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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推荐,《逃婚后,我在山里养鸡种菜》是贝卡地亚创作的一部现代言情,讲述的是周砚江澈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主角江澈,周砚在现代言情小说《逃婚后,我在山里养鸡种菜》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贝卡地亚”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96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3 18:28:23。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逃婚后,我在山里养鸡种菜
戒指套在手上的时候,像一道枷锁。水晶吊灯的光晃得人眼晕,香槟塔折射着虚浮的繁华。
满座宾客的笑脸,像精心描画的面具。我低头看着曳地的、缀满碎钻的昂贵婚纱。它很美,
像一只纯金的鸟笼。下一秒。我扯下碍事的头纱。抓起沉重的裙摆。
在司仪那句“你愿意吗”落地之前。从酒店消防通道的后门,冲进了深沉的夜色里。
我叫沈璎。璎珞的璎,我妈说,希望我一生珠围翠绕,富贵无忧。她要是知道,
此刻我正缩在一辆破旧中巴车的最后一排,混在一堆鸡笼和沾着泥巴的蔬菜筐中间。
为了躲避可能追来的周家人。还往脸上抹了点灰。大概会气得昏过去。车在山路上颠簸,
像随时要散架。终点站是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点——云栖坳。一个我花了两百块,
从一个声称“包你满意”的驴友论坛版主那里买来的“世外桃源”坐标。他说,
那里与世隔绝,风景绝美,民风淳朴。特别适合“疗愈都市伤痕”。伤痕?我嗤笑一声。
我逃的不是伤痕,是周砚。那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私底下控制欲极强的准未婚夫。
他为我规划的未来,精准到几点喝哪种牌子的胶原蛋白口服液。我的价值,
似乎只剩下成为周太太,一个昂贵、精致、永远得体的花瓶。窒息。
在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达到顶点。我看着镜子里妆容完美的自己。像个陌生人。
一个念头疯长:逃。中巴车喘着粗气,停在一个连站牌都没有的泥巴路口。
司机大叔操着浓重的口音:“云栖坳!下嘞!”我拖着巨大的行李箱,
一脚踩进松软的泥地里。行李箱轮子瞬间被卡死。环顾四周。暮色四合,群山环绕。
几缕炊烟从远处山坳里升起。一条蜿蜒的土路通向未知。风是凉的,带着草木和泥土的腥气。
真“世外”了。一个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褂子的中年男人,蹲在路边的石头上抽烟。
看到我,他掐灭烟头,站起来,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沈璎?
”他口音很重,但吐字清晰。我警惕地点点头。“垚叔。”他指了指自己,
又指指旁边一辆沾满泥点的旧三轮摩托车,“老林让我来接你。上车。”老林?
那个卖我地址的版主。看着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的三轮摩托。
再看看自己身上还没换下来的、皱巴巴的小礼服裙和高跟鞋。我深吸一口气。
把笨重的行李箱连拖带拽弄上了三轮车的车斗。自己也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坐在冰冷的铁皮上。垚叔发动车子。“突突突——”剧烈的噪音和颠簸,
瞬间把我最后一点都市丽人的矜持震得粉碎。三轮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蹦跶了快半小时。
终于停在半山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几间灰扑扑的瓦房依山而建。
屋前用竹篱笆歪歪扭扭围了个小院。院子里有几只羽毛凌乱的土鸡在悠闲踱步。篱笆外,
是开垦出来的一小块一小块的菜地,绿油油的。一个穿着灰色旧夹克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们,
弯腰在菜地里拔草。听到三轮车的动静,他直起身,转过头。
夕阳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他很高,肩背宽阔。沾着泥点的裤腿卷到小腿肚。
手里还抓着一把刚拔的野草。看清他脸的瞬间,我愣了一下。
不是想象中满脸沟壑的山里汉子。他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轮廓分明,鼻梁挺直。
尤其那双眼睛,很亮,像山涧里洗过的黑曜石。带着点探究和些许不易察觉的疏离,
看向我这个狼狈的不速之客。“江澈。”他开口,声音清朗,像山泉流过石头,
“老林的朋友?”我点头,嗓子有点干:“沈璎。”垚叔已经把我的箱子卸下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澈子,人交给你了!老林交代的!”说完,
跨上他那辆“突突”响的三轮摩托,一溜烟又颠下了山。留下我和这个叫江澈的男人。
大眼瞪小眼。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沾满泥点的高跟鞋和皱巴巴的小礼服裙上停留了一秒。没说什么。
指了指最边上那间看起来稍微齐整点的瓦房。“那间空着,以前放杂物的,简单收拾过。
你先住。”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用石棉瓦搭的简陋棚子。“灶屋。柴火灶,会用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水缸在灶屋门口,自己打水。
”“厕所在屋后,旱厕。”“晚上山里冷,柜子里有厚被子。”他语速不快,交代得很清楚。
但每一句,都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旱厕?柴火灶?自己打水?我预想过山里的条件会差。
但没想过这么“原生态”。我拖着箱子,像拖着千斤重担,挪向那间“杂物房”。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光线昏暗。一张旧木床,一张掉了漆的桌子,
一把三条腿的凳子用石头垫着。墙角堆着些农具和麻袋。唯一的电器,
是悬在屋顶中央的一个孤零零的灯泡。窗户很小,蒙着厚厚的灰尘。
这就是我的“疗愈圣地”?一股巨大的落差感,混合着逃婚后的茫然和疲惫,猛地冲上头顶。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强忍着,把箱子拖进屋。想整理一下,
却发现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从逃出来到现在,粒米未进。
我走出屋子。江澈还在菜地里忙活,动作麻利。夕阳已经沉下去大半。
山里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得我单薄的裙子贴在身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搓了搓手臂,
鼓起勇气,走到篱笆边。“那个……江澈?”他抬头看我。“有……吃的吗?”问出这句话,
我觉得脸颊发烫。他放下手里的锄头,直起身。“等着。”他走进灶屋。过了一会儿,
端着一个粗瓷大碗出来。碗里是堆得冒尖的白米饭。上面盖着几片油亮的腊肉,
几根翠绿的青菜。还有一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他把碗递给我,又塞给我一双筷子。
“灶上有热水,自己倒。吃完碗放灶屋。”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又去侍弄他的菜地。
我捧着那个粗瓷大碗。碗壁温热。腊肉的咸香混合着米饭的热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饿到极致的胃开始疯狂叫嚣。我顾不得形象,也顾不得那三条腿的凳子。直接蹲在屋檐下。
扒了一大口饭。米粒饱满,带着柴火灶特有的香气。腊肉肥瘦相间,咸鲜油润。青菜爽脆。
荷包蛋边缘焦脆,蛋黄还是溏心的。好吃。好吃得我想哭。眼泪终于没忍住,
大颗大颗砸进碗里。混着饭,一起咽了下去。我不知道是因为这碗饭。
还是因为这一天兵荒马乱的逃亡。或者是因为,这完全失控、前途未卜的人生。夜里。
山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林的呜咽,和不知名虫子的鸣叫。偶尔传来几声短促的鸟叫,
也显得格外瘆人。我裹着江澈柜子里那床硬邦邦、带着浓重樟脑丸味道的厚棉被。
躺在同样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硌得浑身骨头疼。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恐惧和孤独感像冰冷的潮水,一阵阵漫上来。周砚现在一定暴跳如雷。他那样的人,
丢了这么大的脸,会怎么报复我?我爸妈呢?他们会不会被牵连?
周家的势力……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翻来覆去,直到天色微明,
才在极度疲惫中昏睡过去。第二天。我是被一阵高亢嘹亮的鸡鸣声硬生生吵醒的。
“喔喔喔——!”那声音,穿透力极强,仿佛就在我耳边炸开。我猛地坐起身。头疼欲裂。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阳光透过蒙尘的小窗,在地上投下几块光斑。院子里传来江澈的声音。
似乎在……喂鸡?“咕咕咕……吃!快吃!”还有鸡群兴奋的扑腾声和啄食声。
我挣扎着爬起来。用昨天打来的冰凉刺骨的井水胡乱抹了把脸。冰凉的水激得我一个哆嗦,
倒是清醒了不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阳光有点刺眼。江澈正站在鸡棚边,
把一把把谷子撒在地上。十几只毛色各异的土鸡围着他,争抢啄食。
他换了一件干净的深蓝色工装外套,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神情专注。这画面,竟然有种奇怪的宁静感。他看到我出来。
指了指灶屋门口。“锅里有粥,咸菜在坛子里,自己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仿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需要招待的客人。而不是一个穿着礼服裙逃婚、狼狈投奔的怪人。
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多问。灶屋里的景象再次挑战了我的认知。
一个用砖和泥垒砌的、巨大的土灶。上面架着两口大铁锅。旁边堆着劈好的柴火。
角落里一口半人高的大水缸。缸沿上挂着一个长柄的木水瓢。我揭开锅盖。
里面是温热的、浓稠的白米粥。旁边一个粗陶坛子,打开盖子,一股咸鲜的酸香扑鼻。
里面是腌得黑亮的萝卜干。我学着江澈昨天的样子,盛了一大碗粥。夹了几筷子咸萝卜干。
蹲在昨天同样的位置。一口热粥下肚。暖意从胃里蔓延开。驱散了山间清晨的寒意。
也驱散了些许心头的惶惑。简单的食物,却有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吃完饭,我主动把碗洗了。
看着院子里啄食的鸡,篱笆外绿油油的菜地。再看看自己这身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裙子。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总不能一直白吃白住。得做点什么。我走到正在修理篱笆的江澈身边。
他正用藤条把松动的竹片绑紧。动作熟练。“江澈,”我清了清嗓子,
“我能……做点什么吗?不能白住你的地方。”他停下动作,直起身看我。
目光扫过我脚上那双已经看不出本色的高跟鞋。“你会做什么?”语气平淡,但问题很实在。
我噎住了。我会做什么?在城里,我是名校毕业的海归,
是穿着套装高跟鞋、坐在CBD高级写字楼里的项目主管。我会做精美的PPT,
会写复杂的项目计划书,会流利地用三种语言谈判。可在这里……劈柴?生火?种菜?喂鸡?
我一窍不通。我的沉默说明了一切。他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没再追问。
指了指鸡棚旁边一个角落。那里堆着一小堆黄澄澄的玉米粒。“鸡食盆空了,就喂点玉米。
一次两瓢,别太多。”又指了指院子角落一个带压杆的铁家伙。“那是压水井。
水缸空了就压水。压不动了就歇会儿。”交代完。他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
“我去后山看看新开的菜地。”说完,扛着锄头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对着那群咕咕叫的鸡。和那个沉默的压水井。行吧。喂鸡。听起来总比做PPT简单。
我找到那个空了的鸡食盆。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旁边那个大木瓢。舀了满满一瓢玉米粒。
走到鸡棚门口。刚打开棚门。“哗啦——!”鸡群像炸了锅一样,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咯咯叫着,扑扇着翅膀。好几只差点撞到我腿上。我吓了一跳。手里的瓢一歪。
金黄的玉米粒撒了一地。鸡群立刻兴奋地围过来,埋头猛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我手忙脚乱地想把剩下的玉米倒进食盆。但鸡群只顾着抢地上的。根本不看那个盆。
还有两只胆大的公鸡。为了抢食,居然斗了起来。鸡毛乱飞。咯咯的叫声响成一片。
我拿着瓢,站在鸡群中间。像个误入战场的傻瓜。完全不知所措。好不容易。
地上的玉米粒被抢食一空。鸡群才渐渐散开。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步,刨土。我松了口气。
赶紧把瓢里剩下的玉米倒进食盆。刚放好。转身想去试试那个压水井。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咯咯哒!咯咯哒!”的叫声。一只芦花母鸡。撅着屁股。
以一种极其骄傲的姿态。从鸡棚里踱步出来。边走边叫。像是在宣告什么。然后,
它轻盈地跳上食盆的边缘。稳稳地站住了。尾巴一翘。一颗沾着点点血丝、圆润温热的鸡蛋。
“啪嗒”一声。滚落在……我刚刚倒进去的玉米粒上。我目瞪口呆。
看着那颗躺在金黄玉米粒上的、还带着母鸡体温的鸡蛋。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奇异的成就感。
比当年拿下第一个百万订单时,还要……实在?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避开那只昂首挺胸的功臣母鸡。伸手。把那个温热的鸡蛋捡了起来。蛋壳光滑。握在手心里,
暖暖的。像握着一小团阳光。这是我到云栖坳后。收获的第一样东西。不是合同,不是奖金。
是一颗实实在在的鸡蛋。我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好像……也没那么糟?喂鸡初体验虽然混乱。
但好歹没出大乱子。还收获了一颗蛋。我信心大增。把鸡蛋小心地放进灶屋的碗柜里。
撸起袖子。走向那个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压水井。铁家伙很沉。我学着村里人打水的样子。
双手握住长长的铁压杆。用力往下一压。“嘎吱——”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压杆纹丝不动。
仿佛焊死了一般。我铆足了劲。脸憋得通红。用尽全身力气往下压。
“嘎吱……嘎吱……”压杆极其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往下移动了一点点。然后。
一股浑浊的、带着铁锈味的水。细细地、断断续续地流了出来。滴在下面的石槽里。
溅起几星泥点。就没了。任凭我再怎么用力。压杆像生了根,再也压不动分毫。我松开手,
大口喘气。胳膊酸得抬不起来。水缸还是空的。井口只积了一小滩浑浊的水。
还不够洗个脸的。挫败感再次袭来。喂鸡不行。打水也不行。我好像……真的百无一用?
就在我对着压水井一筹莫展、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穿着碎花棉袄、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挎着个小竹篮。慢悠悠地踱进了小院。她好奇地打量着我。
目光尤其在我那身狼狈的裙子上转了转。“姑娘,新来的?澈子家的?
”我尴尬地点点头:“阿婆好。”老婆婆笑起来,露出豁了的牙:“哎哟,城里姑娘吧?
真俊!就是这衣裳……干活可不成!”她放下篮子。走到压水井边。“这老井啊,
得先给它引口水,润润。”她拿起旁边水桶里一个破葫芦瓢。从旁边水桶里舀了半瓢清水。
倒进压水井那个小小的入水口。然后。她那双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轻松地握住压水杆。
猛地向下一压。再利落地往上一抬。“咕噜噜——哗啦!”一股清亮的水柱,
欢快地涌了出来。流进下方的石槽。很快积了半槽。我看傻了。老婆婆笑呵呵的:“喏,
就这样,省力!姑娘,你叫啥?”“沈璎。”“璎丫头啊,”阿婆自来熟地拉起我的手,
“我是前头坡上的,姓李,你叫我李阿婆就行!澈子这孩子,闷葫芦一个,不会照顾人。
你有啥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李阿婆的热情。像冬日里的一盆炭火。
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寒意和无助。她不仅教会了我打水。还从她的小竹篮里。
掏出了几个还带着泥的、水灵灵的大萝卜。硬塞给我。“自家地里长的!甜!
”她粗糙温暖的手掌握着我。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事。哪家的鸡爱下蛋。哪家的菜种得好。
后山的野蕨菜快冒头了。她浑浊的眼睛里,是简单纯粹的善意。我忽然觉得。这山坳里,
好像也没那么冷了。日子。
就在喂鸡、打水、跟李阿婆学认野菜、偶尔笨拙地帮江澈递个工具中。一天天滑过去。
我换下了那身昂贵的礼服裙。穿上了李阿婆送我的、她年轻时穿的、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裤。
有点大。用根布条在腰上系紧。头发随便扎成个马尾。每天素面朝天。
皮肤很快被山风吹得粗糙了些。但眼神,似乎比在城里时,更亮了些。江澈依旧话少。
大多数时候沉默地干活。开垦荒地。侍弄菜畦。修理鸡棚。偶尔进山,回来时会带回些山货。
野菌子。竹笋。有时是几只被套住的野兔。他把东西放下,分我一份。并不多言。
像是一种默契的供养。我则负责把李阿婆教的那些“家务活”尽量做好。喂鸡渐渐顺手。
知道哪只芦花母鸡最勤快。哪只大公鸡最爱打架。压水井也压得越来越溜。
清亮的水哗哗流进水缸。满满的成就感。我还试着在江澈开出的新菜地一角。
用树枝划拉了一小片地方。笨拙地学着李阿婆的样子。撒下了几粒李阿婆给的青菜种子。
每天眼巴巴地去看。盼着那点绿色破土而出。这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
试图用李阿婆教的土办法,把一只总爱飞上篱笆、试图越狱的大公鸡抱下来。它扑腾得厉害。
鸡毛乱飞。我手忙脚乱。满院子追。“别跑!你给我下来!”“咯咯咯!”一片混乱。
江澈扛着一捆新砍的竹子从后山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鸡飞人跳”的场景。他放下竹子。
走过来。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快、准、稳。一把就捏住了那只大公鸡的翅膀根。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公鸡。瞬间在他手里偃旗息鼓。只敢发出委屈的“咕咕”声。
我喘着粗气。头发都跑散了。脸上沾了灰。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沾着泥点却异常有力的手。
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有点讪讪的。
“它……它总想跑……”江澈把那只蔫了的公鸡丢回鸡群。“剪点飞羽就行。
”他走到工具堆旁。拿起一把旧剪刀。随手抓过另一只溜达的公鸡。捏住翅膀。
“咔嚓咔嚓”几下。剪掉几根长长的羽毛。动作干脆利落。那只鸡扑腾了两下。
发现自己飞不高了。茫然地踱了两步。又低头去啄食了。我看得目瞪口呆。
“就这么……简单?”他“嗯”了一声。把剪刀递给我。“试试?”我接过剪刀。有点沉。
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靠近一只花母鸡。伸手去抓。那鸡警惕得很。“咯咯”叫着跑开了。
试了几次。终于揪住一只反应慢的。学着捏翅膀根。拿起剪刀。手有点抖。“咔嚓!
”剪是剪掉了。但好像……剪多了点?几根短小的绒毛也跟着飘落。那只鸡似乎感觉到了。
扭过头。用那双小小的黑豆眼。控诉地看着我。我:“……”江澈在旁边看着。
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下?很浅。但被我捕捉到了。他……是在笑?“第一次,还行。
”他给出评价。然后转身去处理他带回来的竹子了。我握着剪刀。看着那只委屈的花母鸡。
又看看他挺拔的背影。心里那点挫败感。莫名地被一种奇异的、小小的雀跃取代了。至少。
我剪成功了?虽然丑了点。平静的日子像山涧的水。缓缓流淌。直到那天傍晚。
天边堆起了厚重的、铅灰色的云。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山风刮得越来越急。
带着一股土腥气。李阿婆拄着拐杖,急急忙忙跑到小院。“璎丫头!澈子呢?
”“去镇上买铁丝网了,还没回。”我正忙着把院子里晾晒的干菜收进灶屋。“哎哟!
坏事了!”李阿婆一拍大腿,“这天色不对头!怕是要下‘跑山雨’!急得很!
你家这鸡棚顶是石棉瓦的,年头久了,怕是经不住砸!得赶紧加固!不然鸡要遭殃!
”跑山雨?我抬头看了看那黑沉沉、仿佛要压下来的天。心里一紧。鸡棚是江澈的心血。
那几十只鸡,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也是我的“责任田”之一。“阿婆,怎么弄?
”“找些厚实的塑料布!木板也行!压住棚顶!再用石头压牢!”李阿婆急声道,
“我去喊我家老头子过来帮忙!”她颤巍巍地转身要走。“阿婆!雨快来了!您别去了!
告诉我东西在哪,我自己弄!”我拦住她。风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站不稳。
豆大的雨点已经零星砸了下来。冰冷。
李阿婆指着旁边堆放杂物的棚子:“那里头有以前剩的塑料布!木板……柴火堆边上有些!
”时间紧迫。我冲进杂物棚。翻出一卷厚重的、积满灰尘的蓝色塑料布。又跑到柴火堆边。
拖出几块长短不一的旧木板。很沉。塑料布更大。我一个人抱着,踉踉跄跄。
雨水开始密集地落下。砸在脸上,生疼。风呼啸着,卷着雨丝,抽打在身上。
单薄的粗布衣服瞬间湿透。贴在身上,冰冷刺骨。我咬着牙。把塑料布拖到鸡棚边。
鸡群似乎也感到了危险。在棚里焦躁地咕咕叫着。棚顶的石棉瓦被风吹得“哐当”作响。
随时会被掀飞。我把塑料布往棚顶甩。风太大。刚甩上去。一阵狂风卷来。
塑料布呼啦一下被掀开。像一面蓝色的旗帜。差点把我带倒。雨水模糊了视线。
头发黏在脸上。手臂被木板划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不行!再来!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看准风向。憋着一口气。用尽全力。再次把沉重的塑料布甩上棚顶。这一次。
我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塑料布的一角。然后。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鸡棚不高。但湿滑。
我几乎是半滚半爬地上去的。冰冷的雨水灌进脖子。风刮得人睁不开眼。
我趴在湿漉漉、摇晃的棚顶上。死死按住塑料布。对着下面大喊:“阿婆!递木板!石头!
”李阿婆在下面。同样浑身湿透。她吃力地抱起一块相对平整的木板。颤巍巍地递上来。
我接过。压在塑料布上。又接过一块。再一块……然后。是沉重的石头。一块。
又一块……压在木板四周。风雨越来越大。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雷声在头顶炸开。
闪电撕裂天空。每一次压石头。我都感觉身下的棚顶在摇晃。每一次狂风卷过。
我都死死抓住身下的木板边缘。指甲抠进木头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棚子不能塌。鸡不能有事。这是江澈的家当。也是……我在这里,
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价值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块大石头压稳。
整个棚顶被塑料布和木板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四周边缘需要固定。
我精疲力竭地趴在棚顶上。雨水顺着头发、脸颊疯狂流淌。冷得牙齿打颤。
手臂因为脱力和寒冷,抖得厉害。李阿婆在下面焦急地喊:“璎丫头!快下来!稳住了!
剩下的等澈子回来弄!”我刚想动。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雨幕。紧接着。“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仿佛就在头顶爆开。我身下的棚顶猛地一震!
一只受惊过度的大公鸡。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咯咯”尖叫着。扑棱着翅膀。
像一枚失控的炮弹。猛地从棚口冲了出来!直接撞在我的背上!我本来就在湿滑的棚顶边缘。
这一撞。重心瞬间失衡。“啊——!”我惊叫一声。整个人向后栽倒!
冰冷的雨水和失重感瞬间淹没了我。完了!我绝望地闭上眼。
预想中坚硬地面的撞击没有到来。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拦腰箍住了我。
带着我踉跄着转了大半圈。卸掉了下坠的力道。
后背重重撞进一个宽阔、坚实、同样湿透了的胸膛。雨水的气息里。
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汗味和泥土的清新。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
对上一双近在咫尺、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是江澈。他回来了。浑身湿透。
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水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他一手还死死箍着我的腰。
另一只手,抓着一卷崭新的铁丝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
隔着湿透的、冰冷的衣物。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面传来的、蓬勃的热力和心跳。强劲,
有力。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他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额头上。
我的心脏。在经历了坠落的惊吓后。不争气地。再次狂跳起来。比刚才在棚顶上时,
跳得更快,更乱。“谢……谢谢。”我声音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他像是才回过神。
箍在我腰间的手臂倏地松开。力道有点大。我腿一软,差点又摔倒。
他下意识又伸手扶了一下我的胳膊。随即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别开脸。声音低沉,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下来。危险。”说完。他不再看我。把铁丝网往地上一放。
动作利落地开始检查被风雨摧残的鸡棚。用带来的新铁丝。加固塑料布和木板的边缘。
他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山雨欲来前的沉稳力量。李阿婆在一旁拍着胸口。“哎哟!
吓死我了!澈子你可算回来了!多亏了璎丫头!不然这棚子……”江澈手上动作没停。
只是侧过头。目光飞快地掠过我湿透的、沾着泥点、狼狈不堪的脸。
和手臂上那道被木板划出的、渗着血丝的伤口。那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飞快闪过的情绪。他没说话。只是加固的速度更快了。雨势渐小。
但寒意更甚。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抱着胳膊。冷得瑟瑟发抖。棚子终于加固完毕。
江澈从棚顶跳下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走到我面前。
脱下他身上那件同样湿透、但明显厚实许多的工装外套。不由分说。兜头罩在我身上。
带着他体温的、湿漉漉的沉重感瞬间包裹住我。
还有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混合着雨水、汗水和泥土的气息。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回屋。
”他言简意赅。语气不容置疑。然后。他转向还在担忧地看着我的李阿婆。“阿婆,
您也快回。路滑,慢点。”李阿婆看看我,又看看他。
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带着点揶揄的笑。“哎,哎!这就回!璎丫头,快回去换衣裳!
喝点热的!可别冻着!”说完,拄着拐杖,一步一滑地走了。我裹着他宽大的外套。
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回屋子。他推开我的房门。
从他那边的柜子里。抱出一床更厚实的被子。放到我床上。又走到灶屋。很快。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碗里飘着几颗红枣。“喝了。”他把碗塞到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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