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地下城,人类为新能源欢呼雀跃。作为隧道巡逻员,我亲眼目睹岩壁渗出诡异黏液。
救下被追杀的谢奈琪时,她怀里的样本箱在发光。“这是人类未来的希望。”她固执地说。
直到我们看见黏液里爬出发光生物,吞噬着惨叫的矿工。谢奈琪颤抖着打开样本箱,
里面的“新能源”晶体脉动着同样光芒。
“它…它们在苏醒……”远处传来救援直升机的轰鸣。她突然用枪指向我:“别出声,
它们能感知震动。”岩壁深处,传来巨石裂开的呻吟。---头顶上,
循环通风系统发出垂死般的沉重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与陈年灰尘的腐朽气味,
沉沉压进肺里。脚下,这座代号“深巢”的地下城市仿佛一头蛰伏在无尽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金属骨架不堪重负的呻吟。光线吝啬得要命,
只有应急指示牌在角落苟延残喘,幽幽地散发着惨绿的光,
勉强勾勒出扭曲、压抑的通道轮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永恒不变的湿冷,
混杂着机油、汗臭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像是岩石深处渗出的腥气。我,雷青业,
在这片钢铁与岩石的墓穴里,是一名隧道巡逻员。厚重的防护服像第二层皮肤紧贴身躯,
头盔面罩上凝结的水珠模糊了视线,每一次呼吸都在面罩内壁糊上一层新的白雾。
靴底踏在冰冷的金属格栅通道上,发出空洞而规律的回响,是这片死寂中唯一单调的节拍。
肩上的便携探灯划破前方浓稠的黑暗,光束中,无数尘埃如同受惊的幽灵般疯狂舞动。
前方的岩壁有些不一样。探灯的光柱凝固在粗糙的岩石表面。平日坚硬、冰冷、沉默的岩体,
此刻却呈现出一片病态的、令人作呕的暗褐色湿痕。
那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令人心悸地……扩张。
仿佛岩石本身正在腐烂、渗出脓液。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比下水道的淤泥更腥,
比腐烂的肉更腻,猛地钻进头盔过滤系统的缝隙,直冲鼻腔。我的胃一阵翻搅。警报!
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杂念。我猛地按下通讯器按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深巢’七区东侧,主通道T-7段!发现异常渗漏!重复,T-7段岩壁异常渗漏!
情况不明!请求……”嘶哑的声音在狭小的头盔里回荡。轰隆——!
脚下的金属通道陡然变成了狂暴海洋中的舢板!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从地底深处狠狠撞上来,
钢铁发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天花板上的应急灯管如同垂死的萤火虫,
疯狂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吞没。紧接着,
是岩石崩裂的咆哮!那声音排山倒海,带着一种古老、原始的毁灭意志,
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撤离!全员撤离!结构失稳!
”通讯器里炸开一片绝望的嘶吼和电流的尖啸,瞬间又被更巨大的崩塌轰鸣彻底淹没。
我像狂风中的一片叶子,被狠狠甩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眼前金星乱冒。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作出反应。我手脚并用,
在剧烈震颤、不断扭曲变形的通道里拼命向前爬行。
碎石和断裂的金属构件如同冰雹般砸在头盔和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身后,
吟、还有某种……某种粘稠液体被巨大力量挤压、喷射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嗤”声!
探灯的光束在翻滚的烟尘和飞溅的碎石中疯狂跳跃、切割。突然,
光束的边缘捕捉到一团蜷缩在通道角落的阴影,正被不断崩落的碎石包围。一个女人!
她蜷缩着,手臂死死护住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箱,箱体在飞溅的尘土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一块巨大的混凝土碎块正带着死亡的呼啸,朝她的头顶砸落!“躲开!”吼声撕破喉咙,
我自己都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身体在摇晃的地面上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扑,
带着沉重的惯性狠狠撞在她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狼狈不堪地摔进旁边一个稍微凹陷的管道检修口。轰隆!那块巨石砸在我们刚才的位置,
碎裂的石块四处飞溅,烟尘冲天而起。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我挣扎着撑起身体,头盔上的探灯下意识地扫向她。一张沾满灰尘却掩不住清丽的脸。
她的眼睛很大,此刻因为惊恐而圆睁,瞳孔深处却像藏着两块拒绝融化的坚冰,
即使在剧烈的喘息中,那眼神也透着一种近乎顽固的冷硬。
她穿着明显不属于下层矿区的、相对干净的工程制服,标识模糊不清。
而她死死抱在怀里的那个银白色金属箱……箱体上,几盏微小的指示灯正无声地闪烁着,
散发出一种冰冷而诡异的幽蓝光芒。“你……”我刚开口,
头盔面罩就被一只带着战术手套的手猛地按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头按进身后的管道壁。
“闭嘴!”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绷紧的琴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警告。
那双冰封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外面仍在不断崩塌、烟尘弥漫的通道。
“它们……会被声音吸引。”它们?什么东西?我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这女人不对劲。她是谁?为什么出现在高危隧道?那个发光的箱子……是什么?没等我再问,
她的身体陡然僵直。那双冰冷的眼睛瞬间瞪大到了极限,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
死死盯着检修口外面那片翻滚的烟尘。她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牙齿在剧烈地打颤。顺着她的目光,我的探灯光束也颤抖着移了过去。光柱刺破烟尘,
落在通道地面上。那里,覆盖着一层粘稠的、仿佛活物般缓缓流动的暗褐色黏液。
而在黏液表面,正有东西……钻出来。先是几个小小的、不规则的凸起,
像水泡一样无声地鼓胀、破裂。破裂处,探出……东西。它们不大,小的只有拳头般,
最大的也不过篮球大小。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四肢。
通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凝胶般的质感,
内部流动着与那箱子指示灯同源的、令人心悸的幽蓝光芒。它们像是从黏液里“长”出来的,
无声无息地滑落到地面,身体像史莱姆一样柔软地蠕动着、变形着,
依靠着某种内在的发光核心提供动力。它们在粘液层上滑行的速度快得惊人,如同幽灵般,
朝着烟尘弥漫的通道深处——也就是刚才矿工们撤离的方向——无声地“流淌”而去。
没有声音。没有嘶吼。
只有黏液被它们滑行挤压时发出的、轻微到几乎被崩塌余音淹没的“咕唧”声。死寂中,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骤然撕裂了沉闷的空气!那声音来自通道深处,
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极致的恐惧,如同被活生生投入滚油!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
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猛地扼断,戛然而止。随即,是更多短促、尖锐的惨叫,
如同被点燃的爆竹,此起彼伏,又瞬间湮灭。每一次惨叫的熄灭,
都伴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漉漉的……吮吸声?我胃里的东西猛地涌上喉咙,
又被死死压住。冷汗瞬间浸透了防护服的内衬,冰冷粘腻。就在这时,我身边的谢奈琪动了。
她像一尊解冻的冰雕,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她那双布满血丝、盈满巨大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那些滑向惨叫声源头的发光怪物。
她的牙齿咬得死紧,下唇甚至渗出了血丝。然后,
她做出了一个让我几乎心脏停跳的动作——她极其缓慢地、颤抖着,
把那个一直被她视若生命的银白色金属箱,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沾满灰尘的膝盖上。
她的手指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好几次摸索着箱体侧面的指纹锁和解锁旋钮,
都因为剧烈的颤抖而失败。“嘀…嘀…”轻微的电子音在死寂中响起。箱盖,
无声地弹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冰冷的、带着某种奇异辐射感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探灯的光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箱子里,填充着厚厚的黑色缓冲材料。在材料的中心,
静静地躺着一块晶体。它约莫两个拳头大小,呈现出一种深邃、纯净的幽蓝色。
它并非静止不动。晶体内部,仿佛蕴藏着无数微缩的星辰,
那些幽蓝的光点正以一种缓慢而强有力的节奏,明灭、脉动着。
一涨……一缩……如同一个沉睡巨人的心脏在搏动。
…这脉动……和我刚才看到那些从粘液里爬出来的、正在吞噬矿工的发光怪物……一模一样!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几乎让它停止跳动。我猛地转头看向谢奈琪,
喉咙干涩得像要裂开:“这……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新能源’?‘人类的希望’?!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谢奈琪没有看我。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块脉动的晶体上,巨大的恐惧彻底击溃了她眼中最后一丝冰冷。
她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嘴唇惨白,
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它…它们…在苏醒……”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带着世界崩塌的重量,“它们…被…被吵醒了……”她的视线缓缓抬起,越过我的肩膀,
投向检修口外那片更深、更浓的黑暗,投向那岩壁深处,
仿佛那里有什么无法想象的庞然大物正缓缓睁开沉睡的眼眸。
“嗡——嗡——嗡——”遥远的上方,穿透层层厚重的岩层和钢铁结构,
一种低沉而持续的轰鸣声隐隐约约地传了下来。是旋翼!救援直升机的旋翼声!希望的声音!
紧绷的神经几乎要因为这熟悉的声音而松懈。我下意识地抬头,喉头滚动,
一股带着血腥气的嘶喊几乎就要冲破喉咙——我们在这里!救援来了!砰!
一个冰冷、坚硬、带着硝烟余温的金属圆环,狠狠地、不容置疑地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是枪口!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身体僵直如铁。头盔面罩里,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骤然停止又疯狂擂动的心跳,能闻到枪油那特有的、冰冷的金属腥气。
我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谢奈琪不知何时已半跪起身,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剧烈地颤抖着。她右手握着一把紧凑型手枪,枪口死死抵着我的头盔。
汗水混着灰尘在她苍白的脸上冲出几道污痕,
那双曾冰冷如霜的眼睛此刻布满蛛网般的红血丝,
里面翻涌着一种极端复杂的情绪——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如同潮水,
几乎要将她淹没;但在这恐惧的潮水之下,却有一丝更冰冷、更坚硬的……决绝?她的左手,
依旧死死地扣着那个打开的金属样本箱。她的嘴唇在剧烈地哆嗦,
牙齿碰撞发出细碎的“咯咯”声。她用尽全力,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尖锐:“别……出声……”每一个音节都因巨大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它们……能感知……震动……”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身上,又像穿透了我,
惊恐万分地投向检修口外那片被幽蓝黏液覆盖的区域,投向更深处黑暗的岩壁。
“嗡——嗡——”救援直升机的轰鸣声似乎更清晰了些,带着金属特有的穿透力,
固执地钻进这片死寂的地狱。希望……就在头顶。冰冷的枪口却像毒蛇的信子,
死死钉在太阳穴上,带来死亡的寒意。
我甚至能感觉到金属枪管在谢奈琪颤抖的手中传来的细微震动。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耳膜。
突然——咔嚓……轰……一种沉闷到极致的、仿佛整个星球核心都在呻吟的断裂声,
从我们侧后方的岩壁深处传来。那不是小规模的崩塌碎裂,
那是一种……巨大、古老、沉重到无法想象的结构,在无可挽回地撕裂、倾覆的声音!
脚下的地面猛地一跳!不是之前崩塌时的剧烈摇晃,
而是像被一个沉睡在地心深处的洪荒巨人,在噩梦中狠狠地蹬了一脚!
谢奈琪本就毫无血色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生气,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枪口,抖得更加厉害了。岩壁深处,那撕裂般的呻吟声,
如同苏醒巨兽的喘息,沉重、缓慢、带着毁灭一切的恶意,在无边的黑暗中……持续蔓延。
“嗡——嗡——”救援直升机的旋翼声,穿透了厚重的岩层和扭曲的金属结构,
像一根冰冷的钢针,固执地钻进这片被死亡和黏液包裹的炼狱。每一次沉闷的震动,
都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末梢上。希望,如此近,就在头顶那片厚重的黑暗之上!
我甚至能想象出那旋转的桨叶切开污浊空气的景象。
喉咙里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嘶吼几乎要喷薄而出——我们在这里!快!快救我们出去!
抵在太阳穴上的冰冷枪口猛地一压,力量大得几乎要将我的头盔按进颅骨。
枪管在谢奈琪剧烈颤抖的手中高频震动,传递着死亡的冰冷和一种濒临极限的恐惧。“别动!
”她的嘶吼被压成了气流摩擦声带的尖锐嘶鸣,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你想死吗?!
想让它们……把我们都撕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瞳孔深处是彻底崩溃的冰原,恐惧的裂纹遍布其上,
却又被一种更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强硬死死撑住。她的左手,
依旧像焊死了一样扣着那个打开的样本箱,晶体幽蓝的脉动光芒映在她扭曲的脸上,
如同鬼魅。岩壁深处,那沉闷到令人窒息的断裂声再次传来。
咔嚓……轰……像是支撑大地的古老脊椎在无可挽回地寸寸崩断。
脚下的金属地面猛地向上一拱,又狠狠塌陷,如同巨兽在噩梦中痉挛抽搐。
碎落的金属构件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更多的暗褐色黏液如同溃烂的伤口,
从头顶和四周的裂缝中汩汩涌出。头顶传来的旋翼轰鸣声陡然拔高!
那声音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接近,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狂躁力量,穿透了层层阻碍,
仿佛那钢铁巨鸟就在我们头顶的岩层之外盘旋,强劲的气流正疯狂搅动着废墟上方的尘埃!
来了!救援到了!这念头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我全身肌肉绷紧,血液冲向头顶,
几乎要冲破谢奈琪枪口的禁锢去嘶喊——就在这希望攀升至顶点的刹那!“嗡——!!!
”一种截然不同的、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恐怖嗡鸣声骤然炸响!它并非来自上方,
而是来自四面八方,来自脚下,来自头顶,来自每一寸渗出粘液的岩壁!
这声音像亿万只金属昆虫同时振翅,又像无数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被无形的巨手狠狠刮擦!
瞬间就将直升机的旋翼声彻底撕裂、淹没!嗡鸣响起的同时,
整个通道被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的幽蓝光芒彻底吞没!不是探灯的惨白,
也不是样本晶体那种深沉的脉动。这光,是爆裂的、蛮横的、带着毁灭意志的!
它毫无征兆地凭空爆发,亮度瞬间超越了直视太阳!我的视觉被粗暴地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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