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三天,我那个昨天还在婚礼上红光满面的公公,被诊断出了白血病。
我老公哭着求我拿出三十万彩礼救他爸的命,我心一软,立刻冲向银行。
可当我跑回去拿密码时,却隔着门缝听见婆婆得意的笑声:看见没,
那傻妮子屁颠屁颠去拿钱了,等钱一到手,就说你爸'病死',让她滚蛋!我攥着银行卡,
笑了。1新婚第三天,蜜月还没开始,葬礼的钟声就为我的婚姻敲响了。沈皓冲进房间时,
我正对着镜子试一条白色的蜜月长裙。他眼眶通红,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兔子,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莺莺,出事了。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刻意表演出来的绝望。爸…爸他…查出了白血病。我脑子里轰的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白血病?那个昨天还在婚礼上,
红光满面拍着胸脯保证会把我当亲女儿疼的老人?客厅里,婆婆王兰的哭声已经震天响,
凄厉得像村里死了人时请来的哭丧队。没天理啊!我们老沈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娶了媳见,以为能享福了,怎么就得了这种要命的病啊!
她一边嚎,一边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每一声都捶在我的心上。沈皓抱着我,
把头埋在我的颈窝,温热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裙子。莺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们家把你拖下水了。医生说,想活命,先准备五十万做第一期治疗。我们刚办完婚礼,
家里积蓄都空了,我…我没用…我救不了我爸…他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那么无助,
那么可怜。我心疼得无以复加,立刻将他推开,眼神坚定。说什么傻话!我们现在是夫妻,
你的爸就是我的爸!钱的事你别担心,我爸妈留给我一笔钱,我一直存着,
就是为了我们的小家。里面有三十万,我这就去取出来!那三十万,
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保险金,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底气和保障。可在那一刻,
为了我深爱的男人,为了我们这个刚刚建立的家,我愿意倾其所有。沈皓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捧着我的脸,重重地亲了一口。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我们沈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你!你放心,这钱算我借的,我以后拼了命也会还给你!
婆婆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儿媳,真是我们的好儿媳!快去,快去!救你爸要紧!
我抓起银行卡和身份证就往外冲,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英勇士兵。可跑到楼下,
我才猛地想起,那张银行卡的密码条,被我随手夹在了枕头底下的一本书里。
我又急匆匆地跑回去。家里的防盗门虚掩着,我正要推门,
却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完全变了调的对话。是婆婆王兰的声音,
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得意和尖刻。看见没,我说什么来着?那傻妮子对你死心塌地,
一听你爸要死了,哭都不哭一声,就屁颠屁颠去拿钱了。三十万啊,比我预想的还多了十万!
我的手僵在了门把手上,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紧接着,是沈皓的声音,
带着一丝轻佻的、令人作呕的笑意。妈,你这招『绝症逼宫』实在是高。
不过爸的演技也得练练,刚才在医院差点笑场。幸好于莉机灵,一针镇定剂下去让他睡着了,
不然非露馅不可。哼,他还好意思笑?让他装病他就装死,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
比谁都舒坦!我呢?我天天跑医院,累得腰都快断了!好了妈,等拿到钱,
公司就能开起来了。到时候别说三十万,三百万都能挣回来。到时候,
我跟于莉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至于那个柳莺嘛…一个提款机,用完了就找个理由踹了。
提款机…用完就踹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朵,扎进我的心脏。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发抖,胃里翻江倒海。原来,这场惊心动魄的家庭变故,
这场生离死别的悲情大戏,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为我精心设计的骗局。而我,
就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捧着自己所有家当去给骗子发工资的,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我慢慢地、慢慢地,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转过身,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刃上一样,
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反胃的家。银行卡在我手心里,被攥得滚烫。骗局吗?好啊。
那我们就看看,谁能演到最后。2我没有去银行。我在楼下的公园里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直到身上的血液不再冰冷,心脏不再抽痛。愤怒像一锅烧开的油,在我胸口滚沸,
把所有的爱、所有的天真,都炸得面目全非。当我重新推开家门时,
我已经不是刚才那个柳莺了。我换了一张脸,一张写满了悲伤、疲惫和焦虑的脸。
沈皓和王兰立刻迎了上来,眼神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尤其是在我的背包上。
莺莺,钱呢?取出来了吗?王兰的声音急切得几乎忘了伪装。我垂下眼,声音沙哑,
带着哭过的痕迹。妈,对不起,银行说,我这笔是定期存款,一次性取大额,
需要提前一天预约。我约了明天最早的号。我捏造了一个最常见的银行规定,
一个让他们无法反驳,却又心急如焚的理由。沈皓的脸色瞬间沉了一下,但只是一秒钟,
他又立刻换上那副疼惜的表情,搂住我的肩膀。没事的老婆,别急,是咱们太心急了。
你今天也吓坏了,快去休息。爸那边有我呢。王兰的嘴角撇了撇,
嘟囔了一句:什么破银行,人命关天的事,还讲规矩!沈皓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我知道,这一眼不是在责备她,而是在警告她,别在提款机
面前露出马脚。第二天,我故意拖到中午,才和他们一起去了医院。沈建国躺在病床上,
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看起来确实像个命不久矣的病人。我心里冷笑,这化妆技术,
不去演戏可惜了。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涌出泪水,挣扎着要坐起来。
莺莺啊…爸对不起你…刚过门就拖累你们…我看,我还是别治了…死了算了…他一边说,
一边虚弱地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王兰立刻扑过去,抱着他嚎啕大哭,一唱一搭,
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段高挑,
眉眼间带着一股精明和风情。我一眼就认出了她胸牌上的名字:于莉。家属安静一点,
病人需要休息。她声音清冷,带着职业性的疏离,病人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
白细胞指数异常飙高,骨髓穿刺的结果很不乐观,
必须立刻进行第一阶段的化疗和靶向药治疗。钱,准备好了吗?
她像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判官,每一句话都把钱字咬得特别重。我看着她,
故作焦急地问:护士,那这笔钱,是不是一分钟都不能耽误了?于莉瞥了我一眼,
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当然。癌细胞不等人。我点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我再去银行催催!爸,你放心,我砸锅卖铁也会救你的!我转身,
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滴眼泪,跑出了病房。我没有去银行。我绕到医院的另一头,
躲在一个角落里,死死盯着那间病房的方向。不出五分钟,我看到了。
沈皓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闪身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几乎是同时,
于莉也以去护士站拿东西为由,跟了进去。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原来,
连最后一丝幻想都不需要了。他们不是合作关系。他们是一伙的。而我,是他们共同的猎物。
我的手在口袋里,握紧了我的手机。我没有冲进去捉奸,那太低级了。
我只是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然后拨通了沈皓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背景音里,我能清晰地听到于莉压抑的喘息声。喂…老婆,怎么了?
沈皓的声音有些慌乱,也有些不耐。我用最温柔、最体贴的声音说:皓哥,
我刚才咨询了一下,好像有种海外的靶向药效果特别好,就是特别贵。
我在想要不要把我们那套婚房也卖了,凑钱给爸用最好的药…电话那头,
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我甚至能想象到,沈皓和于莉听到卖房两个字时,
脸上那贪婪又狂喜的表情。真的吗?老婆!你…你真是太好了!沈皓的声音激动得发抖,
你等我,我马上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不急。我轻声说,你先陪着爸,
我再去做做功课。毕竟是房子,是大事。挂掉电话,我慢慢地、慢慢地走回病房。
像一个准备登台的女主角,脸上带着为爱牺牲一切的,圣洁的光芒。3骗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尤其是在卖房子这块巨大的肥肉引诱下,沈皓和王兰的表演越来越浮夸,
也越来越不耐烦。王兰开始旁敲侧击,说谁家亲戚得了癌症,因为卖房不及时,耽误了治疗,
最后人财两空。沈皓则每天对着房产中介的app唉声叹气,说房价又跌了,
再不卖就亏大了,仿佛他比我还心疼我父母留下的房子。我只是微笑着,用各种理由拖延。
中介说最近行情不好,挂出去也没人看。我朋友说再等等,年底可能会有一波小阳春。
我想找个靠谱的大平台,小中介不放心。每一个理由都合情合理,让他们哑口无言。
而我,则在暗中进行我的计划。我知道,想要彻底扳倒他们,光凭我听到的几句话,
远远不够。我需要证据,铁证。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天晚上,沈皓洗澡,
把换下的衣服随手扔在了沙发上。我走过去,假装要帮他拿去洗衣机,
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他的口袋。指尖传来一个坚硬的、异样的触感。不是他常用的那个手机。
我的心猛地一跳。我迅速拿起他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东西。一部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杂牌手机。
一个专门用来藏污纳垢的, burner phone。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需要密码。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沈皓的常用密码是他的生日,
但他绝对不会用同一个密码。会是什么?我闭上眼睛,
回想那晚在电话里听到的、于莉娇滴滴的声音。
于莉…于莉…我试探性地在屏幕上划出了一个大写的Y。屏幕,开了。我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兴奋。我点开了相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里面全是沈皓和于莉的亲密照片,背景有医院的杂物间,有我们婚房的沙发,
甚至有我们大红色的婚床。日期显示,有些照片,是在我们结婚前拍的。也就是说,
我兴高采烈筹备婚礼的时候,我的未婚夫,正带着别的女人,在我们未来的家里鬼混。
我强忍住砸掉手机的冲动,点开了短信。里面的内容,比照片更让我心寒。皓,
那提款机什么时候卖房?我都等不及了,想给你生个儿子。发信人是于莉。快了宝贝,
她已经被我哄得团团转了。等房子一到手,钱一到账,我们就申请投资移民,
去澳洲买个大农场,你给我生一打儿子都行。到时候,就让老头子'病死',
那傻娘们还得感激我这个大孝子呢!这是沈皓的回信。他们的计划,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
还要周密。骗走我父母留下的房子和存款,然后彻底消失,让我在人财两空之后,
还要背负一个克夫的罪名。好,真好。我把那些最关键的短信、最恶心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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