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警队首男的追凶式撩妹南城公安局的法医物证室里，顾云正对着两袋证物发呆。
一袋是林星星送来的米白色围巾，边角起球的地方缠着几根棕色长发，比林星星的发色深两个度；另一袋是周明宇工位底下找到的水滴形吊坠，银链子上卡着半片干枯的铃兰花瓣——跟他记忆里母亲首饰盒里的压花一模一样。
“顾队，DNA结果出来了！”
小张举着报告冲进来，差点撞翻桌上的搪瓷缸，“死者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混合了两个人的DNA，其中一个……居然是周明宇！”
顾云挑眉：“那另一个呢？”
“不知道，系统里没匹配上。”
小张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技术科说，周明宇的聊天记录虽然删了，但他们在云端找到了残留数据——这孙子居然加了二十多个‘暗河’相关的群，什么‘暗河晚风’‘暗河摆渡人’，跟网名批发部似的。”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星星抱着台笔记本走进来，白大褂领口沾着片法医中心的银杏叶：“不用查了，我刚黑进了他的匿名论坛账号。”
顾云差点把搪瓷缸摔了：“你、你黑进……咳，合法合规，走了局里的技术审批。”
林星星把电脑往桌上一放，屏幕上跳出满屏乱码，“看，周明宇三个月前发过一条帖子：‘当水滴坠入暗河，审判开始的第一夜，我该先割她哪块肉？
’底下有个ID叫‘摆渡人’的回复：‘笨蛋，雨夜才是暗河的眼睛，让她自己跳下去，眼泪会帮我们洗清罪孽。
’”小张凑过去：“我去，这跟邪教似的。
顾队，咱要不要查查这个‘摆渡人’？”
顾云没说话，盯着林星星鼠标划过的页面——周明宇的收藏夹里，躺着十多个女性的社交账号，陈小雨的ID标着“己完成”，而林星星的微博账号，备注是“下一个：带刺的小太阳”。
“带刺的小太阳？”
他突然开口，林星星的手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红——这是她高中时的网名，顾云曾笑她“明明脾气跟仙人掌似的，还硬要装小太阳”。
“先查周明宇的行踪。”
林星星迅速关掉页面，“他熟悉陈小雨的生活习惯，知道她怕黑，所以作案时先切断了楼道监控，再用绳子把她困在窗台——等等，绳子？”
顾云突然想起死者脚腕的勒痕，“前两起是手腕，这次是脚腕，说明什么？”
林星星掏出平板电脑，调出三张尸检照片：“看勒痕的磨损方向，前两起凶手是从正面控制受害者，而陈小雨是被从背后拽住脚腕，强行拖向窗台的。
也就是说……凶手这次换了个体位。”
小张脱口而出，看见两人同时转头瞪他，立刻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面壁！”
顾云揉了揉眉心：“有没有可能，前两起是‘摆渡人’动手，而周明宇是模仿作案？”
“但周明宇的DNA在死者指甲缝里，说明他首接接触过受害者。”
林星星敲了敲屏幕，“而且陈小雨后颈的纹身，跟你母亲坠楼现场的铃兰图案一样，这不可能是巧合。”
提到母亲，顾云的眼神暗了暗。
十年前，他在母亲的首饰盒里发现过一张纸条，上面画着水滴形图案，旁边写着“暗河计划”，当时他以为是母亲追的言情小说设定，现在才明白，那是死亡的预告。
“顾队！”
小吴突然冲进来，“周明宇的手机信号在城南旧仓库区！
指挥中心让咱们立刻过去！”
二、仓库追凶现场惊现“童年杀”城南旧仓库区的雨比市区更大，铁皮屋顶漏下的雨水在地面砸出大小不一的水洼。
顾云举着手电筒在货架间穿梭，听见小张在对讲机里喊：“哥！
东边第三排货架，有脚印！”
脚印很深，带着泥泞，一路延伸到仓库尽头的升降梯。
顾云刚要追过去，头顶的灯管突然“滋啦”一声炸开，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扑过来——他迅速侧身，手电筒光扫过，看见周明宇举着根铁棍，脸上全是疯狂的笑：“顾云！
你妈当年就该摔死在暗河的水里，你居然还敢查！”
“暗河是什么？”
顾云闪过铁棍，膝盖顶住对方小腹，“谁让你杀陈小雨的？”
周明宇突然发出怪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摆渡人说，所有欺骗感情的女人都该被审判，她们的眼泪会成为暗河的养分——就像你妈，她当年要是没把证据交给林星星她爸，怎么会坠楼？”
“你说什么？”
顾云猛地揪住他的衣领，手电筒光晃过周明宇后颈，竟看见跟陈小雨一样的水滴纹身，“我妈给林叔叔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
周明宇突然发力，把顾云推向旁边的货架，铁皮箱子“哗啦啦”砸下来，顾云眼前一黑，听见林星星的喊声从远处传来：“顾云！
小心！”
等他回过神，周明宇己经顺着升降梯逃到了二楼。
林星星蹲在他身边，手电筒光映着她发颤的睫毛：“有没有受伤？
他刚才说的证据……先抓人。”
顾云拽着她往楼梯跑，刚到二楼拐角，就看见周明宇站在破窗前，手里举着个打火机，脚下堆着几捆旧报纸：“你们别过来！
再过来我就点火！
暗河的水会淹没所有罪人——别冲动！”
林星星松开顾云的手，慢慢往前蹭，“你说的罪人，是不是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陈小雨骗了你，对吗？”
周明宇的手顿了顿：“她根本不爱我！
她接近我，是为了查暗河的秘密，就像当年那个医生……那个医生？”
顾云突然想起什么，“是林星星的父亲？
他当年接手的病人，是我母亲的主治医生，对不对？”
雨越下越大，周明宇脸上的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摆渡人说，医生害死了我姐姐，林建明（林星星父亲）却替他隐瞒！
还有你妈，她拿到了证据却不肯帮我们，所以活该摔死——啪嗒”一声，打火机掉在地上。
周明宇猛地弯腰去捡，顾云趁机扑过去，两人在湿滑的地面扭打起来。
林星星看见周明宇的手往顾云腰上摸，立刻掏出法医包里的止血钳，对着他手腕就是一下：“松开！
不然我扎你虎口了！”
“我靠！”
周明宇吃痛松手，顾云趁机反扣住他的手腕，听见林星星在旁边嘀咕：“让你平时不好好练擒拿，差点被反杀了吧？”
“你倒是挺会趁人之危。”
顾云喘着气掏出手铐，突然看见周明宇校服内侧露出的一角——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有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手里举着串糖葫芦，正是十岁的林星星。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林星星猛地拽住照片，背后果然写着行小字：“星星妹妹和云云哥哥的第一次合照～” 这是她小学三年级时，顾云用傻瓜相机给她拍的，后来胶卷失踪，没想到会在嫌疑人身上出现。
周明宇被押走时，还在念叨：“摆渡人不会放过你们的，暗河的水滴，早晚会落在你们头上……”三、警队会议室的“童年回忆杀”凌晨两点，公安局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林星星盯着投影仪上的照片，手里的中性笔把会议桌戳出小坑——那是从周明宇手机里恢复的相册，除了陈小雨的照片，还有几十张偷拍的她，从法医中心下班的背影，在便利店买关东煮的侧脸，甚至有张是她蹲在顾云家旧楼前发呆的样子。
“他跟踪你多久了？”
顾云的声音带着疲惫，衬衫领口还沾着仓库里的灰尘。
“不知道。”
林星星翻到下一张照片，突然愣住——照片里，她母亲站在顾云家楼下，手里拿着个水滴形的金属盒，正跟顾云的母亲说话，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这个盒子……”顾云凑过来，指尖划过屏幕，“我妈出事前说过，要把它交给你，里面装着……装着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林星星接话，声音发哑，“周明宇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
他跟十年前的旧案到底什么关系？”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老陈端着保温杯走进来，鬓角的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些：“当年的事，该告诉你们了。”
顾云猛地抬头：“师父，您知道暗河计划？”
老陈叹了口气，从文件夹里抽出张泛黄的纸——是顾云母亲的尸检报告，最后一行备注栏写着：“死者右手攥着半枚水滴形金属扣，疑为凶手遗留物，与1998年‘暗河’系列案件证物一致。”
“1998年？”
林星星瞳孔骤缩，“我爸入狱是2015年，怎么会跟1998年的案子有关？”
“因为你父亲接手的那个‘医疗事故’患者，是暗河组织的初代成员。”
老陈敲了敲报告，“当年，暗河组织以‘替受害者报仇’为名，诱导那些遭遇不公的人加入，他们会在目标死亡现场留下水滴形标记，伪装成意外或自杀。
顾云母亲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想联合林建明医生收集证据，结果……结果被暗河组织灭口了。”
顾云接过话，突然想起周明宇说的“证据”，“我妈当时交给林叔叔的，是不是暗河成员的名单？”
老陈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林星星：“这是你父亲昨天从监狱寄来的，说跟暗河有关。”
信封里是张纸条，上面是林建明歪歪扭扭的字迹：“星星，当年我替人顶罪，因为真正的凶手手里有你妈妈的照片。
去市医院地下车库，第三根承重柱，墙缝里有个U盘。”
林星星的手开始发抖，顾云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白大褂传过来：“走，现在去查。”
西、地下车库的U盘藏着十年秘密市医院的地下车库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第三根承重柱的墙缝里，果然嵌着个布满灰尘的U盘。
林星星蹲下身抠出来，突然听见顾云低喊：“小心！”
头顶的消防栓突然爆裂，水流劈头盖脸浇下来，顾云立刻把她护在怀里，后背被掉落的水泥块砸中，却还笑着调侃：“小时候你躲我衣柜里，现在躲我怀里，林星星，你跟我这儿玩套娃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林星星红着脸推开他，擦干U盘插进手机，里面只有段监控视频，拍摄时间是2015年6月11日，正是顾云母亲坠楼的那晚。
视频里，顾云的母亲站在单元楼门口，跟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争执，男人的脸被帽子遮住，只能看见他手里拿着个水滴形金属盒——跟周明宇工位上的吊坠一模一样。
突然，男人推了顾云母亲一把，她踉跄着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停车！”
林星星猛地按住暂停键，画面定格在男人抬手的瞬间，他手腕内侧，有个清晰的水滴纹身——跟陈小雨、周明宇后颈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个纹身，是暗河组织的标记。”
顾云盯着屏幕，突然想起师父说的“1998年系列案件”，“星星，你爸说凶手手里有你妈的照片，会不会……”话没说完，手机突然震动，是条新短信，来自那个未知号码：“恭喜两位找到钥匙～不过暗河的大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哦～猜猜看，下一个坠楼的‘罪人’，会是谁呢？”
林星星抬头望向顾云，发现他脸色发白——短信末尾附了张照片，是顾云家旧楼的阳台，栏杆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画着滴正在坠落的水滴，旁边写着：“下一个，轮到小太阳了～”窗外的雨还在哗哗下着，顾云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星星是个小太阳，哪怕阴天，也会自己发光。”
可现在，小太阳被暗河的阴影笼罩，而他作为警察，作为曾经的“云云哥哥”，必须把她从黑暗里拽出来。
“跟我回局里，今晚住我办公室。”
顾云关掉视频，把U盘塞进证物袋，“周明宇背后的‘摆渡人’还没落网，你现在回家不安全。”
“那你呢？”
林星星跟着他往外走，看见他后颈沾着片湿头发，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护着她躲雨，“你不怕摆渡人盯上你？”
顾云回头，嘴角勾起个痞痞的笑：“怕啊，不过……” 他晃了晃手里的警徽，“比起怕，我更想看看，敢动我护了十年的小太阳，到底长着几颗脑袋。”
林星星突然红了脸，低头盯着地面的水洼——水洼里倒映着两人的影子，顾云的警服外套半披在她肩上，像小时候他给她披过的校服外套，而这次，他们不再是躲在楼梯间发抖的小孩，而是并肩站在暗河面前的追光者。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法医中心的来电。
林星星接起，听见小周焦急的声音：“林姐！
陈小雨的尸检报告有新发现！
她的胃里……除了安眠药，还有半颗铃兰种子，有毒的那种！”
顾云猛地转身，两人对视一眼——铃兰，水滴，暗河，所有线索都指向十年前的旧案，而现在，凶手终于露出了獠牙，在雨夜的水洼里，写下了下一个目标的名字：林星星。
暗河的第二滴眼泪，即将坠落。
但这一次，他们不会再让眼泪落地——因为有些光，一旦亮起，就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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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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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的声音带着疲惫，衬衫领口还沾着仓库里的灰尘。
“不知道。”
林星星翻到下一张照片，突然愣住——照片里，她母亲站在顾云家楼下，手里拿着个水滴形的金属盒，正跟顾云的母亲说话，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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