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长大的欧阳倩,突然被豪门总裁助理找上门:“每月50万,有房,无需夫妻义务,
十年后离婚。”>看着婚前协议,她兴奋地原地转圈:“梦想成真了!
ATM机丈夫永不回家!”>从此每日睁眼16666.66元到账,
她挥金如土进军娱乐圈。>某综艺直播,主持人问:“你理想型是什么?
”>她脱口而出:“我老公那样的ATM机!”>总裁冷笑:“听说你想让我提款?
”>后来他撕碎协议逼近:“可惜,
我改主意了——”正文:噼里啪啦的雨点凶狠地砸在宿舍楼老旧的玻璃窗上,
水痕扭曲了窗外阴沉的天光和校园里蔫头耷脑的梧桐树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湿漉漉的霉味,
混着隔夜泡面的酸腐气息,沉甸甸地压在狭窄的四人间里。
大学毕业后欧阳倩找到了一个工资三千工作,这笔钱除了寄一部分回孤儿院外,
只是一小部分维持日常生活。所以,她现在连像样的房子也租不起。
此时欧阳倩蜷缩在靠门那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铺,薄薄的旧被单裹到下巴,
目光空洞地黏在头顶那块因渗水而泛黄、边缘蔓延着可疑黑色霉斑的天花板上。又下雨了。
这宿舍就像孤儿院那间永远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和陈旧木头混合气味的通铺房间,
下雨时天花板好像也是这样,斑驳,沉重,仿佛随时会压下来。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单边缘洗得发硬起毛的布料,廉价涤纶粗糙的触感硌着皮肤。
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
系里那个刻薄的辅导员又在暗示实习推荐名额要看“心意”……她烦躁地翻了个身,
铁床发出一阵刺耳的呻吟,引得下铺正对着镜子描眉的室友周薇不满地“啧”了一声。
“轻点儿行不行?赶着投胎啊?”周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拉长的娇嗔,
镜子里的脸妆容精致,与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欧阳倩没吭声,
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带着潮气的枕头里。梦想?
她的梦想曾经朴素得可怜——一个真正属于自己、不用和别人挤、下雨天不会漏水的房间,
一张足够安稳的床,银行卡里能有个几千块让她不至于月底啃馒头就咸菜。
至于爱情、婚姻……那是太过遥远和奢侈的东西,像橱窗里闪闪发光的水晶鞋,
隔着厚厚的玻璃,只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就在这时,一阵突兀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瞬间压过了窗外的雨声和宿舍里劣质音响放出的网络神曲。“谁啊?”周薇放下眉笔,
不耐烦地扬声问。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剪裁极其合体、一丝不苟的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侧身站在门口。
雨水在他锃亮的黑色皮鞋尖上留下几滴不易察觉的湿痕。他头发梳得纹丝不乱,
面容严肃得像博物馆里的大理石雕像,眼神锐利而冰冷,快速扫过拥挤杂乱的室内,
最后精准地落在上铺那个裹着被单、只露出乱糟糟头顶的身影上。“请问,欧阳倩小姐在吗?
”他的声音平直,毫无起伏,如同精确校准过的机械发音,每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感。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连音响里那个声嘶力吼的男歌手也恰好唱到了休止符。
另外两个室友的目光和周薇一样,齐刷刷地投向欧阳倩,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探究。
欧阳倩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下意识地坐起身,
胡乱扒拉了一下挡住视线的头发,露出一张素净而让人惊艳的脸。“我……我是。
”她的声音有点发干,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莫名的紧张。西装男人微微颔首,
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欧阳小姐,请跟我出来一下。有重要事情需要与您单独沟通。
”他侧身让开门口,姿态礼貌却不容拒绝,像一堵移动的、沉默的墙。
宿舍楼昏暗、散发着潮湿霉味和饭菜混合气味的走廊尽头。雨水从破裂的窗框缝隙渗进来,
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渍。西装男人——他自称是沈氏集团总裁助理,
姓陈——站在那片水渍旁,
仿佛那污秽与他周身一丝不苟的精英气场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次元。
他递过来一份装订整齐的A4纸文件,
封面几个加粗黑体字冰冷地刺入欧阳倩的眼帘:婚前协议。“欧阳小姐,
请仔细阅读这份协议。”陈助理的声音像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我的委托人,沈氏集团现任总裁沈亦辰先生,
基于其祖父遗嘱中关于婚姻存续期限的特殊条款,需要尽快建立一段合法婚姻关系。
经过……特定的筛选程序,”他顿了顿,这个词用得微妙而含糊,“您的信息被选中。
”欧阳倩的手指有些发颤,几乎捏不住那几张薄薄的纸。
雨水带来的寒意似乎顺着脚底爬上来,让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她强迫自己聚焦于纸上的文字。条款一:婚姻存续期间,
甲方沈亦辰每月向乙方欧阳倩支付生活费人民币伍拾万元整500,000元,
每月5日前支付。条款二:甲方提供位于本市的一套两室一厅住宅供乙方居住,
地点由乙方选定需在甲方认可范围内,产权归属甲方。
条款三:双方无需履行任何夫妻义务包括但不限于同居、情感交流、性生活等。
婚后任何财产包括但不限于公司股权、不动产、金融资产等的共有权、分割权及继承权。
条款五:婚姻关系自登记之日起,满十年自动解除。解除后,
乙方无权要求任何形式的财产分割或经济补偿。白纸黑字,清晰得近乎残酷。每月十万?
两室一厅的房子?不用同居?不用履行义务?十年后一拍两散,她拿钱走人,对方拿回股份?
巨大的荒谬感如同一个汹涌的浪头,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让她一阵眩晕。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陈助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丝恶作剧或者诈骗的痕迹。
但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只有一片无机质的冰冷。“这……这是真的?
”欧阳倩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沈先生?
为什么……选我?”陈助理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
那可能是一个被严格训练压抑住的、代表“不屑于回答这种愚蠢问题”的微表情。
“沈先生的选择自有其考量。您只需确认,是否接受协议条款。
”他抬腕看了一眼价值不菲的腕表,“您有十分钟时间考虑。超过时限,
我们将视为您自动放弃。”放弃?放弃每个月五十万块?
放弃一套不用交房租、不用看房东脸色的房子?
个只需要在协议上扮演一下“沈太太”、其他时间完全自由、甚至不用面对丈夫本人的生活?
孤儿院里为了半块面包争抢的记忆碎片,大学几年四处兼职、精打细算每一分钱的窘迫,
对那个狭小、潮湿、充满窥探目光的宿舍的厌烦……所有沉重的现实,
在这份从天而降、荒谬绝伦的协议面前,突然变得轻飘飘,不堪一击。
一个极其荒诞又无比清晰的念头,伴随着心脏擂鼓般的狂跳,
猛地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堤坝——天啊!这难道就是网上流传的那个终极白日梦?
每个月给你五十万块,老公不回家,不打电话,只当个自动提款机?!
别人只能对着段子流口水,而她……她居然实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荒谬感和狂喜的暖流,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欧阳倩感觉自己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嘴角像是被无形的线向上拉扯,几乎要咧到耳根。
她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爆发出来。
她用力捏着那几张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我……”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但那丝极力压抑的兴奋和颤抖还是泄露了出来,“我接受!
”陈助理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又抽出一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钢笔,递到她面前。“很好。
请在这里,以及所有需要乙方签名的地方签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欧阳倩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感觉像是签下了一张通往无忧无虑天堂的门票。每一个笔画,
都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轻飘飘的狂喜。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如同倾倒的星河,
流淌在脚下。欧阳倩赤着脚,踩在客厅中央那块触感细腻、厚实得像踩在云端的长绒地毯上,
脚下传来的柔软让她忍不住又用力碾了碾脚趾。环顾四周,巨大的空间感让她微微眩晕。
米白色的墙壁,线条简洁的浅灰色沙发,
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毫无遮挡地将半个城市的夜景框了进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好闻的、淡淡的香氛气息,是金钱才能堆砌出的洁净与秩序感。
这里是市中心顶级公寓的顶层,她亲自选的。站在这里,仿佛整个城市都匍匐在脚下。
什么狭窄宿舍的霉味,什么兼职的疲惫,都被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床头柜上,
一个崭新的、屏幕超大的手机静静躺着。屏幕忽然亮起,
您尾号****账户07月05日09:01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500,000.00,
余额500,333.33。”“个、十、百、千、万、十万,
真的是500000元……”欧阳倩盯着那个数字,低声念了出来,
尾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颤。她猛地扑倒在床上,这张床大得惊人,
柔软得能让人整个陷进去。她抱着枕头,把头深深埋进去,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不是做梦!昨天睁眼,账户里多了五十万块,她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
对着手机银行反复确认了十遍。上个月只剩下333.33,只敢在橱窗外看看的时尚衣服。
做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谁不爱华衣美服,以前是条件不允许,现在就不一样,
但可以追求更好的生活。仔细算一算,一天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六毛六!什么都不用做!
那个只在领证当天匆匆见过一面、英俊得如同雕塑但眼神冷得像冰的“丈夫”沈亦辰,
果然如协议所言,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突然造访。
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ATM机的角色。
“哈哈……哈哈哈……”埋在枕头里的闷笑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带着一种宣泄般的狂喜和彻底放松的神经质。笑着笑着,眼角却有点湿润。她翻过身,
摊开手脚,呈大字型躺在这张昂贵得离谱的大床上,
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设计感十足、散发着柔和暖光的吊灯。自由了。真正的自由。金钱带来的,
前所未有的自由。接下来的日子,
欧阳倩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骤然放出笼子、又中了超级彩票的鸟。
束缚她的那根名为“贫穷”的绳索彻底崩断,她一头扎进了五光十色的消费主义汪洋大海,
尽情扑腾。衣帽间以惊人的速度被塞满。从前只能流连于打折区的她,
如今成了几家小奢店的常客。柜姐们训练有素的笑容背后,
是掩藏不住的惊讶——这个年轻女孩刷卡时那种近乎发泄式的豪爽,
带着一种初尝暴富的、不管不顾的劲头。
包包、鞋子、当季新款的衣服……标签上的数字对她来说曾经是天文,
如今只是让她付款时心跳稍微快一点点的符号。
米其林餐厅、私房菜馆、网红打卡点……从前在美食APP上收藏了无数次的店铺,
如今一一拔草。
她拉着新认识的、同样家境优渥的“名媛”朋友们虽然她知道这种友谊的根基很脆弱,
出入着各种以前只能在社交媒体上仰望的场所。拍照,修图,发朋友圈。
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名字在下面留下的惊叹和羡慕的评论,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物质带来的新鲜感像潮水,汹涌而来,也终有退去的时候。当衣帽间再也塞不进一件新大衣,
当味蕾对各种珍馐美馔开始麻木,一种新的、更加躁动的空虚感悄然滋生。金钱像海水,
只能暂时解渴,却无法真正填补内心那个巨大的、连她自己都不甚明了的空洞。一天下午,
她躺在公寓巨大的露台上晒太阳,刷着手机。
一条推送蹦了出来——某档新筹备的明星恋爱观察类综艺《心动方程式》正在海选素人嘉宾。
要求:颜值高,有话题度,能制造戏剧冲突。欧阳倩的目光停留在“颜值高”三个字上。
从小到大,这张脸确实是她为数不多可以倚仗的东西,
也是在孤儿院和后来打工时带来不少麻烦的源头。以前,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份“资本”,
生怕引来不必要的觊觎。但现在……她看着自己刚做的、镶着碎钻的精致指甲。
“玩票嘛……”一个念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心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更重要的是,
协议里可没说不准她上电视。她随手点开报名链接,上传了几张精心修饰过的自拍和生活照。
阳光洒在她年轻姣好的面庞上,带着一种未经世事打磨的、近乎嚣张的明媚。
她没抱太大希望,纯粹是……找点乐子。几天后,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到了她的新手机上。
“喂,您好,请问是欧阳倩小姐吗?这里是《心动方程式》节目组。
恭喜您通过了我们的初步筛选,请问您近期是否有时间前来参加下一轮面试?
”电话那头的声音公式化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情。欧阳倩愣住了,手机差点滑落。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错愕的脸,随即,一个更大胆、更兴奋的笑容在嘴角绽开。
《心动方程式》的录制现场像一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万花筒。
刺眼的聚光灯将临时搭建的演播室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里弥漫着化妆品、发胶和一种人造的、名为“紧张兴奋”的混合气味。
欧阳倩坐在嘉宾席上,感觉手心微微出汗。
周围坐着几位小有名气的演员、歌手和一个言辞犀利的脱口秀演员。她这个纯素人,
像个误入猛兽丛林的兔子。但很快,金钱堆砌出的底气让她迅速适应了这种氛围。
当主持人抛出话题,讨论“现代女性是否还需要婚姻作为保障”时,
其他嘉宾引经据典、高谈阔论,试图展现深度。轮到欧阳倩,她歪着头,
眨了眨那双在镜头下显得格外清澈无辜的大眼睛,
用一种带着点天真又无比真诚的语气说:“保障?我觉得自己就是最好的保障呀!努力工作,
好好赚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多自由!
为什么要把保障寄托在别人身上呢?”她身上那件当季最新款的连衣裙,
手腕上那只低调却价值不菲的手镯,无声地为她的话做着注脚。
这番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戳中当下不少年轻人心态的“独立宣言”,
配上她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清纯脸蛋,瞬间引爆了录制现场的第一次小高潮。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眼睛一亮,对着耳麦低声说了句什么。镜头立刻给了欧阳倩一个特写,
捕捉到她脸上那抹自然流露的、对他人惊讶反应感到一丝小得意的狡黠笑容。
这期节目播出后,“人间清醒小富婆欧阳倩”的词条毫无预兆地蹿上了热搜尾巴。
她的微博粉丝数一夜之间从几百暴涨到几万。私信里塞满了各种合作邀约、粉丝表白,
甚至还有……奇怪的求婚信。经纪公司的电话也打了进来,虽然只是些小公司,
但态度殷勤得让她有些飘飘然。原来,出名是这种感觉?
像坐上了一架失控的、不断加速的云霄飞车,眩晕,刺激,带着一种令人上瘾的失重感。
欧阳倩躺在公寓那张大床上,刷着网上那些或褒或贬的评论,时而咯咯笑出声,
时而蹙眉撇嘴,内心却像被点燃了一簇小火苗,烧得她坐立不安。
繁地出现在各种综艺通告里——时尚类、生活类、甚至一档需要下泥塘抓鱼的户外挑战节目。
她不怕苦协议老公的钱给了她无限试错的底气,放得开反正没什么偶像包袱,
再加上那张极具观众缘的脸和时不时蹦出的、带着点“钞能力”加持的耿直金句,
热度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欧阳,你真是综艺之神眷顾的体质!”某个深夜收工后,
一个刚认识的节目编导拍着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欧阳倩只是笑,
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不,是财神眷顾。
公寓里堆满了节目组送的伴手礼、品牌方寄来的试用装,
衣帽间里属于奢侈品的角落比例在下降,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便于上镜、风格各异的潮流服饰。
那张每月准时注入五十万块的银行卡,
成了她闯荡这个五光十色圈子的最强后盾和最坚实的底气。她挥霍着金钱,
也挥霍着青春和热度,像一尾终于游入大海的鱼,
尽情享受着这片突然向她敞开的、光怪陆离的新世界。那个叫沈亦辰的“协议老公”,
在她越来越充实、越来越喧嚣的生活里,渐渐褪色成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背景符号,
一个每月准时打款的、冰冷的银行账户名。---聚光灯灼热地烤着脸颊,
台下观众模糊的面孔和无数手机屏幕的微光汇成一片晃动的海洋。
直播间的实时弹幕在侧面的大屏幕上疯狂滚动,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字,
只能捕捉到一片片代表兴奋的感叹号和“哈哈哈”。
《星语星愿》——一档以犀利八卦和情感拷问著称的直播访谈节目。主持人薇薇安,
以笑容甜美、问题刁钻闻名。此刻,
她正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促狭的眼神看着坐在粉色丝绒沙发上的欧阳倩。“哇哦,
我们倩倩最近真的是人气爆棚呢!”薇薇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演播厅,
带着直播特有的亢奋感,“通告接到手软,新戏也在谈,简直就是事业开挂的节奏!而且啊,
我们倩倩可是出了名的独立女性代表哦!”她话锋一转,笑容更加灿烂,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挖坑意图,“那么,在事业这么成功的同时,
倩倩有没有考虑过感情生活呢?方便跟我们直播间几百万的‘星语心愿家人们’透露一下,
你心目中的理想型,到底是什么样的呀?”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激起千层浪。弹幕滚动得更疯狂了:“啊啊啊倩倩看我!!”“富婆姐姐需要小奶狗吗?
”“独立女性独美!男人只会影响姐姐赚钱的速度!”“盲猜一个温柔体贴事业有成!
”……所有镜头瞬间聚焦在欧阳倩脸上。强烈的灯光下,
她甚至能看到自己映在主持人瞳孔里那个小小的、穿着精致小礼服的倒影。
录制前喝的那杯用来壮胆的香槟,此刻酒意微微上涌,
混合着直播现场的嘈杂、灯光的炙烤和薇薇安那看似无害实则步步紧逼的笑容,
让她的大脑皮层有些兴奋过载。理想型?
个模糊的、穿着昂贵定制西装、面容冷峻、眼神像冰封湖面的身影极其短暂地在脑海中闪过,
随即被一种巨大的、近乎嘲讽的荒谬感冲散。那个“丈夫”?
一个只存在于法律文件和银行短信里的符号?
一个完美的、提供金钱却彻底缺席生活的……工具人?
酒精、现场的氛围、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对这段荒诞关系的戏谑感,
以及那点“反正没人知道我结婚”的有恃无恐,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欧阳倩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绽放出一个极其明媚、带着点没心没肺的灿烂笑容,
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播厅和直播间:“理想型?哈哈!
”她甚至俏皮地歪了歪头,模仿着网上流行的语气,
“那必须是——我老公那样的‘ATM机’啊!按时打钱,绝不废话,永不回家!
简直是人间理想有没有?”“轰——!”整个演播厅先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紧接着,
巨大的、足以掀翻屋顶的爆笑声和几乎要把天花板震下来的掌声、口哨声猛地炸开!
台下观众笑得前仰后合,有人夸张地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导播间里更是乱成一团,
导演激动地对着耳麦狂吼:“特写!快!给她特写!还有弹幕!切弹幕!快!”大屏幕上,
原本飞速滚动的弹幕彻底疯了:“哈哈哈哈哈哈救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ATM机老公?!倩倩你是我的互联网嘴替!!”“富婆的快乐我终于懂了!
每月打钱不回家的老公哪里领?!”“姐姐性别别卡太死!我也可以当你的ATM机!
”“人间清醒欧阳倩!金句女王实锤了!”“#ATM机老公# 这个词条给我冲上热搜!
立刻!马上!”“笑死,这姐是真敢说啊!路转粉了!”薇薇安也笑得花枝乱颤,
一边擦着眼角,一边不忘职业素养:“哇!我们倩倩这个回答……真是……太、太有个性了!
‘ATM机老公’,哈哈哈,这绝对是本年度最佳择偶标准!”她趁机追问,
“看来倩倩对伴侣的要求很务实嘛!那能不能再具体说说,除了‘打钱’和‘不回家’,
还有别的加分项吗?
”欧阳倩看着台下笑得东倒西歪的观众和屏幕上那些疯狂滚动的“哈哈哈”,
酒意和现场气氛的烘托下,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巨大快感淹没了她。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我老公”有多么石破天惊,
只沉浸在制造了爆炸性节目效果的兴奋中。她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眨眨眼,
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嗯……加分项嘛?最好还能自动升级系统,比如通货膨胀了,
打款金额能不能也跟着涨一涨?哈哈!”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爆笑和掌声。
整个直播间彻底被“#ATM机老公#”和“#欧阳倩人间清醒#”的弹幕淹没。
欧阳倩坐在风暴中心,享受着这万众瞩目带来的、令人眩晕的热度。她成功了!
她又制造了一个热搜话题!直到录制结束,坐进保姆车,助理小夏激动地刷着手机,
声音都在抖:“倩姐!爆了!彻底爆了!‘ATM机老公’已经冲上热搜第一了!
后面跟着一个‘爆’字!你的微博粉丝……天啊,还在狂涨!每分钟都在涨!
好多品牌方在联系我!倩姐你太厉害了!”欧阳倩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里,疲惫感袭来,
但更多的是巨大的满足和亢奋。她接过小夏递来的手机,看着那个刺眼的“爆”字热搜词条,
看着自己微博后台那还在疯狂跳动的粉丝数字,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还行吧。
”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声音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随口一说而已。
”她点开那个热搜词条,饶有兴致地刷着网友们各种脑洞大开的解读和玩梗。完全没注意到,
在众多调侃和爆笑中,
零星夹杂着几条被淹没的、带着惊疑的评论:“等等……她刚才是不是说了‘我老公’???
”“欧阳倩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ATM机老公?这是自爆已婚???
”保姆车平稳地驶入她所住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熟悉的、带着一丝阴凉的车库气息扑面而来,
稍微冲淡了些许直播带来的燥热感。欧阳倩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在小夏的陪同下走向专属电梯。她还在回味着直播时那山呼海啸般的反应,
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几个新递过来的剧本和代言哪个更有意思。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明亮的光线倾泻而出。欧阳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电梯轿厢外,她公寓那扇厚重的、价值不菲的定制大门旁,
那个仅供住户使用的、光线略显幽暗的电梯厅玄关处,赫然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背对着电梯门的方向,面朝着那扇紧闭的公寓门,身姿挺拔得像一柄出鞘的寒剑,
将不算宽敞的空间挤压得令人窒息。一身剪裁完美、质感厚重的黑色大衣,
衬得肩线异常宽阔而冷硬。车库特有的微凉空气里,
一股极其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淡香无声地弥漫开来,
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是沈亦辰!
那个只存在于法律文件、银行短信和她那句脱口而出的“ATM机老公”调侃中的男人。
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实际上的金主兼陌生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三条白纸黑字:双方无需履行任何夫妻义务包括但不限于同居、情感交流、性生活等。
这五年来,他完美地遵守着这一条,从未踏足过她这方用他提供的金钱构筑起来的小天地。
此刻,他的出现,本身就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瞬间粉碎了欧阳倩所有的轻松和得意。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
发出沉闷的巨响。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让她手脚冰凉,
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刚才直播间的喧嚣、粉丝暴涨的狂喜、对未来的盘算……所有的一切,
在这个冰冷而突兀的背影面前,轰然崩塌,化为一片死寂的空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小夏也彻底懵了,
手里还拎着欧阳倩的外套和包包,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
看看那个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背影,又看看自家艺人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电梯门因为无人操作,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开始缓缓合拢。就在这时,
那道冰冷的身影动了。他缓缓地转过身。动作并不快,
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光线勾勒出他深刻而冷峻的侧脸线条,
如同用最坚硬的岩石雕琢而成。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那双眼睛——欧阳倩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直视过这双眼睛——在玄关不甚明亮的光线下,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里面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冰冷的怒意如同实质的冰锥,
锐利得能刺穿人;更深的地方,似乎还压抑着某种风暴般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东西,
让她只看了一眼,就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一寸寸地刮过欧阳倩瞬间失去血色的脸。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审视,
还有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风暴前的死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电梯门终于合拢,将小夏隔绝在外,狭小的玄关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水银。沈亦辰的视线终于从她脸上移开,极其缓慢地,
落在了她下意识还紧紧攥在手里的手机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热搜榜的页面,
那个刺目的、带着“爆”字的词条清晰无比——#ATM机老公#。
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不是一个笑容。那弧度冰冷、锋利,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讽,像寒冰在锋刃上折射出的光。“呵。”一声极轻的冷笑,
从他喉间逸出,短促,却像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欧阳倩的耳膜和心脏。“ATM机?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砸在寂静的空气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他向前逼近一步,那冷冽的松木气息瞬间变得更加浓烈,带着一种侵略性的压迫感,
将她完全笼罩。“欧阳倩,”他念她的名字,字正腔圆,却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冰冷重量,
“看来这五年,协议给你的自由,让你过得太舒服了?舒服到……忘了自己是谁?
”欧阳倩的呼吸骤然停止,后背死死抵在冰冷的电梯金属门上,退无可退。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次逼近,
那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吞噬。沈亦辰站定在她面前,
距离近得她甚至能看清他大衣领口处一丝不苟的缝线。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冰封的怒意之下,似乎有什么更加危险的东西在汹涌翻腾。然后,
他做了一件让欧阳倩大脑彻底宕机的事情。沈亦辰紧抿薄唇,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玄关顶灯冰冷的光线落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翻涌着欧阳倩完全看不懂的、足以将她冻结的暗流。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钉子,
一字一句钉进她惶恐的心脏:“你要知道,虽然有协议,但有些话,必须过脑。
”他停顿了一瞬,那无声的压迫感几乎让欧阳倩窒息。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股冷冽的松木气息此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不然,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她惨白的脸,清晰地吐出后半句,
“我也可以让你混不下去。”“混不下去”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欧阳倩的天灵盖上。
瞬间的眩晕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电梯门。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紧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在签下那份协议后不久,
出于一种近乎本能的不安和对这个“金主”背景的好奇,她曾在某度搜索框里,
颤抖地输入过“沈亦辰”和“沈氏集团”这两个词。搜索结果跳出来的瞬间,
屏幕的光亮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不再是一个模糊的“总裁”概念,
业帝国版图:* **沈氏集团**:横跨金融、地产、科技、零售、娱乐……的庞然大物。
确控股着国内三大顶尖影视制作发行公司——“星耀传媒”、“光影世纪”、“寰宇影业”。
半数的头部卫视包括她刚上过节目的那个黄金档剧集和综艺有深度投资或联合制作关系。
**行业地位**:词条下的描述冰冷而权威——“在娱乐产业领域拥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是行业规则的重要制定者之一”。
“说一不二的存在”——当时网络评论里这轻飘飘的几个字,
此刻化作了沈亦辰口中那冰冷的威胁,拥有了千钧的重量。
她刚刚冒头、充满无限可能的事业,在他眼中,不过是弹指间就能灰飞烟灭的尘埃。
他根本不需要撕毁那份协议。他只需要动动手指,
就能让她从“人间清醒小富婆”变回那个在泥泞里挣扎、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的欧阳倩。
那张每月准时到账、带给她无限自由和底气的银行卡,此刻在沈亦辰冰冷的目光注视下,
骤然显露出它狰狞的另一面——这不仅是取之不竭的金矿,
更是悬在她头顶、随时可能斩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她的富贵荣华,她的星光坦途,
都系于他一念之间。巨大的恐惧和认知带来的冲击,让欧阳倩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祇却冷酷如阎罗的男人,嘴唇哆嗦着,试图解释,试图道歉,
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沈……沈先生,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她想说“我错了”,
想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想卑微地乞求他的原谅。然而,她只艰难地发出了一个单音。
“嘘。”一声极轻的、带着绝对命令意味的制止。沈亦辰抬起手。
那只骨节分明、戴着名贵腕表的手,并没有去撕毁什么,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冰凉的指尖精准地、带着一丝轻蔑的意味,轻轻抵在了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般的寒意瞬间窜遍欧阳倩全身,让她猛地一颤,
所有未出口的话语都被死死堵了回去。她被迫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的暗流似乎平息了一些,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让她心惊的、如同深渊般的审视和掌控。他俯视着她,
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却已蒙尘的物件,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重新划定疆界的冷酷:“协议,
还在。”他刻意强调了这两个字,像是在提醒她契约的枷锁从未消失。“但是,
”他话锋一转,指尖微微用力,让她感受到那份冰冷的压力,“我制定游戏的规则,
一定要遵守!”“嗯?”欧阳倩嗓子仿佛被卡住了,脑袋如小鸡啄米,
就怕金主看不到她的决心。“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记住你此刻的恐惧。”他收回手指,
仿佛掸去什么不洁之物,眼神恢复了那种睥睨的冰冷,“安分点。
在我需要你‘沈太太’这个身份出现之前,别再用你那点可怜的‘名气’,
给我惹出任何麻烦。”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费。
那高大的身影利落地转身,带着一身迫人的寒气,走向另一部专属电梯。电梯门无声滑开,
他走进去,冰冷的金属门缓缓合拢,彻底隔绝了他的身影,
也隔绝了那几乎让欧阳倩窒息的压迫感。只留下欧阳倩,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软软地滑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后背紧贴着同样冰冷的电梯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序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带来钝痛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助理小夏连忙扶住欧阳倩,“倩姐,你没事吧?刚刚那位是……”欧阳倩摇摇头,
并不想多说。在小夏将她扶进房间后,欧阳倩打发了小夏回去。
玄关顶灯惨白的光照着她失魂落魄的脸,还有散落在脚边、被她无意识捏得变形的手机。
屏幕上,“#ATM机老公#”那个鲜红的“爆”字热搜词条,此刻像一张巨大的嘲讽海报,
刺得她眼睛生疼。那晚之后,欧阳倩彻底变了一个人。
她推掉了所有新找上门、能博取眼球的综艺和争议性剧本。在仅存的几个需要露面的活动上,
她变得异常沉默和谨慎。面对主持人的调侃或记者的追问,她不再妙语连珠,
只是挂着得体的、却毫无温度的微笑,回答得滴水不漏,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网上的热度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人间清醒小富婆”的形象渐渐被“低调神秘新晋小花”取代。
她把自己关在那座昂贵的金丝笼里,小心翼翼地呼吸,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沈亦辰的威胁如同无形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一个月后。
欧阳倩受邀参加一个在市中心顶级酒店举办的慈善晚宴。这种场合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经纪人极力劝说她参加。想到沈亦辰并未禁止她正常的社交活动,
加上之前的“ATM机”风波已逐渐平息,她犹豫再三,还是精心打扮后出席了。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欧阳倩努力融入,与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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