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城爱上了你。在我对所有人否认我对你的喜欢后,
我却在愚人节那天下足了勇气说爱你。那台背后裸露电池板、又烫手的索尼手机里,
你发来了一句:“我们不可能,我有钟意的人了。”你都不知道那晚笑着哭了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我又在看笑话了,可谁会知道那笑声里的心碎声……第一章:爱的前奏“哈哈,
奥弟弟,你吃淀粉肠了吗?”韩娜一手半捂嘴,一手食指指向刚进教室的梁悦。
梁悦正要转身坐下,闻言顿住,长睫毛下的桃花眼半眯起来,
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吃淀粉肠了?”“嘻~”韩娜狡黠一笑,转身坐下,
“你校服的领子有番茄酱。”同桌肖玲玲早已目睹全程,脸上挂着标准的“姨母笑”。
韩娜瞥了她一眼,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反倒嫌弃道:“笑什么?你酒窝都能装水了。
你自己看看他,这是事实啊!”说完,自顾自地抽出数学课本,仿佛刚才的调侃与她无关。
梁悦则如临大敌,立刻拿出纸巾沾湿,埋头对付校服领子上的油渍。见他擦得差不多了,
韩娜趁着课前读书声的掩护,又指了指他脚上那双宝贝的白底红条康威板鞋:“鞋也有。
”说完,迅速用课本捂住嘴,肩膀微微耸动,偷笑起来。梁悦瞬间瞪大那双桃花眼,
顾不上领子,赶忙用擦过校服的湿纸巾去擦鞋面。数学老师夹着教案走进来,他都没停手。
老师开始讲课,他还在擦。老师一转身板书,他就弯腰擦鞋;老师转回身,
他立刻坐直;老师再转身,他又弯腰……循环往复。“呃,该死的处女座。
”韩娜在心里暗讽了一句。起初她还觉得这场面颇有意思,偷笑了好几回。
但数学老师是个大舌头,普通话里还夹杂着浓重难懂的方言,整堂课能听清的,
大概只有反复出现的“这个函数,从果子到果子算……”。韩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也不知道梁悦什么时候终于停止了与鞋面的战斗,更不知道肖玲玲和旁边的同学,
已经悄悄议论了他们这对“活宝”多久……韩娜在新城中学上高中。
这所学校在新城属于不上不下的二级校。韩娜学习很努力,但成绩始终不见起色,
中考后是家里托了关系,交了择校费才进来的。梁悦不同,他是在本校读的初中,
顺理成章直升高中部。肖玲玲则是凭借实力,通过中考正取进来的。
韩娜和肖玲玲成为好朋友,源于一份奇妙的缘分:她们竟来自同一所小学和同一所初中,
只是之前互不相识。得知这一点后,两人顿感惺惺相惜。更巧的是,
她们都有一对很好看的酒窝。相处越久,连神韵和容貌都越发相似,
自然而然成了形影不离的“饭搭子”。甚至后来,韩娜一度模糊了界限,
将肖玲玲当作女同对象来相处——这,也正是她最初对梁悦毫无感觉的深层原因。
韩娜一头利落短发,性格活泼率真,幽默风趣。
因与好友组建专门“收集”初高中美男的“花痴部”,得了个响亮的外号——“部长”。
热爱篮球,高一就加入了校内篮球训练队。肖玲玲是古灵精怪,人称“冚家玲”。容貌姣好,
常被说像明星林依晨和任家萱的结合体。不仅人美,头脑也聪明,深得各科老师喜爱,
更是班上众多男生倾慕的对象——其中,也包括了韩娜。第二章:落日余晖下的篮球场,
爱未满体育馆后的小篮球场,是新城中学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水泥地有些开裂,
篮筐的网只剩半截,孤零零地飘着。五点半的夕阳,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也把韩娜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到的时候,梁悦和另外两个男生——老张和大头,已经在了。
梁悦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那条沾染过番茄酱的校服裤子被仔细地卷到膝盖上方,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腿。他正低头拍着球,动作干净利落,
那颗橘红色的球在他手下仿佛有了生命。“哟,‘部长’驾到!”老张是个大嗓门,
笑嘻嘻地招呼。大头也憨厚地笑了笑。梁悦闻声抬起头,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脸上,
让那双桃花眼里的情绪有些模糊。他只是朝韩娜点了点头,声音不高不低:“来了?分伙吧,
老张大头一队,我和韩娜一队。”“哈?”老张夸张地叫起来,“梁悦你偏心啊!
‘部长’打球是还行,但你俩一队,我们不是找虐吗?”梁悦没理他,
把球精准地传给韩娜:“接稳。”球入手微沉,带着他掌心残留的温度。
韩娜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莫名的悸动,扬起下巴,
恢复了那副“部长”的玩世不恭:“怕了?老张,输了请喝冰可乐!”“怕你?来!
”老张嗷嗷叫着冲过来防守。球赛开始。起初韩娜还有些放不开,
总感觉梁悦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但几个回合下来,
篮球本身的魅力和竞技的刺激感占据了上风。她个子不算高,但动作灵活,抢断积极,
投篮手感也出奇地好。更让她意外的是,她和梁悦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一个眼神,
一次佯装突破,梁悦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需要分球的位置;而当梁悦被两人包夹时,
韩娜又能鬼魅般溜到底线,接住他险险传来的球,稳稳投进。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发,
黏在皮肤上,每一次跑动都带着风声和心跳的鼓噪。“漂亮!
”当韩娜又一个急停跳投空心入网,梁悦忍不住低喝一声,嘴角扬起一个清晰可见的弧度。
那笑容很短暂,却像一颗投入韩娜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她看到他额角滚落的汗珠,
滑过高挺的鼻梁,消失在领口。那一刻,
愚人节手机屏幕冰冷的反光和那句“不可能”带来的尖锐疼痛,
似乎被眼前夕阳下真实的、带着汗水和温度的身影冲淡了许多。“不打了不打了!渴死了!
”老张喘着粗气摆手,“梁悦你丫太狠了,跟‘部长’配合得跟双胞胎似的!”“愿赌服输,
可乐!”韩娜叉着腰,气息也有些急促,但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胜利的得意。
梁悦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水壶,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他拧紧盖子,看向韩娜,
眼神比之前自然了些:“打得不错。”语气是平淡的肯定,没有之前的别扭。“你传得好。
”韩娜也拿起自己的水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燥热,却似乎点燃了另一种热度。
大头去买可乐了。夕阳沉得更低,天边是大片燃烧的橘红与瑰紫。三个人坐在场边的台阶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即将到来的月考,抱怨某个老师,也聊着校篮球队的八卦。韩娜发现,
梁悦话不多,但偶尔一句点评总能切中要害,带着一种冷静的幽默感。
他不再是那个被她调侃“奥弟弟”就紧张兮兮擦鞋的处女座男生,在球场上,
他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对了,”老张突然想起什么,用胳膊肘碰了碰梁悦,
“听说高二那个体育特长生,就是追‘冚家玲’追得挺紧的那个,
昨天在食堂又给她送奶茶了?你看见没?”梁悦拧瓶盖的手顿了一下,
语气没什么波澜:“看见了。肖玲玲没收。”他目光扫过韩娜,很快又移开,
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韩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肖玲玲……这个名字像一个开关,
瞬间把她从此刻轻松的氛围里拽回那个充满失落和背叛的过往。高一刚入学时,
她和肖玲玲形影不离。同样的酒窝,同样被误会成双胞胎的相似感,
同样对美男的“鉴赏”爱好,让她们迅速成为最亲密的朋友。
韩娜从未怀疑过自己对肖玲玲的感情是友情。直到那个周末,她满怀期待地去肖玲玲家,
想给她一个生日惊喜,却在楼下的小花园,撞见肖玲玲和一个隔壁班的男生在树影下接吻。
那个男生,韩娜认识,是肖玲玲口中“很烦人”的一个追求者。那一刻,
韩娜的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她看到肖玲玲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
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带着羞涩和甜蜜的红晕。韩娜手里的礼物袋“啪”地掉在地上。
肖玲玲惊慌地推开男生,看到是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尴尬和慌乱。
“娜娜……你听我解释……”肖玲玲追上来。韩娜头也不回地跑了。解释什么?
解释她一直瞒着自己谈恋爱?解释她把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蒙在鼓里?更让韩娜崩溃的是,
她发现自己胸腔里翻涌的,不仅仅是好友隐瞒的愤怒,
还有一种尖锐的、被抛弃般的嫉妒和心痛。她这才惊觉,自己看向肖玲玲酒窝时的心跳加速,
想触碰她又缩回的手,那些独占的欲望……或许从来就不只是友情。
她成了自己组建的“花痴部”最大的笑话——部长本人,竟然是个喜欢自己最好朋友的拉拉。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韩娜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自我厌恶。她刻意疏远肖玲玲,
用更夸张的“花痴”行为掩饰内心的空洞和痛苦。她对所有靠近的男生嗤之以鼻,
包括那个总在她视线范围内晃悠、眼神有点奇怪的梁悦。直到肖玲玲似乎也赌了气,
不再主动找她,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下表面的同桌互动和肖玲玲眼中那越来越让她看不懂的、带着探究和一丝委屈的“姨母笑”。
愚人节那天,她喝多了廉价啤酒,看着窗外孤独悬挂的月亮,想起肖玲玲和别人接吻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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