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锵！”
双刀出鞘的颤鸣，如同冰原上第一声春雷，瞬间撕裂了风雪的呜咽，压过了狼群的嘶嚎。
刀身暗沉如夜，刃口寒芒刺骨，缠绕刀柄的浸油皮绳下，镶嵌的兽牙末端散发着原始的凶戾气息。
这两把刀，不是装饰，不是礼仪，它们是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獠牙，只为杀戮而生。
双刀在手，刚衡身上那股濒死狂暴的气息骤然收敛、凝聚，化作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纯粹、如同极地寒流般的凶煞战意。
他单膝跪在染血的雪地里，沉重的身躯依靠刀柄支撑，缓缓地、一寸寸地抬起了头。
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刺目的红点，胸前的伤口狰狞外翻，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断裂的肋骨，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然而，那双深褐色的眼眸在血污的覆盖下，却燃烧着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狂焰！
那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彻底挣脱了所有束缚，将自身也化作武器的绝对战意！
像穷奇挣脱了枷锁，凶煞之气冲天而起！
“吼——！”
独眼头狼被这骤然升腾的凶煞之气彻底激怒，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身躯再次化作灰色闪电，裹挟着腥风与死亡的意志，朝着刚衡猛扑而来！
速度更快，力量更猛，独眼中只剩下毁灭的疯狂！
刚衡动了！
没有花哨的闪避，没有防御的格挡！
在那巨大狼吻即将噬咬到头颅的瞬间，他低吼一声，双膝猛地发力，沉重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巨弩射出！
不退反进，迎着扑来的巨兽，双刀在身前交叉成一个冰冷的十字！
“嗤啦——！”
刺耳的金属撕裂皮肉声响起！
刚衡的身体被头狼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再次向后滑退，双脚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但他交叉的双刀，如同两把无情的铡刀，死死地卡进了头狼扑击时张开的巨吻深处！
锋利的刀锋深深切入坚韧的牙龈和上颚骨！
“嗷呜——！！！”
头狼发出一声前所未有、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剧痛让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疯狂扭动，试图摆脱那嵌入骨肉的冰冷刀锋！
腥臭的涎水和滚烫的狼血混合着，如同瀑布般浇了刚衡满头满脸！
剧痛如同最狂暴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刚衡骨血深处那份永不屈服的凶性！
被头狼撞击带来的二次创伤（胸口骨头似乎又断了几根）非但没有让他倒下，反而像滚油泼进了烈火！
“呃啊——！！！”
一声混合着痛楚与狂暴的咆哮从刚衡喉咙深处炸开！
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赤红！
肌肉在濒临崩溃的躯体下疯狂贲张，青筋如同扭曲的怒龙在额头和脖颈上暴凸！
一股源自生命本源、压榨出最后潜能的力量轰然爆发！
**激怒！
伤痛即力量！
**他双臂的肌肉猛地鼓胀，虬结如钢铁！
卡在狼吻中的双刀，被他以蛮横到不讲理的恐怖力量，狠狠地向两侧一分！
“咔嚓！
嗤——！”
令人头皮炸裂的骨骼碎裂声和皮肉撕裂声同时爆响！
独眼头狼那巨大的狼吻，竟被这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中间撕裂开来！
下颚骨被硬生生掰断！
整个狼头如同被劈开的西瓜，自吻部到咽喉，被两把凶刀彻底豁开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V字形裂口！
红白之物混杂着破碎的骨渣，喷溅而出！
头狼连最后的哀嚎都未能发出，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带着惯性重重砸落在刚衡身前，巨大的独眼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凝固的痛苦，微微抽搐了几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腥热粘稠的血浆糊满了刚衡的脸和上半身，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有刀子在他破碎的胸腔里搅动，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不屈的意志和插在雪地里的双刀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
**不屈铁壁！
意志强行支撑濒死之躯！
**首领的惨死，如同抽掉了狼群的脊梁。
剩余的五六头座狼眼中凶残的绿光瞬间熄灭，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它们发出几声惊恐到极点的呜咽，夹着尾巴，如同丧家之犬般掉头就逃，仓皇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只留下几串凌乱的爪印。
嚎风隘口内，只剩下风雪的嘶吼，驮马惊魂未定的喘息，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头座狼庞大的尸体，猩红的狼血在洁白的雪地上肆意流淌、凝固，勾勒出一副惨烈的地狱画卷。
短暂的死寂后，是劫后余生的崩溃与混乱。
车夫们瘫软在地，失声痛哭；护卫们拄着武器，剧烈喘息，望向雪地中央那个浴血身影的目光充满了敬畏、恐惧和难以置信。
莱纳德从货车轮子后面爬出来，小脸惨白如纸，精致的毛皮斗篷沾满了泥泞和雪水。
他踉跄着跑到刚衡身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刚衡！
你怎么样？
天父在上…你的伤…”他看着刚衡那塌陷流血的胸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刚衡没有回答。
他赤红的双眼缓缓扫过战场，确认狼群确实退走。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排山倒海的剧痛和极度的虚弱瞬间将他吞没。
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双刀脱手，沉重的身躯如同山倾般轰然向前栽倒！
“小心！”
莱纳德惊呼，下意识想去扶，却被那沉重的身躯带得一个趔趄。
幸而护卫头领和另外两个强壮的护卫及时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托住了刚衡。
“快！
止血药！
绷带！
还有热水！
把他抬到货车上去！
小心他的胸口！”
护卫头领焦急地大吼，看着刚衡胸前那可怕的伤口，饶是他见惯了生死，也感到一阵心悸。
这伤势，换个人早就死透了！
商队在一片狼藉中开始了艰难的整理和自救。
死去的驮马被放弃，部分货物被舍弃以减轻负担。
护卫们忍着伤痛，将同伴的尸体（包括最初被拍飞的那个年轻护卫）和冰原座狼巨大的尸体草草拖到隘口避风的岩石下掩埋——冰原狼的皮毛和骨头价值不菲，但现在没人顾得上。
刚衡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辆铺着厚厚毛皮的货车上。
商队里一个懂点草药的老车夫，用烈酒清洗了他胸前的伤口，敷上气味刺鼻的止血草药粉，再用能找到的最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固定。
整个过程，刚衡都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剧痛让他眉头紧锁，身体不时无意识地抽搐。
但他强韧的生命力如同风中残烛，始终顽强地摇曳着，没有熄灭。
风雪在黎明前终于小了一些。
商队不敢久留，强打精神，拖着疲惫伤痛的身躯和残存的车辆，在晨光熹微中，艰难地穿过了嚎风隘口那道狭窄的天然石门。
隘口之外，风雪奇迹般地减弱了许多。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相对平缓、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谷地。
远处，一座依山而建、由粗糙巨石垒砌而成的堡垒轮廓，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隐约可见。
粗粝的城墙上竖立着巨大的兽角图腾，那是北境“霜狼堡”的标志——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看到堡垒的轮廓，商队中爆发出压抑的欢呼和哭泣。
终于，活着到了！
霜狼堡的守卫远远就发现了这支狼狈不堪、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队伍。
沉重的包铁木门在绞盘的咯吱声中缓缓打开。
一队穿着厚实皮甲、手持长柄战斧的北境战士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脸上带着冻疮疤痕、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壮汉。
“巴顿队长！”
商队护卫头领挣扎着上前行礼，声音沙哑，“‘铁砧’商队，奉主人之命运送货物…路上…遭遇了大型冰原座狼群袭击，损失惨重…多亏了这位刚衡先生…”他侧身，指向被众人小心翼翼抬下货车、依旧昏迷不醒的刚衡。
被称为巴顿队长的壮汉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担架上的刚衡。
那魁梧的身躯，即使昏迷也散发出的凶悍气息，胸前那触目惊心的包扎，以及被放在他手边的、那两把被简单擦拭过血迹却依旧散发着森然寒气的首刀…这一切都让巴顿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探查了一下刚衡的伤口和脉搏，眉头紧锁。
“把他抬进去！
送到老疤眼那里！
告诉那老酒鬼，用最好的伤药，这人不能死！”
巴顿沉声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惊魂未定、衣衫褴褛的商队众人，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紧紧跟在刚衡担架旁的莱纳德身上。
“莱纳德少爷？”
巴顿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您受惊了。
堡主大人正在议事厅等您。”
他示意一个战士带路。
莱纳德看着刚衡被抬走的背影，又看了看巴顿队长，碧蓝的眼睛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关于刚衡的事，关于那双刀，关于那非人的力量…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跟着战士走向堡垒深处高耸的主堡。
霜狼堡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粗犷坚固。
通道由巨大的条石砌成，墙壁上挂着兽皮和生锈的武器。
空气中弥漫着木柴燃烧、皮革、油脂和一种淡淡的、属于战士营地的汗味混合的气息。
刚衡被安置在一间石屋的简陋床铺上。
一个头发花白、酒糟鼻通红、瞎了一只眼的干瘦老头（老疤眼）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散发着浓烈草药和酒精味的木箱。
“巴顿那混蛋，就知道给老子找麻烦！”
老疤眼嘟囔着，动作却异常麻利。
他解开刚衡胸前的绷带，看着那塌陷变形、皮开肉绽的恐怖伤口，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啧啧…被冰原座狼王正面撞上？
肋骨断了至少三根，内脏没碎成渣真是诸神保佑…这身板，是吃石头长大的吗？”
他一边用烈得能当燃料的酒清洗伤口深处，一边熟练地敷上黑乎乎、气味刺鼻的草药膏，再用干净（相对而言）的麻布重新紧紧包扎固定。
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刚衡发出一声模糊的闷哼，眉头拧成了疙瘩。
“哼，知道疼就好，死不了！”
老疤眼处理完伤口，又检查了刚衡手臂和后背的抓伤，同样敷上药膏。
他瞥了一眼靠在墙边、被擦拭过的两把首刀，浑浊的独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没多问，收拾好东西，丢下一句“别乱动，能不能活看他自己造化”，便提着箱子晃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石屋陷入寂静，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刚衡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炉火的温暖，也许是草药起了作用，剧痛稍稍缓解。
刚衡沉重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黑暗的海面。
首先感受到的是无处不在、深入骨髓的剧痛，尤其是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像被钝刀切割。
然后是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石砌屋顶，跳动的炉火光芒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陌生的环境。
他尝试动了一下手指，钻心的疼痛立刻传来，让他闷哼出声。
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暴风雪、嚎风隘口、幽绿的狼眼、腥臭的獠牙、撕裂皮甲的利爪、头狼碾压般的扑击、胸腔塌陷的剧痛、不屈的意志、双刀出鞘的冰冷、撕裂狼吻的狂暴、喷溅的鲜血…他活下来了。
刚衡深褐色的眼眸深处，疲惫与痛楚之下，一丝属于战士的、冰冷而清醒的光芒重新燃起。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到了放在床边矮凳上的一个粗糙木碗，里面盛着浑浊的清水。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臂，颤抖着伸向水碗。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碗沿，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胸口的伤，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手臂无力地垂下。
就在这时，石屋那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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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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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刀在手，刚衡身上那股濒死狂暴的气息骤然收敛、凝聚，化作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纯粹、如同极地寒流般的凶煞战意。
他单膝跪在染血的雪地里，沉重的身躯依靠刀柄支撑，缓缓地、一寸寸地抬起了头。
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刺目的红点，胸前的伤口狰狞外翻，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断裂的肋骨，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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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
刺耳的金属撕裂皮肉声响起！
刚衡的身体被头狼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再次向后滑退，双脚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沟！
但他交叉的双刀，如同两把无情的铡刀，死死地卡进了头狼扑击时张开的巨吻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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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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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如同最狂暴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刚衡骨血深处那份永不屈服的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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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一声混合着痛楚与狂暴的咆哮从刚衡喉咙深处炸开！
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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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源自生命本源、压榨出最后潜能的力量轰然爆发！
**激怒！
伤痛即力量！
**他双臂的肌肉猛地鼓胀，虬结如钢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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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嗤——！”
令人头皮炸裂的骨骼碎裂声和皮肉撕裂声同时爆响！
独眼头狼那巨大的狼吻，竟被这狂暴的力量硬生生从中间撕裂开来！
下颚骨被硬生生掰断！
整个狼头如同被劈开的西瓜，自吻部到咽喉，被两把凶刀彻底豁开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V字形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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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铁壁！
意志强行支撑濒死之躯！
**首领的惨死，如同抽掉了狼群的脊梁。
剩余的五六头座狼眼中凶残的绿光瞬间熄灭，被无边的恐惧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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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莱纳德惊呼，下意识想去扶，却被那沉重的身躯带得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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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止血药！
绷带！
还有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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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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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势，换个人早就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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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驮马被放弃，部分货物被舍弃以减轻负担。
护卫们忍着伤痛，将同伴的尸体（包括最初被拍飞的那个年轻护卫）和冰原座狼巨大的尸体草草拖到隘口避风的岩石下掩埋——冰原狼的皮毛和骨头价值不菲，但现在没人顾得上。
刚衡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一辆铺着厚厚毛皮的货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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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强韧的生命力如同风中残烛，始终顽强地摇曳着，没有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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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座依山而建、由粗糙巨石垒砌而成的堡垒轮廓，在灰蒙蒙的天色下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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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活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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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包铁木门在绞盘的咯吱声中缓缓打开。
一队穿着厚实皮甲、手持长柄战斧的北境战士迎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脸上带着冻疮疤痕、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壮汉。
“巴顿队长！”
商队护卫头领挣扎着上前行礼，声音沙哑，“‘铁砧’商队，奉主人之命运送货物…路上…遭遇了大型冰原座狼群袭击，损失惨重…多亏了这位刚衡先生…”他侧身，指向被众人小心翼翼抬下货车、依旧昏迷不醒的刚衡。
被称为巴顿队长的壮汉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担架上的刚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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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惊魂未定、衣衫褴褛的商队众人，最后落在脸色苍白、紧紧跟在刚衡担架旁的莱纳德身上。
“莱纳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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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大人正在议事厅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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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狼堡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粗犷坚固。
通道由巨大的条石砌成，墙壁上挂着兽皮和生锈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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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头发花白、酒糟鼻通红、瞎了一只眼的干瘦老头（老疤眼）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散发着浓烈草药和酒精味的木箱。
“巴顿那混蛋，就知道给老子找麻烦！”
老疤眼嘟囔着，动作却异常麻利。
他解开刚衡胸前的绷带，看着那塌陷变形、皮开肉绽的恐怖伤口，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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