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发现游戏里捡到的物资能出现在现实。于是用虚拟咖啡豆开了家网红咖啡馆,
饮料无限续杯。直到某天游戏提示“系统修复中”,一个满配M416玩家踹门而入。
他枪口顶住我的额头:“修复漏洞,清除异常数据。”“你凭什么认定我是bug?
”“凭你的咖啡,”他冷笑,“游戏里根本没有止痛药以外的饮料。”---凌晨三点半,
我的眼皮像是灌了铅,每一次眨动都无比艰难。惨白的光从电脑屏幕里溢出来,
把我眼前堆满泡面桶、揉成团的废纸的桌面照得一片狼藉。键盘上,
指尖敲击的咔嗒声机械又麻木,像一台即将报废的齿轮机在苟延残喘。电脑屏幕上,
那局《绝地求生》的缩圈倒计时正无情地跳动,而我操作的像素小人,
正趴在一间废弃厕所冰冷的水泥地上,
可怜兮兮地舔着地上一个破旧急救包——那是我翻遍整个P城才找到的、唯一的补给。“操!
”一声低吼冲破了喉咙里的粘稠,带着熬夜的沙哑和无力回天的绝望。屏幕瞬间灰白,
冰冷的“淘汰”字样像一块墓碑砸了下来。我猛地后仰,劣质转椅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疲惫感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脑子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肋骨。我闭上眼,手指下意识地在键盘旁摸索,
想再开一罐提神饮料,却只碰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捏瘪了的可乐罐。渴,
喉咙里像塞了一把烧红的沙子,干得发疼。视线重新聚焦在灰白的游戏结算界面。我的角色,
那个穿着初始灰色短袖的倒霉蛋,孤零零地躺在厕所冰冷的地上。背包图标孤零零地亮着。
我麻木地移动鼠标,点开。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刚才捡的那个急救包,
就只有……一瓶孤零零的“能量饮料”。游戏图标做得挺逼真,红黄相间的罐身,
上面印着醒目的“止痛药”字样。手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
鬼使神差地按下了F键——那个在游戏里拾取物品的指令。屏幕没有任何变化,
角色依旧趴着,背包里那瓶能量饮料的图标也纹丝不动。然而就在那一瞬间,
我的指尖传来一种极其突兀的触感。冰凉。坚硬。带着金属特有的光滑和细微的弧度。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来。猛地低头,
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急剧收缩。就在我刚刚摸索饮料罐的键盘旁边,
在那些油腻的泡面桶和散乱的烟灰之间,赫然躺着一罐东西!红黄相间的罐身,
醒目的“止痛药”字样——和我游戏背包里那瓶能量饮料的图标,一模一样!
我像被高压电击中,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带倒了转椅,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困倦和疲惫被这匪夷所思的景象冲刷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窒息的好奇。我死死盯着那罐凭空出现的饮料,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幻觉?是熬夜熬到精神错乱了?还是……这世界真的疯了?
指尖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战栗,小心翼翼地碰触过去。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无比真实,指尖甚至能感受到罐体上凸起的印刷字体细微的颗粒感。
我把它捡了起来,沉甸甸的,压在手心,带着一种无可辩驳的存在感。罐体冰凉,
表面的水珠在昏暗的台灯光线下微微反光,凝结着真实的湿气。我咽了口唾沫,
喉咙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愈发强烈。几乎是凭着本能,我用力抠开了拉环。
“嗤——”一声熟悉的、带着压力的气体释放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一股浓郁而奇特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有点像劣质的橘子香精,
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机油混合着药草的化学感,直冲鼻腔。犹豫只持续了一秒。
极度的干渴压倒了所有理智的疑虑和对这诡异气味的警惕。我仰起头,
冰凉的液体猛地灌入口腔。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甜,齁甜,甜得发腻,
紧随其后的是强烈的、几乎要撕裂味蕾的酸,
然后是一种古怪的、类似橡胶燃烧后的苦涩余味,最后沉淀下来的,
是一种极其生硬的、工业化的“提神”感。这味道糟糕透顶,简直是对味觉的酷刑!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我弯下腰,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这玩意儿绝对比熬夜本身更伤身!然而,就在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还在口腔里肆虐的时候,
一股汹涌的力量感却极其蛮横地、不容置疑地从身体深处炸开了!像是沉睡的火山突然爆发,
滚烫的熔岩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刚才还沉重得像灌了铅的眼皮,此刻轻飘飘的,
视野前所未有的清晰锐利,仿佛给眼球装上了高清镜头。心脏在胸腔里强劲有力地搏动,
每一次收缩都泵出滚烫的血液,驱散了所有寒意和麻木。大脑里盘踞的混沌迷雾被彻底吹散,
思维运转的速度快得惊人,每一个念头都像被擦亮的刀锋,清晰、锐利、迅捷。
浑身的肌肉微微绷紧,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似乎只要轻轻一跃,就能撞穿天花板!
我猛地站直身体,看着手中那罐只剩下一半的、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液体,
又看看电脑屏幕上灰白界面里背包中那瓶已经消失不见的“能量饮料”图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一个荒诞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
像野草一样在我干涸的心底疯狂滋长。这瓶来自虚拟战场的、难喝到极致的“止痛药”,
它……好像真的能止痛。至少,止住了我这被现实毒打的疲惫之痛。
---城市在晨曦中苏醒,灰蒙蒙的光线挤过百叶窗的缝隙,投下一条条明暗相间的条纹。
我坐在电脑前,一夜未眠,眼白布满血丝,精神却亢奋得像打了鸡血。面前摊开着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潦草的字迹,像是某种疯狂科学家的实验记录。
“测试目标:5.56mm子弹1发。”“拾取指令:F键。”“结果:失败。
键盘旁边只有一粒从饼干袋里掉出来的芝麻。”“测试目标:一级头盔灰色。
”“拾取指令:F键。”“结果:失败。耳机被胳膊肘碰掉了。
”“测试目标:绷带1卷。”“拾取指令:F键。”“结果:成功!
一卷粗糙的、带着褐色污渍的布条凭空出现在鼠标垫上!触感真实!
”笔记本翻过一页又一页,记录着一次次失败与极其偶然的成功。
那些成功的物品:几颗零散的9mm子弹黄铜质地,
冰凉沉重、一个印着“止痛药”字样的空饮料罐、一块压缩饼干包装简陋,
味道像锯末混合了机油、甚至还有一个燃烧瓶玻璃瓶里装着浑浊液体,瓶口塞着破布,
散发着刺鼻汽油味,
吓得我立刻把它锁进了空饼干盒……它们都带着一种共同的特质:非武器类,补给品。
规律,像隐藏在迷雾中的微弱灯塔,逐渐显现轮廓。我的目光,
最终锁定在屏幕上一片广袤的虚拟土地上——热带雨林地图,萨诺。
那里分布着大片大片的咖啡种植园,一株株低矮的灌木上结满了青红相间的浆果。
游戏设定里,这些是场景装饰物,无法拾取,毫无意义。它们只是构成战场背景的一抹颜色。
一个念头,如同电流般击中了我。我操纵着角色,小心翼翼地在枪声稀疏的边缘地带奔跑,
避开交火区,一头扎进一片茂密的咖啡林中。像素构成的咖啡豆在屏幕上显得饱满而虚假。
我选中一株咖啡树,按下F键。屏幕没有任何反应。角色只是做了个弯腰的动作。
背包里空空如也。“果然不行么……”失望像冷水浇下。但那个疯狂的想法还在燃烧。
我退出游戏,重启电脑,重新连接。再次进入萨诺地图,再次跑到同一片咖啡林。这一次,
我没有直接对咖啡树按F。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
用鼠标极其仔细地、一寸寸地框选了屏幕上那一小片区域——大约五六株咖啡树簇拥在一起,
枝头挂满青红果实。然后,我按下了F键。“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电脑风扇声淹没的系统提示音响起!与此同时,我的鼠标垫边缘,
空间仿佛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扭曲了一下,几颗圆滚滚、带着天然光泽的东西凭空出现,
滚落下来。不是屏幕上那种饱满的青红浆果,
而是深褐色、表面带着独特皱褶、散发着浓郁烘焙香气的——咖啡豆!我屏住呼吸,
用颤抖的手指捻起一颗。坚硬,光滑,带着阳光烘焙后的微热。凑近鼻尖,
那醇厚、焦苦中带着果酸调的香气是如此真实、如此醉人,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将熬夜的浑浊空气一扫而空!
这香气远比我在任何一家精品咖啡馆闻到的都要复杂、都要有冲击力,
仿佛浓缩了一片热带雨林的阳光和沃土。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去,
发出刺耳的噪音。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晨光中勾勒出冰冷的轮廓。
手里握着那几颗散发着魔幻香气的豆子,一个庞大而疯狂的计划,如同初升的旭日,
在我被现实捶打得麻木的心底,轰然喷薄而出。---“安全区”咖啡馆开业的第一天,
门口就排起了蜿蜒的长队。消息像野火一样燎过社交网络。关键词只有一个:“无限续杯”。
“真的假的?随便喝?老板疯了吧?”“快看照片!那个拉花绝了!天鹅?卧槽还有凤凰?
”“听说豆子香得邪门!喝完感觉能熬三个通宵!”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出外面攒动的人头,
好奇、怀疑、兴奋的目光交织着投向店内。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我穿着崭新的围裙,站在锃亮的La Marzocco咖啡机后面,手心微微出汗。
吧台上,一个巨大的、粗陶质感的醒目招牌立着,上面只有四个大字:无限续杯。
我的“秘密武器”,就藏在吧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储物格里——一只普通的帆布口袋。
里面装满了深褐色的豆子,每一颗都饱满油亮,
散发着那种无法模仿的、源自虚拟雨林的奇异浓香。这就是我的底气,零成本,无限量。
“您好,请问……”第一个顾客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程序员,
脸上带着熬夜的痕迹和谨慎的试探,“真的…无限续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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