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母亲竟然是我的亲生母亲(一种晚晴)已完结小说_女友的母亲竟然是我的亲生母亲(一种晚晴)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哐当！刺耳的碎裂声猛地撕裂了除夕夜应有的祥和，紧随其后的是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痛呼。

滚烫的液体带着浓重的、属于贵州山区特有炖腊肉的咸香，毫无预兆地泼溅开来，

狠狠烙在我的手臂和前胸。皮肤瞬间传来一阵密集、尖锐的灼痛，

像是被无数烧红的细针同时扎透。“啊！”我下意识地痛叫出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手忙脚乱地去拍打粘在棉质毛衣上滚烫的油星，

那灼痛感直往骨头缝里钻。“哎呀！天老爷！

”一个带着浓重本地口音、明显属于长辈的女声惊惶地响起，充满了失措和懊悔，

“搞哪样名堂！烫到没得？烫到没得？”我的视线还带着生理性的水雾，

模糊地聚焦在眼前这个慌乱的中年女人身上。她就是女友晚晴的母亲，李素芬。此刻，

她那张饱经风霜、刻着山区生活深刻痕迹的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种近乎死灰的惨白。她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关节粗大的手，

神经质地、徒劳地在半空中抓挠着，仿佛想抓住那已经泼洒出去的滚烫汤汁，

或者抓住眼前这场突然失控的意外。她的眼睛，深陷在细密的皱纹里，

此刻却像两个被恐惧瞬间填满的黑洞，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我的脸上——不，

是钉在我的脖颈后方。那眼神里的惊骇太过赤裸，太过巨大，

像看到了一具从坟墓里爬出的骸骨，全然压倒了对我烫伤的关切。“妈！妈你搞哪样嘛！

”晚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冲了过来，像一股温暖但焦虑的溪流试图冲散这凝固的恐惧。

她手里攥着几张餐巾纸，急切又笨拙地按在我被汤汁浸透、冒着热气的毛衣上，“明远！

明远你怎么样？烫得厉害不？快脱下来看看！”晚晴的力气不小，

急切地拉扯着我的毛衣领口，试图把那湿透、滚烫的布料从我皮肤上剥离。她母亲李素芬，

却像被晚晴这个动作猛地抽走了魂魄，身体剧烈地一晃，脚下踉跄，几乎要瘫软下去。

她伸出一只手，不是去扶桌子，而是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毛的、近乎痉挛的急切，

直直地指向我被迫侧露出来的后颈下方。“那…那个…” 她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生生撕扯出来，

带着冰碴般的寒气，“那个…那个疤…那个胎记…”她枯瘦的手指，

带着山里人特有的粗粝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顽固地、固执地指向我后颈下方，

那块皮肤被烫得通红，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一块硬币大小的、形状略不规则的暗红色印记。

那是从我记事起就跟着我的胎记，像一枚隐秘的烙印。“啥子胎记？妈你在说啥子嘛！

”晚晴完全懵了，她看看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失焦的母亲，

又看看同样因剧痛和这诡异气氛而一脸茫然痛苦的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现在管哪样胎记不胎记！明远烫伤了呀！快拿凉水！快拿酱油！”堂屋里昏黄的白炽灯泡，

光线微弱而粘稠，在油腻的饭桌上方投下摇晃不定的阴影。

桌上原本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丰盛年夜饭——炖得软烂油亮的腊猪蹄，红亮诱人的辣子鸡，

青翠欲滴的炒时蔬——此刻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冰冷的灰翳。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怪异感，浓重的肉汤油腻气息混合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恐慌，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扼住了呼吸的通道。

刚才还喧闹着准备开席的晚晴父亲和几个近亲，此刻全都僵在原地，

像几尊被施了定身法的泥塑木雕，

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我、晚晴和她那失魂落魄的母亲之间来回逡巡。

只有煤球炉子在角落发出沉闷单调的“嗡嗡”声，

固执地烘烤着这冻结的、令人心头发毛的寂静。手臂和前胸的皮肤仍在火辣辣地疼，

一阵阵尖锐地提醒着刚才的冲击。可这生理上的痛楚，

此刻竟奇异地被心底深处骤然涌起的、冰窖般的寒意覆盖了大半。

晚晴母亲——李素芬——她那死死钉在我后颈胎记上的眼神，

里面翻涌的不仅仅是失手烫伤人的惊慌失措，那是一种更深、更沉、更古老的东西，

一种近乎本能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惊悸和……恐惧？或者，是别的什么？“晚晴，

先别管酱油，” 我强忍着痛楚，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

目光却紧紧锁住李素芬那张惨白失神的脸，“李阿姨，您…刚才说什么胎记？您认得这个疤？

” 我下意识地侧了侧头，试图让她看得更清楚些。我这一问，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巨石。

李素芬浑身剧烈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了一下。她猛地缩回那只指着我的手，

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陷进粗糙的掌心。她慌乱地垂下头，

视线仓皇地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和狼藉的汤汁，仿佛那污秽的地面是她此刻唯一的藏身之所。

“没…没得！我乱讲的！烫糊涂了！” 她语无伦次地否认，声音又尖又细，

带着一种极力掩饰却欲盖弥彰的颤抖，“对不住！对不住啊小赵！

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晚晴！快！快扶明远去灶房，用凉水冲！快！”她几乎是推搡着晚晴，

让她把我拉离这个让她几乎崩溃的现场。晚晴担忧地看着我，又看看明显不对劲的母亲，

咬着嘴唇，最终还是选择先照顾我的烫伤：“走走，明远，先冲水，衣服都粘上了！

”被晚晴半扶半拽地拉进旁边昏暗油腻的土灶房，冰凉的井水“哗啦”冲在火辣辣的皮肤上，

带来短暂的麻痹和舒缓。晚晴小心翼翼地帮我卷起毛衣袖子，用瓢舀水轻轻淋着烫红的部位。

她秀气的眉头拧得紧紧的，满是心疼和不解：“我妈今天怪得很，平时稳当得很，

咋个会失手泼汤嘛…还扯啥子胎记…吓死我了。”清凉的水流带走了一些灼痛，

却冲不散心头的疑云。李素芬那瞬间失魂落魄的脸，

那死死盯着我胎记的、仿佛见了鬼般的眼神，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放。

那个胎记，自我有记忆起就存在，父亲赵建国只是淡淡提过一句“生下来就有”，从未深究。

它一直安静地待在那里，像身体上一个无意义的印记。可今晚，在这千里之外的贵州山区，

在这个陌生又即将变得熟悉的“未来丈母娘”眼中，它却成了一把开启惊涛骇浪的钥匙。

“嘶…没事了晚晴，好多了。” 我吸了口气，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阿姨可能…真是被烫到吓着了。” 这话说出来，

连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晚晴叹了口气，

用一块干净的旧毛巾轻轻沾着我手臂上的水珠：“希望是吧。等哈儿我找点獾油给你抹抹。

走，出去吃饭，菜都要凉透了。”当我们重新回到堂屋时，地上的狼藉已经被迅速清理干净。

李素芬垂着头，默默地重新盛了一碗汤放在我原本的位置旁边，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她自始至终不敢再抬头看我一眼。晚晴的父亲，

一个同样沉默寡言、被山风和岁月雕琢得如同岩石般粗糙黝黑的男人，闷头抽着旱烟，

偶尔抬起眼皮，那眼神复杂地在我和他妻子之间扫过，

带着一种山民特有的、沉郁的审视和忧虑。年夜饭的气氛彻底变了味，

先前那种带着点拘谨的热闹荡然无存，

只剩下碗筷偶尔碰撞的清脆声响和一种令人坐立难安的沉默。窗外零星的鞭炮声远远传来，

更衬得屋内死寂一片。这顿本该是团圆喜庆的年夜饭，吃得味同嚼蜡。

李素芬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机械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每当我的视线无意中掠过她，她都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头埋得更低。

晚晴努力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但话一出口，就尴尬地飘散在沉闷的空气里，

得不到半点回应。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沉重。好不容易熬到守岁的钟点，堂屋中央的火盆里，

炭火明明暗暗，散发着单调的暖意。晚晴和她父亲都显露出浓重的倦意，

眼皮沉重地往下耷拉。李素芬却异常清醒地坐在火盆边的小板凳上，双手拢在袖子里，

目光空洞地盯着跳跃的火苗，整个人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晚晴，” 她突然开口，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你爸先去睡吧，他熬不住了。我…我坐会儿，陪小赵守岁，

说说话。” 她终于抬起眼，飞快地瞥了我一下，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恳求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晚晴愣了一下，

看看强打精神却明显支撑不住的父亲，又看看神情异常的母亲和我，

犹豫地点点头：“那…好吧。明远，你也别熬太晚。” 她扶着父亲，

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里屋。堂屋里只剩下我和李素芬，还有那盆“噼啪”轻响的炭火。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她沉默着，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暴露着她内心的激烈翻腾。过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猛地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动作太急，带倒了板凳，

发出一声闷响。她全然不顾，几步就跨到我坐着的长条木凳前。在我惊愕的目光中，

这个瘦小的、被生活压弯了脊背的山区女人，“噗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惊心。

“明远…赵明远…”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浑浊的眼泪瞬间冲垮了堤坝，

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奔流，冲刷着那些被岁月和艰辛刻下的痕迹。她仰着头，

用一种近乎卑微的、绝望的姿势望着我，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

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我是你妈啊！我是你妈啊！”“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一片空白，巨大的轰鸣声在颅腔内回荡，

瞬间抽干了所有的血液和力气。我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晃了晃，

如果不是坐在凳子上，几乎要栽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只能看到她干裂的嘴唇在疯狂地开合，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那绝望的哭喊却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遥远而不真切。妈？我那个在我五岁那年，

像水蒸气一样从家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模糊背影和父亲二十年沉默痛苦的女人？

那个被父亲在醉酒时咒骂过、在深夜里叹息过的名字“李素芬”？此刻，

她就这样卑微地跪在我面前，成了我女朋友晚晴的母亲？荒谬！荒诞绝伦！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恶心感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你…你胡说！” 我猛地抽回脚，

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变调，嘶哑得如同破锣，

“你起来！你认错人了！我妈…我妈早就…” 那个“死”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恨？是怨？还是二十年来那个空洞的位置带来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期盼？

复杂的情绪如同沸腾的熔岩，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没有！我没认错！就是你！

” 她哭喊着，不顾我的躲避，挣扎着跪行两步，再次试图抓住我，力气大得惊人，

“你脖子后面！那个疤！那个胎记！生下来就有的！像一片小枫叶！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记得啊！” 她泣不成声，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血泪般的悔恨，

“还有你的眼睛…你的眼神…像极了你爸年轻的时候…我不会认错的！不会错的！

”胎记…小枫叶…父亲年轻时的眼神…这些无比私密的细节，像一把把冰冷的钥匙，

强行撬开了记忆深处尘封的门。父亲醉酒后模糊的呓语，

奶奶生前偶尔的叹息…碎片般的线索在巨大的冲击下，竟然诡异地开始拼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窒息的闷痛。我瞪大眼睛，

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被泪水冲刷得扭曲、苍老、陌生又似乎能捕捉到一丝遥远熟悉感的脸庞。

“为什么…” 喉咙像是被砂石堵住，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

“为什么…丢下我们？” 二十年的不解、怨恨、被抛弃的屈辱，此刻化作最尖锐的质问。

李素芬的身体猛地一缩，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更深重的痛苦。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眼神剧烈地闪烁着，似乎在权衡着某个重逾千斤的秘密。

“我…我是没办法啊…” 她终于崩溃地哭嚎出来，声音嘶哑凄厉，如同濒死的野兽，

“那年…你外公在外面欠了赌债，要命的债！

讨债的找上门…扬言不还钱就要…就要把你抱走抵债！把你卖到山沟沟里去啊！

你爸…你爸那会儿刚丢了工作，家里穷得叮当响，

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她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巨大的恐惧和痛苦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我…我只有跑！只有远远地跑！

跑得让他们找不到！我…我以为只要我消失了，他们找不到我，

就…就找不到你们了…你外公…他…他后来…” 她哽咽着，后面的话被剧烈的抽泣吞没，

只剩下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悲鸣。讨债？抵债？卖孩子？

这些只存在于旧社会话本里的恐怖字眼，此刻血淋淋地从她口中吐出，砸在我的认知上。

我呆住了，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二十年的恨意，

那根深蒂固的、支撑着我对“母亲”这个名词所有负面想象的支柱，在她泣血的诉说中，

猝不及防地开始动摇、崩裂。不是厌倦贫穷的逃离，而是…绝望下的献祭？用自身的消失，

换取儿子的安全？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发热。我下意识地伸出手，

想要扶起这个跪在冰冷地上、哭得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保护”了我的女人…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那颤抖的、单薄肩膀的前一秒——“哐啷！

”一声更加刺耳、更加惊心动魄的碎裂声，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堂屋门口炸响！

我和李素芬如同触电般猛地扭头看去。门口，晚晴像一尊失去灵魂的冰雕，僵直地站在那里。

她脚下，是一个摔得四分五裂的旧相框。玻璃碎片狰狞地飞溅开，

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刺目的光。

相框里那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李素芬抱着年幼的晚晴，

旁边站着憨笑的晚晴父亲——正静静地躺在碎玻璃之中，被污浊的泥水迅速洇湿。

晚晴的脸色煞白，比地上新刷的白墙还要惨白，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微微翕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那双总是盛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

翻江倒海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最亲近之人瞬间推入深渊的、彻骨的茫然和…崩塌。

她的目光，如同两道被冰水淬过的利箭，

死死地钉在跪在地上、狼狈不堪、满脸泪痕的李素芬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空气沉重得能压碎骨头。“妈…” 晚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却干涩、沙哑、陌生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生生抠出来的，

带着冰碴，带着血丝，“你刚才说…你二十年前丢下的…儿子…” 她的视线，

如同生锈的机械，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从李素芬那张绝望的脸上移开，

最终定格在我的脸上。那眼神里，有风暴，有海啸，有世界崩塌的巨响。“…就是他？

”……###冰水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瞬间穿透棉衣，狠狠扎进我的皮肉骨头里。

激流巨大的力量裹挟着我，身不由己地被拖向更深的黑暗。冰冷的河水呛入口鼻，

窒息感扼住咽喉，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晚晴！” 父亲赵建国嘶哑变调的吼声穿透水声，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野兽般的惊惶。紧接着，“噗通”一声巨响，

一个更沉重巨大的黑影砸入水中，激起更大的浪花。混乱中，

我感觉一只粗糙、力量惊人的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力道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要将我从死亡边缘拖拽回去的决绝。“抓住她！明远！抓住晚晴！

” 父亲的声音近在咫尺，在水流轰鸣中炸响，带着血沫般的焦灼。

求生的本能和父亲那声嘶吼的指令让我在冰冷刺骨的混沌中猛地一激灵。

我强忍着肺部撕裂般的灼痛和刺骨的冰寒，奋力蹬水，

另一只手在浑浊湍急的水流中疯狂地摸索、抓挠。指尖猛地触碰到一片柔软冰凉的衣料！

是晚晴！“呃！”我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攥住，再也不敢松开分毫。

那衣料在我手中滑动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激流卷走，

巨大的恐惧让我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五指如同铁钳般嵌入。

父亲拽着我胳膊的手也在同时发力，我们父子俩，一个死死拽住儿子，

一个死死抓住女儿妹妹？，在冰冷咆哮的溪水中，凭借着一种血脉深处迸发的原始力量，

与吞噬一切的激流做着殊死搏斗。混乱中，我感觉到晚晴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丝毫挣扎，

冰冷得可怕。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刀子捅进我的心脏，比河水更刺骨。“晚晴！醒醒！

” 我嘶喊着，更多的冰水灌入口中，呛得我剧烈咳嗽。“撑住！往上！

” 父亲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响，他另一只手似乎抓住了岸边的什么突出物，

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拖拽着我们两个向上、向岸边移动。每一次发力，

都伴随着他胸腔里拉风箱般沉重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冰冷的溪水早已浸透他厚重的棉衣，那重量和阻力足以拖垮任何人。岸上，

二叔赵建民和随后赶来的几个村民也扑到了岸边，七手八脚地伸出手，混乱地呼喊着，

试图抓住我们。几只手终于够到了父亲的后背、我的肩膀，一股合力猛地传来。“一！二！

三！拉！”伴随着号子，我们三个湿透、冰冷、如同刚从地狱里捞出来的人，

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拖上了布满碎石和冰渣的湿滑河岸。“咳咳咳…呕…” 一脱离水面，

我立刻蜷缩在地，剧烈地咳嗽呕吐，冰水和胃液混合着涌出喉咙，火烧火燎。

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里，又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但我顾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