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啪——"我的口红掉在了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响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
镜子里,那个站在我身后的高大身影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陆远川。
那个三年前被我睡完就逃的发小。"简安晴。"他低沉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缓慢地割开我尘封的记忆,"三年不见,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我猛地转身,
后背撞上冰冷的洗手台。他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三年的时间将他眉宇间的少年气磨砺成了成熟男人特有的锋利,
那双我曾在最亲密时刻凝视过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我。"谁、谁说我不敢了?
"我强撑着扬起下巴,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他向前一步,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将我包围。"程语柔没告诉你,
这家酒吧是我开的?"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是说,你回国第一天就直奔这里,
是故意的?"我的心跳漏了半拍。该死,程语柔这个叛徒居然没告诉我!"你想多了。
"我试图从他身边挤过去,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墙上。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
烫得我浑身一颤。"三年。"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你删了所有联系方式,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现在突然出现,是在玩什么把戏?"我咬住下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凌乱的床单,交缠的肢体,还有清晨我仓皇逃离时,
他熟睡中无意识搂住我腰肢的手..."那晚我们都喝多了。"我强装镇定,
"就当是...成年人的游戏?"陆远川的眼神骤然变冷。他松开我,
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请柬,塞进我颤抖的手中。"下周我订婚宴。"他声音冷得像冰,
"作为我二十年的'好朋友',你必须到场。"我低头看着请柬上周雨薇三个烫金大字,
胃部一阵绞痛。"如果我不去呢?"他俯身靠近,
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那我就告诉所有人,三年前那个晚上,
简家二小姐是怎么在我身下——""我去!"我慌忙打断他,脸颊烧得发烫。
陆远川满意地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我会派车来接你。"走到门口时,
他忽然回头,目光落在我紧攥着请柬的手指上,"对了,
那晚你左肩上的蝴蝶胎记...很漂亮。"门关上的瞬间,我双腿一软,
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镜子里的我口红晕染,眼神慌乱,像极了三年前那个落荒而逃的清晨。
而这一次,我无处可逃。02我盯着那张烫金请柬发呆了整整十分钟,
直到程语柔的微信轰炸把我拉回现实。简安晴!你掉马桶里了?
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珍藏的那瓶山崎喝了!靠,你真遇着陆远川了?!
最后这条让我手指一抖。我深吸一口气,快速打字:你早知道这是他开的酒吧?
程语柔秒回: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约这儿?总得有人推你一把
这个叛徒还加了个爱心表情。我咬牙切齿地关上手机,对着镜子整理晕开的妆容。
镜中的女人眼角泛红,嘴唇因为刚才的紧张被咬得充血,
看起来像极了......那晚过后的清晨。我猛地打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拍在脸上。
回到卡座时,程语柔已经给我倒了杯冰水。她眯着那双狐狸眼打量我:"所以?
""所以他邀请我参加他的订婚宴。"我故意用吸管搅动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还威胁说如果我不去,就把三年前的事公之于众。
"程语柔一口酒喷了出来:"他真这么说?不像陆远川的风格啊。""我也觉得奇怪。
"我咬着吸管,"他以前从不会威胁人。""除非......"程语柔突然凑近,
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他根本不想订婚,就等着你回来搅局呢?
"这个想法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我急忙灌了口冰水:"不可能。你知道我为什么逃出国,
我们之间......""因为你们太熟了,上个床就把二十年的友情毁了?
"程语柔翻了个白眼,"简安晴,你当年二十一岁,胆小我理解。现在都二十四了还怂?
"我没接话,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酒吧二楼。透过玻璃围栏,
能看到陆远川正倚在VIP区的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
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俯身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搭在他肩上。
我猛地移开视线,却已经看清了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和那晚我咬他肩膀时,
他一模一样的表情。"别看啦。"程语柔把手机屏幕怼到我面前,"先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张朋友圈截图。周雨薇,陆远川的未婚妻,三小时前发了一张自拍,
配文试婚纱好累,但为了你值得。照片里她穿着华丽的婚纱,背景是本市最贵的婚纱店。
而点赞列表第一个,赫然是陆远川的工作账号。"他们看起来很恩爱。"我干巴巴地说。
程语柔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安晴,你手腕怎么红了?"我低头一看,
刚才陆远川握过的地方果然泛着一圈淡淡的红痕。我的皮肤向来敏感,
稍微用力就会留下痕迹。那晚之后,我身上......"没什么,过敏。"我猛地抽回手,
拿起包起身,"走吧,明天还有面试。"程语柔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跟上我。
经过二楼时,我强迫自己不要抬头,却还是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烙在我的背上。走出酒吧,
夜风一吹,我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程语柔叫的车还没到,我们站在霓虹灯下沉默不语。
"其实......"程语柔突然开口,"这三年陆远川找过你。"我猛地转头:"什么?
""去年你生日那天,他飞去伦敦了。"程语柔盯着远处的车灯,"他问我你的地址,
我没给。那时候他和周雨薇已经订婚了,我觉得......"车来了,
她的话被喇叭声打断。但我已经听不见了,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涌的声音。去年生日,
我在伦敦公寓里喝得烂醉,对着手机里偷存的陆远川照片哭到凌晨三点。而那时候,
他就在同一座城市?"安晴,"程语柔上车前最后看了我一眼,"有些事逃不掉的。
"回到家,我甩掉高跟鞋,直接倒在沙发上。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周六晚七点,黑色礼服。别想逃。——L
我盯着那个"L"看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三年前那晚过后,
我也收到过一条类似的短信,只是那时候写的是我们谈谈,而我的回复是直接关机,
买了最早一班飞伦敦的机票。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一张图片。点开的瞬间,
我呼吸一滞——照片里是我落在酒吧洗手间的口红,此刻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大学纪念戒指。那是大二时我们一起去做的对戒,
内圈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我的那枚早就在离国那天扔进了机场厕所。而他居然还戴着。
我颤抖着点开回复框,打了又删,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几乎是立刻,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就跳了出来。我屏住呼吸,看着那个省略号闪了又闪,
最终发来的却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记得准时。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冲刷下来的时候,我恍惚又看见那晚浴室氤氲的雾气,看见镜子里交叠的身影,
看见陆远川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我的锁骨一路向下......我关掉水龙头,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能再想了。那只是个错误,一个酒精作用下的一夜情。
即使......即使那晚我们都没喝酒。擦头发时,我发现镜子被水汽模糊了,
下意识伸手去擦。手指划过冰冷的镜面,突然顿住——在水雾的遮掩下,
我左肩上的蝴蝶胎记若隐若现。那晚你左肩上的蝴蝶胎记...很漂亮。
陆远川低哑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我慌乱地套上睡衣,逃也似地冲出浴室。躺在床上,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周雨薇的微博。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他说最喜欢我穿红色。
配图是一条红色吊带裙平铺在床上,背景明显是某家高级酒店的套房。而照片一角,
隐约能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块手表——和陆远川今天戴的那款百达翡丽一模一样。
我猛地关上手机,黑暗中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周六的订婚宴,
我到底该穿黑色礼服......还是红色?03黑色礼服最终还是输给了红色。
我站在衣帽间镜子前,看着身上这条酒红色丝绒连衣裙。它完美勾勒出腰线,
深V领口露出若隐若现的曲线,后背的镂空设计让蝴蝶胎记一览无余。"就这件。
"我对造型师说,故意忽略她眼中闪过的讶异——这条裙子与其说是参加订婚宴,
不如说是去砸场子。手机在包里震动。程语柔发来一张照片,
是陆远川和周雨薇在酒店门口迎宾。周雨薇穿着纯白婚纱,
而陆远川的领带——我放大图片——是暗红色的,和我裙子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见鬼。
"我小声咒骂,手指却不受控制地保存了照片。司机准时七点到达。
上车后我才发现后座放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对红宝石耳坠,卡片上只有简单的L。
我犹豫片刻,还是戴上了。宝石冰凉的触感贴着耳垂,
像极了那晚陆远川的吻落在同样位置时的温度。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
我刚进门就看见了站在香槟塔旁的陆远川。他今天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西装革履的样子陌生又熟悉。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他目光落在我红色裙装上时,
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简安晴!"高中班长王磊第一个发现我,"天啊,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寒暄声中,我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刺在背上。
转身就看见周雨薇挽着陆远川的手臂走来,她穿着蕾丝婚纱,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瓷娃娃。
"久仰大名。"她甜笑着伸出手,指甲涂着鲜红的颜色,"远川常提起你呢。
"我握上她的手,发现她的戒指——那枚订婚钻戒正硌在我指节上。
陆远川的目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突然开口:"安晴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这个动作我太熟悉了,
每当他紧张或烦躁时就会这样。"座位安排好了。"周雨薇突然挽住我另一只手,
"简小姐不介意和我们坐一桌吧?"她指尖冰凉,像蛇爬过皮肤。我想抽手,
却发现陆远川已经站到我另一侧,温热的手掌若有若无地贴在我后腰。就这样,
我被"未婚夫妻"夹在中间,带到了主桌前。
座位卡让我血液凝固——我的位置紧挨着陆远川,而周雨薇坐在他另一侧。"惊喜吗?
"陆远川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呼吸烫得我耳尖发麻,"我特意安排的。"我僵直着背坐下,
发现桌上都是高中同学。程语柔冲我使眼色,
而其他人则用暧昧的目光在我和陆远川之间来回扫视——大家都知道我们曾经形影不离。
"玩个游戏吧!"周雨薇突然拍手,从侍者手中接过一叠卡片,"真心话大冒险,
怀念下青春嘛~"我本能地感到危险,但还没来及拒绝,卡片已经传到我手中。
周雨薇笑得人畜无害:"寿星先抽,今天可是远川生日呢。
"我这才猛然想起——6月17日,陆远川的生日。三年前那晚也是他生日,
我们喝了整整一瓶龙舌兰,然后......"我抽。"陆远川突然伸手,
从我面前抽走一张卡片。他展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大冒险。
和在座一位异性重现高中时期最亲密的互动。"桌上顿时爆发出口哨声和起哄。
周雨薇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笑容:"那当然是我——""简安晴。"陆远川已经站起身,
向我伸出手,"高二校运会,记得吗?"我当然记得。那年我跑三千米摔伤了膝盖,
是他当着全校的面把我背到医务室。此刻他背对我蹲下,西装裤绷紧露出腿部肌肉的轮廓。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我不得不趴上他的背。他轻松站起,双手托住我的大腿。
隔着薄薄的丝绒布料,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我心跳加速。他故意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让我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的起伏。"你瘦了。"他低声说,
呼吸喷洒在我裸露的小臂上,"伦敦的饭菜不合胃口?"我没回答,
因为他的手指正在我大腿内侧画圈——那是只有我知道的敏感带。
我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发出声音,却听见他得逞般的轻笑。"远川,该放下了吧?
"周雨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明显的醋意。陆远川却置若罔闻,
背着我绕场一周才回到座位。放下我时,他的唇擦过我耳垂:"耳坠很配你今天的裙子。
"我这才发现他的领带夹上镶着一颗红宝石——和我的耳坠如出一辙。游戏继续,
但我的注意力全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的膝盖有意无意地贴着我的,
每一次举杯时手臂都会擦过我的肩膀。当周雨薇和其他人聊天时,
他的手甚至滑到了我的椅背上,指尖玩弄着我散落的发丝。"下一张我来抽。
"周雨薇突然打断暧昧的气氛。她抽出一张卡片,眼睛一亮:"真心话。
说出一件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关于你爱人的秘密。"她转向陆远川,
甜蜜地倚在他肩上:"远川,该你啦。"陆远川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
目光却锁定在我身上:"我爱的人......"他停顿一下,"左肩上有只蝴蝶。
"我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桌上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看向周雨薇——她今天穿的婚纱是抹胸款,左肩完全暴露在外,
光滑的皮肤上什么都没有。周雨薇脸色煞白,而陆远川已经起身:"失陪一下。
"他离开前手指划过我的后颈,只有我能感觉到他在我皮肤上写的字母——"W"。
这是我们高中时的暗号,意思是"洗手间等"。五分钟后,我借口补妆离席。
刚拐进洗手间走廊,就被一股力量拽进消防通道。陆远川将我压在墙上,
滚烫的身体紧贴着我。"红色。"他咬住我的耳垂,手滑进我后背的镂空处,
"你穿红色是要我的命。"我推拒的手被他扣在头顶,他的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三年了,
简安晴。"他的唇沿着我的颈线向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要结婚了。
"我喘息着说,却控制不住地仰头迎合他的吻。"那又怎样?"他冷笑一声,
手指抚过我左肩的胎记,"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警报声突然响起,我们猛地分开。
周雨薇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远川?你在哪?要切蛋糕了!"陆远川最后狠狠吻了我一下,
在我唇上留下血腥味:"游戏才刚开始,蝴蝶。"他整理好领带推门而出,
留下我瘫软在墙上,双腿发抖。镜中的我口红晕开,眼神迷离,
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红痕——和订婚宴女主角的唇色一模一样。回到宴会厅时,
蛋糕已经推出来了。周雨薇站在陆远川身边,脸上重新挂上甜蜜的笑容。
但当陆远川俯身吹蜡烛时,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目光穿过摇曳的烛光,直直锁在我身上。
04周一早晨九点整,我踏进"经纬设计"的玻璃门。空调冷风迎面扑来,
却吹不散我锁骨上残留的灼热感——那里还印着陆远川前天晚上留下的吻痕,
被我用遮瑕膏厚厚掩盖。"简总监,早会十分钟后开始。"助理小林递来一杯冰美式,
"客户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您。"我接过咖啡猛灌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自从回国,
我就靠咖啡因和意志力强撑。周六那场荒诞的订婚宴后,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
反复思考要不要再次逃回伦敦。"新项目是什么来头?"我边走边翻阅资料夹。
小林压低声音:"听说是陆氏集团的新酒店,点名要您负责。"我的高跟鞋猛地打滑,
咖啡差点泼出来。透过会议室的玻璃墙,
我看到一个修长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陆远川穿着铅灰色西装,正低头查看腕表,
晨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我?"我咬牙切齿地问。
小林一脸无辜:"对方要求保密,说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惊喜?
这分明是场蓄谋已久的围猎。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陆远川闻声转身,
目光如鹰隼锁定猎物般落在我身上。"简总监。"他官方地伸出手,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久仰。"我僵硬地握住他的手,瞬间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到。
他的拇指在我掌心暧昧地刮了一下,快得几乎像是错觉。"陆总。
"我强迫自己保持专业微笑,"没想到您亲自来。""重要项目,当然要亲自把关。
"他松开手,从公文包取出一沓文件,"这是企划书。"我接过文件,
发现最上面别着一张便签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你以为躲着不接电话,
我就找不到你了?会议开始后,陆远川表现得像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他严谨专业地阐述项目需求,偶尔抛出几个犀利问题,
完全看不出两天前还在消防通道里把我吻到腿软。我逐渐放松警惕,投入到方案讨论中。
"关于大堂设计,"我调出3D模型,"我们建议采用流线型结构,
与酒店外观的几何线条形成......""简总监。"陆远川突然打断我,手指轻叩桌面,
"你左肩的蝴蝶,很适合作为设计元素。"会议室瞬间安静。几位同事疑惑地看向我,
而我耳尖发烫——今天我穿的衬衫根本遮不住左肩的胎记,他分明是在提醒我周六的事。
"陆总说笑了。"我强装镇定,"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会议持续两小时。
每当我想拉开距离,陆远川就会用专业问题把我拉回来;而每当我放松警惕,
他又会突然抛出一些暧昧暗示,像猫逗弄掌中的老鼠。"今天就到这里。
"陆远川最后站起身,"简总监,周三请到工地实地考察,我会亲自陪同。
"等其他人离开后,他反锁了会议室门,一步步逼近我:"躲我?""这是职场性骚扰。
"我后退到桌边,腰抵上冰冷的会议桌。陆远川低笑一声,双手撑在我两侧的桌面上,
将我困在方寸之间:"那你去告我啊。"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告诉HR,
你的客户在消防通道里......""够了!"我推开他,"你到底想怎样?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周三上午十点,我的司机来接你。"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补充,
"穿平底鞋,工地不好走。"门关上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桌上那份企划书里夹着一张照片——是我和陆远川高中毕业旅行时拍的,
他背着我在海边奔跑,我的笑脸贴在他颈侧,
而他的表情......我从未见过他露出那样毫无防备的快乐。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你欠我三年,简安晴。我要你连本带利还回来。周三早晨,
我故意迟到了十分钟。陆远川的黑色迈巴赫停在公司楼下,他靠在车边看文件,
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上车。"他头也不抬地说。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他惯用的古龙水味道。我紧贴车门坐着,他却专注回复邮件,
仿佛我只是个普通同事。工地位于市中心新兴商圈。戴上安全帽后,
陆远川突然伸手调整我帽带的松紧,指尖擦过我耳后的敏感带:"这里晒伤了。
"我触电般躲开:"伦敦没这么多阳光。""我知道。"他意味深长地说,
"你常去海德公园晒太阳,总忘记涂防晒霜。"我震惊地看着他:"你监视我?
""只是关注。"他递给我一份图纸,声音突然公事公办,"这一层要做空中花园,
你的方案需要考虑承重。"整个上午,陆远川在员工面前保持着专业距离,
却在每一个无人角落对我耳语。在电梯井前,他借着讲解结构的机会,从背后环住我,
胸膛紧贴我的后背;在未完工的套房里,他故意把我困在落地窗前,手指划过我腰侧的曲线。
"别这样。"我第无数次推开他,"你有未婚妻。"陆远川眼神一暗:"商业联姻而已。
"他抓住我的手腕按在玻璃上,"你以为我想要她?""那你为什么要订婚?
""因为某个胆小鬼三年前逃跑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而我需要给家族一个交代。
"他的话像刀子扎进我心里。我挣脱开来:"所以现在是要我做你的情妇?
""我要你做我的设计师。"他突然恢复冷静,整理好歪掉的安全帽,"下周方案汇报,
我要看到你的最佳水平。"回程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车停在公司楼下时,
陆远川突然递给我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着。"里面是一管晒后修复霜,
和我伦敦公寓浴室里用的一模一样。"别多想。"他目视前方,
"只是不想我的设计师带着晒伤工作。"我刚要拒绝,手机突然震动。
程语柔发来一条新闻链接:《陆氏集团少东家婚期推迟,疑似感情生变》。
配图是陆远川和周雨薇在餐厅争执的画面,周雨薇手上赫然戴着那枚订婚钻戒。"恭喜。
"我干巴巴地说,"看来你不用勉强自己给家族交代了。"陆远川猛地转向我,
眼神危险:"你以为这是巧合?"他逼近我,"我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薄荷糖的清凉:"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吗?"他压低声音,
"梦见你跪在我办公室的地毯上,用嘴解开我的皮带——""滚!"我推门而出,
却听见他在身后说:"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看材料样本。记得穿那条红裙子。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大厦,
却在电梯里发现他塞进我包里的东西——那是我周六落在酒店的耳坠,现在只剩一只了。
回到家,我泡在浴缸里试图理清思绪。手机又响,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陆远川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我大学时的照片,
而相框旁赫然放着那只失踪的红宝石耳坠。紧接着又一条短信进来:猜猜明天它会在哪?
——L我沉入水中,让温水淹没所有感官。但即使闭着眼,我仍能看见陆远川灼热的目光,
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三年前我逃走了,如今却像飞蛾扑火般一次次靠近他。更可怕的是,
我开始享受这种危险的游戏。05我最终还是穿了那条红裙子。站在陆氏集团大厦的电梯里,
我盯着镜面墙壁中的自己——酒红色丝绒包裹着身体,领口开得恰到好处。
我补了第三次口红,深莓色的膏体在唇上晕开,像极了被狠狠吻过的样子。"简小姐,
陆总在68层等您。"前台小姐的笑容标准得像是量角器量出来的,
目光却在我和电梯之间微妙地游移。电梯门无声地合拢。我按下68层的按钮,
金属壁反射出我微微颤抖的手指。电梯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灯光闪烁几秒后彻底熄灭。
我踉跄着扶住墙壁,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黑暗像潮水般涌来,
只有紧急照明灯散发着微弱的红光。"该死!"我拍打紧急呼叫按钮,
回应我的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手机没有信号。我深呼吸试图冷静,
却听见电梯顶传来一声轻响,接着是通风口被打开的声音。一道手电光照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看来我们被困住了。"陆远川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在密闭空间里激起一阵回音。我抬头看见他从通风口跳下来,落地时轻盈得像只黑豹。
手电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锋利的阴影,更显得那双眼睛深不可测。
"你怎么——""监控室看到电梯故障。"他关掉手电,黑暗再次笼罩我们,
"我猜你在这里。"他的气息突然靠近,混合着广藿香和雪松的古龙水味道将我包围。
我的后背贴上冰凉的电梯壁,而他一只手撑在我耳侧,体温隔着裙子灼烧我的皮肤。
"害怕吗?"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不怕。"我嘴硬道,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陆远川低笑一声,手指抚上我的颈动脉:"心跳这么快,还说不怕?
""那是因为你靠太近了。"我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头顶。"撒谎。
"他的鼻尖蹭过我的脸颊,"你明明很喜欢。"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我听见他加重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甚至能想象出他衬衫下紧绷的腹肌线条。
三年前那个夜晚,我曾用指尖丈量过每一寸。"维修至少需要半小时。"他突然松开我,
声音恢复公事公办,"不如谈谈设计方案。"我愣在原地,看着他打开手机照明,
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光线从他下颌打上来,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他翻动纸张的样子专注而专业,仿佛刚才的暧昧从未发生。"三层中庭的采光有问题。
"他指着图纸上一处标记,"我需要更自然的光线过渡。"我凑近查看,
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电流般的触感让我立刻缩回,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指。"躲什么?
"他把我的手指按在图纸上,"这里,需要重新设计。"他的掌心完全包裹住我的手,
引导我在图纸上勾画。明明是专业讨论,却因这个姿势变得无比亲密。
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明白了。"我努力集中注意力,
"可以用玻璃砖做渐变效果。""聪明。"他的唇擦过我的发丝,"就像你一直那么聪明,
知道怎么让我发疯。"图纸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陆远川突然将我转过来面对他,
手机的光源被碰倒,滚到角落。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我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欲望,
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三年。"他抵着我的额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每天都在想,
如果再见到你,要怎么惩罚你的不告而别。""所以这是惩罚?"我喘息着问,
"让我做你的设计师,看你订婚,然后......""然后让你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他的拇指按上我的下唇,力道大得几乎有些疼,"但我高估了自己。"电梯突然一震,
灯光闪烁几下后恢复了正常。刺眼的光线让我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
陆远川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正弯腰捡拾散落的文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陆总!
简小姐!你们没事吧?"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焦急的声音。陆远川按下通话键:"一切正常。
"他看了我一眼,补充道,"简总监有些受惊,准备些热茶。"电梯重新运行。
我们并肩站着,谁都没有说话。镜面墙壁映出我潮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
还有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和冷静的表情——如果忽略他脖子上被我无意中抓出的红痕的话。
68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总裁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欢迎来到我的领地,简安晴。"陆远川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现在,让我们好好谈谈......设计方案。
"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红裙子,在某个瞬间,我确信他脑中想的绝不是工作。而更可怕的是,
我也是。06陆远川的办公室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一整面落地窗将城市天际线框成流动的画卷,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深灰色的地毯上,
勾勒出几何形状的光斑。我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坐。
"他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自己则走向角落的吧台,"喝什么?""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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