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人类聋子,却捡到条会唱歌杀人的深海鲛人。他总用湿漉漉的蓝眼睛看我,
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银河。直到盗猎者的子弹射向我时,他忽然张开染血的唇。
整个山谷回荡起诡谲的旋律,追杀者当场爆体而亡。次日全村门窗紧闭,
他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鱼尾鳞片被生生剜去大半。我哭着砸开锁链,
他却用最后力气推我入海。海水吞没我那一刻,终于读懂他唇语:“别回头,
陆上已无你生路。”三年后我率鲛人军团登陆复仇,却见城楼上他戴着黄金面具亲吻新娘。
喜乐声中他指尖划过咽喉——那里嵌着我的银铃耳坠。原来剜鳞断喉的鲛人王,
才是真正的猎物。暴雨毫无征兆地砸落,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阿音单薄的粗布衣衫,寒意顺着脊椎一路往上爬。
她背着那只手工粗糙、此刻已经半满的药篓,在山路上艰难跋涉。
脚下的泥土被雨水搅成粘稠的泥泞,每一次抬脚都异常费力,泥土死死吸附着草鞋,
发出令人不快的吧嗒声。风更大了,在林间呼啸穿行,刮得漫山树叶疯狂地倒伏摇曳,
如同无数只惊慌失措的墨绿色巨手。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如铁的天空,
紧随而来的滚雷震得脚下的山石仿佛都在颤抖。头顶的天空一片混沌的铅灰,
浓密的树冠也无法再提供多少遮蔽,雨水从层层叠叠的叶隙间哗啦啦漏下来,
像一道冰冷的水帘,毫不留情地兜头浇下。她下意识地把草药往背篓深处推了推,
唯恐这点维系家中病人性命的微末生机被雨水打湿了药性。视线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
只能隐约辨认出前方陡峭山壁下一个被浓密藤蔓半遮半掩的黑黢黢的洞口。近了,更近了。
洞口的岩石湿漉漉地反着光。只要钻进去,至少能暂时避开这要命的风雨。她加快脚步,
泥水溅上裤腿也顾不得了。就在她的草鞋即将踏上洞前相对平坦的石阶时,
一块藏在泥水下的滚石突然松动。脚下猛地一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她重重地侧摔在泥泞里,那只宝贝一样的药篓脱手飞出,
里面的草药连同几块散落的石头一起,可怜兮兮地滚在泥水中。阿音伏在地上,
冰冷粘稠的泥水糊在脸上、脖子里,耳朵里嗡嗡作响——不是真实的声音,
是一种因强烈的失衡和冲击在聋人身体里震荡出的轰鸣感。她喘着气,
艰难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湿透的头发狼狈地黏在额角和脸颊。
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滚落一地的狼藉,草药和石块混在褐黄的泥汤里,令人心疼。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抹异色。就在身旁一块棱角分明的褐色岩石旁边,
几株被践踏过的暗紫色苔藓叶片上,赫然粘连着几滴粘稠的……暗蓝色液体。
那颜色太过诡异,像深海中沉淀的某种颜料,又像凝固的幽蓝月光,
在泥水的冲刷下竟也没有立刻被稀释消融。阿音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下意识地搓了搓指尖——刚刚摔下来时她似乎擦到了这块岩石边缘,
指腹上沾到了一点湿滑冰凉的东西。她把手指凑到鼻尖下,闻到一股极淡却不容忽视的咸腥,
混合着一种深海的、铁锈般的、令人隐约不安的气息。血?什么动物的血会是这种颜色?
她猛地抬头,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投向那个仅几步之遥的山洞。
黑色的藤蔓在风雨中剧烈摇摆,如同无数狂舞的鬼手,更深处则是化不开的浓墨般的黑暗。
那些苔藓上断断续续的、奇异指向洞口的暗蓝色痕迹,如同鬼魅留下的路标。
心在胸腔里擂鼓般撞击。会是什么?受伤的凶猛野兽?还是山野传闻里某些不祥的精怪?
村里的老人常说,深蓝见之不祥,何况还是流血的东西。她应该立刻离开,
连滚带爬地冲回山下才算安全。可那双眼睛……那双仿佛沉在湖底深处的蓝眼睛,
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脑海——冰冷而安静。
是她昨天傍晚在溪边恍惚看到的那个泡在水里的身影吗?
声的念头固执地跳了出来:如果那是活物……如果它正在里面流血……如果它需要……帮助?
这个念头让她打了个寒颤。愚蠢!她无声地唾弃自己,山野里孤身一人,还管什么闲事?
身体却先于理智作出了反应。她撑起身,甩掉手上的泥巴,没有去看身后那凌乱宝贵的草药,
反而向前一步,伸出手,指尖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猛地拨开了那些遮挡视线的冰凉藤蔓。
一股浓郁百倍的血腥气混合着雨水的清冷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海底腐朽气息,
瞬间浓烈地涌了出来,扑面而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山洞不算很深,
借着洞口微弱的天光和又一道横贯天际的闪电照亮,
画卷般烙印在她眼中——一堆散乱的、不知名的水草和被撕碎的某种怪鱼残骸胡乱堆在角落,
散发出刺鼻的腥臭。洞壁和地面上,
是大片大片令人心惊的暗色粘稠污迹——不是人类血液的红色,而是深浅不一的诡异蓝黑色,
在湿冷的石壁和地面上蜿蜒,有些地方甚至汇成了一小汪刺目的蓝黑色水洼。
闪电的光芒只持续了一瞬,却足以刺穿洞内那粘稠沉重的黑暗,
让她看清了角落蜷缩着的那一大片阴影——确切的形容,
更像一大堆被打湿、揉皱的深海绸缎,凌乱地堆叠在一起,覆盖着什么巨大的东西。
那些“绸缎”在瞬间迸发的天光里,不是人类衣衫的质地,
而是……细密排列的、如同墨色深海中凝聚了月光精华的鳞甲。
即使覆盖着干涸的蓝血和泥污,
依然在微光中闪烁着非人间的、流动的、犹如银河倾倒般神秘幽暗的微光。
它的上身隐在更深的阴影里,像一个模糊黯淡的剪影。那被光芒短暂照亮的鳞片仿佛在呼吸,
每一次微不可查的起伏都让那些幽光微微流淌,带着一种濒死却又极致璀璨的美。
然而更令人窒息的是,
她感觉到一种奇异的、非比寻常的低频震动正源源不断地从那堆濒死的“绸缎”深处传来,
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微颤,却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沉重压力,沉沉地撞击着脚下的岩石,
震荡着空气,一路蔓延,传递到她扶着洞口湿冷石头的手指上,
最后沉重地撞进她寂静一片的胸腔深处。心,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几乎停止跳动。那不是人。
闪电熄灭,一切重归黑暗。但那片濒死又绚烂的鳞光景象,
还有那股沉重得几乎要扼住她呼吸的无形震荡,却已牢牢钉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跑!
一个带着无限惊骇的声音在她体内尖叫。远离这个散发着血腥、死亡和非人气息的洞穴!
离得越远越好!可……那堆浸满蓝色血液的深色“绸缎”还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每一次细微的起伏都搅动着那致命的气息和低沉的震动。跑……吗?脚下像生了根,
死死钉在泥泞的地上。牙齿用力咬住下唇,
尝到了雨水和一点腥甜的滋味大概是不知何时磕破了嘴唇。她抬起手,
这一次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莽撞的决心。她没有再拨开藤蔓,反而弓着腰,
近乎跌撞地冲进了山洞更深的黑暗里。泥水淋漓的草鞋踩在湿滑带着血迹的岩石上,
她几乎是扑向了那角落的一大片阴影。靠近了,浓烈的海腥气和腐朽的蓝血气味混杂在一起,
几乎让她窒息。恐惧像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她强压下想要拔腿逃离的本能,
颤抖着手在黑暗中摸索。指尖猛地触到了冰凉、光滑,
甚至带着某种奇特弹性的东西——那是大片细密的鳞甲,触手坚硬又湿冷,
上面似乎覆盖着粘稠的、未干的蓝色液体。黑暗中,她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具体轮廓,
着触感和那模糊的幽光勾勒出一个大概的形体:巨大得惊人的深色鱼尾拖曳在泥污与血泊中,
覆盖着令人目眩的鳞片,而上半身,更像是……人形?他的肩膀宽阔,
手臂以一种保护性的姿势蜷曲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咸腥和血腥味的空气刺得鼻腔难受。
手指用力地在破旧的、湿透的衣襟上擦了两下,试图抹掉滑腻的泥水和脏污,
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向他腰侧——那里被撕裂了数道巨大而狰狞的口子,几乎深可见骨。
在洞口射入的惨淡天光下,
隐约可见其下灰白、似乎已经有些变质的肌肉组织还在缓慢地渗着更多浓稠的蓝色血液。
伤口边缘粘着海草和沙砾,甚至有两片破损的金属片嵌入其中,
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冷光。她再次嗅了嗅指尖沾染上的污迹气味,
一股更浓烈的、铁锈混合腐烂海藻的味道钻入鼻腔,几乎让她呕吐出来。感染。
而且非常严重。如果不处理,腐烂很快就会开始,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没有药。
她那费尽千辛万苦采来的草药,都散在了外面的泥水里。焦急之下,
阿音忍不住用手心狠狠拍了一下身旁湿冷的岩石,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响,虽然自己听不见,
但在寂静的山洞里,身体感受到的震动依旧清晰。
这个突然的动作似乎惊动了角落那个濒死的巨大黑影。覆满鳞片的巨大鱼尾猛地抽动了一下,
在污浊的石地上沉重地划开一道血痕!同时,
一个几乎要掀翻她全部感知意识的强大震波毫无征兆地、极其短促地扩散开来!
如同沉钝的巨锤砸在她脚下的岩石上,发出无声却极其狂暴的冲击!
阿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骇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眼前刹那间发黑。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的恐惧,
猛地抬头死死盯向那片深重的、非人轮廓的最顶端——是眼睛!就在那片模糊阴影的最高处,
一点极其微弱、清冷的光点倏然亮起!那不是洞外闪电的反光,
更像是某种从内部燃起的幽暗灯火。惨淡的天光,仅仅勾勒出那点光源的边缘——狭长的,
非人的弧度,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深处冻结的蓝色火焰,直直地“钉”在她的方向。
带着一种非人的、深海般无边无际的冰冷警惕和审视。那视线落在她脸上,
如同实质的冰锥穿过黑暗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漠然、探究的审视。
那一瞬间的恐惧真实得几乎穿透了她的骨髓。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听不见,
双手本能地护在身前,蜷缩起来,喉咙无声地绷紧,像一只受到致命威胁的小兽。
那沉重的无形震荡和这双完全苏醒的、冰封千里的眼睛所带来的压力,
远比那些血腥的景象更直接地宣告着眼前生物的危险性。人类面对未知掠食者的古老战栗感,
彻底击垮了她脑海中那个瞬间闪过的“溪水边身影”的微弱联想。他不是人!
他不是她能够理解的任何东西!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对她而言则是死寂的黑暗中凝固。
她僵在那里,和那双深渊般的蓝眼睛在黑暗中无声地对峙。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背爬升。雨声和风声在洞外持续,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
就在阿音感觉自己几乎要被这无形的压力碾碎,脑中疯狂盘算着如何跌撞着逃离时,
那双冰点一样的眼睛,极其轻微地眨动了一下。那层坚硬如冰的敌意,在眨眼的动作下,
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水面,瞬间被揉碎了。极其细微,却清晰得无法忽视。
冰蓝深处掠过一丝极其轻微的波动——像凝滞深海深处,突然荡开的一道涟漪。紧接着,
那股几乎要将她逼退的巨大无形震荡,毫无征兆地、彻底地消失了。
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瞬间松弛,化于无形。
沉重的巨尾在污血中又发出一点滑动的微弱摩擦声。不是攻击的姿态,
更像是一种疲软的、放弃抵抗的沉降。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的蓝色光芒,在她惊恐的注视下,
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支撑力量,如同燃尽的烛火般迅速黯淡下去。微光熄灭的刹那,
那沉重的、非人的身躯,连带着那片曾绽放银河幽光的鳞甲,彻底软倒,
融化回角落那堆沉寂的黑暗之中。走了?放弃了?还是……不行了?最后瞥见的伤口,
边缘发黑,蓝血污浊……一股强烈的冷意突然兜头浇下。她的恐惧像是遇到了热水的冰块,
迅速地在身体内部融化瓦解,剩下的,只有更深的寒意。那个身影倒下的模样,
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濒临寂灭的脆弱。那点熄灭的蓝光,
也带走了那沉重的、压迫生命的低频率震动,
整个洞穴瞬间被一种更彻底的、如同坟墓般沉重的死寂所笼罩。
甚至让阿音感到了一丝……不习惯的恐慌。一种难以抗拒的冲动攫住了她。
阿音猛地再次上前一步,几乎跪倒在那片深暗之前。她屏住呼吸,再次颤抖着伸出手,
一点点靠近。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手臂是人类手臂的触感!,
然后是更低的腰腹——那里粘稠冰凉的蓝血更多了。她不敢用力,只是凭着感知,
顺着身体向下摸去——绕过冰冷光滑的鳞片边缘,摸索着更靠下的位置,然后,
她的指尖僵住了。就在刚才那巨大创口的稍下方,
一块硬硬的、冰凉滑腻的菱形小片嵌在鳞片边缘的嫩肉里。是鳞片。
一片脱落下来、却意外卡在了皮肤里的深蓝色鳞片。大约是指甲盖大小,边缘锋利如刀。
阿音的心跳又快了。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片滑溜的小东西,
指尖凝聚了一点微弱的力量。屏息,屏息……她猛地发力!用力往外一拔!“呃——!
”一声极度压抑的、几乎是从喉管最深处撕裂而出的痛苦闷哼猛地撞入空气!虽然她听不见,
的剧烈身体抽搐她却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他整个巨大的身躯如同被雷电击中般猛然一弹!
紧接着,那具巨大的身躯剧烈地扭动起来,如同濒死的海兽做最后的挣扎!
那沉重的、无声的震荡再一次骤然爆发,
像无形的重锤狠狠轰击在周围的岩石和阿音自己身上!阿音猝不及防,
被他扭动的身体猛地扫中手臂,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重重摔在冰冷湿滑的石地上,
手肘和后背传来尖锐的疼痛。一片死寂。剧烈的喘息声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过了很久,
如同潮水退去,那狂暴的挣扎和沉重如山的无形震荡又一次飞快地消失了。
角落里的阴影重新凝结,死寂得像一块冰冷的深海玄铁。阿音忍着疼痛爬了起来。
她看到那片被她拔下的、沾满蓝色血液的指甲盖大小的深蓝色鳞片,被她下意识攥在的手心。
冰冷的,带着一点点铁锈般的血腥味。她盯着那片鳞片,
又抬头看看角落那彻底沉寂、完全失去了任何反应的危险黑影。黑暗里,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决心压过了一切恐惧的碎片。药,必须找到药。
阿音小心翼翼地将那片坚硬的蓝色小鳞片塞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贴着心跳的位置,
冰冷得像一小块冰。她不再看那个黑暗的角落,
也不再去想那双冰冷后又熄灭的蓝眼睛带来的心悸。她在山洞里摸索着移动,
借着洞口的微光,一点点地重新搜寻。方才采到的草药大半散在了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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