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便利店的雨林晚秋第一次遇见沈知行,是在2023年的深秋。那天她刚加完班,
拖着灌了铅的腿走进公司楼下的便利店。玻璃窗上蒙着层白雾,
把外面的冷雨和霓虹都揉成了模糊的光斑。她缩着脖子去拿关东煮,指尖刚碰到滚烫的纸杯,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好意思,借过。”男人的声音带着点喘,
像被雨打湿的风。林晚秋下意识往旁边躲,
转身时撞进一道视线里——男人穿着深灰色冲锋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
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却一点不狼狈。他的眼睛很亮,像落了星子的夜空,
此刻正看着她手里的关东煮,喉结轻轻动了动。“只剩最后一串萝卜了。”她小声说,
有点不好意思。沈知行笑了笑,眼尾弯出很浅的纹路:“那给你吧,我随便买点别的。
”他转身去拿货架最上层的矿泉水,林晚秋看着他挺直的背影,
突然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看到的通知——新来的技术总监今天到岗,好像就叫沈知行。
她正发愣,男人已经付完钱,路过她身边时顿了顿:“外面雨大,这把伞给你。
”是把黑色长柄伞,伞骨上还沾着草叶。林晚秋刚想说“不用”,
他已经拉开玻璃门冲进了雨里,冲锋衣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很快就融进了街对面的车灯里。关东煮的热气糊了眼镜,林晚秋摘下擦了擦,
看见伞柄上刻着个小小的“行”字。那天晚上,她抱着温热的萝卜,
撑着那把带着陌生气息的伞走在雨里,脚步竟比来时轻快了些。
第二章 代码与画纸沈知行成了林晚秋的顶头上司。第一次部门会议,他坐在主位上,
褪去了雨夜的随性。白衬衫熨得笔挺,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他说话语速不快,
却逻辑清晰,讲完技术方案后抬眼扫过全场:“设计部的林晚秋,
你的视觉方案细节需要调整,散会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林晚秋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她攥着笔记本的指尖泛白,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方案里的每一个像素——她熬了三个通宵画的插画,难道有哪里不对?
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沈知行把打印好的方案推给她,
红笔圈出的地方正是她最得意的插画:“这里的色调太暖了,和整体冷色系的UI不搭。
而且你看,”他指尖点在画纸上,“这朵花的朝向,和用户视线的落点反了。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带着点薄茧,碰到画纸时轻轻的。
林晚秋盯着那朵被圈住的小雏菊,突然想起便利店的萝卜,脸颊有点发烫:“我回去改。
”“不急,”他递过来一杯热可可,“刚泡的,加了两勺糖。”林晚秋愣住。
她没说过自己喜欢甜的。沈知行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上次看你买关东煮,加了三袋糖。
”她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爬到心口。那天改方案到很晚,沈知行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
林晚秋偶尔抬头,能看见他对着代码屏幕皱眉的侧脸,键盘敲击声规律得像心跳,
和她铅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奇异地和谐。改到最后,她趴在桌上打了个盹。
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件西装外套,带着和那把伞相似的、淡淡的皂角香。
方案已经被放在桌角,红笔批注的地方旁,多了一行小字:“雏菊朝向调整后,
和登录按钮的位置呼应,会更自然。”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
林晚秋抱着西装外套站在走廊,听见沈知行办公室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她犹豫了一下,
转身去茶水间泡了杯姜茶。第三章 加班夜的秘密项目进入冲刺期,办公室成了第二个家。
林晚秋的画板旁开始出现沈知行的马克杯,他的办公桌角落则多了一小盆多肉,
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有时她画到凌晨,抬头会看见他端着两碗泡面走过来,
其中一碗的溏心蛋总是剥得格外完整。“技术宅也会做饭?”她吸着面条打趣。
“只会煮泡面。”他挑眉,“不过知道你不吃葱。”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确实从不吃葱,上次在便利店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有次服务器突发故障,
全部门通宵排查。凌晨四点,林晚秋盯着屏幕上的代码眼睛发涩,
沈知行突然把她的椅子转了个方向:“看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冷蓝色的晨雾里,
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林晚秋看得发愣,听见他轻声说:“以前写代码写到崩溃,
就看日出。觉得再难的bug,都熬不过天亮。”她转头看他,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男人,原来也有这样柔软的时刻。那天之后,
林晚秋开始在画纸背面写日记。——11月15日,沈总监的泡面溏心蛋很好吃。
——11月20日,他看日出时的样子,比代码好看。——12月3日,今天他咳嗽加重了,
给的姜茶好像没喝完。画纸越堆越厚,她总在午休时偷偷塞进抽屉最底层。
直到有天整理文件,抽屉被撞开,画纸哗啦啦散了一地。沈知行正好路过,弯腰帮她捡。
林晚秋的脸瞬间红透,想抢却来不及——他已经看到了那句“他的眼睛像星星”。
空气仿佛凝固了。她低着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画我了吗?”他突然问,
声音带着点笑意。林晚秋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戏谑的眼睛里。他手里捏着一张速写,
画的是他皱着眉看代码的样子,线条还很生涩。“对不起,我不该……”“画得不错。
”他把画纸递给她,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手背,“就是把我画老了,下次记得把皱纹画浅点。
”林晚秋的脸更烫了,接过画纸塞进怀里就跑。跑到楼梯间才敢回头,看见男人靠在门框上,
对着她的方向,嘴角扬着藏不住的笑。第四章 跨年夜的烟火项目上线那天,正好是跨年夜。
部门聚餐闹到十点,林晚秋借口透气溜了出来。天台上风很大,她裹紧外套往下看,
路灯把街道切成了金色的河。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时撞进沈知行怀里。“小心点。
”他扶着她的肩膀,掌心温热。两人并肩站了会儿,谁都没说话。远处突然炸开烟花,
紫的、金的、粉的,在黑夜里开出大朵大朵的花。林晚秋看得入神,
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正看着她,眼神比烟火还亮。“林晚秋,”他突然开口,
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抽屉里的画,我还能再看吗?”她的心跳瞬间失控,
烟花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光海。“我其实,”沈知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很早就见过你的画。去年在设计展上,有幅叫《雨夜便利店》的插画,
角落里画着把黑色的伞,伞柄上有个‘行’字。”林晚秋愣住了。那是她去年的作品,
因为觉得太私人,只展出了三天。“当时就想,画这幅画的人,一定很温柔。”他笑了笑,
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后来在便利店遇见你,觉得……原来温柔的人,
连抢萝卜都这么可爱。”烟花还在继续,噼里啪啦地响着。林晚秋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羽毛落在心尖,又像烟花炸开在眼底。
沈知行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伸手把她圈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暖,
带着烟火气和淡淡的皂角香。林晚秋把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跳比烟花还响。
“新年快乐,晚秋。”他低头,唇贴着她的发顶。“新年快乐,沈知行。
”第五章 伞下的日常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沈知行约林晚秋去逛美术馆。
阳光穿过玻璃穹顶,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站在印象派展厅前,
指着莫奈的《睡莲》:“你看这里的光影处理,和你给APP做的启动页很像。
”林晚秋惊讶地转头:“你居然看我的设计稿?”“你的每一张画,我都看过。
”他说得坦然,伸手牵住她的手。他们的手指交握,他的掌心有点汗,却很稳。
林晚秋偷偷看他的侧脸,发现他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路过文创店时,
沈知行拿起一个画框:“这个不错,可以放你的画。”是个木质画框,边角刻着细小的雏菊。
林晚秋接过来,看见里面已经放了张画——是她那天在天台上看烟花的侧脸,线条青涩,
却看得人心里发软。“什么时候画的?”她抬头问。“跨年夜,你看烟花的时候。
”他挠了挠头,“第一次画人,画得不好。”林晚秋把画框抱在怀里,突然觉得,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偷偷把她的样子,刻进眼睛里,画在画纸上,
藏进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那天晚上,他们又去了那家便利店。沈知行抢着付了钱,
手里拎着两串萝卜。林晚秋撑着那把刻着“行”字的伞,
听他讲小时候的事——他说自己以前总被欺负,
是画画的同桌每天给他塞糖;说大学时为了改代码,
在机房睡了一个月;说看到她画的雏菊时,突然想,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柔软。雨又开始下了,
不大,像细密的银线。伞下的空间很小,能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
和她发间的洗发水味缠在一起。林晚秋看着他说话时的侧脸,突然觉得,加班夜的咖啡,
跨年夜的烟花,便利店里的萝卜,都成了藏在时光里的糖。
第六章 争吵与和解感情不是永远晴朗的天。矛盾爆发在一个周五晚上。
林晚秋的设计稿被合作方驳回,理由是“太幼稚”。她熬了两个通宵改出来的版本,
在评审会上又被沈知行指出逻辑漏洞。“这里的交互逻辑有问题,用户会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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