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没有潮信(陈峰贝贝)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完本小说推荐黄浦没有潮信(陈峰贝贝)

黄浦没有潮信(陈峰贝贝)完整版免费全文阅读_完本小说推荐黄浦没有潮信(陈峰贝贝)

作者:四千樱

都市小说连载

现实情感《黄浦没有潮信》是大神“四千樱”的代表作,陈峰贝贝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男女主角分别是贝贝,陈峰的现实情感小说《黄浦没有潮信》,由新晋小说家“四千樱”所著,充满了奇幻色彩和感人瞬间,本站无弹窗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48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04:53:11。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黄浦没有潮信

2025-07-03 11:26:59

第一卷:冰点与谜团第一章:咖啡杯里的寒冰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厚焦香,

混杂着甜腻的蛋糕气息。午后三点的阳光透过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打在木纹桌面上,

分割出明暗交错的区域。背景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本该是慵懒惬意的氛围。

阿哲靠在舒适的沙发椅背,长腿随意伸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嘴角挂着他惯有的、没心没肺的松弛笑容。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贝贝,

二十六年的光阴将他们打磨得像彼此的影子,熟悉到无需刻意寻找话题。

贝贝正小口啜饮着她的拿铁,垂着眼睫,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秀,

带着点她特有的、不易察觉的倔强轮廓。“我跟你说,上次那个模特……”阿哲清了清嗓子,

语气里带着一种分享“战利品”的熟稔,甚至有点小小的得意。他身体微微前倾,

关于他如何与那位笑容明媚、身材火辣的女孩在周末酒吧的喧嚣后“顺理成章”地共度良宵。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又一次无伤大雅、转瞬即逝的消遣,如同过去无数次一样。

他期待着贝贝的反应,那熟悉的揶揄笑容,或者带着八卦意味的追问:“然后呢?细节呢?

” 那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他习惯性地抬眼看向贝贝,准备迎接那调侃的眼神。

然而,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爵士乐的旋律骤然变得尖锐刺耳。贝贝握着白色咖啡杯的手指,关节在瞬间绷紧、发白,

像是要将那脆弱的瓷壁捏碎。她脸上所有的血色,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殆尽,

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惨白。她的动作凝固了,仿佛被无形的冰霜冻结。然后,

是她抬起的眼睛。那双阿哲看了二十六年、清澈中带着点倔强的眼睛,

此刻像被投入了极地的深海。所有的温度在刹那间抽离,冻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里面没有怒火,没有质问,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更深的,

是翻涌而上的、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和受伤,像碎裂的冰碴,尖锐地刺出来。

而在那冰层的最深处,阿哲捕捉到了一丝……近乎残忍的“果然如此”的了然。那眼神,

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毫无预兆地、狠狠地扎进了阿哲的心脏。

他剩下的话——“其实挺没意思的,就是喝多了……”——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变成了一声无声的抽气。他张着嘴,维持着那个准备讲述的姿态,像个突然断电的拙劣木偶,

僵在原地。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贝贝那双冰封的眼睛,

和他自己胸腔里骤然失序的狂跳。几秒,或者一个世纪那么长。贝贝的嘴唇动了动。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听不出丝毫波澜。“哦,是吗?

” 她的视线甚至没有聚焦在他脸上,而是越过他,投向窗外行色匆匆、模糊不清的人流,

“挺好。”“挺好”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砸在阿哲的心上,

砸得他一阵眩晕。紧接着,贝贝没有任何犹豫地站起身。动作流畅得近乎决绝。

她拿起放在旁边的链条小包,肩带划过空气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告别,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她转身,推开沉重的玻璃门,

风铃声急促地响了一下,随即被门外的喧嚣吞没。她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迅速汇入午后明亮却冷漠的人潮,消失不见。留下阿哲一个人,僵在沙发里。

咖啡馆里的音乐、人声、杯碟碰撞声重新涌入他的耳膜,却显得格外遥远和不真实。桌上,

贝贝那杯只喝了一半的拿铁,杯沿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口红印,

袅袅的热气在空气中扭曲、消散。那句未说完的“艳遇”,像一块烧红的炭,

卡在他的喉咙深处,灼烧着,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腥甜滋味。恐慌。

一种冰冷彻骨的恐慌,毫无征兆地从脚底窜起,瞬间席卷了他全身。迟钝了二十六年的外壳,

仿佛在这一刻被贝贝那双冻结的眼睛彻底刺穿、粉碎。

他后知后觉地、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个被他轻描淡写翻篇的“意外”,

那个宿醉混乱后彼此默契选择“就当没发生过”的夜晚……对贝贝而言,

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沉重千百倍。他好像,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而这个错误的代价,

正以他从未想象过的、冰冷决绝的方式,狠狠砸在他的面前。

第二章:碎片化的“意外”咖啡馆厚重的玻璃门在身后合拢,

隔绝了午后明亮的喧嚣和……那双冻结的眼睛。阿哲像一尊被遗忘的雕塑,僵在沙发里,

指尖残留着桌面冰冷的触感。桌上那半杯拿铁,杯沿的口红印像一道小小的、刺目的伤口。

那句卡在喉咙里的“就是喝多了……”,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混乱的神经。

恐慌。这个陌生的词汇,带着冰冷的粘腻感,紧紧攫住了他。二十六年来,他和贝贝之间,

吵过、闹过、互相拆台过,但从没有过这样……彻底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冰冷。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某种坚固的东西正在碎裂,而他甚至不知道裂缝是从哪里开始的。

混乱的思绪像被打翻的颜料桶,唯一清晰的源头,指向几周前那个模糊的夜晚。

碎片一:喧嚣与微醺。 记忆的触角首先探入一片震耳欲聋的鼓点和迷离闪烁的灯光。

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酒吧拥挤得令人窒息。空气里混合着酒精、香水和荷尔蒙的味道。

他记得贝贝也在,穿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黑色吊带裙,化了妆,在旋转的射灯下,

笑容比平时多了几分肆意的明媚。他们喝了很多,

啤酒、shots、混调的鸡尾酒……觥筹交错间,世界开始旋转、发烫。

碎片二:踉跄的归途。 记忆跳帧。画面切到深夜冷清的街道。风带着黄浦江的湿气吹来,

稍微驱散了酒意,但脚步依然虚浮。他记得自己半扶半抱着贝贝,

她柔软的身体重量倚靠着他,带着酒气的温热呼吸拂过他的颈侧。

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又凌乱,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像是在笑,

又像是在抱怨。街灯昏黄的光线拉长他们交叠的影子,显得格外……亲密?

碎片三:公寓门口的混乱。 画面再次闪烁,聚焦在贝贝租住的老式公寓楼下狭窄的门厅。

感应灯忽明忽灭。贝贝在包里摸索钥匙,动作笨拙。他伸手想帮忙,

指尖无意中擦过她裸露的后背皮肤。

那一瞬间的触感——光滑、温热、带着酒精蒸腾出的薄汗——像一道细微的电流,

穿透了酒意的屏障,让他心头莫名一悸。贝贝似乎也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他,

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迷离不清,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邀请?或者只是纯粹的醉意?

他记不清了。然后是她身体失去平衡的踉跄,他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腰,

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撞在了冰冷的铁门上。她的气息近在咫尺,

带着酒精的甜腻和一种……属于贝贝的、陌生的、女性的气息。碎片四:心照不宣的早晨。

记忆骤然变得刺眼。刺目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射进来。头痛欲裂。

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贝贝穿着家居服,头发凌乱,

端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眼神飞快地扫过他,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和难以掩饰的尴尬。

“醒了?宿醉套餐,蜂蜜水。”她的声音有点哑,刻意避开他的视线。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张力。他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昨晚的后续,

大脑却一片空白。只记得贝贝那句飞快地、带着斩钉截铁意味的话:“昨晚……喝大了,

啥也别提,就当没发生过!”他当时只觉得是朋友间避免尴尬的默契,甚至暗自松了口气,

附和着点头:“对,对,断片了,啥也不记得了!

”然后匆匆逃离了那个令人坐立不安的公寓。“就当没发生过。”这句话像一道魔咒,

也像一层厚厚的、自欺欺人的壳,被他心安理得地套用了好几周。直到此刻,

咖啡馆里贝贝那双冻结的、充满失望和受伤的眼睛,才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这层壳。

“没发生过?” 阿哲盯着桌上那半杯咖啡,杯中的液体早已冷却,

映出他自己扭曲而苍白的倒影。贝贝的反应告诉他,

那晚对他而言只是“断片”和“尴尬”的“意外”,对她来说,却远非如此。

那晚的某些碎片,那些模糊的触碰、气息、贴近的距离……像被遗忘在角落的底片,

突然被显影出来,呈现出一种他从未正视过的、令人心惊的暧昧轮廓。他到底做了什么?

或者,他让她感觉到了什么?一种迟来的、沉重的懊悔,混合着对贝贝内心感受的未知恐惧,

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他失去的,似乎不仅仅是那天早晨的平静。

贝贝的脚步在梧桐树荫下疾行,午后的阳光穿过枝叶缝隙,在她身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她几乎是逃出咖啡馆的,身后那扇门隔绝的不仅是阿哲,更隔绝了她强撑的最后一丝体面。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疾走,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屈辱和冰冷的愤怒。

冷风灌进肺里,带着初夏的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阿哲那轻松、熟稔、带着炫耀口吻的开场白——“我跟你说,

上次那个模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刺向她记忆深处那个竭力想要埋葬的夜晚。碎片一:灼热的皮肤与冰冷的门。

记忆的闸门被粗暴地撞开。不是酒吧的喧嚣,也不是归途的踉跄。

是公寓楼下那个狭窄、昏暗的门厅!感应灯滋滋作响,光线惨白。她醉得厉害,

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阿哲靠得很近,他身上熟悉的须后水味混合着浓烈的酒气,

将她包裹。他伸手想帮忙,带着薄茧的指腹不经意地擦过她敏感的脊背肌肤。她猛地一颤,

一股陌生的、带着麻痹感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她慌乱地侧头,

撞进他同样带着醉意、却异常深邃专注的眼眸里。那眼神……不再是看发小的眼神。

她脚下不稳,向后倒去,被他结实的手臂牢牢揽住腰。

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贴在了冰冷的铁门上。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额角,

心跳声在她耳边擂鼓般放大。那一瞬间,时间停滞了。空气粘稠得无法呼吸。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揽在自己腰间手臂的力量,

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的、令人心慌意乱的吸引力。碎片二:黑暗中无声的拉锯。

记忆更加混乱,带着令人窒息的黑暗和触感。是她的房间?还是客厅的沙发?

她记不清具体的位置,只记得一片令人晕眩的黑暗。沉重的呼吸交织。阿哲的吻落下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混合着酒精的灼热,落在她的唇上、颈侧……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仿佛被点燃,又仿佛在沉沦。她记得自己似乎推拒过,但那力道微弱得可笑,

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欲拒还迎?还是酒精彻底麻痹了她的意志?她分不清了。混乱中,

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皮肤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战栗……那些模糊的、片段的、带着强烈感官冲击的触感,

像烧红的烙铁,此刻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记忆里,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羞耻。

碎片三:晨光里的刺眼与决绝。 画面切换到刺眼的阳光。头痛欲裂。

她发现自己穿着皱巴巴的睡裙躺在自己的床上。客厅里传来动静。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她冲出卧室,看到阿哲睡在沙发上,毯子滑落一半,露出他结实的肩膀。

昨晚混乱的记忆碎片汹涌回潮,带着强烈的羞耻感和一种……被轻视的愤怒。

她几乎是立刻武装起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维持表面的平静,递上那杯蜂蜜水,

说出那句“就当没发生过”。她需要这个谎言!需要这层遮羞布!

她害怕看到阿哲清醒后的眼神——是尴尬?是懊悔?

还是……像看一个投怀送抱的、轻浮的笑话?当他如释重负地附和“断片了”,

甚至带着点急于撇清的意味时,她心里那点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待,

瞬间被碾得粉碎。原来,真的只有她在意。 那晚对她而言是情感堤坝的第一次溃堤,

是小心翼翼隐藏了多年的、对“习惯”之下某种可能性的试探性触碰。而在阿哲那里,

却只是一场可以轻易翻篇、甚至成为日后谈资的“意外”!“没发生过?

” 贝贝在街角停下,大口喘着气,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眼眶的酸涩。

咖啡馆里阿哲那炫耀新女友的姿态,和他此刻脑海中那个醉后模糊却暧昧的夜晚重叠在一起,

形成最残酷的讽刺。她的疏离、她的试探、她内心的兵荒马乱……在他眼中,

不过是莫名其妙的“怪”!不是“怪”。是心被揉碎了,又被对方若无其事地踩在了脚下。

委屈和愤怒像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仿佛还能闻到那个混乱夜晚里,酒精、汗水和他身上须后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那味道,连同阿哲在咖啡馆里那轻佻的语气,一起灼烧着她的心脏。

第三章:习惯的裂痕时间悄然倒流几周,回到那个被刻意“遗忘”的意外清晨之后。

外滩的晨曦透过薄雾,给黄浦江面镀上一层流动的金箔。晨跑的人们步履匆匆,

新的一天生机勃勃。然而,在贝贝租住的公寓里,空气却像凝固的胶水,沉重得令人窒息。

贝贝坐在餐桌前,小口喝着已经微凉的牛奶。对面,母亲林女士正兴致勃勃地翻着手机相册,

指尖划过一张张精心修饰过的男士照片。“贝贝啊,你看这个,张阿姨介绍的,海归博士,

在陆家嘴投行,年薪这个数!”林女士伸出两根手指,眼睛发亮,“家世也好,

静安区的老房子好几套呢!照片看着精神吧?比你那个不着调的发小强多了!

”“妈……”贝贝放下杯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抗拒。“还有这个,医生,

三甲医院的,工作稳定,人也老实……”林女士兀自翻着,语气不容置疑,“周末见见?

妈帮你约好了,就在外滩那家新开的……”“我不去!”贝贝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惊讶的尖锐。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林女士愕然地抬起头,看着女儿。

贝贝自己也愣住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桌布边缘。她很少这样直接地、近乎失态地反驳母亲。

“为什么不去?”林女士皱起眉,审视着贝贝略显苍白的脸,“你最近怎么回事?

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又跟阿哲那小子混太晚了?他整天花天酒地换女朋友,

你可别学他……”“跟他没关系!”贝贝脱口而出,语气急促,带着一种急于撇清的慌乱。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住了。怎么会没关系?那晚之后,阿哲这个名字,

连同那些混乱的碎片,就像无处不在的幽灵,搅得她心神不宁。

林女士狐疑地看着她:“那你这是闹哪出?相亲也不去,问你最近有没有认识合适的男孩子,

你也支支吾吾……”她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期待,“你跟阿哲……是不是……?

”“没有!绝对没有!”贝贝几乎是立刻反驳,语气斩钉截铁,甚至带着一丝惊恐。

她猛地站起身,“我上班要迟到了!” 抓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留下母亲若有所思的目光和餐桌上那张被遗落的、印着“精英男”照片的手机。

阿哲最近也觉得贝贝有点“怪”。具体哪里怪,他说不上来。他们依然见面,一起吃饭,

周末偶尔约着去江边散步。但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了。比如,找他喝酒吐槽的次数锐减。

以前贝贝工作上遇到点破事,或者哪个追求者让她烦了,

一个电话就把他从游戏里或者酒吧里薅出来,对着黄浦江吹着风,把苦水倒个干净。现在?

上次她项目被抢,居然只在微信里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没事,解决了”。

等他打电话过去想细问,她那边背景音嘈杂,只说“在忙,回头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比如,聊起感情话题时,她眼神总是闪烁,言语也敷衍得很。

以前他换女友,贝贝总能精准吐槽,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犀利又八卦。现在呢?

上周他随口提了句新认识了一个搞艺术的女孩,贝贝只是“哦”了一声,眼神飘向窗外,

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仿佛那杯深褐色的液体里藏着什么绝世奥秘。

他追问“你觉得搞艺术的怎么样?”,她只含糊地应了句“还行吧,看你自己喜欢”,

就没了下文。这种刻意的回避和疏离感,像一层无形的薄膜,隔在了他们之间。

阿哲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种陌生的、空落落的感觉。

他试图把这归结于贝贝可能进入了某种“空窗期贤者模式”——暂时对男人和感情话题免疫,

需要独处思考人生。为了驱散这点因贝贝疏离带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

阿哲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又出现在了熟悉的酒吧。震耳的音乐,迷离的灯光,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放纵的气息。他端着酒杯,靠在吧台边,眼神扫过舞池里扭动的身影。

一个穿着亮片吊带裙、妆容精致的女孩端着酒杯,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眼神大胆地在他身上流连。“帅哥,一个人?”女孩的声音带着甜腻的笑意,

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阿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惯常的、带着点慵懒和玩世不恭的笑容。

这种搭讪他太熟悉了。他下意识地就想掏出手机,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把照片分享给贝贝,

附带一句“看,又一个”,然后等着她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或者一句毒舌点评。

手指碰到冰冷的手机外壳,动作却顿住了。分享给谁?贝贝?她现在对这些恐怕毫无兴趣,

甚至可能会觉得他幼稚、无聊。一丝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把手机塞回口袋,

看向身边笑容明媚的女孩。酒精在血液里蒸腾,灯光暧昧,女孩身上浓郁的香水味钻入鼻腔。

贝贝那双最近总是回避他的、带着点疏离和心事的眼睛,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随即被更强烈的、想要摆脱这种不适感的冲动淹没。“是啊,一个人。

”阿哲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轻松和挑逗,举起酒杯和女孩碰了一下,“现在不是了?

”女孩笑得更灿烂了,身体贴得更近。阿哲顺势揽住女孩纤细的腰肢,

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肌肤触感。舞池的喧嚣仿佛隔绝在外,

只剩下眼前这个可以暂时填补空虚、驱散烦闷的鲜活猎物。他把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胃里,也短暂地麻痹了心头那点空落落的感觉。走吧,去下一个场子,

或者……他低头看着怀中女孩仰起的、带着期待的脸,

酒精和某种证明自己“依然如故”的冲动占了上风。“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

”他凑近女孩耳边,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暗示。女孩脸颊微红,

顺从地点点头。阿哲拥着女孩,在喧嚣的音乐和迷离的光影中走出酒吧,

将身后那片属于习惯的、却悄然产生裂痕的领地暂时抛在脑后。

他需要一些新鲜、刺激、不用思考太多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生活轨道没有偏离,

证明贝贝那点“怪”不会影响到他分毫。他刻意忽略了心底深处,

那丝随着贝贝疏离而悄然滋生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和失落。仿佛只要他跑得够快,

玩得够疯,那些裂痕就不存在,那个被“遗忘”的意外就真的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梦。

第二卷:逃离与催化第四章:现实的避风港?咖啡馆那场冰冷的决裂,像一剂强效清醒剂,

狠狠浇灭了贝贝心底最后一点模糊的幻想。阿哲那炫耀新“战利品”的姿态,

和他对那个“意外之夜”轻如鸿毛的态度,彻底撕开了她试图自我欺骗的遮羞布。

痛楚是尖锐的,屈辱是冰冷的,但在这片废墟之上,反而滋生出一股近乎悲壮的决心。

Move On。这个词像一道指令,刻进了她的骨髓里。她需要证明,

证明自己可以摆脱那缠绕了二十六年的“习惯”,证明没有阿哲,她的生活依旧可以运转,

甚至……可以开始新的篇章。她需要一个避风港,

一个能让她暂时逃离那片名为“阿哲”的情感风暴区,

一个能向自己或许也向阿哲证明她“可以”的对象。陈峰,就是在这个时候,

带着他笨拙的真诚和小心翼翼的靠近,进入了她的视野。他是公司另一个部门的同事,

来自西南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小县城。个子不高,即使穿着明显垫了内增高的皮鞋,

站在穿着普通平底鞋的贝贝身边,也仅仅勉强齐平。他工作努力得像头老黄牛,

但收入在魔都高昂的房价和消费面前,显得杯水车薪。性格有些木讷,

不太会讲那些哄女孩子开心的漂亮话,但他看向贝贝的眼神里,

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毫不掩饰的好感。以前,贝贝对这种“老实人”几乎免疫,

甚至会带着点阿哲式的调侃心态。但现在不同。陈峰的普通、踏实,

甚至那份显而易见的自卑,

都成了她此刻急需的“安全”标签——一个与阿哲截然相反的存在,

一个不会让她想起那个混乱夜晚和冰冷咖啡馆的存在。当陈峰又一次在茶水间“偶遇”她,

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提出周末请她看电影时,贝贝几乎没有犹豫。“好啊。

”她听见自己平静地回答,甚至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陈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受宠若惊。那纯粹的喜悦,像一缕微弱的阳光,

短暂地驱散了贝贝心头的阴霾。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现实、安稳、没有那么多惊心动魄和痛苦挣扎的开始?然而,“避风港”的幻想,

在第一次带陈峰踏进家门时,就被现实无情地击碎了。

贝贝家位于一个不算顶级但地段颇佳的老牌小区,装修是父母喜欢的沉稳中式风格,

红木家具泛着厚重的光泽。当贝贝牵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陈峰走进门时,

客厅里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了。父亲贝明远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不动声色地从陈峰明显不足的身高、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袖口、略显廉价的皮鞋,

一路扫视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的额头。母亲林女士脸上挂着精心练习过的“客气”笑容,

但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在陈峰身上每一处细节逡巡。“叔叔阿姨好,

我是陈峰,贝贝的……同事。”陈峰的声音有些紧绷,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身前,微微躬身。

他努力挺直背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矮小,但那份刻意的姿态反而更显局促。“哦,

小陈啊,欢迎欢迎,坐。”林女士招呼着,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腔调,

仿佛在接待一个不甚重要的远方亲戚。饭桌上的气氛客气得近乎诡异。林女士热情地布菜,

询问的却都是些看似家常实则刀刀见血的问题。“小陈老家是……?”“哦,XX省XX县。

”“哦……那地方,挺偏远的吧?家里父母做什么的呀?”“种……种地的。

”“哦……”林女士拖长了尾音,眼神和贝明远飞快地交流了一下,

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果然如此”。随即话题转向陈峰的工作,“听说你在XX部?

工作挺辛苦的吧?一个月……能有多少?”陈峰的脸微微涨红,报出一个数字。

“哦……”又是一声意味深长的“哦”,贝明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没说话,

但那无声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贝贝坐在陈峰旁边,感觉如坐针毡。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父母目光里传递的鄙夷和不满,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她和陈峰之间,

也扎在她自己心上。陈峰每一次努力回答问题时声音里的微颤,

每一次在父母审视下不自觉的缩肩,都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她试图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但声音干巴巴的,连自己都觉得无力。这不是避风港。

这是另一个无形的战场。而她,亲手把陈峰拉进了这个他注定无法立足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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