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之契约十八岁那年,我在七星级酒店端盘子。包厢门推开,
坐在正中间位置的贵公子无意间的瞥了我一眼。只这一眼,我这只麻雀飞上了枝头,
成了小凤凰。他为我一掷千金,供我上学,为我买车买房,请最好的医生为我母亲治病。
只不过,他每月会取我一管血。他总温柔地哄我:念念,你是在做慈善,救人一命。
我信了,并傻傻地爱上了这份被需要的温柔。直到订婚宴上,
我终于看清了那位被我救助的人的脸……五年了,私人医生熟练地在我手臂上扎针,
我总是闭着眼睛。我看着那根细细的针头,突然想起小时候打疫苗时的恐惧。
那时候妈妈会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安慰。现在呢?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这里。"苏小姐,
您的血型真的很特殊。"医生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这种RH阴性血型在国内非常罕见,
您真是那位病人的救命恩人。"我苦笑了一下。救命恩人?我连那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医生,那个病人现在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医生愣了一下,
然后笑笑说:"傅先生没告诉您吗?病人恢复得很好,已经基本痊愈了。"基本痊愈?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善事"快要结束了?2 慈善真相回到家里,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五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虽然有时候会觉得疲惫,
但想到有人因为我的血而活着,心里就会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傅斯年的手机响了。
他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见了几个词:"恢复得不错"、"可以停止了"、"安排一下"。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难道真的要结束了吗?傅斯年走回来,难得地对我露出了笑容。"念念,
辛苦你了。"他轻抚我的头发,"她快痊愈了,我们的'慈善'可以结束了。"我愣住了。
"她?""嗯,那个病人是个女孩子。"傅斯年的眼神有些飘忽,"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子。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为什么他从来不让我见见那个女孩子?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他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奇怪?
为什么他总是说"我们的慈善",而不是"你的善举"?
这些疑问像小虫子一样在我心里爬来爬去,让我坐立不安。手机响了,是好友林薇。"念念,
你在干嘛?""没什么,在家里。""那个傅斯年又让你献血了?"林薇的语气有些不满,
"你看看你现在,瘦得跟纸片人一样。"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
镜子里的我比五年前瘦了很多,脸色也总是苍白。但我觉得这是值得的。"薇薇,你不懂。
"我轻声说,"能救人一命,这点付出算什么。""救人一命?"林薇冷笑了一声,"念念,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你确定那个傅斯年真的是在做慈善吗?""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他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病得很重。"林薇的声音变得严肃,"念念,你小心点,
别被人当枪使了。"我立刻为傅斯年辩护:"薇薇,你别胡说。斯年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真心爱我的。""真心爱你?"林薇的语气更加讽刺,"念念,你们在一起五年了,
他什么时候提过结婚?什么时候带你见过他的朋友?你在他心里,真的是女朋友吗?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想反驳,但却发现无话可说。是啊,五年了,
我们的关系好像一直都很模糊。他从来没有正式介绍过我的身份,也从来没有提过未来。
"念念,你还在吗?"林薇的声音变得担忧。"我在。"我深吸一口气,"薇薇,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相信斯年。""行吧。"林薇叹了口气,
"我只是希望你能睁大眼睛看清楚,别到时候受伤了。"挂掉电话后,
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也许是林薇的话让我开始胡思乱想,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这时,傅斯年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晚晚!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晚晚?这个名字让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3 晚晚归来宴会厅的门被推开。傅斯年像迎接稀世珍宝一样,
小心翼翼地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面色苍白,带着一种久病初愈的脆弱感。
可她的眼神,却是胜利者的。她与我擦肩而过。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轻说了一句。“我的血,好用吗?”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
血液瞬间凉了半截。她叫苏晚。晚宴上,她成了绝对的焦点。她端着红酒,
袅袅婷婷地走向我,然后脚下一崴,整杯酒全泼在了我浅色的礼服上。“哎呀,对不起妹妹,
我太不小心了。”她立刻道歉,眼眶红红的,楚楚可怜。傅斯年一个箭步冲过来,
将她护在怀里,看都没看我一眼。“苏念,你不知道分寸吗!”他的声音像冰。
我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分寸?我这五年,活得最有分寸了。
一个合格的血包,不就是应该在正主回来后,安静地滚开吗?林薇看不下去,把我拉到角落。
“念念,你别傻了,快走吧,留在这儿就是自取其辱!”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不远处,
傅斯念正温柔地哄着苏晚。“别担心,那个‘血袋’,我马上就处理掉。
”“她再也不会碍你的眼。”血袋。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个名字都没有。
我只是一个行走的、温热的、装满了救命血液的袋子。心口那处盘踞了五年的炙热,
终于被这两个字彻底浇灭。连一丝青烟都没剩下。我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对璧人,
看着他们接受所有人的祝福。眼中,有什么东西,正烧得滚烫。我回到别墅时,
傅斯年已经在了。他坐在我最喜欢的那张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念念。”他叫我,
语气陌生得像是在叫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一张支票被推到我面前。“一千万,
你这五年的酬劳。”他顿了顿,补充道。“拿着钱,消失。”我看着那串零,忽然想,
原来我五年的血,就值这个价。真便宜。我没有接。他又扔过来一张烫金的请柬,
砸在支票上。“我和晚晚的订婚宴,下周六。”“想来就来,算是对你最后的‘感谢’。
”感谢?感谢我这个随叫随到的移动血库吗?我终于伸出手,捡起了那张请柬。
锋利的边缘嵌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好,我会去的。”我要去看看。亲眼看看,
这个榨干了我五年青春和健康的女人,究竟是谁。4 双生之谜订婚宴那天,镁光灯闪烁。
傅斯年挽着苏晚,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登场。
司仪用激昂的声音高喊:“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傅先生的未婚妻——苏晚小姐!
”苏晚在灯光下,幸福地转身。露出了那张脸。一张我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
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刹那间,尘封的记忆如洪水决堤。我想起了小时候,
父母因为贫穷和绝望,将体弱多病的双胞胎姐姐卖掉,只留下了健康的我。
原来……原来如此。这世上哪有什么白月光。哪有什么救死扶伤的慈善。从头到尾,
这就是一场为我量身定制的骗局。一场由我的亲姐姐主导,用亲情和血缘编织的弥天大谎!
我不是替代品。我是唯一的,被精准算计的牺牲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座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姐姐。
苏晚是我的亲姐姐。那个被父母卖掉,在我童年记忆里只剩一个模糊背影的姐姐。所以,
傅斯年找的从来不是什么替身。他要的,从始至终,就是我。是我这个独一无二的,
能为我亲姐姐续命的“完美血源”。哈。哈哈哈哈。我在深夜无人的街头,笑得浑身发抖,
眼泪却一滴都流不下来。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让我瞬间清醒。我摸出手机,
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不是傅斯年,不是林薇,而是一个我只在财经新闻上见过的名字。
陆景行。傅斯年最大的商业死对头。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哪位?
”我的声音在发颤,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陆总,我是苏念。”“我想和你,
做一笔交易。”陆景行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什么交易?
”“傅斯年的‘启明星计划’,我知道它的核心数据,也知道里面所有见不得光的灰色操作。
”“用它,换你帮我搞垮傅氏集团。”陆景行轻笑了一声,带着商人的审慎。“苏小姐,
我凭什么信你?”“就凭我知道,这个计划最大的投资方不是傅氏,
而是海外一家代号‘衔尾蛇’的基金,他们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生物科技,
而是利用病患数据建立基因模型库。”电话那头,呼吸声骤然一停。良久,他才开口。
“地址发给我。”我挂了电话,在大雨中站了很久,然后转身,
走向和傅斯年别墅完全相反的方向。5 复仇启航第二天,我卖掉了傅斯年送我的所有东西。
那条他号称拍了八位数的项链,被我三十万就当给了典当行。
店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我只是觉得解脱。我用这笔钱,
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小小的公寓。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第一次感觉,脚下的地是踏实的。
我的复仇,开始了。我把“启明星计划”的所有资料刻录成光盘,交给了陆景行。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问了一句。“傅斯年这么对你,值得吗?”我没回答。很快,
陆氏集团对傅氏的“启明星计划”发起了釜底抽薪式的专利狙击。傅斯年焦头烂额,
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背后捅他刀子的人是我。他甚至没时间来烦我。反而是我的好姐姐苏晚,
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她开始在名媛圈里散播我的谣言。说我贪得无厌,
拿了千万分手费还不够,妄想破坏她的幸福。说我因爱生恨,心理扭曲,是个十足的疯子。
好友林薇气得打电话来骂。“念念!你就任由那个绿茶泼脏水吗?”我正对着镜子练习口语,
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急什么。”“狗咬了我,难道我还要咬回去?
”“等我把打狗棒准备好,一棒子打死就行了。”我挂了电话,
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傅斯年曾为了彰显他的品味,教过我很多商业知识。现在,
这些都成了我刺向他的利刃。金融、法律、商业管理……我像一块干瘪的海绵,
疯狂吸收着知识。一个月后。在一场顶级的商业酒会上,我再次见到了傅斯年。彼时,
我正挽着陆景行的手臂,作为他新聘的特邀顾问,与一位投资大佬谈笑风生。
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香槟色西装,长发挽起,眼神冰冷而锐利。傅斯年看到我的瞬间,
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是不可置信,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探究。苏晚也看见了我,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随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紧紧挨着傅斯年。“斯年,
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懒得理会他们的表演。只是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我微微侧头,
对着傅斯年,露出了一个和从前一样温柔的,却淬着冰的笑容。傅斯年果然试图接近我。
在酒会那片虚伪的浮光掠影中,他端着酒杯,朝我走来。陆景行身边的保镖,
像一堵沉默的墙,不动声色地拦在他面前。傅斯年的脚步顿住了。他英俊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错愕和……一丝狼狈。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他死死地盯着我,
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这时,
主持人正好将话题引向傅氏集团最新公布的“璀璨之星”地产项目。傅斯年作为项目主导者,
正要开口。我却先一步拿起了身边的话筒。“关于傅总的‘璀璨之星’,
我恰好有些不成熟的看法。”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包括傅斯年那双盛满了风暴的眼。我笑了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项目选址的地质评估报告,数据过于理想化,有三处关键指标涉嫌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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