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萧砚(烽火双生花)免费阅读无弹窗_烽火双生花苏映雪萧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苏映雪萧砚(烽火双生花)免费阅读无弹窗_烽火双生花苏映雪萧砚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作者:粉红色的荔枝

言情小说连载

长篇纯爱《烽火双生花》,男女主角苏映雪萧砚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粉红色的荔枝”所著,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萧砚,苏映雪,林晚照的纯爱,替身,白月光,民国小说《烽火双生花》,由实力作家“粉红色的荔枝”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64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04:50:5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烽火双生花

2025-07-03 11:21:52

1 第一章:血色邂逅-仇敌之女救我命暴雨如注,砸在泥泞的山道上,

溅起一片混沌的血腥。雨水冲刷着倒伏的躯体,稀释着暗红,却冲不散浓烈的死亡气息。

萧砚仰面陷在冰冷的泥水里,雨水无情地灌进口鼻,

每一次呛咳都撕扯着胸腹间那道狰狞的伤口。视野模糊,天旋地转,

冰冷的绝望像这雨水一样渗进骨髓。

青峰寨…林震山…那双鹰隼般锐利残忍的眼睛在意识残片里闪过。半年前那场伏击,

精心布置的陷阱,冲天而起的火光,

同袍绝望的嘶吼……是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直属的精英小队!恨意如岩浆在濒死的躯壳里翻涌,

却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已消散。意识沉沦的黑暗边缘,一双温热的手探入泥泞,

费力地扳过他的身体。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张被雨水浸透的粗布头巾,

和头巾下过于平静的眼睛。那人动作麻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用布条死死捆扎住他翻卷的伤口。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了一瞬,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嗬嗬声。

“不想死就别动。”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沙哑,竟是个女子。他再次坠入黑暗。

混沌中,身体似乎被拖拽着移动,每一次颠簸都像被钝刀反复切割。不知过了多久,

身体落在干燥的草堆上,一股浓烈的草药混合着尘土的气息钻入鼻腔。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光线昏暗,是间简陋的木屋。屋顶的茅草还在滴滴答答渗着水。

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正往火塘里添着柴,火焰跳跃,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轮廓。粗布衣衫,

头发随意挽着,像个最普通的山中村妇。“醒了?”那身影转过来。火光映照下,

是张平平无奇的脸,肤色微深,眉眼间带着山野特有的沉静与疏离。正是那张脸,

无数次出现在他复仇的梦魇里!“林……林晚照!”萧砚瞳孔骤缩,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巨大的震惊和汹涌的恨意瞬间冲垮了虚弱的堤防,

他想撑起身体,却只换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和剧烈的呛咳,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

“青峰寨……林震山的女儿!”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刻骨的恨毒。林晚照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早已预料。她端着一个粗陶碗走近,里面是黑褐色的药汁。“是我。”声音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萧砚喘息着,像一头濒死的狼盯着猎人,“杀了我!或者……等我伤好,

亲手杀了你!”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焚烧眼前的一切。

林晚照在他面前蹲下,将药碗放在旁边地上。火光在她沉静的眼底跳跃。“家父临终前,

指着你的画像,只留下一句话:‘救他’。”她的声音没有起伏,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不明白,但我答应了。”“救仇人之子?可笑!

”萧砚嗤笑,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冷汗。“我也觉得可笑。

”林晚照直视着他燃烧着仇恨的眼睛,那目光清亮,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竟让萧砚汹涌的恨意微微一滞。“所以,我救你,只为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她顿了顿,

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砸在萧砚心上,“药,我照给;伤,我照治。等你伤好那日,

我给你机会,杀我。”萧砚愣住了,这赌约荒谬得超乎想象。“或者,

”林晚照的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你杀不了我,就滚出青峰寨,

永远别再踏入这片山岭半步。”她拿起药碗,递到他唇边,动作不容拒绝。“赌约,接吗?

”屋内死寂,只有火塘里木柴噼啪的爆裂声。萧砚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杀意与这荒谬的条件激烈交锋。最终,复仇的火焰压过了一切。他猛地抬手,想打翻那碗药,

却被林晚照闪电般扣住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稳稳将碗沿抵在他干裂的唇上。“想报仇,

先活着。”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萧砚牙关紧咬,喉结滚动,最终,

屈辱与不甘驱使着他,就着她的手,大口吞咽下那苦涩至极的药汁。

每一口都像咽下滚烫的烙铁。“赌约…成立。”他喘息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林晚照收回手,眼神复杂地扫过他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药渍,起身走向门口。就在这时,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纤细的身影怯生生地探进来,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

又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萧大哥……你醒了?”苏映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

脸上沾着尘土,却掩不住那份天生的明媚与楚楚可怜。她快步走进来,蹲在萧砚榻边,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像受惊的小鹿,“太好了……我担心死了!他们把你抬进来时,

浑身是血……吓坏我了……”她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他,又顾忌着什么,停在半空,

只把那份浓烈的担忧和情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目光里。这目光,像一道暖流,

猝不及防地冲散了萧砚心中翻腾的冰冷恨意。他紧绷的身体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丝,

看着苏映雪梨花带雨的脸庞,一丝几乎陌生的、名为柔情的涟漪在心底悄然漾开。

林晚照停在门边,背对着他们。火光将她沉默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地上。她没有回头,

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苏姑娘,他的药刚服下,需要静养。”说完,她推开门,

身影无声地融入外面依旧未停的风雨之中。粗布袍角在门边一闪,消失不见。木门轻轻合拢,

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也隔绝了那道沉默离去的背影。苏映雪这才仿佛刚看到地上的药碗,

连忙端起来,用袖子仔细擦去碗边萧砚留下的痕迹,动作轻柔无比。她重新舀起一勺药,

吹了吹,送到萧砚唇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萧大哥,快趁热喝了,凉了更苦。

晚照姐姐她……也是为了你好,就是性子冷了些,说话也硬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安心养伤要紧。”她眼波流转,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萧砚看着她近在咫尺、写满担忧的娇美容颜,又想起林晚照那张冷硬的脸和那荒谬的赌约。

他顺从地张开嘴,咽下苏映雪喂来的药。苦涩似乎淡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温柔包裹的暖意,以及对这个看似冷漠山寨更深一层的警惕与审视。

烛火在苏映雪温柔的注视下轻轻摇曳,在萧砚疲惫的眼底投下晃动的光影。那光影深处,

林晚照离去时门边一闪而逝的袍角,却如同烙印,带着冰冷的雨水气息,

悄然沉入心湖的最底层。

2 第二章替身迷情-月光下的错位吻青峰寨的日子在一种诡异而紧绷的平衡中缓缓流淌。

萧砚的伤势在林晚照毫不松懈的照料下,以一种缓慢但确实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疼痛减轻了,

力量在四肢百骸重新凝聚,与之同步增长的,是蛰伏在心底、亟待破笼而出的复仇之火,

以及对这座盘踞在山岭间的匪巢更深的探究欲望。他需要情报。

关于青峰寨的布防、人员、粮草,关于林震山死后留下的权力真空和可能的裂痕。

而情报的来源,林晚照无疑是最直接、也最核心的那一个。她每日送药、换药,

沉默地进出这间木屋,那张覆着粗布面纱的脸庞,在萧砚眼中,渐渐从纯粹的仇恨符号,

变成了一个需要谨慎接近、利用的目标。接近她,获取她的信任,哪怕只是一点点缝隙。

于是,萧砚开始“软化”。当林晚照端着药碗进来时,他不再用淬毒般的眼神盯着她,

而是微微垂眸,避开那过于平静的注视。在她检查伤口换药时,

他紧绷的身体不再是无言的抗拒,而是努力放松,偶尔在她触碰绷带边缘时,

发出一两声压抑的、仿佛因疼痛而起的闷哼。他尝试着开口,声音不再是冰锥般的质问,

而是带着一丝刻意放低的沙哑和疲惫:“寨子里……最近似乎不太平?

”林晚照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熟练地拆开染血的旧布条,

将散发着浓烈草药气息的新布条覆上他肋下的伤口,用力束紧。

她的回答简短得像山风刮过岩石的缝隙:“山里,哪一天太平过?”碰了个软钉子,

萧砚并不气馁。他开始在她离去时,低声说一句:“多谢。”语气生硬,

但已是他所能表现的极限“善意”。起初,林晚照毫无反应,仿佛没听见。但几天后,

有一次她端着空药碗走到门口时,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才推门出去。那微小的动作,像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石子,在萧砚精于算计的心底,

漾开一圈冰冷的涟漪——她并非全无感知的铁石心肠。这微妙的“进展”,

在苏映雪每日如春风般温软的探视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

苏映雪总能带来些山外的新鲜消息,用她特有的、带着些许天真和崇拜的语气,

说起萧砚过往在军中的“传奇”,又适时地表达对山寨生活的“新奇”与“不安”。

她那双盛满柔情的眼睛,总能恰到好处地抚平萧砚因面对林晚照而紧绷的神经。“萧大哥,

你脸色还是不太好,”苏映雪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手背,

带来一阵温热的麻痒,“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千万要保重自己。

晚照姐姐她……也是职责所在,你别太苛责她了。”她柔声劝解,

话语间却巧妙地将林晚照的“冷漠”与“职责”划上等号,

无形中加深着萧砚对那位少寨主的疏离感。萧砚看着她温婉的侧脸,

心中的天平无可避免地倾斜。林晚照是冰冷的石头,而苏映雪是温暖的泉水。

利用石头是手段,而泉水……似乎更接近他此刻疲惫心灵渴望的慰藉。

变故发生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之夜。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和窗棂上,

发出令人心悸的喧嚣。山寨里早已熄了灯火,一片漆黑。萧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外传来陆沉焦急的声音:“少寨主!萧砚!快开门!少寨主受伤了!”萧砚心头猛地一跳,

迅速披衣下床。拉开门,狂风裹着雨水瞬间扑进来。陆沉浑身湿透,怀里半抱着一个人,

正是林晚照。她同样湿淋淋的,粗布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

脸上依旧蒙着湿透的面纱,露出的额头和鬓角处一片触目惊心的擦伤,正渗着血丝,

混合着雨水往下淌。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也受了伤。整个人在陆沉的支撑下摇摇欲坠,

眼神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顽固的清明。“怎么回事?”萧砚皱眉,侧身让开。

“巡夜时遇到塌方,被滚石擦撞,摔下山坡扭了手臂。”陆沉语速极快,

将林晚照扶到屋内唯一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动作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她不肯回自己屋,

说离你这近,药也都在你这。”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萧砚,那眼神复杂,

带着警告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去取干净布巾和热水,你……先照看一下。

”陆沉说完,不等萧砚回应,转身又冲入了茫茫雨幕。木屋里只剩下两人。

林晚照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息,湿透的粗布面纱紧贴着她的口鼻,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有些艰难。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水渍。

她受伤的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右手则紧紧按住额头的伤口,指缝间仍有血水渗出,

混着雨水,蜿蜒滑过面纱边缘,染红了一小片粗布。萧砚看着她狼狈虚弱的模样,

复仇的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但另一个念头随即占据上风——获取信任的契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

走到墙角林晚照存放药草和布条的小木柜前,翻找起来。很快,

他拿着干净的布条、一小罐止血药粉和一盆之前剩下的温水走了回来。“把面纱摘了,

伤口需要清理。”萧砚的声音刻意放平,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

林晚照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按着额头的手指收紧。沉默了几秒,

她才低声道:“……不必摘。清理额头的就好。”萧砚眉头微蹙。都这种时候了,

还遮着那张脸?是丑得见不得人,还是另有隐情?他没有坚持,俯下身,

用湿布小心地去擦拭她额角和鬓边的血迹和污泥。他的动作不算轻柔,

带着一种军人处理伤口的利落。冰冷的湿布触碰到伤口,林晚照倒吸一口冷气,

身体本能地后缩。“忍着点。”萧砚低斥一声,一手固定住她微偏的头,另一手继续清理。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昏暗摇曳的油灯光线下,她蒙着湿透面纱的脸庞轮廓模糊,

只有那双眼睛,因疼痛而蒙上一层水汽,却依旧倔强地睁着,映着跳动的火光。雨水的气息,

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和血腥味,萦绕在鼻端。清理完额头的伤口,撒上药粉,

用布条包扎好。萧砚的目光落在她垂落的左臂上。“手臂给我看看。”林晚照犹豫了一下,

才缓缓抬起受伤的左臂,递到萧砚面前。衣袖早已被雨水和血污浸透,紧贴在肿胀的关节处。

萧砚小心地卷起她的袖子,露出红肿得吓人的手腕和手肘。他试探性地轻轻按压检查,

林晚照咬紧了下唇,面纱下传来压抑的痛哼。“骨头应该没断,但扭伤得很厉害,

得把瘀血揉开。”萧砚沉声道,从药罐里挖出一大块气味辛辣刺鼻的黑色药膏。

他托起她的手臂,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红肿处。药膏带着凉意,但紧接着,

他宽厚的手掌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覆了上去,开始用力揉按推拿!“唔!

”剧痛瞬间如电流般窜遍全身,林晚照猝不及防,身体猛地一颤,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萧砚撑在她椅子扶手上的手臂!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料,

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窗外的雷声滚滚炸响,一道刺目的闪电瞬间撕裂了墨黑的夜幕,

将简陋的木屋内照得亮如白昼!也就在这强光乍现的刹那,

萧砚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林晚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纤细、骨节分明,

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这双手……一股奇异的熟悉感毫无预兆地击中了他。这双手的形状,

这抓握的力度……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在江南水榭回廊下,

也曾这样紧张地抓住他衣袖的人……苏映雪!这个名字带着一股温热的暖流,

瞬间冲垮了他理智的堤防。连日来苏映雪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温柔笑靥,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覆盖了眼前冰冷的现实。是映雪!一定是她担心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雨过来了!疲惫、伤痛,

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认定”,让萧砚的意识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他揉按伤处的手劲不自觉地放轻了,几乎是温柔的。他抬起头,

目光透过那层湿漉漉、紧贴面庞的粗布面纱,仿佛看到了另一张明媚娇艳、梨花带雨的脸庞。

一种混合着怜惜、疲惫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胸腔里翻涌。

“映雪……”一声低沉、带着沙哑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的低唤,逸出他的唇瓣。

林晚照的身体骤然僵住,那双刚刚因疼痛而蒙上水雾的眼睛,在听到这陌生名字的瞬间,

瞳孔猛地收缩,震惊、茫然,还有一丝被错认的尖锐刺痛,清晰地闪过。

就在她僵住的这一瞬,萧砚鬼使神差地,或者说,是那恍惚间的错认驱使着他,缓缓低下头,

隔着那层冰冷湿透的粗布面纱,轻轻吻上了她的嘴唇的位置。

一个冰冷、潮湿、带着浓郁草药苦涩气息的吻。时间仿佛凝固了。林晚照的呼吸彻底停滞,

眼睛睁得极大,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隔着薄薄的面纱,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片唇的温热与柔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灭顶的陌生感觉,

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了她的四肢百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挣脱束缚。

那冰冷的绝望和沉重的责任,那半年来如影随形的孤独与疲惫,在这个荒谬的吻里,

似乎被某种滚烫的东西瞬间点燃、熔化了!然而,这虚幻的悸动只持续了短短一息。

萧砚的理智在唇瓣触碰到粗粝湿布的那一刻,如同被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回笼!

这不是苏映雪!这不是那温软馨香的触感!这是林晚照!是林震山的女儿!

是他立誓要复仇的对象!巨大的错愕和被愚弄般的暴怒瞬间席卷了他!“混账!”一声低吼,

萧砚猛地抬起头,眼中方才片刻的迷蒙柔情荡然无存,

只剩下被点燃的熊熊怒火和冰冷的嫌恶。他像甩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狠狠地将林晚照的手臂甩开!林晚照毫无防备,

整个人被这巨大的力道带得从椅子上猛地向前扑倒!受伤的手臂重重撞在地上,

钻心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闷哼出声。她狼狈地趴伏在冰冷潮湿的地面,粗布面纱歪斜,

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她抬起头,望向萧砚,

那双刚刚还因那个吻而掀起惊涛骇浪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破碎的茫然和一种深可见骨的难堪。

萧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锐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

他用力擦拭着自己的嘴唇,仿佛沾染了什么剧毒秽物。“少寨主真是好手段!”他声音冰冷,

字字诛心,“这苦肉计,演给谁看?”林晚照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却最终一个字也未能吐出。那破碎的眼神一点点沉寂下去,最终归于一片死水般的空洞。

她挣扎着想自己爬起来,受伤的手臂却使不上力,显得格外笨拙而可怜。就在这时,

木门再次被推开。陆沉端着热水和干净布巾冲了进来,

一眼便看到屋内的景象——林晚照狼狈地趴在地上,面纱歪斜,额头的布条渗出血迹,

手臂明显伤势更重。而萧砚则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少寨主!”陆沉脸色大变,慌忙放下东西冲过去扶起林晚照,

动作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瞪向萧砚,“你对她做了什么?!”萧砚冷哼一声,别开脸,

根本不屑解释,只觉得心中那股被愚弄的怒火无处发泄,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陆沉小心地扶着林晚照坐到椅子上,看到她失魂落魄、眼神空洞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狠狠瞪了萧砚一眼,低声道:“少寨主,我先扶你回去。

”林晚照任由陆沉搀扶着自己,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缓缓站起身。

她甚至没有再看萧砚一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任由陆沉半扶半抱着,踉跄地走向门口。

在跨过门槛,即将融入外面无边风雨的黑暗前,她的脚步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极其微弱地,

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

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原来……是苦肉计……”陆沉没听清,萧砚却听得分明。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彻底心死的冰冷,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一滞。但随即,

更强烈的厌恶和愤怒涌了上来。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门口,不想再看到那个身影。

陆沉扶着林晚照,消失在狂暴的雨夜中。木屋外,风雨如晦。一道纤细的身影,

紧贴着湿冷的墙壁,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浓重的阴影里。苏映雪捂着嘴,

身体因为激动和某种冰冷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她亲眼目睹了木屋内发生的一切——从萧砚为林晚照包扎,到那个隔着面纱的错位之吻,

再到他粗暴地将林晚照推倒在地,以及最后林晚照那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她看得清清楚楚。

一丝冰冷的、带着胜利意味的笑意,缓缓在苏映雪被雨水打湿的唇角勾起。

她轻轻松开捂着嘴的手,指尖在同样冰冷的唇瓣上缓缓抚过,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机会,

来了。她最后看了一眼萧砚映在窗纸上那烦躁踱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退入更深的黑暗,

像一条滑入水底的鱼。第二天,山寨里便悄然刮起了一阵阴冷的风。“听说了吗?

昨晚下那么大雨,少寨主浑身湿透地跑去了那个外来的萧先生屋里呢!”“可不是?

待了老半天!陆沉大哥进去的时候,啧啧……那场面……”“真的假的?

少寨主平时冷冰冰的,看不出来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呗!孤男寡女的,

又是那种天气……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听说她还摔倒了,衣衫不整的……”“嘘!小声点!

不过……那个萧先生不是有那个漂亮的苏姑娘了吗?

少寨主这样……也太……”流言如同山涧里悄然滋生的毒藤,

在人们压低的声音和暧昧的眼神中疯狂蔓延。

勾引外来男人”、“不顾身份投怀送抱”、“与苏姑娘争风吃醋”……版本越来越不堪入耳。

当苏映雪端着精心熬制的鸡汤,再次出现在萧砚面前时,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憔悴和委屈。

眼下一片淡淡的青影,像是哭过很久。她将汤碗放在桌上,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充满了难过和不解:“萧大哥……寨子里……寨子里那些话,

你别往心里去。”她抬起泪光盈盈的眼,满是心疼地看着他,

“他们怎么能那样说你和晚照姐姐?

昨晚明明是晚照姐姐受伤了才去你那里处理伤口……我知道,

我都看见了……晚照姐姐她……她可能只是太疼了,一时情急才……”她欲言又止,

恰到好处地留下引人遐想的空白,仿佛在艰难地为林晚照开脱,

却又坐实了某种“情急之下”的暧昧。她轻轻啜泣了一声,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珠,

动作间充满了惹人怜惜的脆弱。“我只是……只是心疼你。你心里该多难受啊?

平白无故被人这样议论……都怪我,要不是我在这里,

也许就不会有这些闲话了……”她自责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像一朵饱受风雨摧残的娇花。萧砚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句看似为自己着想、实则不断强化着林晚照“主动”、“情急”、“暧昧”行为的“解释”,

再联想到山寨里那些刺耳的流言,胸中那股对林晚照的厌恶和怒火,如同被浇了滚油,

轰然燃烧起来!那个隔着面纱的冰冷触感,那个被推倒的狼狈身影,

此刻都成了她心机深沉、寡廉鲜耻的佐证!“不怪你,映雪。”萧砚的声音低沉压抑,

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是她不知自重!”苏映雪抬起泪眼,怯生生地看着他,

眼中充满了依赖和信任。“萧大哥,你别生气……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气坏身子。

”她端起鸡汤,小心地吹了吹,送到他唇边,声音柔得能化开寒冰,“喝点汤吧,

我熬了很久。这山寨里,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好。”她温顺的姿态和毫无保留的依赖,

像一剂抚慰的良药,瞬间冲淡了萧砚心头的戾气。他接过碗,

看着苏映雪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一股强烈的愧疚和保护欲油然而生。他伸手,

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动作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傻丫头,别哭了。

”他低声道,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温热的汤水滑入喉咙,似乎也熨帖了他烦躁的心绪。

他需要这温柔,需要这全然的信赖与托付。至于林晚照……那个心思深沉、手段卑劣的女人,

只会让他更加警惕和憎恶。木屋外不远处的山道上,林晚照静静地站着,

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粗布面纱严严实实遮住了她的脸,只有那双眼睛,

透过稀疏的竹篱缝隙,清晰地看到了屋内萧砚为苏映雪拂去发丝的那一幕。那动作如此轻柔,

与她昨夜被粗暴推开的待遇,判若云泥。山寨里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语,

早已如冰冷的毒蛇钻入她的耳朵。她默默地转过身,准备离开。手臂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

额头的伤口也一跳一跳地提醒着昨夜的难堪。然而,一种比身体疼痛更尖锐百倍的感觉,

却从心口的位置蔓延开来,带着一种陌生的、酸涩的灼热感,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感官。

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左边胸口的位置,脚步踉跄了一下。就在这时,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陆沉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按着胸口的手,

最后落在她那双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死寂空洞的眼眸深处。他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得如同山石的叹息。他伸出手,

想要扶住她摇晃的身体。林晚照却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手。她挺直了背脊,

尽管那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被山风吹折。她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

朝着山寨议事堂的方向走去,将身后那间充满“温情”的木屋,和那些剐心的流言,

都抛在了风雨过后的湿冷空气里。陆沉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那倔强而孤独的背影,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沉重地砸在地上:“值得吗?”3 第三章:致命三角-救命药与绝情蛊萧砚的旧伤,

在某个看似寻常的午后骤然复发。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剧痛。

上一刻,他还在与苏映雪低声交谈,下一刻,

一股熟悉的、撕裂般的冰冷便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的心脏,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在刹那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冷汗如瀑般涌出,

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萧大哥!”苏映雪的惊呼声尖锐刺耳,充满了真实的恐慌。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沉重的身体带得一个踉跄。萧砚想开口,

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

最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吞噬。在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瞬,他仿佛听到纷乱的脚步声,

以及一个异常冷静、仿佛带着某种决绝意味的女声在远处急促地命令着什么。“快!

抬进屋里!陆沉,去请陈伯!快!”“封锁消息!寨内任何人不得靠近!

”“把药炉搬到外面,生火!要最大火!”是林晚照的声音。那声音穿透了濒死的麻木,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却又似乎压抑着某种更深的、令人心悸的东西。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着萧砚。他在无边的痛楚与混沌中浮沉,

意识时而像风中残烛般微弱,时而又被剧烈的痉挛撕扯回一丝清明。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在飞速流逝,四肢百骸如同被冰封,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仿佛生命的烛火随时会熄灭。偶尔,

他能听到外界模糊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稍有不慎……”“……来不及了……只能……”“……用我的血……”那断断续续的字眼,

带着凛冽的寒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是谁在说话?那声音……像林晚照,

却又比平时更沙哑,更……绝望?不知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

一股极其霸道、带着浓烈血腥气和草木辛辣味道的热流,强行撬开了他的牙关,灌入喉咙。

那味道诡异至极,像滚烫的岩浆混合着生锈的铁屑,灼烧着他的食道,直抵五脏六腑。

剧痛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暖意,如同冻僵的四肢被投入温水中,

开始缓慢地、艰难地复苏。这股力量顽强地对抗着盘踞在他体内的死亡寒气,

将他一点点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当萧砚再次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跳跃的烛火光芒,以及一张近在咫尺、布满泪痕却依旧难掩明媚的娇颜。

“萧大哥!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苏映雪哭得梨花带雨,

红肿的眼睛里盛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她紧紧握着他冰冷的手,

那温软的触感和掌心的微汗如此真实。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粉气息,

与空气里残留的、若有若无的血腥草药味格格不入。

“映……雪……”萧砚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是我!是我!萧大哥,你吓死我了!

”苏映雪泣不成声,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湿帕子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高烧不退,好几次都……都……”她说不下去,

只是更紧地握住他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萧砚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看着她为自己哭红的双眼,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感和巨大的感激瞬间涌上心头。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回握了她一下,哑声问:“我……怎么……”苏映雪连忙止住哭泣,

拿起旁边小几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用勺子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送到他唇边,

声音带着哭过后的软糯和浓浓的关切:“快,先把药喝了。这是好不容易才……才熬出来的。

”她喂药的动作无比轻柔,眼神专注得仿佛他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是你……”萧砚看着她疲惫却强打精神的模样,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是你救了我?

”他想起了昏迷前听到的那句“来不及了”,想起了那股霸道血腥的药味,

以及眼前人衣襟上似乎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深褐色的痕迹。

苏映雪喂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

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声音更低,

带着一种后怕的哽咽:“别问了……萧大哥,只要你没事就好。

你不知道……那药引有多难找……有多危险……”她抬起泪眼,深深地凝视着他,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为他甘愿赴汤蹈火的情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这饱含深情的眼神,这衣襟上“不经意”留下的痕迹,

如同最有力的佐证,瞬间击中了萧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原来真的是她!

是她冒着巨大的危险,为自己寻来了救命的药!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强烈的怜惜与感激,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疑虑。

他反手紧紧握住了苏映雪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映雪……”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饱含深情的低唤。他看着她,

眼中再无他人。苏映雪顺势依偎在他枕边,脸颊轻轻贴着他冰凉的手背,

像一只寻求庇护的鸟儿。“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会一直守着你。”她的声音温柔似水,

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萧砚闭上眼,感受着身边人温软的陪伴和呼吸,

心头的暖意与感激几乎要满溢出来。只是,在意识沉入安稳睡眠的模糊边缘,

一个极其破碎、极其模糊的画面却毫无征兆地闪过脑海——似乎是在无边的寒冷与黑暗中,

有人紧紧抱着他,用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

甜的液体渡入他口中……那感觉……那气息……带着一种……山野的凛冽和……绝望的孤勇?

这念头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身边苏映雪轻柔的呼吸声和茉莉香气是如此真实而温暖,

瞬间抚平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异样。他很快沉沉睡去,

只余下苏映雪在烛光下温柔注视着他的侧脸,以及嘴角那抹若有似无、意义难明的弧度。

山寨深处,一间被草药气息完全笼罩的、简陋得如同柴房的小屋里,

林晚照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被汗水反复浸透又干涸的中衣,

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嘴唇干裂得毫无血色。身体像被投入了冰火两重天的炼狱,

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剧烈寒颤让她牙齿咯咯作响,骨头缝里都透出冰碴般的刺痛;紧接着,

一股灼热的岩浆又从五脏六腑深处猛地炸开,烧得她眼前发黑,喉咙里全是干灼的血腥气。

冷汗早已流干,皮肤却滚烫得吓人。这是“血引”的反噬。以身为引,

强行中和断魂草的剧毒,她的血脉筋络如同被滚油反复煎炸,又被寒冰寸寸冻结。然而,

身体上的酷刑,远不及心口那处新伤带来的万分之一痛楚。在她心脏偏左的位置,

衣衫被解开,露出苍白的皮肤。那里,

异的印记——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却鲜红得如同用鲜血刚刚描画上去的、形态扭曲的蛊纹。

纹路如同活物般微微凸起,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妖异不祥的气息。绝情蛊。

从鬼见愁崖顶采回断魂草,以自身精血为引熬制解药,强撑着将药灌入萧砚口中,

看着他气息终于平稳下来……做完这一切,她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支撑她的,

是父亲临终的遗言,是身为寨主的责任,

面纱下、短暂得如同幻觉的触碰所点燃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也绝不敢承认的卑微星火。

可这星火,在亲眼目睹他苏醒后,

紧紧握住苏映雪的手、用那般深情目光凝视着另一个女人时,被彻底、无情地浇灭了。

连同她所有的尊严、所有的期冀、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那目光烧成了冰冷的灰烬。

原来,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孤勇,所有的以命相搏,在他眼中,

都理所应当地归属于另一个人。她甚至没有资格让他知道真相。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彻底淹没了她。在反噬的痛苦达到顶峰、意识濒临溃散的深夜,她挣扎着爬回这间小屋,

取出了深藏在箱底、由寨中早已逝去的巫婆留下的那枚漆黑如墨的骨匣。骨匣里,

沉睡着一只通体殷红、细如发丝的蛊虫。旁边是几根同样漆黑、泛着幽冷光泽的骨针。

“绝情蛊,绝情断念。噬心之痛,换忘情之安……”巫婆沙哑的告诫言犹在耳。

没有半分犹豫。她拿起一根冰冷的骨针,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刺向自己心口!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晕厥。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她颤抖着,

那蜷缩在骨匣底部的、如同凝固血珠般的红色蛊虫……当针尖带着蛊虫的气息和她的心头血,

再次狠狠刺入心口皮肤,并按照记忆中那扭曲繁复的纹路缓缓刻画时,

一种比反噬强烈百倍、如同将灵魂活生生撕裂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她死死咬住下唇,

鲜血顺着嘴角淌下,身体蜷缩成虾米,剧烈地抽搐着,却硬生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蛊纹完成的刹那,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力量,顺着那诡异的纹路,

蛮横地侵入她的心脉,缠绕上每一缕与“萧砚”这个名字相关的记忆和情感。

那些本已深入骨髓的酸楚、悸动、绝望、不甘……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

要将其生生剥离、碾碎!“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终于冲破了她的喉咙。她猛地弓起身子,又重重砸回草席,指甲深深抠进身下的草席,

断裂处渗出鲜血。就在这时,木门被“砰”地一声撞开!陆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当看清屋内的景象时,他如遭雷击,瞳孔骤然缩紧!“晚照!

”他失声惊呼,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眼前的人,哪里还有半分青峰寨少寨主的影子?

她像一片被狂风暴雨蹂躏殆尽的枯叶,蜷缩在肮脏的草席上,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

脸色灰败,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最刺目的是她心口那个新鲜刻下的、妖异扭曲的红色蛊纹!

陆沉认得那东西!那是寨中早已禁绝的、传说中能让人忘却挚爱的绝情蛊!“你疯了?!

”陆沉的声音因为惊怒和无法言喻的心疼而剧烈颤抖。他想去扶她,却又不敢触碰,

怕加剧她的痛苦。他半跪在她身边,看着她因为蛊虫发作和反噬双重折磨而痛苦痉挛的身体,

看着她空洞绝望、仿佛已经死过一次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痛得无法呼吸。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萧砚所在木屋的方向,

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把晚照逼到了如此绝境!

“我去杀了他!”陆沉低吼一声,猛地起身就要往外冲,腰间佩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咯咯作响。

“不……要……”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喘息,从草席上传来。

陆沉身体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回头。林晚照艰难地抬起头,

汗水浸湿的乱发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眼神依旧空洞,却死死地盯着陆沉,

用尽全身力气摇头,

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血沫:“别去……陆沉……求你……别去……”那眼神里的绝望和恳求,

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陆沉冲天的怒火,只剩下更深的无力与心痛。他颓然地站在原地,

看着她在剧痛中挣扎,看着她为了那个男人,连复仇都不允许自己去为她做!

他缓缓地、沉重地重新跪倒在草席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处,

用自己粗糙的大手,紧紧包裹住她冰冷颤抖、指甲断裂的手。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用那双赤红的、盛满痛苦的眼睛,无声地传递着他的守护。滚烫的男儿泪,

终于无法抑制地冲出眼眶,砸落在冰冷的草席上。小屋外,夜色浓稠如墨。

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更添几分萧瑟。而在萧砚温暖舒适的木屋里,烛火摇曳。

苏映雪正细心地为他掖好被角,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额角的虚汗。

萧砚看着她温柔娴静的侧脸,感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料,

心头的暖意驱散了最后一丝病后的虚弱。“感觉好些了吗?”苏映雪柔声问,眼波流转,

满是关切。“好多了,辛苦你了,映雪。”萧砚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温和与依赖。

苏映雪浅浅一笑,如春花绽放:“只要你没事,我做什么都值得。”她端起旁边温着的参汤,

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唇边。“再喝点汤,补补元气。”萧砚顺从地喝下,

目光落在苏映雪略显疲惫却依旧光彩照人的脸上,心底是满满的感激和怜惜。

只是在喝汤的间隙,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紧闭的房门,

脑海中极其短暂地掠过一张覆着粗布面纱、眼神平静无波的脸。

那个女人……似乎有几天没出现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

苏映雪温软的手便轻轻覆上他的手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丝撒娇的意味:“萧大哥,

怎么了?是汤不合胃口吗?还是……你在想什么?”萧砚回过神,

对上苏映雪盈盈如水的眸子,那点微不足道的思绪瞬间烟消云散。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温声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幸好有你在我身边。”苏映雪羞涩地低下头,

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烛光下,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窗纸上,温馨而宁静。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却吹不进这方被温柔包裹的小天地,

更吹不散那间弥漫着血腥、草药与绝望气息的、冰冷柴房里,无声流淌的彻骨心殇。

4 第四章:替身真相-摘下面纱的背叛青峰寨的议事堂前,篝火冲天,

烤肉的油脂滴落火中,滋滋作响,爆开阵阵浓香。酒坛开封,

粗犷的吆喝声、放肆的大笑声混杂着胜利后的宣泄,在山谷间回荡。山寨上下,

沉浸在击退一股意图吞并他们的军阀残部后的狂喜里。萧砚坐在主位一侧,苏映雪紧挨着他,

巧笑倩兮,不时为他斟酒布菜,姿态亲昵。火光映在她精心妆点的脸上,更添几分娇艳。

萧砚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接受着众人的敬酒,目光却习惯性地掠过喧嚣的人群,

搜寻着那个总是沉默的身影。林晚照坐在篝火光芒的边缘,粗布面纱严严实实遮着脸,

如同一个黯淡的剪影。她面前的食物几乎未动,只是偶尔端起粗陶碗,象征性地沾沾唇。

即使在庆功的喧嚣里,她也格格不入,像一块投入沸水的寒冰。

她心口的蛊纹在衣衫下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那份被强行剥离的“妄念”。她尽量放空自己,

让寨民们的欢笑声成为隔绝心湖的屏障。陆沉坐在离她不远处,沉默地喝着酒,

目光却如鹰隼,锐利地扫过场中每一个人,尤其在掠过萧砚和苏映雪时,眼神冰冷如刀。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烈。苏映雪端起一杯酒,袅袅婷婷地站起身,

声音清越如黄莺出谷:“诸位叔伯兄弟!今日大捷,全赖大家同心戮力!映雪不才,

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更要敬我们的大功臣——少寨主!”她笑靥如花,

目光转向角落里的林晚照,带着一种过分热络的真诚,“晚照姐姐运筹帷幄,以少胜多,

真乃女中诸葛!妹妹敬你!”她端着酒杯,径直向林晚照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林晚照下意识地站起身,微微颔首,声音隔着面纱,沉闷而疏离:“苏姑娘过誉,

是大家之功。”苏映雪已走到近前,笑容愈发甜美,

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姐姐总是这般谦逊。”她说着,一手端着酒杯,

另一只手竟极其自然地、带着一丝姐妹间的嬉闹般,伸向了林晚照的面纱,

“这样大喜的日子,姐姐何必还戴着这劳什子?让大家也看看我们女诸葛的风采嘛!

”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蓄谋已久的精准!林晚照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撤抬手格挡,

但苏映雪的手指已经勾住了面纱的边缘,借着身体前倾敬酒的力道,猛地向下一扯!

“嗤啦——”粗布撕裂的微响,在喧嚣的背景下几乎微不可闻。然而,

那一方隔绝了林晚照与外界视线的屏障,却骤然滑落!篝火跳跃的光芒,

毫无遮拦地、赤裸裸地照在了林晚照的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喧嚣的声浪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戛然而止。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以及无数道瞬间聚焦、充满了震惊、错愕、甚至……失望的目光。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甚至可以说寡淡的脸。肤色是久居山林的微深,眉毛疏淡,鼻梁不高,

相关推荐:

未婚夫结婚当天另娶女秘书凌璐璐陆成景好看的小说推荐完结_在哪看免费小说未婚夫结婚当天另娶女秘书凌璐璐陆成景
苏宁宁秦牧云被他白月光抽签选夫后,我闪婚了全章节在线阅读_被他白月光抽签选夫后,我闪婚了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儿子生日,老公把怀孕的女秘书带回家(叶琳谢观南)最新章节列表
拒绝给金丝雀升职后徐甜沈之珩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全集免费小说拒绝给金丝雀升职后徐甜沈之珩
陈月影魏书程老公找了保姆伴后,我带着儿媳一起离婚了最新章节阅读_陈月影魏书程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分手三年后,前男友喊我回去伺候小三盛朵薄青槐完结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分手三年后,前男友喊我回去伺候小三(盛朵薄青槐)
为了给欠债老公点天灯林语迟楚明修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_热门小说排行榜为了给欠债老公点天灯(林语迟楚明修)
分手后男友求我复合曾雅雅杨华清完结小说_免费小说在线看分手后男友求我复合曾雅雅杨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