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太咸了。”王强把碗砸在地上。热汤溅到我脚背上,我没敢动。五年了,我习惯了。
直到我在他手机里看到那个年轻女孩的照片——和我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原来他娶我,
只是因为我像她。我安静地清理地上的碎片,心里却在盘算:他每天吃的维生素片该换换了。
---“汤太咸了。”王强的手猛地一扬,那只粗瓷碗就从他手里飞了出来。砰!一声闷响,
碗狠狠砸在地上,摔成几片。滚烫的汤水、米粒、还有几块油汪汪的排骨,
炸开一样四处飞溅。一股热浪猛地扑在我脚背上,又烫又黏。我浑身一哆嗦,
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地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五年了。这样的戏码,
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最开始,我会哭,会争辩两句,换来的是更重的拳头和更难听的辱骂。
后来?后来就麻木了。眼泪流干了,力气也用光了,只剩下一种死水般的顺从。“耳朵聋了?
我说咸了!咸得像打死卖盐的了!”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那张油腻的脸涨得通红,
细小的眼睛里全是烦躁和凶狠。他粗壮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整天就知道摆着张死人脸,
连个汤都煮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废物!”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
敲在我心口那个早就麻木的地方。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肩膀垮下来。头,
习惯性地低下去,盯着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旧拖鞋尖,还有地上那片狼藉。“对不起,强哥。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又细又飘,像蚊子哼哼,“我…我再去给你盛碗饭?或者炒个鸡蛋?
”声音干巴巴的,一点生气都没有,连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假。“吃个屁!”他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桌上的盘子碗筷哐啷直响。“看见你就倒胃口!滚一边去,别在这碍眼!”我赶紧弯腰,
蹲下去收拾。手指碰到那些滚烫的碎瓷片和黏糊糊的汤饭,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
又赶紧伸过去。热汤渗进指甲缝里,火辣辣地疼。我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把大块的碎片小心捡起来,堆在一边,然后去拿墙角的拖把和水桶。水龙头哗哗地响,
我机械地冲洗着拖把。冰冷的水冲过手背,刚才被烫到的地方舒服了一点点。
客厅里传来电视巨大的声响,还有王强粗重的喘息声。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像一袋沉甸甸的垃圾。水桶里的水很快变成了油腻腻的浑浊颜色。我用力拧干拖把,
开始一遍遍擦地。瓷砖上那些油腻的痕迹很难弄干净。我使劲地来回拖着,胳膊酸得要命。
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痒痒的,我也没抬手去擦。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当初嫁给他,图什么?图他能帮我一把,给躺在医院里等死的爹妈凑医药费。
他那时拍着胸脯,声音大得震耳朵:“晚妹子,包在我身上!我王强说话算话!
” 爹妈闭眼后,我就像件用旧的东西,被他随手扔在角落里。那些拳头,那些耳光,
那些恶毒的咒骂……像冰冷的刀子,把我的心一层层削薄、削冷。“没用的东西,
擦个地都擦不干净!磨磨蹭蹭!” 他的吼声又从沙发那边砸过来。我手上的动作没停,
依旧一下一下地拖着。心里却像结了厚厚的冰壳,冷得发硬。
我甚至懒得抬头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拖把杆在我手里紧紧攥着,木头硌得手心发痛。
这痛感反而让我清醒。我盯着地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灰扑扑的,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
等我终于放下拖把,把脏水倒掉,厨房收拾干净,客厅里已经响起了王强震天的呼噜声。
他仰躺在沙发上,嘴巴张着,肚子一起一伏。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拿起茶几上他那部黑乎乎的手机。他手机从不离身,但解锁密码?呵,
就是我生日——他大概觉得,我这种连汤都煮不好的蠢女人,根本不配动他的东西,
也根本不会动。真可笑。我用自己生日的数字,轻易划开了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大部分是工作群的消息,无聊的推送广告。我漫无目的地往下翻。
一个没名字的聊天框突然跳出来。最新的消息是几张照片。指尖顿住了,点开。
照片拍得很清楚。背景是家看起来很贵的西餐厅,灯光昏黄暧昧。王强坐在那里,咧着嘴笑,
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一起,那是我很久很久没见过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他对面,
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女孩很漂亮,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大大的,
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歪着头,正用吸管搅着杯子里的饮料,长长的睫毛垂着,
神情娇憨。像谁?我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捏得生疼。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冻得我指尖都在发麻。像谁?!我死死盯着那张年轻鲜活的脸。
那眉眼…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那白皙的皮肤…像谁?!无数个被我刻意遗忘的瞬间,
猛地冲回脑海。刚结婚那会儿,他偶尔看着我发呆,眼神有点怪,我还以为是喜欢。
后来他喝醉了,抱着我,嘴里却含糊地叫着另一个名字,当时没听清,只觉得恶心。
他总说我皮肤不够白,让我学学人家怎么保养……无数零碎的、被我忽略的细节,
此刻像锋利的玻璃碎片,呼啸着扎进我的脑子里,拼凑出一个让我浑身发冷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娶我,仅仅是因为这张脸。这张脸,像照片里那个女孩年轻时的样子。
我算什么?一个拙劣的、廉价的替代品?一个用来填补他空虚幻想的影子?所以,
当这个影子不再光鲜,当他有了机会重新拥有那个“真品”,我这个赝品就成了碍眼的垃圾,
可以随意打骂,肆意践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我几乎要吐出来。我死死咬着牙,
腮帮子都咬得发酸,才把那阵强烈的呕吐感压下去。身体里的血像是瞬间被抽干了,
冷得我微微发抖。可奇怪的是,那颗被攥得生疼的心,反而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沉到一片死寂的冰湖里。目光扫过照片下方的时间戳。就在昨天下午。他说去谈生意,
彻夜未归。呵。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又冷又沉,像吸进了一大块冰。
手指继续在屏幕上滑动。翻到更早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520,1314……日期,
就在我妈下葬后的第三天。那天我哭得昏天黑地,眼睛肿得像核桃。他呢?他皱着眉,
不耐烦地说:“哭什么哭?烦死了!人死了还能哭活?我去外面透透气!” 然后,
一整夜没回来。原来他的“透气”,就是去找他的“白月光”,用大把的钱,买她的笑。
指尖停在屏幕上,冰凉一片。所有的愤怒、委屈、恐惧,在看清真相的这一刻,轰然崩塌,
碎成齑粉。心里那片死寂的冰湖,瞬间冻得更深更硬了。连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温度,
也彻底消失了。“唔……” 沙发上的王强翻了个身,鼾声停顿了一下。我猛地回过神,
手指像触电一样,迅速关掉那个聊天框,退出相册。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自己的脸。苍白,
麻木,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像个死人。我把手机轻轻放回茶几上原来的位置,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转身,看到地上还有一小块刚才没扫干净的碎瓷片,就在沙发脚边,
闪着冷硬的光。我走过去,蹲下。手指捏住那片锋利的瓷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很薄,边缘像刀子一样。我捏着它,无意识地,用指腹轻轻蹭过那锋利的刃口。
一丝细微的、几乎感觉不到的刺痛传来。我低下头,看到指腹上被划开了一道细细的红线,
慢慢渗出一颗小小的血珠。鲜红的,刺眼的红。我盯着那点血,看了很久很久。奇怪,
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有种奇异的、冰冷的清醒感,像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冲走了所有的混沌和麻木。心口那块压了五年的大石头,好像被这小小的血珠撬开了一条缝。
我慢慢站起身,捏着那片染了血的碎瓷,走到厨房。把它扔进垃圾桶最底下,
用其他垃圾盖住。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手指上那点血迹。水很凉,冲得皮肤发紧。
血迹很快不见了。我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又看看垃圾桶。然后,
目光移向厨房角落那个高高的、王强专用的储物柜。柜子里,
放着他每天雷打不动要吃的进口维生素片。一个大玻璃瓶,标签花花绿绿,
全是看不懂的外文。他总说贵的就是好的,吃了身体棒。每次吃完,
都会把瓶子仔细地锁进那个柜子里,钥匙挂在他自己腰上。我盯着那个上了锁的柜门,
眼神平静得可怕。王强打着哈欠从沙发上爬起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没开大灯,
只有电视机屏幕闪烁的光,明明灭灭地照在他睡眼惺忪的脸上。“几点了?”他含糊地问,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破锣。“快八点了。”我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抹布,
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饿了吧?晚上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点肉丝,给你下碗面?
”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边坐下,没看我,
直接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
“随便弄点吧,没胃口。”他放下杯子,咂咂嘴,又打了个哈欠,显得有点疲惫,“妈的,
最近总觉得累,心口也闷得慌,喘不上气儿。”心口闷?我握着抹布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指甲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啊?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明天去医院看看?” 我走近几步,声音放轻了些,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看你脸色是不太好。”他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看个屁!
死不了!就是累的。” 他皱着眉头,手无意识地揉了揉左胸口,“这阵子公司事儿多,烦!
”“哦。” 我应了一声,没再劝。转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肉丝和青菜。
动作麻利地开火、烧水、下面条。厨房里很快弥漫开油烟和水汽的味道。
我把煮好的面端出去,放在他面前。清汤寡水的面条上漂着几根青菜和肉丝。他拿起筷子,
搅了搅,挑起几根,没什么兴致地往嘴里送。吃了两口,又放下筷子,手又去揉心口的位置,
眉头拧得更紧了。“啧,这闷得慌……”我坐在他对面,小口喝着温水,
目光落在他那只揉着胸口的手上,又飞快地移开,落在他碗里渐渐糊掉的面条上。
厨房顶灯的光线落在他油腻的额头上,照出几道深刻的皱纹。他确实显老了,眼袋很重,
脸色是种不健康的灰黄。以前那股蛮横的力气,
好像也被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口闷”给抽走了不少。“要不…还是吃点药吧?
”我放下水杯,语气带着点犹豫,“你那个维生素片…不是总说吃了精神好么?
”他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来,随即点点头:“哦对!药!差点忘了!”他立刻站起身,
动作明显比刚才精神了点,走到那个上锁的储物柜前。
钥匙串就挂在他那条皱巴巴的皮带扣上,丁零当啷一阵响。我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熟练地打开锁,从柜子里拿出那个熟悉的深棕色大玻璃瓶。瓶身上的标签花花绿绿,
印着些看不懂的外文,在灯光下反着光。他拧开瓶盖,哗啦啦倒出两颗深绿色的小药丸,
看也没看,直接丢进嘴里。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
药片咽下去了。他舒服地呼出一口气,把药瓶随手放在餐桌上,没再锁回柜子。“嗯,
吃了感觉好点儿。”他咂咂嘴,又坐回椅子上,拿起筷子继续搅他那碗糊掉的面,
“这玩意儿贵是贵,还真有点用。”我看着他重新开始吃面,
目光掠过那个随意放在桌上的棕色药瓶。瓶口敞开着,深绿色的小药丸在里面挤挤挨挨。
“有用就好。”我轻声说,低下头,继续小口喝我的水。杯里的水是温的,滑过喉咙,
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小区里很安静,
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上空调出风口缝隙里透出的一点点微光。旁边是王强沉重的呼吸声,
带着点不顺畅的呼噜,还有他翻身时旧弹簧床垫发出的吱呀呻吟。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缓慢而有力,
像在敲着一面冰冷的鼓。脑子里异常清醒,没有一丝睡意,白天看到的那张照片,
像烙铁一样烫在视网膜上。那个女孩年轻的脸,王强谄媚的笑,还有那些刺目的转账数字,
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五年。五年挨的每一拳,受的每一句骂,流的每一滴血和泪,
原来都只因为我是一个可悲的替代品。一个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容器。胃里又开始翻搅,
带着冰冷的恨意。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疯狂地缠绕上来,
勒得我喘不过气。逃?逃到哪里去?身无分文,连买张车票的钱都没有。报警?谁会信我?
他打我的时候,从不在外人面前动手,也从不在我脸上留下明显的伤。
邻居们只看到他“老实顾家”的假象。我甚至能想象出那些人的嘴脸:“哎呀小林,
老王多好的人啊,对你多好,知足吧!”“小两口哪有不拌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我。就在这时,王强又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一阵难受的咕噜声,
呼吸更加粗重不畅。黑暗中,他那只手又无意识地抬起来,重重地揉了几下左胸口。
白天他说“心口闷”时那副烦躁又有点虚弱的样子,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揉胸口的手…心口闷…维生素片……一个冰冷、尖锐的念头,
毫无预兆地刺穿了我混乱的思绪。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某个幽暗的角落。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沉沉地、重重地敲打起来,比刚才更加用力。咚咚!咚咚!
每一下都砸在冰冷的胸腔内壁上。我屏住呼吸,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睁大了眼睛。
第二天下午,王强前脚刚摔门出去,说是去公司处理急事。门“砰”地一声关上,
震得墙皮都似乎掉下一点灰。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老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我站在客厅中央,没动。一直等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道尽头,又等了几分钟,
确认他没有折返。这才慢慢地走到窗边,撩开一点厚重的窗帘缝隙,向下看去。
他那辆半旧不新的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出小区大门,汇入马路上的车流,很快就不见了。
好了。我放下窗帘,屋子里光线又暗了下去。转过身,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
直直地投向餐桌。那个深棕色的大玻璃瓶,就静静地立在那里。
瓶盖昨天被他随手拧开放在一边,此刻瓶口敞开着,像一个无声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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