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带着白月光回家那天,我正被催债电话逼到天台边缘。>“陆总,
夫人说想见您最后一面…”管家声音发抖。>电话那头传来他慵懒的嗤笑:“告诉她,
要跳就挑高点,摔得碎点,省得收尸麻烦。”>冰冷的风灌满我的耳朵。>下一秒,
我重生在七年前,穿着婚纱站在婚礼现场。>命运的齿轮轰然倒转。>这一次,
我亲手将捧花塞进伴娘白月光怀里:“祝你们百年好合。”>牵着三岁女儿的手,
我头也不回走向门外。>“妈妈,”女儿突然拽我衣角,小手指着白月光无名指上的钻戒,
“那个戒指里,刻着爸爸的名字。”>“还有…阿姨肚子里的小弟弟,在喊爸爸救命。
”---陆沉带着林薇踏进别墅玄关的时候,十二月的寒风正卷着最后几片枯叶,
狠狠抽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那风也灌满了我的耳朵,
连同手机里催债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威胁,冰冷黏腻,死死缠绕住我的脖颈。“周雨桐,
明天是最后期限!三百万!少一个子儿,就等着给你那瘫在疗养院的妈收尸吧!
” 男人的狞笑混着电流的滋滋声,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太阳穴。
我握着电话的手指关节绷得死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视线越过奢华却冰冷空旷的客厅,落在通向顶层露台的玻璃门上。门外,
是城市冬日灰蒙蒙的天空,铅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冰冷的绝望,比窗外的寒风更刺骨,
早已浸透了四肢百骸。玄关处传来窸窣的动静和林薇娇柔做作的惊呼:“哎呀,沉哥,
这地板好滑…” 接着是陆沉那熟悉的、带着一丝纵容的低沉嗓音:“小心点,扶着我。
” 皮鞋踩在光洁大理石上的声音,像钝刀子,一下下割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管家陈伯佝偻着背站在楼梯旁,浑浊的老眼看了看玄关处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又转向露台门边形销骨立、脸色惨白如纸的我,满是皱纹的脸上交织着不忍和惶恐。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沉的私人号码。
“先…先生…” 陈伯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气音,
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
…夫人她在露台边上…风太大了…她说…说想见您最后一面…” 每一个字都吐得极其艰难。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一下,背景里传来林薇模糊的娇笑声。紧接着,
陆沉那标志性的、慵懒而冰冷的嗤笑,透过话筒的扬声器,清晰地、毫无遮掩地传了出来,
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残酷戏谑:“最后一面?” 他慢悠悠地重复,
像是在品味什么有趣的字眼,尾音拖得长长的,“陈伯,
你替我转告她——”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电话这头可能出现的死寂和绝望。
“——要跳,就挑个高点的地方。”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冷酷,像冰锥凿击,“最好,
摔得碎一点。”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的恶意和彻底的厌弃,
“省得收尸麻烦。”“轰!”最后一丝维系着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陈伯手机里传出的、那淬了冰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
烙印进灵魂深处。原来,七年的婚姻,倾其所有的付出,最终只换来一句“摔碎点,省事”。
也好。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风猛地灌满我的口腔、鼻腔,呛得我眼前发黑。
身体里最后一点支撑的力气被瞬间抽空。握着催命符般手机的手指,松开了。
那黑色的方块直直坠落,砸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屏幕应声碎裂,
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像一张嘲讽的脸。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失重的力量拉扯着,
向前倾倒。视野里,是急速放大的、冰冷光滑的露台边缘,以及边缘之外,
那片灰蒙蒙、深不见底的虚空。死亡的气息,冰冷而真实地扑面而来。
就在脚尖即将脱离坚实地面,
整个人要坠入那片虚无的刹那——眼前猛地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强光瞬间吞噬了一切!
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撕扯、搅碎、然后…重新拼凑!眩晕感如同滔天巨浪,
拍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耳畔不再是呼啸的寒风,
而是震耳欲聋的、喜庆到近乎喧嚣的婚礼进行曲!脚下不再是冰冷悬空的露台边缘,
而是柔软厚实、铺满了新鲜玫瑰花瓣的猩红地毯!鼻腔里充斥的不再是绝望的铁锈味,
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香水、香槟和鲜花的甜腻香气,熏得人头晕目眩。我猛地睁开眼。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到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无数张模糊又熟悉的笑脸在眼前晃动,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真实的、浮夸的幸福感。我低下头。
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袭洁白得刺眼的曳地婚纱。繁复精致的蕾丝和珍珠,层层叠叠,
包裹着年轻而陌生的身体。纤细的手指上,一枚硕大的、切割完美的钻戒,在吊灯的光芒下,
折射出冰冷而刺目的火彩。那光芒如此锋利,瞬间刺穿了混乱的记忆,
钉在了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七年前。我和陆沉婚礼的现场。命运的齿轮,在碾碎一切后,
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倒转!将我狠狠抛回了这个噩梦开始的原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冰冷的婚纱紧贴着皮肤,
那昂贵的丝绸触感此刻却像裹尸布般令人窒息。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寒刺骨的清醒,如同两股激流,在体内猛烈冲撞。
“新娘子怎么发起呆了?是不是太紧张啦?” 旁边传来伴娘带着笑意的打趣声,
一只涂着蔻丹的手亲昵地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一张妆容精致、眉眼弯弯、带着恰到好处关切笑容的脸,近在咫尺。林薇。七年前,
她还是我“最好”的闺蜜,是这场婚礼上笑容最甜、最卖力的伴娘。七年后,
她会依偎在我丈夫怀里,听着他对我下达“摔碎点”的死亡指令。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被我拼命压了下去。“雨桐?你脸色好白,没事吧?
” 林薇的声音依旧甜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挽着我的手臂却微微收紧,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仿佛在提醒我扮演好今天“幸福新娘”的角色。
我看着她那张无懈可击的脸,
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属于胜利者的得意和期待。前世天台边那刺骨的寒风,
陆沉电话里冰冷的嘲讽,催债人恶毒的威胁,
还有母亲在疗养院孤苦无依的身影……无数破碎的、带着血和泪的画面,
在这一刻疯狂涌入脑海,瞬间点燃了沉寂在骨髓最深处的恨意!那恨意如此汹涌,如此滚烫,
几乎要冲破血管,焚毁这虚伪的一切!我的目光,
死死地、一寸寸地扫过林薇那张精心修饰的脸,最终,
落在了她手中捧着的那束娇艳欲滴的、象征着祝福和传递幸福的白色铃兰捧花上。前世,
就是这束花,在我怀着对未来无限憧憬的傻笑中,抛给了她。她当时惊喜地捂嘴尖叫,
羞红了脸,引来满场祝福的掌声和起哄。那场景,如今想来,
像一出精心导演的、讽刺至极的默剧!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从脚底猛地窜起,
瞬间充盈了四肢百骸。所有的眩晕、恶心、不真实感,
都在这一刻被这股力量强行镇压、驱逐!在满场宾客带着祝福笑意的注视下,
在林薇故作娇羞又隐含期待的目光中,
在婚礼进行曲激昂到最高潮的鼓点里——我猛地抽回了被林薇挽住的手臂!动作之大,
带着一种近乎决裂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林薇一个趔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化作了错愕。
我没有看她。只是转过身,面对着台下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写满了惊诧和不解的脸孔。
我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骤然被冰霜冻结、却又在霜寒中爆发出全部生机的孤竹。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到几乎凝固的目光中,
在司仪举着话筒僵在半空、笑容冻结的滑稽表情里——我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林薇手中那束象征着“幸福传递”的白色铃兰捧花!林薇下意识地攥紧,
花茎上的尖刺扎进了她娇嫩的手指,她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我毫不理会。
冰冷的手指紧紧攥住那束花,仿佛攥住的不是花,
而是前世所有被欺骗、被践踏的屈辱和绝望!下一秒,我转过身,
将手中那束还带着林薇体温和一丝血腥气的捧花,以一种近乎粗暴的、不容拒绝的姿态,
狠狠地、直接地塞进了她空着的、微微颤抖的怀里!花瓣被巨大的力道挤压,零落飘散。
满场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有我冰冷清晰、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
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清晰地回荡在奢华而虚伪的宴会厅每一个角落:“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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