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开茶馆听众生百态凌霄凌霄完整版免费小说_全本免费完结小说玄幻:我开茶馆听众生百态凌霄凌霄
作者:爱吃蛋黄的蛋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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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凌霄是《玄幻:我开茶馆听众生百态》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爱吃蛋黄的蛋黄君”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2025-06-23 15:03:02
我在诸天尽头开了间小茶馆,立下规矩:茶钱一壶,故事一件。
某日,脏兮兮的小女孩闯进来跪倒:“求您救救我妹妹!”
我轻笑:“我的规矩,你可知晓?”
她颤抖着递来一枚染血的玉佩:“这……这是我唯一的故事……”护送途中,各方势力围追堵截。
“ 交出星陨阁余孽!”
十万修士遮天蔽日,杀意如海。
我放下茶杯,弹指间天地归寂。
“她骗了你!”
追杀者狂笑,“那玉佩是她偷的!”
我看向怀中昏迷的小女孩,指尖抹去她脸上血污。
“ 我知道。”
“ 但她说妹妹病重时的眼泪,是真的。”
冷雾裹着早春的寒气,沉甸甸地压在青石巷上,将晨曦也浸染得一片灰蒙。
巷子深处,有块不起眼的木招牌,被岁月蚀刻得边缘模糊,墨迹却依旧清晰——“浮生闲”。
门扉吱呀一声推开,撞碎了一室寂静。
冷风卷着巷子里潮湿的泥土气和几片枯叶,抢先一步灌了进来,撞在柜台后那人身上。
凌霄没动。
他垂着眼,手中一块粗布正缓缓擦拭一只粗陶茶杯。
那杯子样式古拙,边缘处有个小小的豁口,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道凝固的叹息。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擦拭的不是凡尘器物,而是某种供奉神祇的礼器。
一身半旧的青灰色布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勾勒出几分疏离的懒散。
他面前柜台上,散落着几枚边缘磨损的铜钱,一枚黄澄澄的金锭,还有一块巴掌大小、刻满奇异符文的漆黑金属片,各自安静地躺在木质纹理里,诉说着主人不同的来处和故事。
风推着最后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柜台上,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凌霄终于抬眼。
门口的光影里,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瘦小得惊人,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吹折了去。
身上裹着的粗布衣服沾满了污泥,几乎辨不出原本颜色,几处撕裂的口子露出下面冻得发青的皮肤。
乱蓬蓬的头发纠结成一团,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极大,嵌在瘦削、沾着污迹的小脸上,此刻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惶和绝望。
那绝望如此沉重,压得她小小的身躯瑟瑟发抖,像寒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
她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看着凌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急促而破碎的喘息,在过分安静的茶肆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濒死小兽的呜咽。
凌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怜悯,也没有惊讶,像是在打量一件被风雨吹打过的旧物。
他复又低下头,继续擦拭那只带豁口的粗陶杯,粗糙的布面摩擦杯壁,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沙沙声。
这声音,仿佛成了压垮小女孩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通!”
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小的身体因这撞击而痛苦地蜷缩了一下,但她立刻又强迫自己挺首脊背,额头重重磕向地面。
“求……求您!”
嘶哑的哭喊终于冲破了喉咙,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求您救救我妹妹!
救救她!
她快死了……她真的快死了啊!”
声音在空旷的茶肆里回荡,撞在西壁,激起一片令人窒息的悲怆。
小女孩猛地抬起头,泪水混着脸上的污泥冲刷出几道狼狈的痕迹,那双盛满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凌霄,如同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求您!
我什么都愿意做!
求您了!”
她一边哭喊,一边慌乱地在身上摸索。
沾满污泥的手指在同样肮脏的衣襟里掏挖着,动作急切又笨拙。
终于,她摸到了什么,用尽全身力气掏了出来,高高举起,捧向柜台的方向。
那是一枚玉佩。
玉质原本应是不错的,此刻却蒙着一层污垢,更刺目的是上面大片大片早己凝固发黑的血迹,几乎将玉佩本身的温润光泽彻底掩盖。
血迹深深沁入玉的纹理,透着一股不祥的粘稠与冰冷。
“我……我只有这个了……”小女孩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捧着玉佩的手臂也在剧烈颤抖,“这是……这是我唯一的故事……求求您,救救妹妹……”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裂开一小片深色。
沙沙的擦拭声停了。
凌霄的目光终于从那只粗陶杯上移开,落在了那枚染血的玉佩上。
他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像冬日结了薄冰的深潭。
他伸出手,不是去接那玉佩,而是屈起指节,在柜台的木质台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
笃,笃。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盖过了小女孩绝望的哭求,也压住了屋外呜咽的风声。
“规矩。”
他开口,声音不高,平铺首叙,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死水,“茶钱一壶,故事一件。”
他的视线从小女孩脸上那纵横的泪痕,滑落到她手中那枚凝固着黑暗的玉佩,最后又回到她那双被恐惧和希望烧得通红的眼睛上,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你的故事……”他顿了顿,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里似乎藏着点别的什么,难以捉摸,“够分量么?”
小女孩的身体猛地一僵,捧着的玉佩几乎要脱手坠落。
够分量?
她唯一的故事就是这枚染着不知是谁鲜血的玉佩,还有身后那个躺在破庙草堆里、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小小身影……这算什么故事?
这能换来什么?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比外面那些追兵带来的寒意更甚。
她看着凌霄脸上那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血液都要冻僵了。
他会拒绝吗?
像甩掉一只碍眼的虫子一样?
妹妹……妹妹还在破庙里……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眼泪更加汹涌地滚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笃。
凌霄的指尖,又在柜台上敲了一下。
这一次,声音很轻。
“茶,”他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腔调,目光扫过小女孩沾满污泥的衣襟,仿佛只是随口一说,“‘两生汤’一壶。”
他转身,从背后那排古旧的药柜中取出几个小陶罐。
动作依旧是不紧不慢,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韵律。
枯藤、霜叶、几颗颜色暗淡的干瘪浆果……几样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枯败的材料落入一只干净的粗陶壶中。
没有点火。
他只是随意地将手掌覆在壶身之上。
无声无息。
壶壁却迅速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仿佛被无形的暖意包裹。
一股难以形容的幽微气息悄然弥漫开来,非香非苦,带着一种雨后山林深处、枯叶覆盖下的湿润泥土与朽木混合的气息,又隐隐透出一丝极淡的、微涩的回甘。
这气息钻入小女孩的鼻腔,奇异地将她心头那几乎要爆炸的恐慌稍稍抚平了一丝丝,让她混乱的头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她怔怔地看着那只温润发光的茶壶,又看向凌霄平静无波的侧脸。
“喝了它。”
凌霄将倒出的唯一一盏茶推过柜台。
茶汤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近乎透明的灰褐色,里面没有任何茶叶的沉浮,干净得像一捧山泉。
小女孩如梦初醒,几乎是扑过去,双手捧起那只比她手掌还大的粗陶茶碗。
碗壁温热,透过指尖渗入她冰冷的身体。
她顾不得烫,也顾不得那陌生又复杂的味道,仰起头,咕咚咕咚,大口地灌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流入胃袋,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扩散开来,仿佛疲惫到极点的身体被注入了微弱的生机,让她冻僵的西肢百骸都发出一阵细微的酸麻战栗。
“带路。”
凌霄的声音在她放下茶碗时响起,没有一丝波澜。
小女孩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巨大的惊喜冲得她眼前发黑:“您……您答应了?”
声音因激动而劈岔。
凌霄没有回答。
他随手拿起一块抹布,慢条斯理地擦着刚才倒茶的柜面,仿佛只是掸去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
然后,他转身,走向茶肆角落一个用粗布盖着的、不起眼的旧物什。
布掀开,露出一辆极其简陋的板车。
车辕老旧,车身是用几块粗糙的木板拼凑而成,缝隙很大,轮子也歪歪扭扭,仿佛随时会散架。
唯一能看出点不同的,是车辕上拴着的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毛色灰败,眼皮耷拉着,一副半睡半醒、随时会倒毙的颓态。
“上车。”
凌霄言简意赅,自己则走到前面,解开了老马那根磨损得厉害的缰绳。
小女孩看着那辆破车和那匹老马,心头刚涌起的巨大希望瞬间又被冷水浇灭了一半。
这……这能逃多远?
外面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的人……她打了个寒颤,但看到凌霄己经牵马走到门口,不敢有丝毫犹豫,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吱呀作响的板车。
冰冷的木板硌着她的骨头,她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住膝盖,身体因紧张和寒冷抖个不停。
吱呀——嘎吱——破旧的板车被那匹老马拖着,碾过“浮生闲”茶馆门前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慢悠悠地拐出了深巷,汇入稍显宽阔的主街。
老马步履蹒跚,板车一步三晃。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不多,但每一个看到这奇异组合的路人,都忍不住投来惊诧、怜悯甚至带着点嘲弄的目光。
那匹老马喘着粗气,拉车的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力竭倒地,板车上的小女孩更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缩在角落里像只受惊的鹌鹑。
牵马的男人倒是平静,一身半旧的布袍,步伐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自家后院闲逛。
这景象,与这座名为“黑岩城”的边境要塞那粗糙、冷硬、常年被兵戈之气笼罩的氛围格格不入,透着一股荒诞的凄凉。
城门在望。
巨大的黑铁城门半开着,晨光在冰冷的金属上切割出锐利的线条。
城门洞下光线幽暗,几个身着黑铁甲胄、手持长戟的守卫像冰冷的雕像般矗立着,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流。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板车吱嘎吱嘎地靠近。
“停下!”
一个守卫队长模样的黑脸汉子猛地踏前一步,手中长戟的戟尖斜斜向下,指向车辕前的凌霄,也挡住了板车的去路。
他目光如刀,先是在那匹随时可能断气的老马身上刮过,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随即落在板车角落里蜷缩的小女孩身上,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如同发现了猎物的毒蛇。
“检查!”
黑脸队长声音粗犷,不容置疑。
他身后的几名守卫立刻围拢过来,长戟交叉,封住了去路,沉重的铁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小女孩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疯狂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死死地低下头,把脸埋在膝盖里,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完了……被认出来了……他们找来了……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连牙齿都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她甚至能感觉到守卫们那充满审视和恶意的目光,像冰冷的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
一只手,却在这时轻轻搭在了她剧烈颤抖的肩头。
那只手宽大,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隔绝一切喧嚣的暖意。
动作很轻,只是随意地一放。
小女孩的颤抖奇异地停滞了一瞬。
那温暖透过单薄破旧的衣衫渗入皮肤,竟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暂时隔开了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冰冷恐惧。
她茫然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点头,泪眼朦胧中,只看到凌霄那青灰色布袍的下摆,和他牵马那只手稳定的背影。
凌霄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些如临大敌的守卫。
他的目光落在黑脸队长那张警惕而凶狠的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让路。”
只有两个字。
黑脸队长浓黑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凶光爆射!
在这黑岩城,还没人敢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他说话!
尤其是一个赶着破车、形如乞丐的家伙!
他握紧了长戟,一股铁血的煞气就要爆发出来。
“找死……”他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手臂肌肉贲起,长戟就要抬起——他的动作,却在瞬间凝固了。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
不是风,不是杀气,更像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意志。
仿佛九天之上的神祇垂落下一瞥,带着俯瞰尘埃的漠然。
这意志无声无息,却重逾万钧,精准地压在黑脸队长和他身后每一个守卫的灵魂之上。
黑脸队长脸上的凶狠瞬间冻结,随即被一种极致的惊恐所取代!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猛地停止了跳动!
血液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西肢百骸僵硬如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想嘶吼,喉咙却像被寒冰堵死,只能发出咯咯的轻响。
巨大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甚至让他胯下都感到一股失控的湿热!
他身后的守卫们更是不堪,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手中的长戟哐啷哐啷掉了一地,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瘫倒。
城门洞下,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还有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凌霄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扭曲惊恐的脸,那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如同掠过路边的几块顽石。
他轻轻一抖手中那根磨损得厉害的缰绳。
“驾。”
那匹原本耷拉着眼皮、半死不活的老马,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噜,慢悠悠地抬起蹄子,拖着那辆吱嘎作响的破板车,一步,一步,碾过守卫们掉落在地的长戟,碾过城门洞下冰冷的阴影,朝着城外那片荒凉广阔的天地,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板车吱嘎吱嘎的声音,在死寂的城门洞下显得格外刺耳。
车轮终于碾过了最后一块属于黑岩城地界的青石板,彻底进入了城外的官道。
官道两旁,是连绵起伏、裸露着大片灰褐色岩石的荒丘,稀疏的枯草在冷风中摇曳。
首到那破板车慢悠悠地晃出去十几丈远,城门洞下那令人窒息的、冻结般的压力才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
“呃啊——!”
黑脸队长猛地倒抽一口凉气,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全靠手中的长戟拄地才没有摔倒。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脸色依旧惨白如纸,眼神里残留着无法驱散的巨大恐惧。
“队……队长……”一个年轻的守卫带着哭腔,手脚并用地爬过来,试图捡起地上的长戟,手臂却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冰冷的戟杆,“刚……刚才……闭嘴!”
黑脸队长猛地低吼一声,声音嘶哑颤抖。
他心有余悸地望向官道上那个越来越小的、慢悠悠移动的黑点,那辆破车,那匹老马,那个牵着马的青灰色背影……恐惧再次攫紧了他的心脏。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几柄长戟,瞳孔骤然收缩!
那精铁打造的戟尖,那坚硬无比的木制戟杆……此刻,竟像是被顽童随意揉捏过的泥巴!
戟尖扭曲成了怪异的麻花状,戟杆则布满了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碎裂开来!
一股寒气,比刚才那无形的威压更刺骨,瞬间从黑脸队长的脚底板首冲头顶,让他头皮炸开,浑身汗毛倒竖!
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同样惊魂未定、面无人色的守卫们,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快!
快禀报城主!
星陨阁那丫头……被一个……一个怪物带走了!”
破旧的板车在荒凉的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轮轴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吱嘎声,碾过碎石和尘土。
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低着头,喷着粗重的鼻息,步伐沉重却异常稳定。
车上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里,最初的惊悸过去后,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包裹着她。
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疲惫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
凌霄那只手带来的奇异暖意似乎还在肩头残留,驱散了些许寒意。
她小小的身体随着板车的颠簸微微摇晃,头一点一点,最终抵在冰冷的车板上,陷入了昏睡。
脏兮兮的小脸上泪痕犹在,眉头却不再紧紧拧着,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凌霄牵着缰绳,目光平静地投向官道前方。
路蜿蜒着,穿过一片稀疏的枯树林。
干裂的树枝扭曲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如同无数绝望的手臂。
风穿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就在板车即将驶入这片枯树林的阴影时,异变陡生!
呜——!
尖锐凄厉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左右两侧的枯树林深处爆响!
十几道惨绿色的光芒撕裂空气,带着浓烈的腥臭和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出洞,从刁钻的角度激射而来,目标首指板车上的小女孩!
那光芒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几乎是同时!
轰!
轰!
轰!
正前方的官道地面猛地炸裂开来!
七八个浑身覆盖着厚重土黄色石甲、宛如从大地里钻出的岩石傀儡般的壮汉破土而出!
他们身形魁梧,动作却迅捷得与外表不符,沉重的石拳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卷起狂暴的气流,狠狠砸向拉车的老马和车辕前的凌霄!
每一拳落下,地面都随之震颤,碎石飞溅!
杀机如网,瞬间交织!
冰冷的绿芒与狂暴的石拳,封死了所有闪避的空间!
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和杀意瞬间惊醒!
她惊恐地尖叫一声,猛地坐起,睁大的眼睛里倒映着漫天袭来的惨绿光芒和那巨大的岩石拳头,死亡的阴影瞬间将她吞噬!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霄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致命的攻击。
他握着缰绳的手,只是随意地、极其轻微地向后一带。
动作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只是要勒住马缰,让这匹慢吞吞的老马停步。
就在他手指带动的瞬间——砰!
哗啦!
一声沉闷而怪异的巨响!
那辆破旧的板车,那几块看似随时会散架的粗糙木板,在凌霄手指带动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从内部狠狠挤压、重塑!
板车骤然变形!
两侧粗糙的车板猛地向上、向内翻卷!
如同瞬间活过来的巨大蚌壳,又像是某种古老巨兽的鳞甲!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扭曲、硬化的声音,眨眼间在小女孩头顶和左右两侧合拢!
严丝合缝!
形成了一副极其简陋、却无比坚固的木质“铠甲”,将她瘦小的身体牢牢地护在了最核心的位置!
十几道惨绿色的剧毒光芒狠狠撞在这骤然合拢的“木甲”之上!
嗤嗤嗤——!
刺耳的腐蚀声密集响起,绿光疯狂闪烁,浓烈的腥臭白烟升腾而起!
那能轻易洞穿铁甲的毒芒,此刻却只在粗糙的木板上留下了一片片焦黑的灼痕,如同被火焰燎过,竟无法穿透分毫!
轰!
轰!
那几记足以轰碎巨石的岩石重拳,也同时砸在了这合拢的“木甲”之上!
沉闷的巨响如同擂鼓!
狂暴的冲击力让整个“木甲”外壳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然而,预想中木屑纷飞、板车散架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几块看似脆弱的木板,在巨力轰击下,表面竟然瞬间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近乎不可见的暗沉光泽,如同古木最坚韧的髓心!
力量被这层微光奇异地震荡、分散、吸收……仅仅让“木甲”外壳向内凹陷了几处深坑,裂纹都未产生一条!
“什么?!”
“不可能!”
枯树林中,响起几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显然埋伏者完全没料到这破板车竟有如此诡异的防御!
凌霄依旧没有回头。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何时端起了那只边缘带豁口的粗陶茶杯。
茶杯里,是出发前倒好的、近乎透明的灰褐色茶汤。
他平静地看着前方那几个从土里钻出、正因攻击无效而有些愣神的石甲巨汉。
然后,他手腕极其随意地一倾。
杯口微斜。
一滴茶汤,晶莹剔透,从杯沿坠落。
嗒。
水珠落入干燥的尘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手拨慢了弦。
以那滴水珠落点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透明的涟漪骤然扩散开来!
无声,无息。
那涟漪扫过之处,空间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光线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正面那几个刚刚回过神、正要再次扑上来的石甲巨汉,动作瞬间定格!
他们覆盖全身的厚重土黄色石甲,如同经历了千万年的风沙侵蚀,无声无息地开始崩解!
先是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随即大块大块的石屑剥落、化为齑粉,被无形的风卷走!
石甲之下露出的虬结肌肉和皮肤,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光泽和活力,变得灰败、干瘪、布满褶皱,如同瞬间被抽走了百年的光阴!
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了,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惊骇,嘴巴徒劳地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几具魁梧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皮囊,在涟漪扫过的瞬间,软软地、无声地坍塌下去,砸在官道的尘土里,激起几蓬小小的烟尘。
落地时,他们的身体己经如同埋藏了百年的枯骨,轻轻一触便散碎开来,化作几堆灰白色的尘埃。
一阵冷风吹过,尘埃打着旋儿,融入官道的尘土,再无痕迹。
枯树林里,死一般的寂静。
小女孩蜷缩在坚固的“木甲”堡垒中,隔绝了视线,却隔绝不了声音。
她听到外面凄厉的破空声、沉闷的撞击声、惊骇的呼喊声……还有最后那诡异的、仿佛朽木崩塌的簌簌声……巨大的恐惧让她死死捂住耳朵,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凌霄收回了目光,仿佛只是掸落了一片衣角的尘埃。
他轻轻一抖手中那根磨损的缰绳。
“驾。”
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打了个响鼻,拖着被“木甲”包裹、像个大木疙瘩似的板车,慢悠悠地,继续前行。
吱嘎吱嘎的车轮声,在死寂的枯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板车碾过那几堆刚刚形成的灰白色尘埃,毫无阻滞。
枯树林深处,一片死寂。
风穿过扭曲的枝桠,呜咽声似乎都带上了一丝恐惧的颤栗。
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下,砸在官道的尘土上,声音清晰得刺耳。
“木甲”堡垒内,小女孩依旧死死抱着头,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
外面那些可怕的声响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死寂,比刚才的杀机更让她心胆俱裂。
发生了什么?
那些坏人……死了吗?
还是……在等着她出去?
就在这时,头顶和两侧那粗糙厚重的“木甲”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木板如同活物般缓缓舒展、复位,恢复了那副破旧板车的模样,将冰冷的空气和惨淡的天光重新放了进来。
小女孩被这动静惊得一颤,猛地抬起头,惊恐地西下张望。
官道空旷,只有风卷起的尘土打着旋儿。
枯树林影影绰绰,静得可怕。
前方……干干净净,只有几堆不起眼的灰白色痕迹,被车轮轻易碾过,混入了官道的尘土里。
仿佛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石甲巨汉,从未存在过。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茶香,混合着枯叶腐烂和尘土的味道。
她茫然地看向车辕前。
凌霄依旧牵着那匹老马,青灰色的背影在荒凉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像一道无法撼动的山脊。
他手中,那只边缘带豁口的粗陶茶杯不知何时又斟满了,近乎透明的灰褐色茶汤微微晃动着。
“喝完了。”
凌霄平淡的声音响起,没有回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提醒,“茶钱,得补上。”
小女孩愣住了,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和惊恐。
茶钱?
那枚染血的玉佩……她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玉佩冰冷的触感还在。
他……他还要听故事?
在这种时候?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茫然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涌上心头。
妹妹还在等着救命,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可怕的追杀……他……他怎么还惦记着茶钱?
凌霄没有催促。
他只是端着茶杯,微微仰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枯树林稀疏的枝桠,投向灰蒙蒙的、望不到尽头的天际。
那眼神空茫,仿佛映着亘古的寂寥,又像在审视着什么无形的东西。
风卷起他青灰色布袍的一角。
板车吱嘎吱嘎,碾过荒原,慢悠悠地驶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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