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秋夜。三里屯的霓虹还在不知疲倦地炫耀着它的光怪陆离,但真正的夜生活,
早已转移到了更私密、更核心的地方。“观云社”,一处坐落在后海柳荫深处的四合院。
没有招牌,没有迎宾,只有一扇厚重的、需要熟人刷脸才能打开的朱漆大门。这里,
是京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也是那些真正站在权力与财富金字塔尖的年轻人们,
消磨时光的“自留地”。今晚的观云社,有些热闹。这份热闹,不为别人,
只为一个叫王浩的“新贵”。王浩,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最新款的纪梵希,
手腕上那块理查德米勒的骷髅头,在院子里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他是今晚的东道主,正端着一杯价值不菲的威士忌,游走在人群中,声音洪亮,笑得张扬。
“各位哥哥姐姐,今儿个弟弟做东,就是想跟大伙儿交个朋友!别的不敢说,
以后在京城这地界,有事儿您言语,我王浩要是不好使,我爹也好使!”他口中的“爹”,
是近两年靠着煤炭生意,在一片环保的呼声中逆势崛起的“能源大亨”王富贵。一个典型的,
兜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暴发户。在场的都是人精,对王浩这番话,脸上挂着客套的笑,
心里却都跟明镜似的。京圈,京圈,一个“京”字,就划定了门槛。这门槛,
是几代人的底蕴,是盘根错节的人脉,是浸在骨子里的规矩和默契。这不是光靠钱,
就能砸开的。王浩,就像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闯进了这个看似开放实则封闭的生态系统。
他很烦人,但看在他爹确实有钱的份上,大家也愿意给他几分薄面,陪他演演戏。今晚,
这场戏的主角,除了王浩,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秦朗。秦家虽算不上顶级,
但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书香门第,三代翰林,如今在文化产业领域颇有建树。秦朗本人,
性格开朗,意气风发,是圈子里人缘极好的一个。另一个,是苏晚。苏晚的美,
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清冷,像是从民国画报里走出来的仕女,不施粉黛,
也足以让周遭的姹紫嫣红黯然失色。她是秦朗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今晚王浩不惜血本,
组这个局的真正目的。“晚晚,”王浩端着酒杯,挤到了苏晚和秦朗的中间,
他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让苏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我听说你最近在研究宋代官窑?
巧了,我爹上个月刚从一个欧洲拍卖会上,拍回来一个汝窑的笔洗,改天我拿给你瞧瞧?
”苏晚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敢劳烦王少。”秦朗看不下去了,
他笑着挡在苏晚面前:“浩哥,晚晚对这些也就是随便看看,你那宝贝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见了怕手抖。”他这话,半开玩笑半是讥讽,圈内人都听得懂。
王浩的脸色,果然沉了一下。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他的“出身”说事。“小门小户?
”王浩冷笑一声,目光在秦朗身上扫了一圈,“秦朗,我承认你们家有点底蕴,但在商言商,
现在这年头,情怀能当饭吃吗?”他话锋一转,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度,
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我听说,秦叔叔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文化创意园区的项目?
很不巧,我爹对那个项目,也很有兴趣。你说,我要是也去掺和一脚,最后那项目,
会落到谁手里?”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秦朗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城南那个项目,是他父亲筹备了近一年的心血,对他家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王浩要是真不计成本地用钱去砸,他们家还真不一定争得过。“王浩,你什么意思?
”秦朗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没什么意思。”王浩得意地晃了晃酒杯,
“就是想告诉秦少你一个道理。有时候,做人,得识时务。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有些东西,比如……”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苏晚那清冷的脸。“……也不是你该惦记的。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周围的人都停止了交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
秦朗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但他知道,在这里动手,只会让事情更糟,
让自己更难堪。苏晚的脸上,也覆上了一层寒霜。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
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晚上的,哪来的苍蝇,嗡嗡叫个没完,
吵得人头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
一个穿着简单白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人,正靠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Zippo打火机。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棱角分明的英挺,眼神很静,静得像一潭深水,让人看不透。
他甚至没看这边,只是望着天上的月亮,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的自言自语。
但所有认识他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谢忱。这个名字,在京城顶级二代的圈子里,
代表着一个禁忌。1没人敢轻易谈论他的家世,因为深不可测。只知道,
连观云社的幕后老板,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忱哥”。他也很少参加这种聚会,
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他那个神秘的、据说能停下一整个F1车队的私人车库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看到谢忱,秦朗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刚才的怒气和委屈瞬间消散了不少:“忱哥,你也在?”谢忱这才懒洋洋地坐起身,
目光扫了过来。他的目光在秦朗和苏晚身上停了一秒,点了点头,然后,落在了王浩身上。
那目光很平淡,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不可一世的王浩,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心悸。“你是?
”谢忱问,语气像是在问路边的石头。“我……我叫王浩,我爸是王富贵。
”王浩下意识地报出了他爹的名号。“哦,没听过。”谢忱的回答,干脆利落。他站起身,
走到秦朗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着王浩,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
平静地说:“有些圈子,不是你有几个臭钱就能进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动的。
”“今晚这酒,喝得不痛快。秦朗,苏晚,走了。”说完,他甚至没再多看王浩一眼,
直接转身,带着两人,朝着大门走去。整个过程,他没有一句脏话,没有一句威胁,
但那股与生俱来的、睥睨一切的气场,却像一座无形的大山,
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王浩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威士忌杯子,
被他捏得咯咯作响。这是他进入这个圈子以来,受到的,最大的羞辱!
他看着谢忱离去的背影,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芒。谢忱?好,我记住你了!
我王浩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我们,走着瞧!2走出观云社,
晚风带着后海特有的水汽,吹散了院内的喧嚣和酒气,也吹散了秦朗心头的郁结。“忱哥,
今儿个多亏你了。”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然我今天非得跟那孙子动手不可。
”谢忱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
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秦朗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就是家里有俩臭钱吗?烧包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敢拿城南的项目威胁我,
他以为他是谁?”旁边的苏晚,也轻声开口,声音清冷如月:“谢忱,谢谢你。
”她看着谢忱的侧脸,昏黄的路灯光影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分明,
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睛,此刻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举手之劳。”谢忱终于开口,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散,“倒是你们,
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秦朗叹了口气:“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城南那个项目。
王浩他爹的公司,是这次竞标的潜在合作方之一。我爸让我多跟他接触接触,探探口风。
谁知道这家伙对苏晚起了心思,天天跟苍蝇一样缠着,今天还组了这么个局,
我跟晚晚也是被朋友硬拉过来的。”“以后离他远点。”谢忱说,
“他不是你们那个路数的人。”“我知道,可项目的事……”秦朗有些为难。
“一个项目而已,没了就没了。”谢忱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叔叔的心血,也不是靠一个暴发户的投资才能实现的。”这话要是别人说,
秦朗可能会觉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从谢忱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因为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谢忱,有这个资本说这种话。“话是这么说,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秦朗一拳砸在旁边的柳树上,“他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还敢打苏晚的主意!”谢忱的目光,终于从湖面上收了回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苏晚,又看了看一脸愤懑的秦朗。他停下脚步,转过身,
看着秦朗,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想让他怎么滚?”秦朗愣了一下,
随即血气上涌:“我想让他倾家荡产!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让他跪在地上,
为他今天说的话,给我,给晚晚道歉!”“倾家荡产?”谢忱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玩味,
“动静太大了,我懒得费那个事。”他顿了顿,将那枚Zippo打火机在指尖转了一圈,
然后“啪”的一声合上。“不过,让他滚出这个圈子,让他以后见了你,绕着道走,
让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倒是不难。”“你有办法?”秦朗的眼睛亮了。“我有我的方式。
”谢忱的语气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你什么都不用做,也别告诉你爸,
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安心去准备你们家的项目,剩下的,交给我。”说完,
他便不再多言,拦了一辆出租车,自己先走了。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秦朗还有些发懵。
“忱哥这是……要出手了?”苏晚看着谢忱离去的方向,清冷的眼眸里,
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她轻声说:“他从来说到做到。
”秦朗兴奋起来:“那太好了!我倒要看看,忱哥会用什么方式,收拾王浩那个二世祖!
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找人……”秦朗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苏晚摇了摇头,
轻笑了一声:“你太不了解他了。谢忱这个人,骄傲到了骨子里。
他从来不屑于用他背后的力量去欺负人。”“那他要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苏晚看着远方,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但我知道,他会让王浩,
在自己最得意、最引以为傲的地方,摔一个最狠的跟头,摔到……再也爬不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秦朗听了谢忱的话,没再去找王浩的麻烦,
专心扑在了自家的项目上。而王浩,在观云社丢了面子之后,似乎也消停了几天。
但他很快就故态复萌,并且比以前更加张扬。他大概是觉得,
谢忱那天也不过是说了几句场面话,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于是,他开始更加变本加厉地,
在各种场合,宣扬他要拿下城南项目的“决心”,并不断地派人去骚扰苏晚。送花,送车,
送珠宝。所有他能想到的、用钱能堆出来的浪漫,他都用上了。但无一例外,
都被苏晚冷淡地拒之门外。这让他更加恼羞成怒。而谢忱,则像是彻底忘了这件事一样,
没有任何动静。他没有再参加任何聚会,也没有再和秦朗、苏晚联系。整个人,
仿佛消失了一般。这让秦朗心里有些打鼓,也让王浩的气焰,更加嚣张。
他甚至在一次小范围的聚会上,当众嘲笑谢忱:“那个叫谢忱的,
上次在观云社装得人五人六的,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结果就是个缩头乌龟!雷声大,
雨点小!他要是真有种,就别躲着啊!”圈子里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只有苏晚,
依旧平静。她相信,谢忱不是那种会食言的人。他不出手,只是因为,时机未到。他在等,
等一个能让王浩,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的机会。3王浩最近很得意。
自从在观云社被谢忱落了面子之后,他消沉了两天,但很快就重振旗鼓。
他父亲王富贵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放手去“交朋友”,去“拓展人脉”。王浩把这句话,
理解得非常简单粗暴——烧钱。他包下了京城最贵的酒店套房,夜夜笙歌。
他买空了奢侈品店的最新款,送给那些他认为“有价值”的男男女女。他的朋友圈,
每天都充斥着豪车、名表、香槟和美女的九宫格照片,
配上一些不知所云的“心灵鸡汤”文案,努力地营造着一个顶级二代纸醉金迷的形象。
你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很快,他的身边就聚集了一群“朋友”。这些人,
大多是些不入流的小明星、想搏出位的网红,
以及一些同样是暴发户出身、但财力不如他家的“伪二代”。他们每天围着王浩,
一口一个“浩哥”,把他捧得飘飘然,仿佛自己真的已经成了这个城市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浩哥,牛逼!这酒一口就得我一个月工资吧?”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夸张地赞叹道。
“浩哥,你这块表也太帅了!下次带弟弟也去见识见识呗?”一个穿着暴露的网红,
嗲声嗲气地贴了上来。王浩非常享受这种吹捧。他大手一挥:“喜欢?送你了!”然后,
在一片惊呼和奉承声中,他将那块价值几百万的理查德米勒,随手就丢给了那个网红,
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觉得,这才是“京圈少爷”该有的派头。殊不知,在真正的圈内人看来,
他这种行为,low穿了地心。真正的世家子弟,或许会玩,会闹,但他们骨子里,
有一种对金钱的“平常心”。钱对他们来说,是工具,是数字,
而不是用来炫耀和证明自己的标签。王浩这种近乎于“撒币”的行为,只会让人觉得,
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在这群“朋友”的吹捧下,
他愈发地膨胀。他甚至觉得,上次在观云社,谢忱之所以敢那么对他说话,
无非是仗着自己是“老人”,欺负他这个“新人”罢了。“什么狗屁谢忱,”一次酒后,
王浩大着舌头,对他那群狐朋狗友吹嘘道,“你们是没看见,那天他开的什么车来的?
一辆破出租!真正的大少,谁坐那玩意儿?我跟你们说,他就是个装逼犯,纸老虎!
下次再让我碰见他,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实力!”他的“朋友”们,立刻跟着起哄。
“就是!浩哥说得对!什么年代了,还玩低调那一套?那就是穷!”“浩哥,
下次他再敢惹你,你跟兄弟们说,我们帮你平了他!”王浩听得心花怒放,
当场又开了几瓶最贵的“黑桃A”,场面一度十分热烈。而他不知道的是,
他这些所谓的“真心话”,很快就被人录了音,添油加醋地,传到了真正的圈子里,
成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笑话。“听说了吗?王浩说忱哥是坐出租的纸老虎。”“哈哈哈,
他怕是不知道,忱哥的车库,比他们家公司都值钱。”“可不是嘛,
忱哥那几辆收藏版的经典车,有钱都买不到。王浩这种,只认识最新款的土鳖,哪懂这个?
”“我倒是挺好奇的,忱哥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反应?忱哥哪有空搭理他。
估计也就是笑笑,觉得是傻子在说胡话吧。”……谢忱确实知道了。消息是秦朗告诉他的。
秦朗在电话里气得破口大骂,说要现在就去找王浩算账。谢忱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
“跟他置什么气?”他说,“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吗?”“可这也太气人了!
他居然敢这么说你!”“他说的是事实。”谢忱不以为意地说道,“我那天,
确实是打车去的。”秦朗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行了,别管他了。”谢忱说,
“跳梁小丑而已,让他多蹦跶几天。对了,城南那个项目,怎么样了?”一提到项目,
秦朗的语气立刻兴奋起来:“别提了,忱哥!你那电话也太神了!第二天,
甲方就主动联系我爸,说经过慎重考虑,还是觉得我们秦家的理念更符合他们的要求,
直接就把王浩他爹给拒了!现在合同都快签了!”“那就好。”“忱哥,
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改天我做东,请你吃饭!”“吃饭就算了,”谢忱说,
“你那辆放车库里吃灰的LC500,借我开几天。”“啊?你要那车干嘛?
那车性能一般啊,你要是想玩,我车库里那辆911 GT3你随便开!”“就那辆。
”谢忱的语气不容置疑,“明天我让人去取。”挂了电话,谢忱放下手中的活塞环,
走到车库的另一头。那里,停着一辆被防尘布盖着的,线条流畅的白色跑车。
正是秦朗那辆雷克萨斯LC500。他掀开防尘布,看着这辆在他看来,除了外形好看,
其他都平平无奇的豪华GT跑车,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浩不是喜欢玩车吗?
不是觉得,只有最新、最贵的超跑,才叫实力吗?那我就用一辆,在他看来,
或许只是“样子货”的车,陪他玩一玩。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4京城的秋天,最好的去处,不是香山的红叶,也不是钓鱼台的银杏。
而是一家藏在胡同深处,连招牌都没有的老字号铜锅涮肉。这家店,叫“老莫涮肉馆”。
老板老莫,是个地道的京城大爷,脾气比他手切的羊肉还倔。每天只卖二十桌,来晚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加座。能在这里吃上肉的,要么是几十年的老街坊,要么,
就是真正的“爷”。今晚,谢忱、秦朗和苏晚,就围坐在靠窗的那个老位置上。紫铜锅里,
清汤翻滚,只放了几片葱段、姜片和几粒枸杞。手切的鲜羊肉,薄如纸,红白相交,
立盘不倒。配上老莫亲手调制的麻酱,韭菜花,腐乳汁,一口下去,就是整个秋天的味道。
“还是这儿舒坦!”秦朗夹起一片羊肉,在滚汤里七上八下地一涮,沾满了麻酱,塞进嘴里,
幸福得眯起了眼睛,“吃遍了米其林,还是觉得咱这铜锅涮肉,最够味儿!
”苏晚也小口地吃着,清冷的脸上,难得地带上了一丝烟火气。谢忱话不多,只是安静地,
一片一片地涮着肉,动作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忱哥,王浩那孙子,
最近又开始蹦跶了。”秦朗喝了口啤酒,愤愤不平地说,“听说他又买了辆布加迪,
天天在工体那块儿炸街,朋友圈里发的照片,能闪瞎人眼。”谢忱“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说他爹哪来那么多钱给他烧?”秦朗不解地问,“煤炭生意现在这么好做吗?
”“钱来得快,去得也快。”谢忱将一片涮好的羊肚,放进了苏晚的碗里,淡淡地说,
“他爹的路子,不太干净。前几年环保不严,挖了几个黑煤窑,发了笔横财。现在政策收紧,
他资金链早就出问题了,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硬撑着罢了。王浩现在花的每一分钱,
都是在刨他们家自己的祖坟。”秦朗和苏晚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谢忱对王浩家的情况,
竟然了如指掌。“忱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爸一个部下,
前两年调去山西管能源了。”谢忱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秦朗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撼。这就是真正的圈子。
他们还在看王浩的朋友圈,看他开什么车,戴什么表。而谢忱,已经看到了他家企业背后,
那根摇摇欲坠的资金链。格局,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那……忱哥,”秦朗试探着问,
“你上次说,要用你自己的方式收拾他,到底是什么方式啊?我这都等好几天了,
心里跟猫抓似的。”谢忱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看着秦朗,反问道:“你觉得,
对王浩那种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钱?面子?”秦朗想了想说。“没错。
”谢忱点点头,“钱,是他的底气。面子,是他的命。他用钱,
给自己堆砌了一个‘京圈少D少爷’的假面具,并且对这个面具,引以为傲。他觉得,
开最贵的跑车,泡最美的妞,就是这个圈子的通行证。”“我要做的,很简单。
”谢忱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就是把他这张引以为傲的假面具,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片一片地撕下来,踩在地上,碾得粉碎。”“我要让他在他最得意的领域,
用他最看不起的方式,输一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秦朗听得热血沸腾:“赛车?”“对。
”谢忱点点头,“他不是喜欢玩车吗?不是觉得他的布加迪天下无敌吗?”“那我就用一辆,
他看都看不上眼的‘破车’,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告诉他一个道理。”谢忱端起茶杯,
抿了一口。“车手,永远比车重要。”苏晚看着谢忱,
看着他那双平静却又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心中某个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她知道,
这个男人,终于要认真起来了。而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整个京城的夜晚,都将为他而颤抖。
5王浩最近春风得意。虽然城南那个项目没拿下来,让他很是恼火。
但在他父亲王富贵的金元攻势下,他又搭上了另一条线——城东一个新兴的互联网医疗项目。
这个项目,由一家叫“蓝海健康”的初创公司主导,非常有潜力,
但前期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王浩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
王浩以一个“天使投资人”的身份,高调入股,并且放出话来,
要将“蓝-海健康”打造成国内第一的互联网医疗平台。一时间,
他又成了媒体和创投圈追捧的“新锐投资人”、“商业奇才”。
他拿着各种财经杂志对他的专访,跑到秦朗面前炫耀:“秦朗,看到了吗?这才是未来!
你们家那种老掉牙的文化产业,早晚要被时代淘汰!我这叫,降维打击!
”秦朗气得不想搭理他。王浩又试图把这些“捷报”,通过各种渠道,传到苏晚的耳朵里,
想让她看看,自己是多么的有眼光,有实力。苏晚对此,依旧是不置可否。
这让王浩愈发地相信,只有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才能真正地征服这个清冷的女人,
也才能让谢忱那种看不起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他将自己大部分的精力和财力,
都投入到了“蓝-海健康”这个项目上。他甚至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
和“蓝海健康”的创始人签下了一份对赌协议——如果一年内,
公司的用户量无法突破五百万,他将以一块钱的价格,转让出自己所有的股份。这份协议,
在外界看来,是他魄力和自信的体现。但在谢忱看来,这不过是另一个,愚蠢的陷阱。这天,
谢忱罕见地没有待在他的车库里,而是出现在了自家集团旗下的一个高科技产业园里。
他约见了一个人——“蓝海健康”最大的技术竞争对手,“云端医疗”的创始人,李默。
李默是个典型的技术宅,三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看到谢忱,
显得有些拘谨和受宠若惊。“谢……谢少,您找我?”他知道谢忱的身份,
也知道谢忱背后的谢氏集团,是他们这个行业里,真正的巨无霸。“坐。
”谢忱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李总,不用紧张,今天找你,
是想跟你聊聊合作。”“合作?”李默的眼睛亮了。能和谢氏搭上关系,
是他们这种初创公司梦寐以求的。“我看了你们的‘云端医疗’平台,”谢忱开门见山,
“技术架构很好,用户体验也做得不错。但你们缺一样东西。”“……钱?
”李默苦笑了一下。“不止是钱。”谢忱摇了摇头,“你们缺一个,能让你们的用户量,
在短时间内,实现爆发式增长的入口。”他将一份文件,推到了李默面前。
“这是我们谢氏旗下‘安心保险’的资料。我们拥有全国最大的健康保险用户数据库,
超过三千万的有效用户。我准备,将‘云-端医疗’,
作为我们‘安心保险’APP的唯一内置健康管理服务商。所有的用户,
都可以通过我们的平台,直接跳转到你们的服务。”李默看着那份文件,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三千万用户!这是什么概念?!这等于是一夜之间,
就让他们成为了行业的绝对龙头!
“谢……谢少……您……您为什么……”李默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不是在帮你。”谢忱淡淡地说,“我是在投资未来。我认为,你们的技术,
代表了未来。”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仿佛是不经意地提起。“另外,我个人,
不太喜欢那个‘蓝-海健康’。我觉得他们的模式,太浮躁,充满了泡沫。
”李默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神仙打架。而自己,幸运地,被其中一个神仙,选中了。
“谢少您放心!”李默立刻站起身,激动地保证道,“我们‘云-T端医疗’,
绝对不会让您失望!三个月!不!一个月内!我们的用户量,就能突破一千万!
”谢忱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说,“合作愉快。
”他甚至没有提任何关于股份或者回报的要求。因为他知道,当“云端医疗”崛起的那一刻,
那个被王浩寄予了全部希望的“蓝-海健康”,就会像一个被戳破的泡沫一样,
瞬间灰飞烟灭。而那个签下了对赌协议的“商业奇才”王浩,将会输得,血本无归。
这就是谢忱的方式。他从不屑于在商场上,跟人玩那些阴谋诡计。他要做的,
就是用绝对的、碾压式的实力,告诉你——在真正的巨头面前,你那点引以为傲的资本,
不过是个笑话。6接下来的一个月,京城的创投圈,上演了一场堪称魔幻的“冰与火之歌”。
一边,是王浩的“蓝海健康”,依旧在高调地进行着宣传。他们花大价钱,
请了当红的明星代言,在各大写字楼的电梯里,铺天盖地地投放着广告。王浩本人,
也频繁地出现在各种财经论坛上,大谈特谈着他对“互联网+大健康”的宏伟构想。
他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努力地维持着自己“商业新贵”的人设。而另一边,
是李默的“云端医疗”,在得到了谢忱的“入口”之后,开始了病毒式的、恐怖的用户增长。
“安心保险”APP,在一次版本更新中,悄无声息地加入了一个“免费健康咨询”的入口,
直接链接到“云端医疗”平台。三千万的保险用户,瞬间被导流了过去。第一天,
用户增长五十万。第三天,用户增长两百万。一周后,用户总数,突破五百万大关!
这个数据,像一颗重磅炸弹,引爆了整个行业。所有人都惊呆了。
“云-端医疗”这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是怎么做到的?而王浩,
在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正在一个私人会所里,和他那群“朋友”们,
畅谈着自己“蓝-海健康”半年内用户破百万,一年内破五百万的“小目标”。当他的助理,
把这个消息递给他看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五百万?一周?这……这不可能!
他们刷数据!绝对是刷数据!”王浩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花了上千万的广告费,一个多月下来,新增用户还不到十万。对方凭什么?!
他的助理苦着脸说:“浩哥……千真万确。他们的流量来源,
是……是谢氏集团旗下的‘安心保险’……”“谢氏集团?谢忱?!
”王浩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都是谢忱在背后搞的鬼!他不是什么纸老虎,不是什么缩头乌龟!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像猫看老鼠一样,看着自己上蹿下跳,看着自己把所有的身家都押在“蓝海健康”上,然后,
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自己最致命的一击!这根本不是商业竞争!
这是单方面的、蓄意的、降维度的……屠杀!“噗——”王浩只觉得喉头一甜,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喷出血来。他的“蓝海健康”,
在“云端医疗”那恐怖的用户数据面前,瞬间成了一个笑话。所有的投资人,
都开始质疑他们的模式。之前谈好的几笔后续融资,也立刻被叫停。
而他那个与创始人签下的一年五百万用户的对赌协议,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不仅输了,还输得像个傻子。
……消息传到秦朗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谢忱的车库里,看着谢忱给他的那辆LC500,
进行最后的改装。“忱哥!牛逼!你简直就是神!”秦朗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吼大叫,
“王浩那孙子,这次估计得亏得底裤都不剩了!我听说,‘蓝海健康’的创始人,
已经准备启动对赌协议,要把他的股份,一块钱收回来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谢忱正戴着护目镜,在对引擎的涡轮进行精细的打磨,对秦朗的兴奋,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忱哥,你这也太神了!就打了个电话,就把王浩给办了?
”“确切地说,是两件事。”谢忱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手,“第一,选对了人。
李默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他的产品,值得这个机会。第二,”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让正确的人,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上。这本来,
就是我们该做的事。”秦朗沉默了。他知道,谢忱口中这轻描淡写的“我们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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