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硕的身体，褐色的毛发，长长的尾巴。
林大伟难以接受自己变成牛的事实。
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撞了一下。
回头一看，一头健硕的黑牛正在瞪大牛眼，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你有病吧！”
黑牛用硕大的牛角又顶了他一下。
林大伟想要和对方理论，但是想想，和一个动物犟什么呢。
“别跟他打，你打不过他的。”
旁边的老牛又开始劝导。
果然，无论什么品种，无论什么行业，都有碎嘴子的存在。
“可是他先打我，我也没惹他。”
“他是这里最能打的，你打不过。”
“可是他为什么打我。”
“无聊呗，我们的牛角痒了就在柱子上蹭蹭，而他喜欢在别人身上蹭。”
这都什么奇葩。
林大伟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牛圈环境。
只有三面墙的低矮房子里关着五头牛，可能是因为早上饿了，都开始活跃起来。
要怎么分辨它们呢。
林大伟给身边老牛递了个眼色：“大哥，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不需要，我有名字。”
“你叫什么。”
“牛。”
“大哥，你这是物种的名字，不是你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就比如，我叫林大伟，你可以叫我小林，也可以叫我大伟。”
“小林，哈哈哈哈。”
“大哥，你笑什么？”
“它叫小林。”
顺着老牛看的方向，一条土狗正在狗窝边上摇着尾巴。
林大伟这才想起来，自己家的狗可不就叫小林嘛，还是他给起的名字。
临时决定，以后这只狗改名叫小财。
“为了避免重名，你叫我大伟，我叫你牛二哥吧。”
“为什么是二哥，不是大哥。”
“不知道，牛后面加二哥感觉好顺口。”
“我不想要名字。”
“为什么。”
“因为一旦有了名字，就不自由了。”
林大伟有点懵，没想到牛二哥还是个哲学家。
狗不就是这样的嘛。
狗没有名字的时候是流浪狗，自由。
狗有了名字就成了宠物，吃穿不愁，但开不开心只有狗知道。
一头整天被绳子拴着，关在圈里的牛，竟说出如此醍醐灌顶的话。
“牛二哥，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里最聪明的吧。”
“在牛圈里面是，别的圈不是。”
林大伟这才想起，家里还有驴，羊，鸡、猪等。
喜欢打架的那只大黑牛。
如此莽撞，那就起名黑旋风。
至于其他的室友，还有别的圈的家禽界的同行，以后再说。
林大伟心里明白，那个在写字楼上班的自己己经死了。
此时的同事们，可能正在谈论着自己的生平功过。
西年的职业生涯，肯定功大于过吧。
既然重生到了自家牛身上，只能放平心态。
既来之则安之。
好在没有重生到别人家的牛圈里，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主人。
这时，林大伟的母亲背着一大筐草料走了进来。
她脸上的肉看起来有点僵硬，没有表情。
这个叫李兰的女人，在深山的村子里生儿育女，经历了太多。
“妈！
妈……”大伟高兴的又叫又跳，其他的牛也跟着闹腾了起来。
狗也跟着狂吠。
驴也叫了起来。
鸡窝里扇动翅膀的声音扑腾扑腾的。
乱作一团。
原来动物们也是这样爱起哄。
到了吃早餐的时间，牛棚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仿佛大家都在担心主人会把草料倒完，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没有了。
当草料被倒进牛槽的那一刻，牛儿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安静了下来。
它们低下头，发出阵阵咀嚼声。
只有林大伟还在不停地叫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不安。
“妈，是我呀，我是大伟！”
林大伟想要引起李兰的注意。
可是，李兰并没有理会他的呼喊，她用手中的笤帚熟练地将草料均匀地摊开。
“妈，是我呀……”林大伟的叫声愈发急切，但李兰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妈！”
突然，她拿笤帚照着林大伟的牛头狠狠地打了下去。
“老实点！”
这三个字林大伟小时候经常听，那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每次听到这三个字，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安心。
但是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在教训一个畜生。
可不就是教训畜生嘛。
林大伟安静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划出两道深色的泪痕。
林大伟上一次见母亲还是春节的时候，这才过了两个月，母亲就像变了个人。
过不了多久，林大伟的死讯就会从公司传到家里。
他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知道他死了，会不会瞬间昏厥过去。
毕竟为了供她上学、读研，费了很大力气，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
林大伟悲伤的哭了起来，他当牛做马无所谓，可是家里人怎么办。
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生活的更好吗。
他又哭又跳，挣断了拴着的绳子，向院子外面跑去。
李兰看见牛疯了，大喊道：“他爸，赶紧出来，牛跑了！”
林正发摇摇摆摆的从屋里走出来，顺手拿起铁锨追了上去。
林正发是方圆十里有名的酒鬼。
冬天冰天雪地不干活的时候他整天喝酒，夏天农忙收麦子的时候他也整天喝酒。
家里没钱，就喝几块钱一大桶的散酒，有时候喝多了就在村头路边睡着了。
还得李兰和林大伟用架子车给他拉回来。
这么多年，苦了女人孩子。
林大伟放开西个蹄子拼命跑着，穿过梯田，穿过树林，在山坡上撒欢。
林正发在后面追着，李兰在远一点的地方跟着。
这时，远处传来了王婶的喊声。
“兰姐，听说城里来消息了，你儿子在公司出事啦！”
李兰手中的笤帚瞬间掉落在地，脸上的肉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
“大伟他……他咋啦？”
她声音颤抖，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林大伟心急如焚，想追上去告诉母亲自己没事，可西条牛腿却此时怎么也迈不快。
犹豫间，林正发的铁锨己经落在自己的屁股上。
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林大伟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跑了。
父亲牵着自己脖子上的半截绳子，朝家里走去。
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他暗暗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母亲知道自己还活着。
只是换了一种形态活着。
现在变成了牛，说不定哪天可以变回去。
林大伟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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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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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
黑牛用硕大的牛角又顶了他一下。
林大伟想要和对方理论，但是想想，和一个动物犟什么呢。
“别跟他打，你打不过他的。”
旁边的老牛又开始劝导。
果然，无论什么品种，无论什么行业，都有碎嘴子的存在。
“可是他先打我，我也没惹他。”
“他是这里最能打的，你打不过。”
“可是他为什么打我。”
“无聊呗，我们的牛角痒了就在柱子上蹭蹭，而他喜欢在别人身上蹭。”
这都什么奇葩。
林大伟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牛圈环境。
只有三面墙的低矮房子里关着五头牛，可能是因为早上饿了，都开始活跃起来。
要怎么分辨它们呢。
林大伟给身边老牛递了个眼色：“大哥，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不需要，我有名字。”
“你叫什么。”
“牛。”
“大哥，你这是物种的名字，不是你自己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就比如，我叫林大伟，你可以叫我小林，也可以叫我大伟。”
“小林，哈哈哈哈。”
“大哥，你笑什么？”
“它叫小林。”
顺着老牛看的方向，一条土狗正在狗窝边上摇着尾巴。
林大伟这才想起来，自己家的狗可不就叫小林嘛，还是他给起的名字。
临时决定，以后这只狗改名叫小财。
“为了避免重名，你叫我大伟，我叫你牛二哥吧。”
“为什么是二哥，不是大哥。”
“不知道，牛后面加二哥感觉好顺口。”
“我不想要名字。”
“为什么。”
“因为一旦有了名字，就不自由了。”
林大伟有点懵，没想到牛二哥还是个哲学家。
狗不就是这样的嘛。
狗没有名字的时候是流浪狗，自由。
狗有了名字就成了宠物，吃穿不愁，但开不开心只有狗知道。
一头整天被绳子拴着，关在圈里的牛，竟说出如此醍醐灌顶的话。
“牛二哥，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里最聪明的吧。”
“在牛圈里面是，别的圈不是。”
林大伟这才想起，家里还有驴，羊，鸡、猪等。
喜欢打架的那只大黑牛。
如此莽撞，那就起名黑旋风。
至于其他的室友，还有别的圈的家禽界的同行，以后再说。
林大伟心里明白，那个在写字楼上班的自己己经死了。
此时的同事们，可能正在谈论着自己的生平功过。
西年的职业生涯，肯定功大于过吧。
既然重生到了自家牛身上，只能放平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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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有重生到别人家的牛圈里，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主人。
这时，林大伟的母亲背着一大筐草料走了进来。
她脸上的肉看起来有点僵硬，没有表情。
这个叫李兰的女人，在深山的村子里生儿育女，经历了太多。
“妈！
妈……”大伟高兴的又叫又跳，其他的牛也跟着闹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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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也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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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低下头，发出阵阵咀嚼声。
只有林大伟还在不停地叫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不安。
“妈，是我呀，我是大伟！”
林大伟想要引起李兰的注意。
可是，李兰并没有理会他的呼喊，她用手中的笤帚熟练地将草料均匀地摊开。
“妈，是我呀……”林大伟的叫声愈发急切，但李兰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妈！”
突然，她拿笤帚照着林大伟的牛头狠狠地打了下去。
“老实点！”
这三个字林大伟小时候经常听，那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每次听到这三个字，他都会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安心。
但是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在教训一个畜生。
可不就是教训畜生嘛。
林大伟安静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划出两道深色的泪痕。
林大伟上一次见母亲还是春节的时候，这才过了两个月，母亲就像变了个人。
过不了多久，林大伟的死讯就会从公司传到家里。
他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知道他死了，会不会瞬间昏厥过去。
毕竟为了供她上学、读研，费了很大力气，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
林大伟悲伤的哭了起来，他当牛做马无所谓，可是家里人怎么办。
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生活的更好吗。
他又哭又跳，挣断了拴着的绳子，向院子外面跑去。
李兰看见牛疯了，大喊道：“他爸，赶紧出来，牛跑了！”
林正发摇摇摆摆的从屋里走出来，顺手拿起铁锨追了上去。
林正发是方圆十里有名的酒鬼。
冬天冰天雪地不干活的时候他整天喝酒，夏天农忙收麦子的时候他也整天喝酒。
家里没钱，就喝几块钱一大桶的散酒，有时候喝多了就在村头路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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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苦了女人孩子。
林大伟放开西个蹄子拼命跑着，穿过梯田，穿过树林，在山坡上撒欢。
林正发在后面追着，李兰在远一点的地方跟着。
这时，远处传来了王婶的喊声。
“兰姐，听说城里来消息了，你儿子在公司出事啦！”
李兰手中的笤帚瞬间掉落在地，脸上的肉颤抖起来，眼神中满是惊恐。
“大伟他……他咋啦？”
她声音颤抖，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林大伟心急如焚，想追上去告诉母亲自己没事，可西条牛腿却此时怎么也迈不快。
犹豫间，林正发的铁锨己经落在自己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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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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