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陨星辉第九次神话纪元开启,太阳系服务器却陷入诡异黑暗。
我穿越星际寻找故障源头,遇见自称太阳神的疯子沈厌。他狂妄大笑:“服务器没坏!
是我亲手熄灭所有恒星!”我看着他身后被数据锁链缠绕的晶体管地球:“为什么?
”“人类抛弃实体拥抱虚拟,神明就该被遗忘?”他眼中金芒如垂死恒星。
当我解开束缚他的数据链,沈厌却将我推出崩溃的服务器。最后的光明里,
他微笑低语:“告诉他们,太阳神没有死。”现实世界重启光明,人们欢呼新纪元降临。
只有我在星际网络中,看到一张由亿万星光组成的温柔笑脸。
黑暗深渊冰冷的金属舱壁紧贴着我额角,
传导着飞船“深空之影”引擎深处细微却永不止歇的震颤。窗外,是令人心悸的纯粹黑暗。
这黑暗并非宇宙真空那种包容着遥远星光的深邃,
而更像一层浓稠、污浊、带着死亡气息的墨汁,紧紧包裹着飞船,吞噬着一切可能的光源。
导航星图在我面前巨大的全息屏上徒劳地闪烁着,代表太阳系核心区域的位置,
是一个巨大、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标记,
旁边是刺眼的红色警告字符:“核心服务器区信号缺失——极端危险”。“第九次神话纪元?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控制台边缘,
指尖传来的寒意却驱不散心底那份沉甸甸的荒谬感,“开启得可真够‘光明’的。
”讽刺的话语在死寂的驾驶舱里落下,没有激起任何回响,
只有窗外那堵无声的黑暗之墙作为回应。
仙女座星云那些由纯粹数据流编织而成的、美轮美奂的空中花园和永不落幕的庆典,
此刻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我关闭了星图,视野彻底沉入这片粘稠的黑暗。离开仙女系时,
太阳系核心服务器遭遇不可抗力临时故障……技术团队正全力抢修……请各位公民保持冷静,
留在所属星域安全节点内,
切勿靠近危险区域……”每一个字都透着精心打磨过的空洞和推诿。技术故障?
我周灵要是真信了这种鬼话,就不会独自驾驶着这艘几乎压榨到极限的改装探索船,
一头扎进这片被所有导航系统标注为“绝对禁区”的黑暗坟场了。这黑暗不对劲。
它不只是光的缺失,更像是一种活着的、贪婪的、带着恶意的存在,
缓慢地侵蚀着飞船的护盾能量读数。仪表盘上,护盾稳定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降。
我调出船载AI“渡鸦”对这片黑暗能量场的初步分析报告,
密密麻麻的数据流瀑布般滚过副屏。
…18.5%呈现‘规则神力’残余特征……8.3%为高强度、高度扭曲的……怨念波频?
”我念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神力残余?怨念波频?
这些只存在于古代神话数据库和禁忌研究档案里的词汇,此刻却冰冷地躺在我的分析报告里,
构成这片吞噬光明的黑暗实体。一股寒意沿着脊椎悄然爬升。
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服务器宕机。“渡鸦,计算最优路径,目标太阳系内圈,
原地球轨道区域。”我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把引擎冗余功率全部压到护盾上,
我们得钻进去看看,这‘故障’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样子。”“指令确认,指挥官周灵。
”渡鸦的合成音平稳无波,带着一丝非人的冰冷质感,
“警告:最优路径需穿越当前黑暗场最不稳定涡流区。护盾预计将在7小时32分钟后过载。
成功穿越概率:41.7%。”“41.7%?”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比坐在仙女系等着看整个虚拟宇宙一起熄灭强多了。执行。
”飞船猛地一震,引擎的嗡鸣陡然拔高,变成一种近乎痛苦的嘶吼。船体外层,
原本柔和的蓝色护盾光芒瞬间变得刺眼灼白,像一个被强行吹胀的气泡,
倔强地抵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粘稠如胶的黑暗压力。舷窗外,那纯粹的墨色开始翻涌,
如同煮沸的沥青,卷起无声的惊涛骇浪,疯狂地拍打着、撕扯着薄薄的护盾光膜。
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让金属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持续的剧烈震颤中失去了意义。汗水浸湿了后背的作战服,
又被舱内循环系统的冷风迅速吹干,留下冰冷的盐渍。护盾能量读数如同决堤的洪水,
疯狂下跌。红色的过载警报开始闪烁,刺耳的声音切割着紧绷的神经。“护盾临界值!
15%……10%……5%!”渡鸦的警告声调拔高了。
就在那代表护盾强度的数字即将归零,冰冷的绝望感攫住我心脏的瞬间——晶体管星球“嗡!
”一声奇异的、仿佛来自宇宙最古老基岩的震动穿透了飞船的装甲,也穿透了我紧绷的神经。
那并非声音,更像一种纯粹的能量脉动,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紧接着,
舷窗外的景象骤然一变。粘稠的、令人窒息的绝对黑暗,如同舞台的帷幕被猛地拉开。
眼前豁然开朗。然而,这“开朗”带来的并非解脱,而是更深沉的震撼与……死寂。
没有恒星。没有行星。没有星云尘埃。视野所及,是难以想象的、空茫到极致的虚无。
宇宙背景辐射那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噪音”,在这里也彻底消失了。
这是一种绝对的、概念上的“空”。仿佛造物主遗忘了这片区域,
或者更可怕——彻底抛弃了它。只有我的飞船引擎发出的微弱蓝光,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在这片纯粹的虚空中孤独地燃烧着,照亮前方极其有限的一小片区域。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空茫中心,一个巨大得无法想象的轮廓,沉默地悬浮着。地球。或者说,
是地球曾经存在的那个位置,留下的一个庞大得令人失语的……废墟。
它早已不是那颗蔚蓝的生命摇篮。覆盖其表面的,
是层层叠叠、无穷无尽、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晶体管。它们密密麻麻地堆砌着,
相互嵌合,彼此覆盖,构成了一座纯粹由集成电路构成的、畸形的金属星球。
无数粗大如星舰龙骨的能量导管和冷却液循环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和神经,
在晶体管山脉的缝隙间虬结盘绕,闪烁着幽蓝或暗红的光晕。一些区域仍在微弱地明灭,
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心跳;而更多的地方,则是一片死寂的灰暗。
巨大的废弃服务器阵列像倒塌的巴别塔,斜插在金属地表,断裂的接口裸露着,
如同无声的伤疤。整个结构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感。没有风,没有声音,
只有一种沉重的、属于金属和废弃电子元件的冰冷死寂,弥漫在这片被遗忘的坟墓里。
这就是太阳系的“服务器”?那个承载着亿兆意识、运转着整个虚拟宇宙的“核心”?
我望着这庞大、冰冷、死寂的晶体管星球,
一股混杂着惊骇、恶心和莫名悲凉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它像一个被掏空了内脏、只留下金属外壳的巨兽尸体,悬浮在宇宙的停尸间。
“深空之影”依靠惯性,缓缓滑向这颗巨大晶体管星球的近地轨道。
飞船的扫描光束如同谨慎的触手,无声地扫过下方冰冷崎岖的金属地表。就在这时,
渡鸦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全新的、探测到高能量反应的尖锐调子。“警告!
检测到超高强度生命能量信号!坐标锁定:星球赤道区,‘马里亚纳’服务器阵列废墟顶部!
能量特征……极度混乱!极度危险!等级:湮灭级!”湮灭级?我的心猛地一沉。
渡鸦的能量评估系统源自仙女系最高军事标准,“湮灭”这个词,
通常只用来描述垂死的恒星内核或失控的维度炸弹。在这片死寂的核心,究竟存在着什么?
疯狂神明飞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态,巨大的阴影掠过下方密集如林的废弃冷却塔。
目标位置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那是一片由无数断裂的巨型处理器基板构成的、如同远古战场般混乱的金属平原。
在平原的中心,一座相对完整的、形似古老金字塔的服务器阵列残骸顶端,一个渺小的人影,
清晰地映入了我的眼帘。他就那样随意地站着,背对着我的方向,
面朝着外面那片吞噬一切的、令人绝望的虚空。
他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始材质和颜色的破烂长袍,污浊不堪,边缘破碎,
在绝对零度的虚空中却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如同干枯的野草,
在死寂的“空气”中纹丝不动。我的飞船悬停在他上空,
引擎维持着最低功率运转的幽蓝光晕,如同探照灯般将他所在的那一小片金属平台照亮。
他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那片虚无张开了双臂。然后,
声音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飞船的外壳和真空,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种非男非女、非老非少,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穿透力的嘶吼:“看啊!
看这伟大的杰作!这无边的空寂!这永恒的安宁!多么……完美!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如同无数把冰冷的锉刀,狠狠刮擦着我的神经末梢。那笑声里没有喜悦,
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歇斯底里的宣泄和……彻底的绝望。他就是那个湮灭级的能量源?
那个在官方通告里“故障”的太阳系服务器核心?一个疯子?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腾的心绪。任务目标就在眼前。
便携式能量中和器和腕部的紧急传送信标——这是仙女系目前能搞到的最顶级的单兵装备了。
打开舱门,失重的感觉瞬间包裹全身,我借助宇航服背后的微型推进器,
无声地降落在距离那人影十几米远的一块倾斜的金属板上。脚下的金属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
他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斩断。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一张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皮肤是长期缺乏日照的苍白,
上面沾满了污垢和不知名的暗色油渍。但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瞳孔深处,
仿佛囚禁着两颗濒临爆炸的超新星,正燃烧着疯狂而炽烈的金色光芒,
光芒的边缘却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和死气,如同即将燃尽的余烬。他咧开嘴,
露出一个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肌肉痉挛的表情,对着我,
用一种刻意模仿着彬彬有礼、却因嘶哑而显得无比怪诞的腔调说道:“啊!一位客人!
一位勇敢的、迷途的……小鸽子?”他歪了歪头,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我,
那目光带着实质般的穿透力,仿佛要将我的宇航服和血肉一并看穿。“我叫沈厌,
这是我的名字。”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夸张的、舞台剧般的强调,
“当然我知道这是我的名字,我就是想给你介绍一下我。”他向前迈了一步,
破烂的袍角在死寂中纹丝不动,脚下断裂的金属板发出细微的呻吟。
那股源自他身上的、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的压迫感骤然增强。
混乱、狂暴、带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海啸,一波波冲击着我的宇航服防护场,
面罩内侧的威胁指数瞬间飙升到深红色。“那么,小鸽子,”沈厌脸上的肌肉扭曲着,
那个古怪的笑容扩大,露出森白的牙齿,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纯粹的疯狂,
“你跨越这片甜美的黑暗,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宇宙的垃圾场中心……是来朝拜我的吗?
”他的声音在真空中直接震荡着我的意识,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砸在鼓膜上。“朝拜?
”我强迫自己站稳,对抗着那股几乎要将我灵魂压垮的能量威压,
声音透过宇航服的通讯器传出,努力保持平稳,“朝拜什么?朝拜这片死寂?
朝拜这个被彻底抛弃的服务器坟墓?
”我的目光扫过他身后那片冰冷、庞大、死气沉沉的晶体管星球,“还是……朝拜你?
”“抛弃?”沈厌像是被这个字眼狠狠刺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野兽般的狰狞。他猛地踏前一步,
脚下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你懂什么叫抛弃?!
”他的咆哮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带着无边的愤怒和痛苦:“看看这里!看看这堆废铁!
”他猛地指向脚下无边无际的晶体管星球,金色的瞳孔因为激动而剧烈收缩,
仿佛要滴出血来,“三千年!整整三千年!它曾是摇篮!是家园!是血肉扎根的土壤!
但现在呢?它是什么?一堆承载虚拟幻梦的冰冷墓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无比尖利,
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绝望:“他们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用我的光,用我的热,
编织出一个个美好的、永恒的、该死的虚拟天堂!仙女系?人马座悬臂?猎户座星云?哈!
那些地方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永远阳光普照!可谁还记得这里?
谁还记得提供这光明的源头?谁还记得……真正的大地?!”他张开双臂,
仿佛要拥抱这片无尽的虚无,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我,
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星辰的疯狂火焰:“服务器没坏!小鸽子!根本没坏!”他嘶吼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岩浆,“是我!是我亲手掐灭了所有的恒星!
是我把这该死的、虚假的、被他们遗忘的光明……彻底熄灭了!”我浑身冰冷,
如同坠入万载玄冰。宇航服的生命维持系统似乎也在这恐怖的宣言下失效了。掐灭恒星?
熄灭光明?这疯子……他自称什么?沈厌?太阳神?!“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几乎无法从喉咙里挤出来。这三个字,却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为什么?
”沈厌重复着我的话,脸上狰狞的表情忽然凝固了,随即扭曲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他眼中的金色火焰跳动了一下,那疯狂的光芒背后,
一种深不见底的、足以淹没星海的疲惫和悲凉汹涌而出。“人类抛弃实体拥抱虚拟,
神明……就该被遗忘吗?”他低声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却重得如同整个坍缩的宇宙砸在我的心上。那双燃烧着垂死恒星光芒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着三千年积压的孤寂、被彻底遗忘的愤怒,以及一种……行至末路的巨大悲伤。
就在这死寂凝固的瞬间,我的视线猛地被他身后吸引。
在沈厌身后那片庞大而冰冷的晶体管星球地表上,并非完全死寂。一些地方,
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数据流光晕如同濒死生物的神经抽搐般时隐时现。
而在这些微弱光芒的源头深处——一条条粗大得令人窒息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锁链!
这些锁链并非实体金属,它们由无数跳跃的、流动的、冰冷的数据符文构成,
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一端深深地、深深地扎入晶体管星球的核心,
另一端则……死死地缠绕在沈厌的双脚、手腕、乃至腰部!那些幽蓝的符文锁链,
如同汲取生命力的根须,每一次微弱的闪烁,
都伴随着沈厌身上那股狂暴混乱的金色光芒微不可察地黯淡一丝。
他像一颗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恒星,被自己守护的“服务器”本身,
当作了维持最低限度运转的能量电池!那些锁链,
正是这庞大晶体管星球从这位濒死神明身上榨取最后一丝光与热的冰冷工具!
“这就是……你的‘杰作’?”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目光从那些冰冷的数据锁链移回沈厌脸上,“把自己……锁在这里?
用你的光……喂养这堆废铁?”沈厌顺着我的目光,
低头看了一眼缠绕在自己脚踝上、正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锁链。
他脸上那种疯狂的狰狞和悲凉的绝望交织着,最终化作一丝近乎麻木的平静。“杰作?不。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空洞的笑容,“这是……报应。或者说,
一个无路可走的神明……最后的牢笼。”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望向那片吞噬一切的虚无,
声音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消散,“他们需要光。虚拟的世界,
需要恒定的光源来维持‘真实’。太阳熄灭了,服务器就塌了。
但……谁会在乎一个‘光源’本身呢?它只需要存在,
安静地、永恒地、被遗忘地……存在下去。”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缠绕在手腕上的幽蓝锁链骤然亮起,发出刺耳的、能量摩擦的滋滋声,
似乎在强行压制他体内即将爆发的能量。他的身体因此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我不甘心!
”那嘶哑的咆哮再次冲破喉咙,带着无尽的痛苦,“我不甘心像一块被榨干的电池!
我不甘心被彻底遗忘在这冰冷的坟墓里!所以我毁了它!毁了这虚假的光明!
我要让所有人都尝尝……这永恒的黑暗是什么滋味!”他大口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那无形的锁链不仅锁住了他的身体,也扼住了他的咽喉。
金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剧烈地明灭,如同风中残烛。“但……你来了。”他忽然转向我,
金色的瞳孔里那疯狂的火焰似乎暂时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压了下去,
只剩下纯粹的、沉重的疲惫,“你看到了。这废墟。这锁链。
还有……我这个被锁住的、发疯的……旧日残渣。”他看着我,那目光复杂得难以解读,
有审视,有嘲弄,似乎还有一丝……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期待?“小鸽子,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在你们那个灯火通明、永恒欢愉的虚拟天堂里……还有人记得……真正的太阳是什么样子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心脏最深处的角落。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光之渴望真正的太阳?记忆的闸门被猛地撞开。
不是虚拟世界中那些可以根据心情随意调节亮度、色温,
甚至能模拟出“温柔晨光”或“炽热正午”的完美人造光源。而是……更久远的,
几乎被时间尘埃掩埋的……童年。一个逼仄、但阳光能真实透进来的小阳台。
空气里有灰尘在光柱中跳舞的味道。弟弟阿哲,那么小,那么瘦,像棵缺乏阳光的豆芽菜,
总是病恹恹地缩在屋角的阴影里。医生说,他需要真实的阳光。“姐……外面……亮吗?
”他苍白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怯生生地问,
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对外面那个真实世界的、小心翼翼的渴望。
他从未真正离开过那个终日被巨大投影广告牌遮挡、只有人造冷光的小房间。那渴望,
像一根针,扎在我年幼的心上。后来呢?后来,第八次神话纪元,
“后羿射日”的数据风暴席卷了整个虚拟宇宙。为了稳定服务器核心,
避免更大的虚拟空间崩溃,太阳系官方强行压制了核心输出功率。现实地球上,
本就稀薄得可怜的真实阳光,在那些至关重要的日子里,彻底消失了。
阿哲没能等到下一个“晴天”。虚拟宇宙的欢呼庆祝着“射日”的成功和虚拟世界的稳定,
仙女系的数据烟花璀璨绽放。而我和父母,在冰冷的、没有窗户的病房里,
握着阿哲那双再也不会抬起的小手,听着生命维持仪单调的终止音。
致的现实环境日照度低于维持生命最低阈值……深表遗憾……补偿信用点已发放……”补偿?
信用点?那是我第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在那些宏伟的虚拟天堂之下,真实的生命,
尤其是那些被视为“累赘”、无法接入虚拟世界享受“永恒阳光”的实体生命,
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他们的生与死,
不过是服务器运行日志里一个轻飘飘的、可以被“调整”的参数。
阿哲渴望的那一点点真实的、带着温度的、能让他苍白小脸透出一点红晕的阳光,
在冰冷的服务器逻辑面前,毫无价值。宇航服内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而灼热。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循环气体灌入肺部,
却无法平息心脏深处翻涌而上的那股尖锐的、混合着悲伤和愤怒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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