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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重生七零老太开局整顿家门》是知名作者“菠萝棉花糖”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王金凤张秀芬展开。全文精彩片段:著名作家“菠萝棉花糖”精心打造的现代言情,年代,重生小说《重生七零:老太开局整顿家门》,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张秀芬,王金凤,李国强,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1686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13:16:5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七零:老太开局整顿家门
张秀芬咽气前发誓下辈子绝不为儿孙做牛马。再睁眼竟回到1977年,
成了刚被儿媳夺走祖屋的老太太。前世窝囊儿子正鼾声如雷,
她一脚踹过去:“去把屋契偷回来!”儿媳叉腰骂街,她抄起擀面杖:“这屋姓张,你姓王,
滚!”街道办调解,她冷笑:“王主任,我还没死呢。”当众揭穿儿媳偷存折,
儿子终于攥紧拳头。老太太把屋契甩他脸上:“这房子留给你。”“脊梁骨得自己挣。
”她转身报名扫盲班。后来全胡同都看见,退休教师张秀芬家总飘着肉香。
张秀芬喉咙里堵着最后一口浊气,像破风箱在漏气,嘶啦——嘶啦——。眼前发黑,
天花板上的霉斑糊成一片污迹。耳朵里嗡嗡响,勉强灌进几句零碎话。“……妈这身子骨,
也就这几天了……”“老屋……地段好……卖了给强子换个工作……”“姐,你小声点!
人还没咽气呢!”张秀芬心里那把火烧了一辈子,烧干了血肉,烧枯了骨头,
这会儿只剩下一点冰冷的灰烬。不甘心啊!给儿子当牛做马,拉扯孙子,临了临了,
自己还没闭眼,他们已经在算计那间遮风挡雨的破屋子!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
在心里发了狠:下辈子!下辈子再当人,绝不为儿孙做牛做马!一滴浊泪滚出眼角,
滑进花白稀疏的鬓发里。黑暗彻底淹了上来。“呼——噜——呼——噜——”震天的鼾声,
在耳朵边上响。张秀芬猛地睁开眼。不是医院消毒水那股刺鼻的味儿。
空气里一股子陈年的灰尘气、潮湿的霉味,还混着劣质烟草的呛人气。她愣愣地瞪着眼前,
糊着旧报纸的房顶,报纸早泛黄卷了边,油灯的光晕在顶上投下个摇摇晃晃的昏黄影子。
这是……她家那间老屋的里屋?她不是……死了吗?张秀芬猛地侧过头。炕那头,
一个男人蜷着身子睡在另一床薄被里,打着震天响的呼噜。那张脸,年轻了太多,
眉眼依稀是她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儿子,李国强!她抬起自己枯瘦的手,
凑到油灯昏黄的光下。手背上爬满深褐的老年斑,皮肤松弛,皱得像揉过的牛皮纸,
指关节粗大变形,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泥垢。是她老太婆的手!不是年轻媳妇的手!
“呼——噜——呼——噜——”李国强的鼾声毫无间断。张秀芬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
不是梦!她回来了!回到什么时候了?她浑浊的老眼飞快地扫视这间狭窄的里屋。
炕柜上那本卷了角的红皮日历……她死死盯住上面模糊的油墨字迹——1977年,
农历三月廿八!张秀芬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1977年!
就是这一年!就在这个月!她那厉害泼辣的儿媳妇王金凤,就是在这个月,
硬生生把老屋的主屋占了,把她这个婆婆挤进了这间又小又潮、终年不见日头的里屋!
理由冠冕堂皇——国强要倒班,休息不好,影响生产!她这个老婆子,就该识趣点,挪窝!
一股火气,混杂着前世积压到死的屈辱和绝望,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感觉,
比临死前的不甘更烈,烧得她枯朽的身体都在发抖。下辈子?不用等下辈子了!她张秀芬,
回来了!“李国强!”一声干哑的嘶吼,猛地撕破了屋里沉闷的鼾声。
炕那头的鼾声戛然而止。李国强被这破锣嗓子吼得一个激灵,迷迷瞪瞪地撑开眼皮,
茫然地望向声音来源。“……妈?”昏黄的油灯光下,他老娘张秀芬盘腿坐在炕上,
枯瘦的身体绷得笔直,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他,那眼神……看得他心口一哆嗦。
他从未在母亲脸上见过这种神情。“去!”张秀芬的手指,直直指向外间屋的方向,
声音又低又哑,“去把屋契,偷回来!”“啥?”李国强彻底懵了,
怀疑自己耳朵被呼噜震坏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茫然,“屋……屋契?妈,你说啥呢?
大清早的,你……”他话没说完,一股大力猛地踹在他蜷着的小腿上。“哎哟!
”李国强痛呼一声,差点从炕上滚下去。他老娘那只穿着破布袜子的脚,踹人居然这么狠!
他龇牙咧嘴地抬头,对上张秀芬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屋契!”张秀芬重复,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红木匣子,樟木箱子底下压着!王金凤那个贼婆娘,
把它藏她陪嫁的樟木箱子里了!去!给我偷出来!”李国强彻底傻了,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他娘疯了?大清早让他去偷东西?还是偷自己媳妇藏起来的屋契?
那屋契……那屋契不是……他脑子乱成一锅粥,嗡嗡作响。
“妈……你……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李国强结结巴巴,试图缓和这诡异的气氛,
“那屋契……金凤收着,也是怕弄丢了不是?再说,这屋……咱一家人住着,
谁收着不一样……”“放你娘的屁!”张秀芬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声音陡然拔高,又尖又利,
“谁跟你一家人?这屋!姓张!我张秀芬的爹娘留下来的!房本上白纸黑字,
写的我张秀芬的名字!什么时候轮到她王金凤当家了?还怕弄丢?她那是霸占!是明抢!
你这个窝囊废!自己老娘的东西都守不住!”李国强被他老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娘说的……好像……也没错?可……可那是他媳妇啊!他一个大男人……“去不去?
”张秀芬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身子猛地往前一倾,那双枯瘦的手抓住他胳膊,
指甲几乎要抠进他皮肉里。“你今儿不去把屋契给我拿回来,你就滚出这个门!
当我没生过你这个软骨头!听见没有!
”李国强被他娘眼里的狠厉和手上传来的剧痛吓得魂飞魄散。他娘的眼神,是真的!
要是他不去,她真能把他扫地出门!他猛地挣开他娘的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下炕,
鞋都顾不上穿好,趿拉着就往通往外屋的小门跑。“我……我去!我去看看!
”声音带着哭腔,狼狈不堪。张秀芬看着儿子跌跌撞撞冲出去的背影,
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松了半分。她急促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股劲用得太猛,
眼前有点发黑。她抬手抹了把脸,掌心一片冰凉湿腻的汗。外间屋,
王金凤那尖利的嗓音已经炸开了锅。“李国强!你翻箱倒柜干什么呢!吃错药了你!
一大早发什么疯!”“我……我找个东西……”李国强的声音又低又虚。“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我箱子里的东西也是你能乱翻的?滚开!别碰我的箱子!那是我的嫁妆!
李国强!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聋了是不是?给我住手!
”紧接着是箱子盖被重重掀开又猛地合上的撞击声,
还有李国强吃痛的闷哼和更响亮的哭腔:“金凤!你别……别打……我就看看……”“看?
看什么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滚回里屋去!再碰一下我箱子,我剁了你的手!
”王金凤的声音拔到了最高点,带着泼妇骂街特有的穿透力。“大清早的,晦气!
老的小的都不让人安生!老的疯疯癫癫,小的窝囊废物!
我王金凤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们这家子!”“砰!
”里屋那扇薄薄的木板门被张秀芬猛地拉开,门板撞在土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外屋的吵闹瞬间停滞。王金凤正叉着腰,一手揪着李国强的耳朵,一手高高扬起,作势要打。
李国强佝偻着背,脸上被抓出几道红痕,狼狈地歪着头。听到门响,两人同时扭过头。
张秀芬站在里屋门口,身上还是那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灰布褂子,头发花白凌乱。
但她的背挺得笔直,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直勾勾钉在王金凤脸上。她手里,
握着一根胳膊粗的擀面杖,那是她平时擀面条用的,油亮亮的,此刻被她攥得死紧。
空气凝固了。王金凤被张秀芬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突,那眼神太陌生,太瘆人。
她强压下那点不适,松开揪着李国强耳朵的手,把腰叉得更用力了些,下巴高高扬起,
声音尖刻地打破了沉默:“哟!老不死的舍得出来了?大清早的,
让你那窝囊废儿子翻我箱子,想偷东西啊?穷疯了是不是?”李国强捂着脸,缩着脖子,
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又被王金凤剜了一眼,吓得赶紧低下头。张秀芬没看儿子一眼。
她的目光,只落在王金凤那张愤怒刻薄的脸上。她往前踏了一步,
踩在外屋坑洼不平的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王金凤,”张秀芬开口了,
声音不高,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你听清楚了。”她握着擀面杖的手抬了起来,
木棍顶端,直直地指向王金凤的鼻子尖。“这屋,姓张。”张秀芬的声音很稳,
没有丝毫颤抖,“我爹,我娘,留下来的,房本上,写的是我张秀芬的名字。
”她又往前逼近一步,擀面杖几乎要戳到王金凤的鼻尖。“你,姓王。
”张秀芬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眼神凌厉,“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张家屋里,
指手画脚,打我儿子?”她猛地扬起擀面杖,不是打人,而是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
狠狠往通向外面的堂屋门一指!“滚!”这一个字,像炸雷,劈在王金凤和李国强头上。
王金凤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净净,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她像是被这一个字震懵了,
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她欺负了一辈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窝囊婆婆。几秒钟的死寂后,
她那张脸猛地涨成猪肝色,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啊——!老不死的你敢骂我?!
你敢叫我滚?!反了你了!李国强!你看看!你看看你娘!她疯了!
她这是要骑到我头上拉屎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王金凤彻底撒了泼,朝张秀芬扑了过来,长长的指甲直往张秀芬脸上挠。她泼辣惯了,
在家属院骂遍无敌手,几时受过这种当面指着鼻子让她滚的气?
她不信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老婆子真敢跟她动手!张秀芬没躲。在王金凤扑到眼前的刹那,
她攥着擀面杖的手猛地往上一格!“啪!”擀面杖结结实实架住了王金凤抓挠下来的手腕。
王金凤只觉得手腕剧痛,骨头都要碎了!她痛呼一声,动作一滞。就在这一滞的瞬间,
张秀芬另一只枯瘦的手探出,一把薅住了王金凤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力道之大,狠得惊人!
“嗷——!”王金凤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头皮被扯得生疼。“撒手!老不死的你撒手!
”王金凤又惊又怒又痛,另一只手胡乱地往张秀芬身上抓挠捶打。张秀芬一声不吭,
浑浊的老眼里只有一片狠绝。她薅着王金凤头发的手死死不放,另一只手攥着擀面杖,
毫不留情地朝王金凤胡乱抓挠的手臂和小腿狠狠敲下去!她没学过打架,但活了快七十年,
在底层挣扎求生,那股子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狠劲,远非王金凤这种泼妇能比。
每一棍子都又快又沉,专挑肉厚的地方下死手。“哎哟!打死人啦!救命啊!
李国强你个死人!看着你娘打死我啊!”王金凤被打得鬼哭狼嚎,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只剩下惊恐和剧痛带来的惨叫。李国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全武行吓傻了,杵在原地,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看看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的媳妇,又看看眼神冰冷、下手狠厉的亲娘,
巨大的冲击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张秀芬没指望儿子帮忙。
她憋着一口气,连推带搡,顶着王金凤的哭嚎和抓挠,
硬生生把她从外屋一直薅到了堂屋门口。堂屋门是开着的,外面就是小院。“滚出去!
”张秀芬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王金凤被她薅着头发又挨了棍子,早就头晕眼花,
脚下踉跄,被这拼尽全力的一推,直接扑通一声摔倒在堂屋门外的泥地上。“啊——!
”王金凤摔了个结结实实,啃了一嘴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头发散乱,脸上涕泪横流,
新做的蓝布褂子上全是灰土,狼狈到了极点。她趴在泥地上,又痛又气又丢脸,
拍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没天理啦!婆婆打儿媳妇啦!要出人命啦!街坊邻居快来看看啊!
”“老张家婆婆要杀人啦!李国强!你个窝囊废!你就看着你娘打死我啊!我不活啦!
”她的哭嚎声又尖又利,瞬间撕破了清晨家属院那点残存的宁静。张秀芬站在堂屋门槛内,
手里还攥着那根擀面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
她脸上也被王金凤慌乱中挠出了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她没去擦,
只是冷冷地看着门外地上撒泼打滚的王金凤,像在看一堆垃圾。“嚎!
”张秀芬喘匀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王金凤的哭嚎,
“使劲嚎!让街坊邻居都来看看,你是怎么占婆婆的屋,打婆婆的儿子,
还想动手挠婆婆的脸!让大家评评理,是你该滚,还是我该死!”王金凤的哭嚎声猛地一噎,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她抬起头,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和泥灰,
惊恐地看着门里那个眼神冰冷、气势完全不同的婆婆。她第一次发现,这个老婆子发起狠来,
竟然这么可怕!“李国强!”张秀芬不再看王金凤,目光转向屋里那个还在发傻的儿子,
声音陡然拔高,“关门!”李国强被老娘这一声,吼得浑身一哆嗦,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过来,手忙脚乱地去关那扇堂屋门。“李国强你敢!”王金凤见状,
尖叫着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往里冲。张秀芬手里的擀面杖猛地往前一递,
棍头直指王金凤的胸口,眼神凌厉:“你再敢踏进这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王金凤冲势猛地顿住,看着那根油亮粗实的擀面杖,想起刚才落在身上的剧痛,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她毫不怀疑,这个突然像恶鬼附身一样的老婆子,
真能做出这种事!就在她愣神的这一两秒,“哐当”一声闷响!
李国强终于把两扇破旧的堂屋木门死死合拢,还慌乱地插上了那根并不太结实的木头门栓。
王金凤被彻底关在了门外。隔绝了外面的哭嚎咒骂,屋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只有李国强靠着门板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还有张秀芬压抑的、带着痰音的喘息。
李国强慢慢转过身,背靠着门板,眼神惊恐又茫然地看着站在堂屋中央的老娘。
张秀芬没看他,她垂着眼,看着手里那根沾了点灰的擀面杖,然后抬起手,
用袖子用力擦了擦棍身,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珍宝。擦完了,她握着擀面杖,
一步步走回里屋,脚步有些蹒跚,背影却挺得笔直。
李国强看着那个消失在里屋门后的、瘦小却异常挺直的背影,
又听着门外媳妇越来越凄厉的哭骂和拍门声,巨大的茫然和无措瞬间将他淹没。他顺着门板,
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双手抱住了头。王金凤在门外哭嚎拍门骂了足足一个多钟头,
嗓子都嚎哑了,引来不少邻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但没人敢上前劝架,
张家婆媳这场动静实在太大,太骇人。直到日头升高,快晌午了,外面才渐渐消停下去。
拍门声停了,骂声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大概是骂累了,或者被闻讯赶来的邻居劝走了。
李国强还瘫坐在门后,脑子里嗡嗡响,一片空白。“咣当。”里屋门开了。
李国强猛地抬起头。张秀芬走了出来,手里没拿擀面杖。
她换了一件同样打满补丁但看着干净些的深蓝色罩衫,头发也勉强梳理了一下,
用一根旧木簪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髻。脸上的几道抓痕结了深红的血痂。
她看也没看瘫在地上的儿子,径直走到墙角那个破旧的小灶台边,蹲下身,开始生火。
她动作很慢,枯瘦的手拿着火镰,一下,又一下地打着火石。火星溅落在引火的干草上,
终于点燃了一小簇微弱的火苗。她小心地把干草塞进灶膛,又添了几根细柴,
用烧火棍轻轻拨弄着。火光映着她布满皱纹的侧脸,忽明忽暗。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眼神专注地盯着那跳跃的火苗,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打从未发生过。
李国强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茫然无措,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取代。他娘……太不对劲了!
这种平静,比刚才的暴怒更让他心头发毛。“妈……”他鼓起勇气,声音嘶哑地叫了一声。
张秀芬没应声,也没回头。她拿起灶台边一个豁了口的瓦盆,
从旁边水缸里舀了两瓢凉水倒进去,又从墙角一个盖着盖子的粗陶罐里,
小心地挖出两勺黄乎乎的玉米面,兑了点水,开始和面。动作依旧缓慢,
却带着一种不容打扰的沉稳。屋子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和张秀芬和面时面团与瓦盆摩擦发出的“噗噗”声。李国强看着老娘那沉默而专注的背影,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颓然地低下头,
把脸更深地埋进膝盖里。外面的世界似乎隔绝了,
只剩下这间弥漫着柴火气和玉米面生涩味道的破屋子,还有一个沉默得可怕的老娘。这场架,
像一颗炸雷,把整个家属院都震懵了。
张家那个出了名老实巴交、任人揉圆搓扁的张秀芬老太太,居然抄起擀面杖,
把泼辣厉害的儿媳妇王金凤给打了出去,还关在了门外!这消息像长了翅膀,
不到半天就传遍了犄角旮旯。下午,太阳刚偏西,院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笃笃笃,
不轻不重,带着点公事公办的意味。李国强正缩在堂屋角落的小板凳上发呆,闻声一个激灵,
惊恐地看向里屋门。张秀芬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走到堂屋门口,没急着开门,
先隔着门板问了一句:“谁啊?”“张婶子,是我,街道办的王主任。
”一个中年女人温和的声音传进来。张秀芬眼神闪了闪,嘴角几不可查地往下撇了一下。
来了。她伸手,拔开了那根不太牢靠的门栓。门开了。门口站着三个人。
中间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齐耳短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列宁装,
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红像章,正是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她旁边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手里拿着个硬皮本子,是街道的小干事。而王主任的另一侧,
站着眼睛红肿、头发还有些蓬乱、脸上带着委屈和怨毒的王金凤。
王金凤一看到开门的张秀芬,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指着张秀芬就向王主任哭诉:“王主任!
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您看看!看看我这婆婆!她……她早上发疯啊!抄起擀面杖就打我!
把我头发都薅掉一大把!您看看我这身上……”她撸起袖子,胳膊上果然有几道青紫的棍痕。
王主任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抬手虚虚按了按,示意王金凤稍安勿躁。她看向张秀芬,
语气依旧温和:“张婶子,金凤同志到街道反映情况了。咱们街道就是为群众解决矛盾的嘛。
你看,这婆媳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但动手就不合适了嘛,影响多不好。都是一家人,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来,咱们进屋谈,把事情说开就好了。”说着,就要往里走。
“王主任。”张秀芬开口了,声音不高,干涩,却一下子把王主任的脚步止在了门槛外。
王主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张秀芬没让开门口的位置,反而微微侧身,
把堂屋里的景象完全展现在王主任眼前。她直视着王主任,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委屈,
只有一片沉寂的冷。“进屋?”张秀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没有温度的笑,“王主任,
您看看我这屋。”王主任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往里看。堂屋狭小破败,
除了一个破灶台和墙角堆着的杂物,几乎没什么家具。通向里屋的门敞开着,里面更小,
光线昏暗,一张土炕占了大半地方。“这外屋,”张秀芬抬起枯瘦的手指,
点了点脚下坑洼的泥地,“以前是我住的,现在,”她的手指转向那间黑洞洞的里屋,
“我住那间,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的棺材盒。”她的目光重新落到王主任脸上,那眼神冰冷。
“我还没死呢,王主任。”这轻飘飘的七个字,砸向王主任。
她脸上的职业化笑容彻底僵住了,再也维持不住。她身后的年轻干事也愣住了,
拿着本子的手停在半空。王金凤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起来:“王主任!
您别听她胡说!那是我跟国强……”“闭嘴!”张秀芬猛地一声断喝,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威势,竟一下子压住了王金凤的尖叫。她浑浊的目光刀子一样剜向王金凤,
“这屋,姓张!房本上写的谁的名字?你王金凤说了算?还是街道办王主任说了算?
”王主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当然知道这房子的归属问题。以前张家老太太老实,
从不提这茬,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现在,这老太太当面把话挑明了,还带着刺!
她干咳一声,试图找回场子:“张婶子,这个……房子的归属问题,咱们街道当然清楚。
但分配使用上,也要考虑家庭实际情况嘛。国强同志要上工,休息不好影响生产,
金凤同志也是为了……”“为了什么?”张秀芬直接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为了占我的屋?为了打我儿子?为了把我这老婆子挤进耗子洞?
王主任,您管这叫‘实际情况’?”她往前逼近一步,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王主任,
那眼神里的光,锐利得让王主任心头发寒。“我张秀芬,十六岁嫁进这屋!
给老李家生儿育女,伺候老的,拉扯小的!男人死得早,我一个人,白天在厂里扫厕所,
晚上给人糊火柴盒,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把国强拉扯大!这屋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
都浸着我的汗!现在,我还没死透呢!骨头还没化成灰呢!就有人等不及了?
就想当家做主了?就想把我扫地出门了?!”她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被岁月和苦难磨砺出的悲怆与愤怒,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血泪,砸在小小的堂屋里,
震得空气都在嗡嗡作响。李国强缩在角落,听着老娘这番话,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膝盖里。王金凤也被这气势慑住,一时忘了哭闹,脸上阵青阵白。
王主任彻底哑火了。她身后的年轻干事更是大气不敢出。街道调解过无数家庭纠纷,
婆媳矛盾更是家常便饭,可像张秀芬这样,句句砸在实处,字字泣血,
带着一股近乎惨烈的控诉气势的,还是头一遭。张秀芬看着王主任哑口无言的样子,
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她喘着粗气,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王主任,扫过一脸怨毒的王金凤,
最后落在角落里那个缩成一团的儿子身上。那眼神,充满了失望,还有一种决绝。
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过身,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那间昏暗的里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王主任脸上火辣辣的,站也不是,
走也不是。她身后的干事更是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王金凤看着那扇紧闭的里屋门,
眼神怨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调解?还调什么解?
人家老太太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把脸皮都撕破了!王主任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心头的尴尬和一丝莫名的恼火,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对王金凤低声道。
“金凤同志,这个……情况我们了解了。家庭矛盾还是要内部协商解决,注意方式方法。
这样吧,你们……再好好想想。”说完,也不等王金凤反应,带着干事,几乎是落荒而逃。
王金凤看着王主任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那扇紧闭的里屋门,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角落里那个窝囊废男人,尖声骂道。“李国强!你个没用的东西!
你就看着你娘这么欺负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告诉你,这屋我要定了!有她没我,
有我没她!”吼完,她跺了跺脚,摔门冲了出去。堂屋里只剩下李国强一个人。
他听着院门被王金凤重重摔上的声音,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
脸上是死灰一般的茫然和痛苦。老娘嘶哑的控诉还在耳边回响,
媳妇怨毒的威胁也像刀子扎在心上。他痛苦地抱住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接下来的几天,张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王金凤没再回来住,但每天傍晚,
她必然准时出现在院门口,叉着腰,扯着嗓子骂街,骂张秀芬老不死、心肠歹毒,
骂李国强窝囊废、不是男人。骂词翻来覆去,极尽恶毒之能事,引得左邻右舍探头探脑。
张秀芬对此充耳不闻。她把自己关在里屋,除了出来做饭,几乎不见人。
她不再用那个小灶台,而是在里屋角落里用几块砖头搭了个更小的简易灶,自己生火。
她吃得很少,一个窝头掰两半,就着咸菜疙瘩,对付一天。李国强像丢了魂。
白天在厂里干活也心不在焉,出了好几次小差错,被组长骂得狗血淋头。晚上回来,
听着媳妇在外面叫骂,看着老娘紧闭的房门,他连堂屋都不敢待,
要么缩在院子的柴火垛后面,要么就蹲在堂屋门槛上,抱着头。僵局持续了快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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