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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她晕倒了。”

顾母杨伊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怀中女儿，“我女儿人就在这里，你在胡说什么！”

佣人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不是这个小姐，是大……是顾，顾姜宁。”

听到顾姜宁的名字，坐在旁边的顾南渊嗤笑，“她装晕，没必要理过她。”

五年不见，她用的把戏也真的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居然都用上装晕的把戏来博取他们的同情心了。

佣人双手紧握，话在喉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晕在哪里？”顾南渊问。

“房间门口。”

“那就让她继续晕着，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他眼里透着一丝怒气，“也是命好，赶上了夏天，这要是冬天，我看她也装不了几秒钟！”

顾北婉往妈妈肩头蹭了蹭，娇滴滴地小声道：“妈妈，姐姐会不会真的晕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婉婉有些担心。”

“乖，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杨伊道：“刚刚发消息说，最新款衣服和首饰到了，妈妈带你去看看，散散心。”

“……唔，好吧。”

杨伊看着女儿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愈发憎恨顾姜宁，这才刚回来不到一天，就弄她女儿心情不好！

佣人见夫人走了，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就被顾南渊一个眼神给瞪回去，吓得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去叫她滚起来，别以为这样子做会有用！”

佣人说：“发现小姐晕倒的时候，我们就去喊她，但根本喊不醒，把她抱上床时，她也没有任何动静，而且……”

顾南渊听后，眉宇沉沉压下来。

难道不是装的？

可是，她都已经吃了一整块蛋糕了，不可能被饿晕。

“而且什么，说！”

“而且小姐手臂上，还有脸上都起了很多红疹子，喉咙被抓破流……”

佣人话还没说完，顾南渊一个健步起身，朝着地下室跑过去。

他几乎没有来过地下室，原以为顾姜宁的房间，和他们的房间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楼层不一样。

可当他走下来，才发现她的房间和自己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屋内唯一的窗户在最上方，没有玻璃罩着，前几天下了场大雨，雨水顺着上面流下来，整个墙壁都是水渍，墙皮泡发发霉。

屋内被霉味包裹着，味道恶心的令他想吐，他抬手在鼻尖挥挥，这才走进去。

“顾姜宁赶紧起来！”他走到床边，用力地踹了踹床角。

“你转晕不就是想要让我们来看你吗，现在我来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再次用力踹了一脚，床板剧烈晃动发出声响，好像哪里折断了一样，吓得顾南渊都愣了。

可如此巨大的动静，顾姜宁躺在床上还是一动不动。

她闭着双眸，安安静静的模样好像……

顾南渊微凸的喉结滚动，朝着她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她脸颊的时候，迟疑了片刻，改成抓着她的手臂。

“我叫你起来，你是没听到吗！”

顾南渊用力一扯，顾姜宁整个人软趴趴地被她拽起来，脑袋往下耷拉着，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二哥！”

顾西珩听佣人说后，赶紧跑下来。

“她好像真的对牛奶过敏！”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顾姜宁这副模样，快步走到她跟前，捞起她另外一只手臂。

白皙的皮肤上，布满星星点点骇人的红疹子，脖子微微发肿。

顾南渊刚要开口，忽然想起什么。

她好像……确实对牛奶过敏，所以每年的蛋糕都会叮嘱后厨特别制作。

因为小时候有一次，她误食含了牛奶的东西，半夜过敏，送入医院抢救，所以自那以后，家里对她的饮食格外注意，坚决不让她碰到任何带牛奶的东西。

可……可就在前不久，她就当着他们的面，将一整块含有牛奶的蛋糕给吃下去了。

“送医院！”顾西珩抱起妹妹冲上楼。

-

医院。

顾南渊和顾西珩坐在手术室外面，谁也没说话。

顾西珩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在抱起顾姜宁的那一刻，她轻得让自己觉得什么都没有抱起来。

怎么会那么轻？

这也轻得太离谱了吧？

他十指在空中虚抓几下，抬眸看见二哥眉头紧锁的模样，开口道：“二哥，你也别太自责了。”

顾南渊骨节分明的十指交扣，沉声道：“自责？我为什么要自责，她明知道自己牛奶过敏，还偏要吃，不就是想要弄成现在这样，然后博取我们的同情吗！”

顾西珩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难道……顾姜宁心里面真的是这样子想的吗？

即便他们都忘了这件事情，但她也不可能会忘记，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子做？

总不能是自虐吧？

“哼，早知道就不应该送她来医院，让她在家难受死，然后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子做才对！”

顾南渊抬手捏了捏发酸的眉头。

“顾姜宁的家属在吗？”医生拿着病历单走出来问道。

“顾姜宁的家属？”

“在吗，顾姜宁的家属。”

医生连续喊了几声，顾西珩才反应过来，“在这。”

太久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顾姜宁这三个字，所以他们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她是因过敏导致昏厥，如果再晚来一步，就没救了。”医生翻开病例：“不过最大的问题是这几个。”

医生将报告单递给他们。

顾西珩刚接过，手机就响了一声，是助理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朝着旁边走去，让二哥去和医生说。

顾南渊翻阅着病历，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骤然收缩，“这些……是什么？”

另一边，通完电话的顾西珩，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