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痕鉴定(顾沉林晰)免费小说_完整版免费阅读齿痕鉴定顾沉林晰

齿痕鉴定(顾沉林晰)免费小说_完整版免费阅读齿痕鉴定顾沉林晰

作者:风尾鱼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现代《齿痕鉴定》,男女主角顾沉林晰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风尾鱼”所著,主要讲述的是:主要角色是林晰,顾沉的现代,医生,推理小说《齿痕鉴定》,由网络红人“风尾鱼”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76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4 03:14:2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齿痕鉴定

2025-07-04 03:55:20

解剖台上很冷,但那颗握在林晰掌心的心脏更冷。它属于第三个受害者,一个年轻的舞者,

胸腔被利落地切开,心脏被完整摘除,像一件祭品。这是剖心连环案的标志性手法,

残忍、精准,带着某种不祥的仪式感。林晰戴着乳胶手套,指尖的触感却异常清晰。

她能感觉到心肌组织的弹性,主动脉切口的平滑,

以及……心室壁上那个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印记。那是一个凹痕,蜿蜒如蛇。

她的动作停滞了。解剖室里只有通风系统单调的嗡鸣,衬得这片死寂格外刺耳。

助手小张在一旁记录,见她不动,探过头问:林法医,有什么发现吗?林晰没回答。

她放下心脏,拿起高倍放大镜,凑了过去。在冷白灯光下,那个蛇形印记的细节纤毫毕现。

它由两个错落的月牙形压痕构成,像某种动物的咬噬。不,更精确地说,像人类的牙齿。

一对稚嫩的、排列不甚整齐的、带着独特缺损的乳牙。林晰的呼吸骤然一窒,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她下意识地伸手,指尖抚过自己左侧的锁骨。

那里的皮肤之下,也藏着一个陈年旧疤,一个一模一样的蛇形疤痕。是二十多年前,

她七岁生日时,那个坏孩子在抢夺她的项链时留下的。那条项链的吊坠,

是她自己刚刚换下的第一颗乳牙,被妈妈精心包裹在银托里,做成了独一无二的礼物。后来,

项链和那个坏孩子一起,消失在了巷子尽头。现在,凶案现场的凶器,

竟然是她失踪了二十年的乳牙。林法医?小张的声音透着担忧。林晰猛地回神,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把齿痕 3D 扫描,建构模型。她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可握着解剖刀的手,却在微微发颤。凶手在用她的过去杀人。这不是随机作案,

这是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为她量身定做的狩猎。市局对此案高度重视,成立了专案组。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林晰坐在角落,听着一张张死者照片被贴上白板,

感觉那些空洞的胸腔都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无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身形挺拔,面容冷峻,

下颌线绷得像一把刀。是市刑侦支队的队长,顾沉。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他身上。

局长清了清嗓子:案子现在由顾队全权负责,林法医,你全力配合。

林晰的眉头拧了起来。她讨厌顾沉。这个男人身上有种不讲道理的蛮横,办案全凭直觉,

对她 painstakingly辛苦地找出的物证细节常常嗤之以鼻。

他们是两种生物,一个依靠逻辑,一个依靠野性。顾沉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她身上,

锐利如鹰。那眼神仿佛能剥开她的皮肉,看穿她心底最深的秘密。林晰迎着他的视线,

毫不退缩。林法医,顾沉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金属质感,把你的发现说一遍。

所有,细节。他特意加重了所有和细节两个词。林晰站起身,走到白板前,

将齿痕的 3D 模型投影上去。死者心脏上的蛇形齿痕,

与我锁骨处的疤痕吻合度 99.8%。初步判定,凶器是我七岁时丢失的一条乳牙项链。

她的话像一颗炸弹,会议室里瞬间一片哗然。顾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盯着屏幕上的蛇形图腾,眼神晦暗不明。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知道了。

尸检报告尽快给我。会议不欢而散。林晰被留了下来。把项链的详细情况写份报告。

顾沉递给她一支笔,语气是命令,不是商量。我在尸检报告里已经写得很清楚。

林夕冷冷回应。我要的是你记忆里的东西。顾沉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比如,谁送的,在哪丢的,跟谁有关。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石气息。林晰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压迫。

她不想把自己的童年摊开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顾沉。这是我的私事。

现在是案子的关键线索。顾沉不容置喙,林法医,我希望你明白,你现在不只是法医,

也是最重要的证人,甚至……是下一个目标。最后那句话,像冰锥一样刺进林晰的耳朵。

她终究还是妥协了。坐在顾沉的办公室里,机械地复述着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阳光,

小巷,哭泣的自己,和那个抢走项链的模糊背影。顾沉一直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听着,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林晰写完报告,准备离开。起身时,

眼角余光瞥见他半开的抽屉里,有一个金属烟盒。烟盒上,赫然刻着一个蛇形图腾。

与她锁骨的疤痕,与死者心脏上的齿痕,一模一样。那一瞬间,

林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所有的巧合,所有的线索,都疯狂地指向眼前这个男人。

是他,一定是他。他在复刻她记忆里的场景,他在用她的过去,进行一场血腥的献祭。

她猛地抬头,撞进顾沉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双眼睛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了然。

他早就知道她会发现。为什么?林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愤怒与恐惧交织,

几乎要将她撕裂。顾沉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关上抽屉,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危险,林晰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惊惶失措的倒影。跟我来。

他丢下三个字,转身就走。林晰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报警?逃跑?

她所有的理智都在尖叫,让她远离这个男人。可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种诡异的好奇心压倒了恐惧,驱使她跟了上去。她想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沉的车在深夜的城市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一处荒废的江边仓库。晚风带着水汽,阴冷潮湿。

下车。林晰跟着他走进仓库,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

顾沉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摇晃,最后定格在一只尘封的铁箱上。他打开箱子,

从里面拿出一沓泛黄的卷宗。二十年前,南城也发生过剖心案。

顾沉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凶手每次都取走死者的心脏,

现场不留任何痕迹。警方查了三年,一无所获。林晰的心猛地一沉。二十年前,

那正是她母亲意外去世的时间。后来,警方找到了一个嫌疑人,物证齐全,

他自己也供认不讳。顾沉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个人,叫顾卫国。是我的父亲。

林晰彻底怔住了。但他不是真凶。顾沉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痛苦与仇恨,

他是替罪羊。而当年的案子里,有一个失踪的受害者,警方一直没找到尸体。她的名字,

叫苏晚,是你的母亲。苏晚。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捅开了林晰记忆的门锁。

她一直以为母亲死于车祸,这是父亲告诉她的。原来,是失踪。你……怎么知道?

她的声音干涩。我父亲临死前告诉我的。他说,他替别人顶了罪,而那个人,

和苏晚的失踪有关。顾沉将一份 DNA 鉴定报告递到她面前,

我查了当年案发现场提取到的微量生物样本,和你的 DNA 做了比对。林晰,

你母亲不是失踪,她就是当年剖心案的受害者之一。林晰看着报告单上那个冰冷的结果,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母亲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剖心虐杀。

她一直活在父亲编织的谎言里。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是。

顾沉坦然承认,而现在,二十年前的凶手回来了。他在用同样的手法杀人,他在挑衅我,

也在……引诱你。他顿了顿,拿起那个蛇形图腾的烟盒。这个图腾,

是我父亲唯一的遗物。他说,这是找到真凶的唯一线索。顾沉的目光落在林晰的锁骨上,

你锁骨上的疤,你丢失的项链,还有这个图腾,都指向同一个源头。林晰,

我们被同一段过去困住了。想活下去,我们只能合作。夜风灌进仓库,吹起漫天灰尘。

林晰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们或许是同类。都被罪孽的过往缠身,

都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合作,是他们唯一的出路。线索最终指向了一座位于城郊的废弃神社。

根据顾沉从旧案卷宗里翻出的只言片语,他父亲顾卫国被捕前,曾多次来过这里。

而其中一份现场勘验报告提到,在其中一位死者指甲缝里,发现了微量的香灰,

成分与这座神社的极其相似。神社早已荒废,鸟居的红漆剥落殆尽,露出腐朽的木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烛燃尽后的冷味,混杂着植物腐烂的气息。小心点,

顾主沉走在前面,手一直按在腰间的枪上,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林晰跟在他身后,

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专业素养让她对环境保持着高度警惕,

但心里却翻江倒海。如果母亲真的来过这里,她会留下什么?神社主殿的门虚掩着,

顾沉一脚踹开,灰尘簌簌落下。殿内空空荡荡,神龛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蛛网遍布。

分头找。林晰负责检查神龛。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

神龛的底座似乎可以移动。她用力一推,伴随着嘎吱的声响,底座向一侧滑开,

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子。林晰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和顾沉对视一眼,

后者立刻警惕地握住了枪。她打开盒子,里面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而是一沓老旧的照片和几封信。照片已经泛黄,上面的人影有些模糊。林晰一张张翻看着。

突然,她的指尖停住了。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女人,她们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笑得灿烂。

其中一个,是她的母亲苏晚。而另一个……林晰的瞳孔骤然收缩。是剖心案的第一个死者,

陈蔓。警方公布的资料里,陈蔓是个孤儿,社会关系简单。可在这张照片里,

她和母亲苏晚看起来情同姐妹。顾沉,你看。顾沉凑过来,看着照片,眉头紧锁。

她们认识。不止。林晰拿起那些信,信封上的收信人都是苏晚,而寄信人的落款,

是一个潦草的蔓字。信里的内容断断续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阿晚,

我必须走了。『蛇窟』不会放过叛徒的,他们是魔鬼…………他们在我身上做了记号,

就像给牲口烙印一样,我永远都逃不掉…………如果我出了事,别找我,带着小晰快跑,

永远不要回来……蛇窟?一个陌生的名词,却让林晰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叛徒、烙印……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可怕的推测。

『蛇窟』是一个跨国人口拐卖集团。顾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二十年前,

国际刑警组织曾经联合围剿过,但它的核心成员全部逃脱,从此销声匿迹。传闻,

他们会在组织成员身上留下蛇形烙印,作为身份标识。蛇形烙印。

林晰的目光再次落到照片上。她忽然发现,照片里的陈蔓穿着一件高领毛衣,

很不自然地遮住了脖子和锁骨。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她立刻拨通了助手小张的电话。

小张,马上重新尸检陈蔓的遗体,检查她的锁骨位置,有没有陈旧性伤疤!

电话那头的小张有些犹豫:可是林法医,陈蔓的尸体已经火化了……那就查案卷!

林晰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尸检照片、原始记录,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挂断电话,

林晰的手还在发抖。她看着顾沉,一字一句地说:陈蔓,就是我的生母。

而警方资料里的那个『苏晚』,是我的养母。当年母亲苏晚收养了她,为了保护她,

给了她自己的名字,伪造了身份。而她的生母陈蔓,为了脱离蛇窟,被组织清理门户,

成了剖心案的第一个牺牲者。所以,凶手不是在复刻我记忆里的场景。

林晰的脑子飞速运转,他是在复刻二十年前的案子。他杀的每一个人,都和『蛇窟』有关。

他在清理门户。顾沉接话,眼神冷得像冰,或者,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就在这时,

林晰的手机响了,是小张打回来的。林法医!你猜对了!陈蔓的原始尸检照片上,

锁骨位置确实有一个模糊的蛇形疤痕!但是……但是很奇怪,后来归档的正式报告里,

这张照片和相关的描述都被删掉了!林晰的心重重一跳。谁干的?

报告的最终审核人……是当时的技术科科长,李伟。李伟。这个名字林晰有印象,

一个快退休的老好人,平时在局里没什么存在感。还有一件事,林法医。

小张的声音透着恐惧,我刚才偷偷用您预留的权限,

重新对几个受害者的组织样本做了深度毒理分析……发现了一个问题。什么问题?

他们的尸检报告……都被篡改过。小张的声音在发颤,所有死者的血液里,

都检测出了高浓度的神经毒素,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蛇毒。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死因。剖心,

只是为了掩盖真相的仪式!通话中断,林晰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她的报告被人动了手脚。有人在警局内部,悄无声息地抹去了一切指向真相的线索。

剖心是假,蛇毒是真。凶手不仅在外面杀人,还在警局内部有一个强大的内应。李科长?

会是他吗?我们必须马上回去。顾沉察觉到她的异样,脸色凝重。两人驱车返回市局,

一路无言,车厢里的空气压抑得几乎要爆炸。刚到警局门口,顾沉的手机就疯狂响起。

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又死了一个。他挂断电话,声音嘶哑,

就在市中心的公园里。新的案发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林晰和顾沉穿过人群,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死者是一个中年男人,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跪在公园的长椅前,

胸口同样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是同样的仪式。林晰戴上手套,正要上前检查,

却被一旁的年轻警察拦住。林法医,死者的嘴里……有东西。

林晰的视线移向死者的面部。他的嘴被强行撑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的小方块,

被死死地塞在喉咙里。顾沉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方块取了出来。

塑料袋里包裹的是一张照片。一张褪色的、边缘已经卷起的童年照片。照片上,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露出嘴里一个刚掉了牙的缺口。那是她。

林晰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顾沉将照片翻过来,

照片背面是用鲜血写下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你父亲还活着。林晰的父亲,

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在她十八岁那年因为抑郁症自杀了。

这是她二十多年来深信不疑的事实。可现在,这张带血的照片却将她所有的认知彻底击碎。

父亲没死。他不仅活着,还和这起连环杀人案,和蛇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到底是谁?当年的车祸、母亲的失踪、他的自杀,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瞬间,林晰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雪地里,那些她曾经以为温暖的、可以依靠的记忆,

全都变成了刺骨的冰刀,将她凌迟。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

顾沉扶住了她。他的手掌很大,很稳,带着灼人的温度。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

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有我。仓库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将最后一点光线和顾沉的身影隔绝在外。林晰的心沉到了谷底。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引她而来的,精心布置的陷阱。黑暗中,脚步声由远及近,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音,

清脆又致命。一束光打在林晰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光线移开,

一个女人的轮廓在黑暗中浮现。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装,妆容精致,

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好久不见,我的女儿。林晰的瞳孔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

缩成了针尖。是陈蔓。那个在照片上对着她母亲微笑,那个本该是剖心案第一个受害者,

早已化为灰烬的女人。她还活着。你……没死?林晰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沙哑。死?

陈蔓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那种拙劣的障眼法,也只能骗骗警察了。

我只是需要一个新身份,来完成我未竟的事业。那些人……是你杀的?他们是叛徒,

死有余辜。陈蔓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他们背叛了『蛇窟』,也背叛了我。

我养母苏晚呢?林晰死死盯着她,也是你杀的?提到苏晚,

陈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近乎嫉妒的恨意。

那个女人……她该死。她偷走了你,还妄想带你逃离这一切。她太天真了。

那你父亲呢?陈蔓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晰,那个把你当成宝贝,

伪装成温情教授的男人,你猜猜,他又是个什么东西?林晰的心被狠狠揪住。

他不是什么教授。陈蔓缓缓踱步,享受着猎物惊恐的表情,

他是『蛇窟』最高明的『清道夫』。苏晚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她必须死。

为了让你相信他,他甚至为你导演了一出精彩的『车祸』戏码。那顾沉的父亲呢?

顾卫国?陈蔓不屑地撇撇嘴,一条忠心耿耿的狗罢了。为了保护你的好父亲,

他心甘情愿地顶下了所有的罪名,到死都守口如瓶。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砸在林晰的心上,将她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砸得粉碎。父亲是凶手,母亲是同谋,而她,

是他们罪恶交易中被蒙蔽的那个祭品。为什么?林晰用尽全身力气问出这三个字,

你到底想做什么?陈蔓终于走到了她面前,伸出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那触摸让林晰一阵战栗。傻孩子。陈蔓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你以为我剖开那些叛徒的胸膛,只是为了泄愤吗?她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尖利,

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我是为了取出她们体内的东西!『蛇窟』的全部核心机密,

包括所有成员的名单,都被制作成了微型芯片,植入了最高级别成员的心脏里!

那是组织的命脉,也是我掌控一切的钥匙!林晰终于明白了。这场血腥的剖心祭祀,

原来是一场寻宝游戏。现在,名单我已经集齐了。陈蔓的笑容变得诡异,

只差最后一把钥匙,就能开启一个新时代。而那把钥匙……就是你的父亲,林国栋。

那个『蛇窟』里,唯一知道如何激活所有芯片的人。所以,你绑架我,是为了引他出来?

聪明。陈蔓赞许地点点头,他很爱你,不是吗?为了你,他一定会来的。仓库外,

传来警车凄厉的鸣笛声。顾沉带着人赶到了。陈蔓的脸色一变,拽住林晰的手臂,

将一把冰冷的手术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让他们都退后!否则,我就让你女儿的血,

染红这片地!林晰透过门缝,看到了顾沉焦急的脸。他不能进来,进来了,就是死路一条。

她必须自救。也必须……抓住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恶魔。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形。

陈蔓的医疗箱就在手边,里面有她完成取心仪式的所有工具。

林晰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金属器械,最后定格在一枚尚未使用的微型芯片上。

那是从上一个死者体内取出的。你父亲很快就会到了。陈蔓在她耳边低语,

像魔鬼的诅咒,到时候,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选择权力,而不是选择你的。

林晰没有说话,她的手在背后,悄悄地伸向了医疗箱。她摸到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还有一个注射器。她要赌一次。赌她父亲那虚伪的爱里,还剩几分真心。

也赌顾沉能明白她的意图。趁着陈蔓与外面的警察对峙,注意力分散的瞬间,

林晰猛地挣脱了她的钳制。她没有跑,反而冲向了仓库深处。你想干什么!

陈蔓厉声喝道。林晰背对着她,用最快的速度,划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

她看着那枚闪着幽光的芯片,没有丝毫犹豫,将手术刀的刀尖,对准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剧痛传来,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衣衫。她咬着牙,

将那枚冰冷的芯片一点点按进了自己胸口的血肉里。他想要芯片?林晰转过身,

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我把我自己做成最后一份名单。让他来取!

陈蔓被她疯狂的举动惊呆了。而仓库外,通过一个微型摄像头看到这一幕的顾沉,

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明白了林晰的计划。她要用自己做诱饵,引出她父亲,

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但他不能让她死。陈蔓的手下已经和外面的警察交上了火。枪声四起。

顾沉看着自己被机械包裹的右臂,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只假肢,

是他在一次爆炸案中失去右臂后安装的。二十年来,它不仅是他的手,更是他复仇的希望。

假肢的核心处,藏着一个加密的数据盘。里面,是他花了十几年时间搜集的,

足以指证他亲生父亲——蛇窟真正首脑——的全部罪证。那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可现在,这个意义,似乎没有怀里那个女人的命重要。他启动了假肢的自毁程序。掩护我!

他对着身边的队员低吼一声,猛地冲向仓库。在靠近仓库大门的瞬间,他按下了起爆按钮。

轰——!一声巨响,假肢在他右肩处炸开,精密的零件和金属外壳四散飞溅。

那个承载着他所有仇恨的数据盘,化作一团耀眼的火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趁着混乱,

顾沉像一头猎豹,扑进了仓库。他冲到林晰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抵挡着爆炸的余波和横飞的弹片。你疯了!他对着她怒吼,

声音里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林晰靠在他怀里,看着他空荡荡的右肩,鲜血淋漓。

她虚弱地笑了笑,你也一样。警笛声由远及近,将这座罪恶的仓库彻底包围。陈蔓被捕,

而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男人,林国栋,却始终没有出现。医院的急救室外,

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林晰的心脏手术很成功,芯片被取出,伤口也得到了处理。

但因为失血过多,她依旧没有脱离危险。顾沉的情况更糟,爆炸让他多处内脏受损,

右肩的伤口深可见骨。两人被安排在同一间重症监护室,病床紧挨着,

仿佛这样就能给彼此一点慰藉。小张红着眼睛守在外面,手里捏着两份刚刚加急送来的报告。

一份是现场血迹的 DNA 比对,另一份是顾沉在行动前,私下委托他做的,

一份更复杂的亲缘鉴定。他看着报告上的结果,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不知过了多久,

林晰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醒了。她偏过头,看到身边躺着的顾沉,他依旧昏迷着,

脸上毫无血色。她挣扎着想伸出手,去碰碰他,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小张连忙冲进来按住她。他怎么样?林晰的声音微弱得像耳语。

还在观察期。小张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把那份 DNA 报告递到林晰面前,林法医,

你看这个……林晰的目光落在报告单上。那是一份 DNA 亲缘关系鉴定。比对样本,

是顾沉的 DNA,和她母亲苏晚留在旧物上的 DNA。结果显示,顾沉和苏晚,

存在姨甥关系。顾沉的生母,竟然是她养母苏晚的亲妹妹。是她素未谋面的小姨。

一个同样在二十年前,被记录在蛇窟拐卖名单上的失踪者。原来,他们的命运,

早在出生之前,就被蛇窟那条罪恶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了一起。林晰的视线模糊了。

她看着昏迷中的顾沉,忽然目光定格在了他受伤的左手手腕上。那里的衣袖在爆炸中被撕裂,

露出了一截皮肤。皮肤上,有一个极其浅淡、几乎看不清的陈年旧疤。

是一个小小的、蜿蜒的蛇形齿痕。和她锁骨上的疤一模一样。那个七岁那年,

在巷子里抢走她项链、咬伤了她,然后消失无踪的坏孩子,竟然是他。

他不仅抢走了她的项链,还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了同一个印记。二十多年的追寻,

二十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荒诞地交汇。林晰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他手腕的伤疤。

原来……她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滑落,我们互为罪证,也互为救赎。

监护室的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像在为他们纠缠的命运敲响最后的倒计时。窗外,

天色将明。林晰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一句话。爱是寄生在罪孽里的蛇,我们撕咬纠缠,

至死方休。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无回头的可能。

林晰的手指停留在顾沉手腕的疤痕上,那触感冰凉,却像烙铁一样烫进了她的心里。

二十多年的时光仿佛被压缩成一个荒诞的瞬间,眼前这个男人,

既是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搭档,也是她童年噩梦里那个模糊不清的坏人。

原来恨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原来爱了这么久的人,也曾是伤害的源头。

林法医?小张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他看见林晰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眼神空洞,

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他不知道那道小小的伤疤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

这两份报告对她和顾队的冲击,恐怕比那场爆炸还要致命。林晰缓缓收回手,指尖冰凉。

她转过头,看着小张,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陈蔓呢?她招了吗?她的声音很平,

听不出什么情绪。可越是这样,小张心里越是发毛。他宁愿林晰哭出来,或者发泄一通,

也好过现在这种死寂的平静。招了一部分。小张硬着头皮汇报,

她承认了自己是『蛇窟』的成员,负责药物研发和实验体筛选。

仓库里的芯片都是她研制的,用来控制那些被拐来的孩子。但是,关于林国栋的下落,

她一个字都不肯说。不说?林晰扯了扯嘴角,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冷笑,

她会的。她会的。因为林国桐,是她唯一的软肋。林晰的目光重新落回顾沉身上,

他还在昏迷,呼吸机规律地起伏着,发出单调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催眠曲,也像是催命符,

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小张,林晰忽然开口,你能不能……帮我找样东西?什么?

我养母的遗物里,有一个小小的银质长命锁,上面刻着一个『晚』字。我想再看看。

小张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林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看那个。但他没有多问,

只是重重点头:好,我马上去。他知道,现在林晰提出的任何要求,

都是她抓住现实的一根稻草。小张离开后,重症监护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两台仪器交错的滴滴声,和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林晰侧躺着,胸口的伤一阵阵抽痛,

但她毫不在意。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沉,像是要把他脸上的每一道轮廓都刻进骨子里。

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第一次见面,在市局的走廊里,他撞了她一下,回头道歉,

眼神干净得像个少年。想起在案发现场,他总是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

替她隔开那些血腥与残酷。想起他为了救她,毫不犹豫地挡住那致命的一枪,

子弹穿过他肩膀时,他甚至还冲她笑了一下,说没事,皮外伤。想起在仓库里,

他将她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去抵挡爆炸的冲击。这个男人,用命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她也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午后。七岁的她,穿着养母苏晚给买的新裙子,

脖子上挂着那个小小的、刻着她名字的项链。一个比她高一点的男孩冲过来,

抢走了她的项链。她死死抓住不放,男孩急了,张口就咬在她锁骨上。

尖锐的疼痛让她松了手。男孩抢过项链,一溜烟跑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里有惊慌,有愧疚,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狠戾。那个眼神,

成了她之后无数个夜晚的梦魇。现在,梦魇具象化了。就在她身边,触手可及。林晰闭上眼,

眼泪终于无声滑落,没入枕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原来,他抢走的,

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原来,他留下的,是他们之间最初的、罪恶的烙印。爱与恨,

罪与罚,救赎与亏欠。这一切,从二十多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开始,

就成了一笔算不清的烂账。日子在消毒水的味道里一天天过去。林晰恢复得比预想中快,

或许是求生的意志足够强烈。她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靠在床头看一些卷宗。

小张几乎成了她的专职联络员,每天都会把最新的调查进展带过来。陈蔓依旧嘴硬,

审讯陷入僵局。林国栋像是人间蒸发,动用了所有技术手段,都找不到他的踪迹。蛇窟

这个庞大的犯罪网络,因为失去了头目和核心技术人员,暂时沉寂下来,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顾沉的情况要差很多。他一直没醒,

各项生命体征都很微弱,医生说,他身体的求生意志似乎不强,

像是一艘在风暴中失去了方向的船,随时可能倾覆。林晰不信。那个永远冲在最前面的顾沉,

那个把正义刻在骨子里的顾沉,怎么可能没有求生意志?每天,

她都会让护士把她的轮椅推到顾沉床边。她会握着他的手,

一遍又一遍地摩挲他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然后,她会开始说话。声音很轻,

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顾沉,你听得见吗?今天天气不错,小张说,

局里那棵银杏树的叶子黄了,很好看。陈蔓还是不肯说。不过没关系,

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她絮絮叨叨,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

但她从不提那份 DNA 报告,也从不提那个被抢走的项链。有些真相太沉重,

她怕他承受不起。也怕自己,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会彻底崩溃。直到那天下午,

小张行色匆匆地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陈旧的木盒子。林法医,找到了。

是苏晚的遗物盒。林晰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示意小张把盒子放在她腿上。盒盖打开,

里面是苏晚生前的一些零碎物件。一支钢笔,几张泛黄的照片,

还有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穿着的银质长命锁。林晰拿起长命锁,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

锁身上,用秀气的字体刻着一个晚字。这是苏晚的母亲留给她的,

后来苏晚又把它给了自己的亲妹妹,苏晴。也就是,顾沉的生母。

林晰的目光扫过盒子里其他的东西,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张照片的背面。

那是一张苏晚年轻时的单人照,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赠吾挚友,国栋。

盼君前程似锦,此情……永埋心底。国栋。林国栋。林晰的脑子嗡地一声,

像被重锤击中。养母苏晚,竟然和林国栋是朋友?甚至……还暗恋过他?这个发现,

比知道顾沉是她表弟还要让她震惊。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养母和蛇窟的唯一联系,

就是收养了身为受害者的自己。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复杂得多。苏晚,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还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局中人?

林晰捏着那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

如果苏晚和林国栋早就认识,那她收养自己,真的是巧合吗?她对自己那么好,

真的是出于善意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场长达二十年的监视与赎罪?不,不可能。

林晰用力摇头,想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去。养母对她的爱,是真真切切的。

那些温暖的拥抱,那些鼓励的话语,那些深夜里亮着的灯,不可能是假的。可照片背后的字,

又该如何解释?就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旁边病床上,那只她一直握着的手,

忽然轻轻动了一下。林-晰-猛-地-转-头。顾沉的眼睫毛在轻轻颤动。过了几秒,

那双她看了无数遍的眼睛,缓缓睁开。顾沉的意识像是在深海里浮沉。他能听到声音,

很模糊,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他能感觉到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撕心裂肺。

他还能感觉到,有一只手,一直温暖地握着他。那只手,是他漂浮在无边黑暗里,

唯一的浮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

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重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林晰那张苍白却难掩关切的脸。

她瘦了很多,下巴尖得吓人,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你……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喉咙里像着了火。别说话。林晰立刻按了呼叫铃,然后拿起棉签,

蘸了水,小心翼翼地湿润他干裂的嘴唇。她的动作很轻,很柔,

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庆幸,有担忧,还有一丝……躲闪。

医生和护士很快涌了进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结论是,他终于挺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从鬼门关爬了回来。众人散去后,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顾沉偏过头,看着林晰,

想扯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你……没事吧?他问。

这是他醒来后,最想问的问题。林晰摇摇头,眼圈却红了。我没事。

她把木盒子悄悄放到一边,不想让他看到,倒是你,差点就真去见马克思了。

顾沉低低笑了一声,气息不稳:祸害遗千年,我没那么容易死。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

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你的伤……小伤。林晰打断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气氛一时有些沉默。顾沉打量着这间病房,

看着自己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记忆慢慢回笼。爆炸,火光,

巨响……还有林晰被芯片控制时,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他的心脏猛地一揪。林国栋呢?

他急切地问,抓到了吗?来了。林晰知道,这个问题回避不了。她垂下眼,

掩去眸中的波澜,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没有。他跑了。陈蔓被抓了,但什么都不肯说。

顾沉的拳头下意识握紧,又因为无力而松开。这个混蛋……顾沉。

林晰忽然叫他的名字,很认真。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有了一些新发现。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顾沉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林晰抬起头,

直视他的眼睛:小张……拿你的 DNA,和我母亲苏晚的遗物,做了一次亲缘鉴定。

顾沉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他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

他自己的身世,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只知道自己是被拐卖的,

被现在的老警察父亲收养,至于亲生父母是谁,家在哪里,一概不知。现在,林晰告诉他,

答案可能就在眼前。而且,这个答案,和他,和她,都息息相关。结果……是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林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结果显示,

你的生母,是我养母苏晚的,亲妹妹。顾沉,我们是表姐弟。

轰——顾沉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自己的父母或许早已不在人世。

想过他们可能也是蛇窟的受害者。甚至想过,他们可能就是蛇窟的成员。

但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可能。他和林晰,这个他一直敬重、欣赏,

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倾注了别样情感的女人,竟然有这样一层血缘关系。怪不得。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怪不得在无数次并肩作战中,

他们之间总有种旁人无法理解的默契。怪不得在生死关头,

他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挡下所有危险。原来,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羁绊。我……我有个小姨?

顾沉喃喃自语,眼神迷茫。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小姨或者苏晚

的记忆。他的童年,在七岁那年被拐卖后,就成了一片模糊的断层。林晰看着他茫然的样子,

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告诉他,他的母亲苏晴,同样是二十年前蛇窟的失踪者之一。

她也没有告诉他,那个抢走她项链,咬伤了她的男孩,就是他。饭要一口一口吃,

真相也要一点一点揭开。她需要先看他的反应。你的母亲,叫苏晴。林晰补充道,

晴天的晴。我听我妈妈提起过,说她是一个很爱笑、很温柔的人。苏晴。

顾沉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很陌生,却又仿佛带着一丝遥远的暖意。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我的项链……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空空如也,我一直戴着的一个项链呢?

那是一个很旧的银质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看不清形状的模糊图案。

是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养父说,这可能是他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

林晰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那个项链,在爆炸中遗失了?还是……她不敢想。

我让小张去找了。林晰稳住心神,现场很乱,可能被埋在废墟里了。

顾沉的眼神黯淡下去。那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如果也弄丢了……没关系。

林晰看到他的失落,连忙安慰道,找不到也没关系。现在我们知道你的身世了,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她的话,让顾沉重新振作起来。对。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他和林晰的关系,不仅没有成为阻碍,反而让他们的目标更加一致。

他们不再只是为了正义而战的警察和法医。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家人复仇。为林晰的父母,

也为他的母亲。林国栋。顾沉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他一定知道所有事的真相。

我母亲的失踪,你父母的死,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嗯。林晰点头,所以,

你必须尽快好起来。她的手复上他的手背,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

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顾沉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好。四目相对,

有太多情绪在无声交流。是家人重逢的慰藉,是同仇敌忾的决心,也是命运纠缠的无奈。

林晰看着他眼中清澈的信任,心中却划过一丝苦涩。她藏起了关于苏晚和林国栋关系的秘密。

她藏起了关于那道咬痕和项链的秘密。顾沉,对不起。在所有真相大白之前,

我必须保留一丝戒备。不仅是对敌人,也是对你。更是对我自己,

那颗早已分不清是爱是恨的心。接下来的日子,顾沉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或许是找到了新的目标,他的求生意志变得无比强大。他积极配合治疗,

每天都坚持做康复训练,哪怕疼得满头大汗,也一声不吭。而林晰,则成了他的军师。

她坐在轮椅上,将小张送来的所有关于蛇窟

的卷宗、证物照片、审讯记录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她的专业知识,

让她能从那些看似无关的细节里,发现新的线索。你看这里。

林晰指着一张从仓库废墟里找到的烧毁了一半的日志,陈蔓的实验记录。

上面提到了一个代号『育婴房』的计划。顾沉凑过去看,眉头紧锁。育婴房?什么意思?

根据她零散的记录,『育婴房』似乎是『蛇窟』的一个早期项目。他们拐卖的,

不仅仅是儿童,还有年轻的孕妇。林晰的声音有些发冷,他们让这些孕妇生下孩子,

然后,从婴儿时期就开始进行『筛选』和『改造』。顾沉的心沉了下去。改造?用药物?

还是……芯片。林晰吐出两个字,陈蔓在日志里提到,早期的芯片技术不成熟,

失败率很高。很多婴儿……直接死在了实验台上。活下来的,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后遗症。

畜生!顾沉一拳砸在床沿上,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气。林晰没有理会他的失控,

继续往下说:陈蔓提到,有一个『完美样本』,是『育婴房』计划最成功的作品。

这个样本对芯片的排异反应极小,几乎能做到无缝融合。她把这个样本称为『零号』。

零号?顾沉的呼吸一滞,这个『零号』是谁?林晰摇摇头:日志在这里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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