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尸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到我这里已经十八代了。1.我炒过菜修过车,
卖过烟也做过工...为了在乱世之中生存下来,我不知换了多少营生,可折腾来折腾去,
最后还是选择做回老本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但那说的是裁缝,
而至于我们的行当,其实和这也差不多,只不同的是,一个是量体裁衣一个则是复体裁魂。
缝尸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到我这里已经十八代了。“疯了吧,
就你那破手艺也值得传十八代?”阿伶瞪大眼睛望着我,她明显在质疑的我所说的话,
“你个老骗子,你该不会是想骗我身子才故意这样说的吧?!”“没必要骗你,
反正信不信由你!”我也懒得解释,反正事实就是如此。“哎,
也许这就是命...”她发出一声叹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嫁个缝尸匠总比嫁流氓扒手要强吧。”“所以你答应了?”“虽然你人又老又丑,
但是对我倒还算有诚意...至少肯为我花钱!”阿伶是我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老婆,
大清还没亡那会儿她是专门做买卖女人勾当的牙婆。
按理说以她的聪明才智不至于被人当牲口一样的买来卖去,
可事实却是她的确被人给低价处理了。当然了,说的是低价处理,但也花了我不少银圆子。
2.听阿伶说以前那个行当是出了名的油水多能挣钱,
可到民国反倒成了被严厉打击犯法的勾当。“可惜了,可惜了!”我连连叹气,
“可惜了你那副伶牙俐齿啊!”“哎,生不逢时!” 阿伶也叹着气,
“人都说我做牙婆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可话虽如此...我除了耍嘴皮子功夫,
其他什么的也不会啊!”“男人手上功夫好,女人嘴上功夫妙!”阿聪也不知从哪里跳出来,
“简直完美至极...这搞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阿聪是我的小舅子,
也是阿伶唯一的弟弟。“你姐夫会缝尸,而我又会谈生意!”阿伶瞪大眼睛望着他,
“那你会什么?”“我...”阿聪转了转眼珠,“我会做观众,给你们鼓掌,加油助威!
”“就这?”她白了他一眼,“别整天瞎混,你应该跟你姐夫学一门手艺!”“学缝尸?
”“难道你还想当掌柜?”阿伶白了他一眼,“人有多大脚,就穿多大鞋,
量体裁衣...人要学会脚踏实地!”“你又来了!”他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子,
“不就缝个尸嘛,能有多难?我分分钟就能学会!”“简单?”我很想反驳他的话,
但想想也没那个必要,毕竟以我对阿聪的了解,他是做不了这行的。
倒不是因为他的个人身体属性和生辰八字,相反他的这些条件非常适合做这行。
3.“你以为你还小?”阿伶白了他弟弟一眼,“都特么**十岁的人了,
连个老婆都讨不上,还有脸在这世上活着?
”“不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么...”“真不害臊!”阿伶白了他一眼,
“都特么一脸褶子了,还称自己为少年?我看你就是想啃我老!
还特么少年...少年个鬼啊!”“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他哀叹一声,
“姐,你根本就不懂我!”“是我不懂你,还是你自己不懂你自己?
”“我这不正在加油努力着的嘛!”“哼哼,加油努力...”她刚想说什么,
就被阿聪给打断了,“我的努力只是你看不到而已!”说着他就用手指了指对方的肚子,
“当然了,你也别笑话我!瞧瞧你都多大岁数了,连个孩子都还怀不上!
”“一个巴掌拍不响,
难道就只是我的问题?”“这...”“反正怀不上孩子不是我的题题!
”“那是谁的问题?”阿聪的眼睛不自觉就望向我,“姐夫,不行可不要硬撑啊,
如果中的不行咱就来西的,我可认识好些洋大夫啊!”“我还干的稀的呢!”我白了他一眼,
“你就听你姐胡说...具体我有多猛烈就不说了,反正我有言在先,
如果想要孩子她就得把大烟给戒了!”“呵呵,大烟?”阿伶冷笑几声,“危言耸听!
你姐夫才是胡说八道,特么的土老帽什么都不懂,那明明就是外国牌的香烟!
”“香..香烟?!”“嗯。”她点点头,“现在外面可流行可时尚了!
而且人家还有广告...”“广告?”“‘维妮,维妮,专为懂生活、爱自由的你而生!
’”“听着好像还不错!”“你也想来一根?”“我可以抽吗?”“不上瘾,又不是大烟,
你当然可以抽啊!”“那...那就来一根吧!”“不好意思!”阿伶无奈地摆摆手,
“真不巧,让我给抽完了!
”....见他们姐弟俩有说有笑地谈论那所谓的‘香烟’就有些生气,“头发长见识短!
”我实在有些没忍住了,“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不信广告难道信你?”她白了我一眼,
“瞧你那傻帽样儿,现在都特么民国了,还打扮成前清的模样...真特么不上道!
”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有些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我就是个天生悲观主义者,
总想起以前在大清的日子,总希望回到过去。当然了,与其说我怀恋从前,
倒不如说我根本就不想长大,主要是成年人的世界太不容易了。4.“好好说话,
别人身攻击!”阿聪对着她说,“姐,这我可得说你两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就被对方给抢了先,“少特么和稀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他似乎明白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是!我知道姐早就烦我了,
也怪弟弟没本事,都这岁数了还要你操心...”“你知道就好!”“嗯。”他点点头,
“咱爹妈死的早,多亏了姐姐供我吃喝照顾我...”“你记得就好!”“姐姐对我的好,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说着他还忍不住掉小泪来,“可不管怎么样,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说什么?!”“女人抽烟终归不好!”说着他又朝我这边望了望,
“现在不管是抽大烟还是抽香烟,对腹中的胎儿都有影响...”“影响?”她皱了皱眉头,
“不至于吧,只是抽几根烟而已!”“你不是大夫你不懂!
”他突然捏了捏嗓子一本正经起来,“我听一大夫,一正儿八经高鼻梁蓝眼睛的洋大夫说,
抽烟会让腹中胎儿变成怪物!”“怪物?什么怪物?”“脑袋上长手,屁股长到腰上,
八只眼睛,四条腿...”“你少特么胡说八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人家洋大夫说的!
”“呵呵,羊大夫!”她忍不住冷笑几声,“我特么还马大夫呢,别人放个屁都觉得是香的,
就是特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说了什么啊?”“胳膊肘往外拐!”她白了他一眼,
“你才认识你姐夫几天?就来编故事哄我了!”“所以你还是觉得我在编瞎话骗你?
”“难道不是吗?”“可人家洋大夫真是这么说的啊!”“现在这世道混乱的很,
瞎子都可以冒充美学专家,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实话,更何况还是一个洋大夫!
”说着她还拍了拍阿聪的肩膀,“弟弟,不要太迷信权威,那些人的话你只能听一半!
”“可是...”“看来你很听你姐夫的话!”说着她还朝我望了望,
“受他的影响也挺深...”“深吗?”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且我到底受姐夫什么影响了?”“鬼知道他又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她话锋一转,
“没长脑子的蠢货,本来我是不想说你的...”“你想说什么?
”“哎,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特么都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懂点事了吧!”“懂事?”他似乎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姐,
你有话直说...”“说,当然要说!”阿伶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不然凭你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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