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老公假离婚了。
他要把学区房过户给他的白月光,给她的儿子上好学校。
看着大雨中撑伞的前夫和淋湿透的自己。
我累了,答应了他。
不料当我开始新生活后,他和儿子都后悔了。
1.
离婚后,我借着江家的势力,将前夫陆汶住的房子租金提升三倍,他们一家只能狼狈地流落街头。
某个午后,他们竟在街上蹭脏了我的宝马。
我挽着新男友走下车,他们盯着我,一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光鲜亮丽的女人是我。
陆汶愣住了,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个男人是谁?”
女邻居绵绵,曾经与陆汶暧昧不清,她无法接受我如今的生活,歇斯底里地喊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她身上的一定都是假货!”
孩子衣衫褴褛,满脸泪痕地跑过来拉住我:“妈妈,你快回来吧!他们对我一点也不好,我好想你!”
我轻轻推开他,摘下墨镜,冷漠地说道:“小朋友,你的父母在那边,现在,我们来谈谈你刮花我车的赔偿吧。”
看着他们复杂多变的表情,我不禁冷笑,思绪飘回了一年前。
“啪——”一声脆响,一本账本狠狠砸在我的脸上,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我羞愧难当。
陆汶黑着脸,大声质问:“今天买菜怎么多花了二十块?”
我慌忙解释,那是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省下车费走路去买菜,鞋磨破了才买了一双便宜的。
陆汶却斜着眼看我,不屑地说:“你就不能忍几天,去网上买双便宜的吗?”
我心头一酸,却又自我安慰,他只是太节约了。
于是,我低声应道:“知道了。”
没过多久,陆汶又提起了单位要分福利房的事,他居然想把房子借给绵绵,让她的儿子能上好学校。
我震惊不已,追问他要怎么借?
他竟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离婚啊,只有离了婚,才能把房子过户给绵绵。”
离婚结婚在他嘴里竟如此轻描淡写。
想当年,我因欣赏他的才华而主动追求他,婚后处处迁就他。
可他呢?
一个月只给我八百生活费,花完了就对我动手,还骂我败家。
但为了家庭,我一直忍气吞声。
然而,他现在居然要离婚。
我鼓起勇气,坚决摇头:“不行,我不能让小哲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
陆汶却轻蔑地笑我,说:“你以为这个家没你不行吗?绵绵来当妈,说不定比你强多了。”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反驳却换来他更猛烈的拳打脚踢。
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让我无地自容。
这时,绵绵的声音传来。
“陆哥……哎呀,这是怎么啦?”
陆汶气愤地说:“这女人不答应我们的计划,还顶嘴!”
绵绵嘴上说着别打了,理解我,可转眼就泪如雨下,转身跑开,好像被打的是她一样。
陆汶见状,急忙追去哄她。
只留下我,独自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和悲伤。
2.
大雨倾盆而下,我紧握着一把伞,焦急地站在校门口,一看见孩子就紧紧搂入怀中。
转身之际,竟遇到了陆汶,我不禁一愣。
他空手而来,没有带伞,于是直接抱起孩子,夺过我手中的伞,伞面倾斜向他们那边。
我艰难地靠近,却还是被雨水淋湿了一路。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我冷得浑身发抖,在后面不断呼喊:“等等我呀!”
他们却充耳不闻,我以为他们没听见,于是喊得更加大声。
旁边的人都在推他,告诉他他老婆在喊他等,陆汶却像没听见一样。
我瞥见一旁的情侣,男孩撑着伞,紧紧搂着女孩,自己肩头湿透,却还关切地问:“你没淋到吧?”
我的心猛地一疼,仿佛被什么击中了。
回想起大学时与陆汶的甜蜜时光,也是在这样的雨季,我陪他忙前忙后,淋得感冒不断。
那时,他总是温柔地握紧我的手,深情地看着我说:“小诗,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让你在雨天坐宝马,享受美好的生活。”
然而,结婚后,每次撑伞他总是偏向自己,任我独自淋湿。
前方,陆汶和小哲的欢声笑语传来,我隐约听到陆汶问:“让小哲喊绵绵阿姨做妈妈怎么样?”
我心中一惊,暗想小哲怎会答应?
可下一秒,小哲却兴高采烈地说:“好啊!”
“绵绵阿姨那么漂亮,我好喜欢她!”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我试图安慰自己,童言无忌嘛……再说绵绵本就比我好看,小哲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只是表达喜爱,并非真的想取代我,我不该如此小气……
他们快步前行,仿佛我是个累赘,急于摆脱。
我提着沉重的菜,吃力地追赶着他们的脚步。脚上那双二十块的鞋此刻挤得我疼痛难忍。
穿过一个拥挤的小巷后,我跟得更吃力了。
在一个红绿灯口,恰好遇见接孩子的绵绵。陆汶笑声爽朗,迎上前去帮她提东西,伞也自然地倾向她那边。
我一愣,原来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对我如此……
绵绵瞥了我一眼,礼貌地招呼我上前。
我羡慕地看着她脚上那双金光闪闪的鞋,忍不住夸了几句。
她得意地眨眨眼,笑道:“多亏你们两口子帮我,陆哥见我鞋坏了,直接送了我这双名牌鞋,好几千呢,真是太客气了!”
陆汶附和道:“哎!你金贵,当然得穿好的!”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们仿佛才是夫妻的模样,而我则像是个局外人。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地摊货,难堪得无地自容。
原来陆汶并非节省之人,只是觉得我不配……不配穿这么好的鞋,所以对我处处抠门。要我节省,对别人却大方得很。
我手忙脚乱地捡着散落一地的西红柿,直到急促的鸣笛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一抬头,他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在意我,也没有人关心我。
风湿病痛在雨天更加剧烈,为了省钱我一直舍不得去看病。此刻蹲着捡东西更是疼痛难忍,我从未抱怨过,却没想到老公和孩子也对此不闻不问。
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无声地滑落。这场雨不仅淋湿了我的身体,也淋湿了我这几年的婚姻生活,连同我的心也一起湿透了。
3.
刚回到家,陆汶一个花瓶砸过来,我懵了。
他眼底有火,质问道,“你是不是捡西红柿剐蹭到了别人的车?”
他不关心我是否受伤,只关心要不要赔钱……
我忍住眼泪说,“只是小问题……我会跟那个人道歉求他不要让我们赔钱的。”
但他还是骂骂咧咧,将筷子摔到餐桌上甩手就走。
而我看见一桌残羹剩饭叹了口气,又没留菜给我,本已习惯的我却越发觉得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强烈了。
我疲惫收拾狼藉,忙里偷闲的时候翻了会儿朋友圈。
一条醒目的生日博文引起了我的注意,是绵绵发的。
她的文案是:“谢谢某人的新款手机啦,这回又要省吃俭用咯。”
配图竟然是我给陆汶买的手机,那可是我省吃俭用给他买的!
陆汶下面回复:嘿嘿,洒洒水小钱啦。
我的心脏瞬间一抽,仿若窒息!
他竟然把我辛苦攒钱送给他的手机轻松送出去讨别的女人欢心!
任凭洗手台的水龙头滴滴的不断漏水我都不知道,溢满的水流到了一旁小哲的拼图上。
小哲炸毛,立刻跳起来骂道,“哎呀!水都流出来了!”
我反应过来赶紧关上,低声向孩子道歉。
他还是不依不饶道,“你真是笨,家庭主妇就是没用。你除了会花我爸的钱你还会干嘛?”
“一点都不像隔壁绵绵阿姨聪明能干,人家还有工作呢!是在公司当文员,比你厉害多了!你就会在家睡觉!”
小哲的话如同利刃瞬间插入我的心脏,手上的盘子应声而掉,四分五裂,就如同我此刻破败的心。
我之前是有工作的,只是为了照顾家里辞了罢了。没想到在孩子心里我就是这个形象?
想到小哲小的时候娇憨可爱,卖菜的张大妈多收了我一块钱,小哲就张牙舞爪地说,“不许欺负我妈妈!我要保护妈妈!”
曾经的小天使对比如今的白眼狼,让我心如刀割,失望和怨恨同时涌了上来。
吃着我做的饭,住着我打扫的房子,用着我攒钱买的手机,嘲笑我,你们凭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
那晚我看着左手的离婚协议书和右手的全家福,我思考自己是否这些年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荒唐。
次日,我因那天风湿未好而没站稳摔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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