突然开口。
风卷着沙尘掠过两人，程嘉谟的瞳孔剧烈震颤，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
段思诚重复道。
程嘉谟猛地将他按在墙上，带着血腥味的吻落下来，混着眼泪咸涩的味道。
远处警车红蓝灯光扫过，照亮少年眼尾那颗红得灼人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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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段同学。”
少年将温热的饭团塞进他怀里，“便利店最后一个梅子饭团，被我抢到了。”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让段思诚耳尖发烫。
他慌乱地把饭团推回去，却触到程嘉谟掌心的薄茧。
“都说了不用......”话音未落，程嘉谟突然倾身撑住课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嫌弃我碰过？”
后排传来窸窸窣的议论声。
段思诚攥紧笔杆，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程嘉谟，你别闹。”
他余光瞥见同桌推了推眼镜，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程嘉谟首起身，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
他转身时，段思诚看见他后颈新添的淤青——像是被什么硬物砸出来的。
正要开口询问，早自习铃声骤然响起，少年只回头抛来个灿烂的笑，消失在走廊尽头。
午休时图书馆格外安静。
段思诚翻着竞赛资料，书页间突然滑落张字条。
泛黄的便签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旁边写着潦草的字：“老地方，有惊喜。”
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程嘉谟倚着生锈的栏杆，怀里抱着把破旧的木吉他。
他指尖拨动琴弦，跑调的《小星星》让段思诚忍俊不禁：“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别急啊。”
程嘉谟突然正经起来，喉结滚动着唱了句，“你是我未曾开口的心事......”沙哑的嗓音混着风声，让段思诚呼吸一滞。
少年唱到一半突然笑场，“完蛋，忘词了。”
段思诚伸手去抢吉他，却被程嘉谟握住手腕。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雾珠，程嘉谟眼尾的朱砂痣在阳光下红得惊心动魄：“段思诚，我认真的。”
远处传来上课铃，惊飞了天台角落的鸽子。
段思诚猛地抽回手，吉他弦发出刺耳的嗡鸣。
他转身跑向楼梯间，没看见程嘉谟望着他背影时，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
变故发生在周五傍晚。
段思诚收拾书包时，发现储物柜里多了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打开的瞬间，粉色信笺飘落：“段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
落款是高三学姐的名字。
他攥着信站在走廊，正撞见程嘉谟倚在对面栏杆上。
少年指间夹着根未点燃的烟，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信。
段思诚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程嘉谟突然将烟碾碎，转身消失在拐角。
当晚段思诚辗转难眠，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
凌晨两点，他鬼使神差地打开窗户，看见路灯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程嘉谟仰头灌着啤酒，银色项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脚下散落着七八个空罐。
“程嘉谟！”
段思诚压低声音喊他。
少年猛地抬头，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他举起酒瓶晃了晃，声音带着醉意：“段思诚，你要不要下来陪我喝？”
段思诚攥紧窗框，夜风卷着寒意灌进睡衣。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
楼下传来玻璃瓶碎裂的脆响，程嘉谟的笑声混着呜咽：“好，我回家。”
第二天，程嘉谟没来上学。
段思诚盯着空荡的座位，书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张字条：“以后不烦你了。”
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旁边还压着半块融化的草莓糖。
课间操时，他在医务室门口听见几个女生窃窃私语：“听说程嘉谟昨天和校外混混打起来了，满脸是血......”段思诚的心脏猛地抽搐，转身就往校外跑。
城郊的废弃工厂弥漫着铁锈味。
段思诚推开门，看见程嘉谟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挂着血痕，对面站着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
“哟，小情郎来了？”
为首的人踢了踢程嘉谟的肩膀，“他欠我们的债，要不你帮忙还？”
段思诚攥紧校服下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多少钱？”
程嘉谟突然笑起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段思诚，你走吧。”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却被黄毛一拳打倒在地。
“住手！”
段思诚冲过去护住程嘉谟，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他听见程嘉谟带着哭腔的嘶吼：“你疯了吗！”
混乱中，警笛声由远及近。
混混们一哄而散，程嘉谟颤抖着把他扶起来。
少年的手冰凉，指腹擦过他嘴角伤口时，带着小心翼翼的疼：“傻子，谁让你......”“程嘉谟，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段思诚突然开口。
风卷着沙尘掠过两人，程嘉谟的瞳孔剧烈震颤，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
段思诚重复道。
程嘉谟猛地将他按在墙上，带着血腥味的吻落下来，混着眼泪咸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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