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想让逃婚书生糟蹋自己(赵铁牛沈青书)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糙汉想让逃婚书生糟蹋自己全文阅读

暴雨夜我昏倒在山间猎户门前，听见他骂骂咧咧：“别死我家门口。

”醒来时他正把黑糊的粥摔在桌上：“盐不要钱啊？”我教他念“蒹葭苍苍”，

他扛着锄头嗤笑：“酸，种你的菜去。”直到那夜山洪冲垮田埂，我扑进泥浆里抢菜苗。

他把我从泥里拎起时手在抖：“谁家读书人像你？

”月光下他突然吼出声：“老子见不得你糟蹋自己！

”我抹了把脸上的泥：“那你教我糟蹋谁？”他呼吸一窒，猛地把我按进怀里：“糟蹋我，

行不行？”雨。没完没了，像是天上被人捅漏了个窟窿，冰冷的水没头没脑地往下砸。

山林里漆黑一片，只有偶尔撕裂夜幕的闪电，

才能短暂地映出那些张牙舞爪的树影和泥泞不堪、直往下淌水的山路。

沈青书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鬼地方跌跌撞撞走了多久。脚上的薄底布鞋早就被烂泥吸住，

每拔出来一次都耗尽了力气。身上的长衫湿透了，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寒气像是无数根细针，

拼命地往骨头缝里钻。胃里空得发慌，眼前一阵阵发黑，

耳朵里全是哗啦啦的雨声和嗡嗡的耳鸣。一个踉跄，脚底猛地一滑。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冰冷的泥水瞬间糊了满脸满嘴。咸腥的泥土味呛进喉咙，

他趴在泥地里，连咳嗽的力气都快没了。手指徒劳地抠着泥泞的地面，试图把自己撑起来，

但身体软得像团烂泥，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要散架。完了。这个念头冰冷地划过混沌的脑海。

要死在这儿了。就在意识像风中残烛般即将熄灭的边缘，一点极其微弱的光，

极其顽固地刺破了浓墨般的黑暗和雨幕，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绰地亮着。

光……有人家？一股求生的本能在濒死的躯体里猛地炸开。沈青书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手脚并用地在冰冷的泥浆里往前爬。湿透的衣袍被荆棘挂住，划破了，他也感觉不到疼。

泥水灌进嘴里，呛得他窒息，他只是机械地、朝着那点微弱的希望蠕动。近了。

那光是从一个低矮的、用粗大原木垒成的屋子窗户里透出来的。昏黄的，

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在他模糊的视野里。他用额头抵着粗糙冰冷的木门板，

那点残存的力气彻底耗尽。“救……命……” 声音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刚出口就被狂暴的雨声吞没。他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顺着门板滑倒下去，彻底失去了知觉。

冰冷的泥水漫过他的脸颊。门板后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后。

接着是粗鲁的门栓被拉开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吱呀——”木门被猛地拉开一道缝隙。

昏黄的光线泼洒出来，照在门口泥泞里那个蜷缩成一团、了无生气的青衫身影上。

一个极其高大、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的黑影站在那里。浓重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

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冷硬、带着明显不耐的下巴轮廓。他低头，冰冷的目光在那泥人身上扫过，

像在看一块碍眼的石头。一声低沉的、带着浓重睡意和毫不掩饰的嫌弃的嘟囔，

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酒气，从门缝里挤了出来，砸在冰冷的雨夜里：“啧……真他娘的晦气。

要死死远点，别脏了老子的门槛！

”---一股极其霸道、混合着劣质烧刀子和浓重汗味的空气，蛮横地钻进沈青书的鼻腔，

把他从一片混沌的黑暗里硬生生拽了出来。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头顶是熏得发黑的粗大房梁，

上面还挂着些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干草和兽皮之类的东西。身下是硬邦邦的触感，

硌得骨头生疼，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干草和霉味的褥子。喉咙里火烧火燎，

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动一动，身体却像是被拆开又胡乱组装回去一样，沉重僵硬，

稍微一动就牵扯得浑身骨头都在呻吟。他只能转动着眼珠，艰难地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屋子很小，陈设极其简陋，甚至可以说是粗陋。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简陋灶台占据了角落，

上面架着一口黑黢黢的铁锅。角落里堆着些柴火、农具，

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把磨得锃亮的猎刀。空气里除了那股汗味酒味，

还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糊焦味？就在这时，

一个高大得几乎能挡住门口所有光线的身影，从灶台那边直起身，转过身来。

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正是那个猎户。他看起来比昨晚门缝里惊鸿一瞥时更显粗犷。

一身洗得发白的短打粗布衣裤，紧绷绷地裹着虬结壮硕的肌肉，袖子高高挽起，

露出两条布满新旧疤痕、筋肉虬结的小臂。一张脸棱角分明，像被山里的风霜和刀削过，

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浓眉压着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锐利得像鹰，

此刻却毫不掩饰地翻腾着浓重的嫌弃和不耐烦。下巴上胡子拉碴，硬硬的胡茬根根分明。

他几步就跨到沈青书躺着的简易木板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眼神，

跟看门口挡路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他手腕一沉，动作粗鲁得毫无怜惜，

把那只粗陶碗“哐当”一声，重重地撂在床边一个充当桌子的粗糙树墩上。

碗里是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东西？颜色灰黑，质地粘稠，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糊焦气味，

上面还飘着几片可疑的、蔫头耷脑的野菜叶子。沈青书的目光刚落到那碗“食物”上，

猎户那低沉沙哑、带着明显宿醉后烦躁的嗓门就响了起来，震得简陋的屋子嗡嗡作响：“喂！

醒了就赶紧起来！把这玩意儿给我喝了！别指望老子伺候你！

”他伸出布满厚茧、指节粗大的手指，嫌恶地虚点了一下那碗黑糊糊，“老子攒点盐容易么？

全他娘糟蹋在这碗猪食里了！”那碗散发着诡异焦糊味的“粥”近在咫尺，气味直冲脑门。

沈青书喉咙一阵发紧，胃里条件反射地翻涌起来。他强忍着不适，挣扎着想撑起上半身。

手臂酸软无力，刚抬起一点又重重摔回硬板床上，撞得他闷哼一声。

这动静似乎更惹恼了旁边站着的煞神。“啧，磨蹭个屁！”猎户不耐烦地咂了下嘴，弯腰，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伸过来，一把攥住沈青书细瘦的手臂。那力道极大，

像铁钳似的，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几乎是把他整个人从床上硬生生提溜了起来，

粗暴地按坐在床边。动作间牵扯到沈青书身上的擦伤和冻僵的筋骨，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额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被迫坐直了，身体微微发着抖，一半是疼的，

一半是被那毫不掩饰的粗鲁给气的。他抬眼，对上了猎户那双写满“麻烦”二字的眼睛。

“看什么看？”猎户眉头拧得更紧，凶相毕露，“有命活就赶紧吃！吃完赶紧滚蛋！

老子这破地方，养不起你这细皮嫩肉的少爷秧子！

”那碗黑糊糊的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就摆在沈青书鼻子底下。胃里空空如也，

饥饿感像小兽在啃噬，但这碗东西的卖相和气味，实在让人提不起半点食欲。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试图开口，

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多……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哼。

“少来这套酸文假醋！” 猎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下巴朝那碗粥努了努，

“省点力气喝你的粥！喝完有力气了，麻溜儿地给老子滚下山去！”沈青书被他吼得一窒，

胸口憋闷。他垂下眼，看着碗里那滩糊状物，沉默了几息。最终，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不适和屈辱感。他伸出还在微微发颤的手，

端起了那只粗粝的豁口陶碗。碗壁烫手，他忍着，凑到唇边，屏住呼吸，几乎是闭着眼，

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爆炸开来。

糊味、焦苦味、咸得发齁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野菜的土腥气……混合在一起，

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味蕾。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他猛地偏过头，

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刚喝下去的那口“粥”差点全喷出来，脸憋得通红。

“咳咳咳……呕……”这动静显然让旁边的猎户更加烦躁了。他抱着胳膊，

冷眼看着沈青书咳得撕心裂肺，浓眉拧成了疙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嘲讽：“呵，娇气！

饿死鬼投胎都没你这么难伺候！不吃拉倒！”---日子像山涧里磨圆了棱角的石头，

在沈青书身上滚过，留下粗糙的印记，却也渐渐磨去了一些最初的狼狈和格格不入。

猎户赵铁牛，人如其名，又硬又糙。指望他嘘寒问暖那是痴人说梦，沈青书能下地走动后，

他那句“别白吃老子的饭”就成了挂在嘴边的紧箍咒。于是，沈青书不得不开始学着干活。

第一次去溪边打水，木桶沉得像灌了铅，扁担压在瘦削的肩上，硌得生疼。他咬着牙，

摇摇晃晃地往坡上走，半桶水洒了大半，裤腿和鞋子全湿透了。

赵铁牛扛着一捆柴火从山上下来，正好撞见他那副狼狈样，嗤笑一声，连脚步都没停：“啧，

小鸡仔似的，白瞎了那桶！”第一次学着劈柴。那沉重的斧头在他手里根本不听使唤，

高高抡起，落下时不是砍偏了就是力道不够，一根碗口粗的木柴劈了半天，

只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反倒震得自己虎口发麻，手臂酸软。

赵铁牛坐在门槛上磨他那把宝贝猎刀，磨刀石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伴随着他凉飕飕的点评：“省点劲儿吧！再劈下去，天都黑了！你那劲儿，

够给耗子挠痒痒不？”沈青书闷着头，不吭声，只是咬着牙，一下，又一下，

更用力地举起斧头。汗水顺着鬓角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最难的还是灶台上的活计。

赵铁牛做的饭，仅仅停留在“能吃”和“毒不死人”之间，盐不是放得齁死人，

就是淡得没味。沈青书试图接手，结果头一回煮粥，光顾着回忆以前在府里见过的精致小菜，

忘了搅动锅底，一锅粥烧得焦黑粘锅，比赵铁牛的手艺还惊悚。赵铁牛从地里回来，

一掀锅盖，那股浓郁的焦糊味直冲天灵盖。他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啪地一声把锅盖重重摔回锅上，震得灶台都晃了晃，指着那锅黑炭，

气得额角青筋直跳：“败家玩意儿！老子攒点米容易吗？你这一把火，够老子心疼半个月的！

盐不要钱啊？米不要钱啊？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沈青书被他吼得面皮发烫，杵在灶台边，

手里还拿着烧火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声道：“我……我下次注意……”“下次？

”赵铁牛眼睛一瞪，“再有下次，你给老子滚出去啃树皮！

”日子就在赵铁牛粗声大气的嫌弃和沈青书沉默的磕磕绊绊中往前挪。

沈青书身上的青衫早就洗得发白，打了补丁，沾着洗不掉的泥土草汁。

细嫩的手掌磨出了水泡，破了，又结成了薄茧。白皙的脸庞被山风吹得粗糙了些，

也染上了日晒的颜色。这天傍晚，夕阳熔金，给简陋的小院镀上一层暖色。

沈青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面前摊开一本好不容易晒干了水渍、却依旧显得破旧的书卷。

他指着上面的字，声音清朗，一字一顿地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山风拂过他额前散落的几缕发丝，带着草木的清气。他念得专注，

清瘦的侧影在夕阳里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与这粗粝环境格格不入的宁静书卷气。

赵铁牛刚从屋后的小菜园子里回来，肩上扛着把沾满新鲜泥土的锄头，裤腿挽到膝盖，

露出结实的小腿。他刚给那几垄宝贝菜苗浇完水。一进院子，

就听见沈青书那抑扬顿挫、咬文嚼字的腔调。他脚步顿住，浓眉习惯性地拧了起来，

脸上的嫌弃简直要溢出来。他嗤笑一声，声音又响又糙，像砂石摩擦：“酸！掉牙了都！

” 他把锄头重重往墙角一靠，发出哐当一声，震落几粒泥土，

“有这闲工夫念这些没用的劳什子，不如去给老子看看那几垄新下的萝卜籽！

省得又被山耗子刨了去！念诗能当饭吃？”沈青书念诗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抬起头，

夕阳的光映在他眼里，带着一丝被粗暴打断的怔然，还有一丝早已习惯的无奈。

他看着赵铁牛那张写满“烦人”的脸，沉默了几息，最终还是合上了那本残破的书卷，

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一言不发地朝着屋后那片小小的菜园走去。

赵铁牛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屋角，鼻子里又重重哼了一声，

仿佛那文绉绉的调子还在空气里碍他的眼。他弯腰，拎起地上的水桶，哗啦一声，

把剩下的水粗暴地泼在院子角落，激起一片尘土。

---日子在赵铁牛的粗嗓门和沈青书日渐熟练的劳作中滑过。

小院里的生活有了点微妙的平衡。这天下午，沈青书蹲在菜园边，

小心翼翼地给刚冒出嫩芽的青菜苗间苗。赵铁牛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块磨刀石，

正专注地打磨他那把宝贝猎刀的刀锋，刺啦刺啦的声响在寂静的山间格外清晰。

沈青书拔掉几棵挤在一起的瘦弱菜苗，目光无意间扫过赵铁牛磨刀的手。那双手，骨节粗大，

皮肤粗糙黝黑，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深深浅浅的疤痕，

一看就是常年和山石、刀柄、野兽皮毛打交道的结果。然而，

当那粗粝的手指稳定地按压着磨刀石，精准地划过刀锋的每一寸时，

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和……一种近乎本能的精细？

沈青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赵铁牛右手食指和拇指内侧的指腹上。

那里的老茧似乎格外厚实，形状也有些特别，不同于寻常农人握锄把的痕迹，

倒像是……常年握着某种细长坚硬之物留下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青书忍不住开口，

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试探：“赵大哥……”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以前……是在军中待过？”磨刀石刺啦刺啦的声音猛地一顿。赵铁牛磨刀的动作僵住了。

他低着头，沈青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息在瞬间沉凝下去，

像一块骤然冷却的烙铁。刚才那种专注磨砺的锐气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潭般的死寂和……一种无形的紧绷感。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秒。

只有山风拂过菜园里嫩苗的细微沙沙声。就在沈青书以为他不会回答，甚至可能又要发火时，

赵铁牛才极其缓慢地、几乎是无声地继续了磨刀的动作。那刺啦声重新响起，

却比之前沉闷了许多，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压抑的钝感。他始终没有抬头，

也没有回答沈青书的问题。只有那紧绷的、沉默的脊背，无声地散发着“别问”的抗拒气息。

沈青书的心微微一沉。他识趣地闭上了嘴，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下的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