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劫冰冷顾婉清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免费小说在线阅读画眉劫冰冷顾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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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诗雨嫣然7

其它小说连载

《画眉劫》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诗雨嫣然7”的原创精品作,冰冷顾婉清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顾婉清,冰冷,梳妆的悬疑灵异,民国小说《画眉劫》,由网络作家“诗雨嫣然7”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48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4 07:36:4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画眉劫

2025-07-04 15:20:10

法租界的春夜,本该是暖风拂面、玉兰吐蕊的时节。

可位于霞飞路尽头这栋孤零零的小洋楼里,却沁着一股驱不散的阴寒,

如同古井深处渗出的水汽,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每一寸空间。

我放下手中厚重的德文医书《病理学精要》,揉了揉因长时间阅读而发胀的太阳穴。壁炉里,

上好的松木明明烧得正旺,跳跃的橙红色火焰舔舐着铸铁炉膛,发出噼啪的轻响,

可那股子寒意,却像细小的冰针,顽固地从脚底板一路钻进骨头缝里,直抵心尖。视线,

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投向卧室那虚掩的门缝。昏黄的光线,

如同垂死之物的喘息,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狭长的、扭曲的光痕。

随之一起溢出的,还有那细微的、令人头皮阵阵发麻的声音。沙…沙…沙…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像是什么极细、极硬的东西,在一下又一下,

耐心而执着地刮擦着光滑冰冷的琉璃表面。单调,重复,永无止境,在死寂的夜里,

如同幽灵的指甲,一下下刮在人的神经末梢上。那是妻子顾婉清在用一把老旧的牛角梳,

一遍又一遍地梳理她那头原本乌黑如缎的长发。自从半月前,她如同着了魔一般,

从城隍庙旁那条阴仄仄的弄堂深处,那家挂着“遗珍阁”破旧招牌的古董店里,

带回这面紫檀木雕花的民国梳妆镜,这声音就成了每夜准时响起的、挥之不去的背景音,

成了悬在这栋精致洋楼上的诅咒。我放下书,无声地起身。

真丝睡袍的下摆拂过冰冷的拼花地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我如同一个影子,

悄然移动到卧室门口。门缝内,顾婉清穿着那件月白色的丝绸睡袍,背对着我,

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面椭圆形的梳妆镜前。镜框是深沉得近乎发黑的紫檀木,

雕满了繁复得令人眼晕的牡丹缠枝纹,

在梳妆台上一盏孤零零的、蒙着浅绿色玻璃灯罩的台灯光下,泛着一种幽暗、沉郁的光泽。

然而,那镜面本身却异乎寻常地澄澈、明亮,清晰地映出她姣好却透着疲惫的侧影。

她微微低着头,脖颈弯出脆弱的弧度,一手握着那把油润得泛着暗红光泽的牛角梳,

另一只手纤细白皙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蘸着那个描金珐琅胭脂盒里,

艳得近乎刺目的猩红胭脂。她的动作极其细致,极其缓慢。食指指尖沾着那一点红,

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轻轻地、几乎是以一种膜拜的姿态,落在自己淡青色的眉梢上,

然后顺着眉骨的走向,无比专注地、一丝不苟地描摹着。一下,又一下。优雅。

这动作无疑带着旧式闺阁女子特有的优雅韵味。但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在这死寂的夜里,

这优雅却透着一股刻进骨子里的诡异。仿佛她不是在修饰自己的容颜,

而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我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镜中她的脸上。镜面光滑如冰,

映着她低垂的眼睫,挺翘的鼻尖,以及那正被胭脂一点点染红的眉梢。

可就在我的目光聚焦在她眉梢的刹那——镜子里顾婉清的眉梢旁,

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背景幽暗处,毫无征兆地、突兀地探出了一抹刺眼的惨白!

那不是光影的错觉,不是视线的恍惚。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一只瘦削得只剩下皮包骨、皮肤是毫无血色的、死人般的惨白的手!然而,

那修剪得尖尖的十根指甲,却涂着与顾婉清唇上胭脂一般无二的、妖异到刺目的猩红!

它悄无声息地从镜面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幽暗里探出,悬停在镜中顾婉清的眉梢上方,

几根惨白的手指微微屈伸,指尖赫然也蘸着一点同样艳丽的红!然后,它动了。

那惨白的指尖,带着那抹妖异的红,极其轻柔地、无比熟稔地落在镜中顾婉清的眉骨上,

顺着她本已用胭脂画好的眉形,开始缓缓地、来回地描摹。一下,又一下。

动作轻柔得如同情人间最缱绻的爱抚,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彻骨的占有欲。

仿佛那镜中的眉骨,是它精心打磨的杰作,是它不容他人染指的禁脔。镜外的顾婉清,

对此浑然不觉。她依旧全神贯注地蘸着胭脂,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自己的另一边眉毛。

镜里镜外,两个动作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到极致的同步。然而,

这同步却又泾渭分明——镜外,是她自己白皙的手指;镜内,

是那只凭空出现的、惨白如骨的鬼手!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那寒意如此迅猛,如此霸道,瞬间冻结了奔流的血液,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僵直麻木,

动弹不得。我自幼接受最严谨的西式教育,远渡重洋,在柏林最负盛名的医学院苦读数载,

熟悉人体每一块肌肉的走向,每一条神经的分布,

信奉冰冷的器械、严谨的逻辑和可重复的实验能解释世间万物。

二十余年构建起的、坚不可摧的科学壁垒,在这一刻,

被眼前这活生生的、无法用任何理论解释的诡谲景象,像一柄生满绿锈的钝刀,狠狠劈开,

碎屑纷飞!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两股洪流在脑中冲撞,血液猛地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被极寒冻结,沉甸甸地坠向深渊。我想冲进去,想大声喝止,

想将那面邪异的镜子砸个粉碎!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死死扼住,

连一丝微弱的气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轻微磕碰。那只镜中的鬼手,

似乎完成了它满意的“杰作”,动作停了下来。它悬在那里,

惨白的指尖对着镜中婉清的眉梢,仿佛在无声地欣赏。片刻后,才如同投入水中的墨迹,

缓缓地、无声无息地缩回镜子深处那片浓稠的幽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镜面,依旧澄澈如初,清晰地映出顾婉清微微侧过脸,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妆容时,

嘴角漾起的那抹满足而……陌生的微笑。沙…沙…沙…牛角梳齿刮过头皮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死寂的夜里,一下,又一下,如同刮在我的骨头上。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勉强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

却丝毫驱不散屋内的阴冷。餐桌上,精致的骨瓷碟里放着煎蛋和吐司,

牛奶在玻璃杯中冒着微弱的热气。顾婉清坐在我对面,小口地喝着咖啡。阳光照在她脸上,

能清晰地看到一层细腻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的苍白和眼底淡淡的青黑。她的动作有些迟缓,

眼神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倦怠和……空洞。“昨晚……睡得好吗?”我切着盘中的煎蛋,

刀叉与骨瓷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往常一样平静关切。

顾婉清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还好,”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就是……总觉得有点冷。

这房子,春天了还这么阴。”她抬起眼,

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装饰着洛可可浮雕的天花板和高大的落地窗,那眼神不像在看熟悉的家,

倒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的、令人不安的囚笼。“可能是朝向问题,或者湿气重。

”我顺着她的话说,目光却落在她精心描画过的眉毛上。那眉形比往日更挑了一些,

颜色也更浓艳,像两片凝固的血痕,斜飞入鬓,透着一股与她温婉气质格格不入的凌厉妖冶。

我心头一沉,昨夜镜中那只惨白鬼手描摹眉梢的景象,瞬间在眼前清晰起来。“要不,

请个大夫来看看?”我试探着问。“不用,”她几乎是立刻拒绝,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随即又放缓了声音,勉强笑了笑,“就是没睡踏实,

休息休息就好了。”她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温热的杯壁。

阳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那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整个白天,

她都显得异常安静,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客厅那张宽大的丝绒沙发里,捧着一本小说,

却久久不见翻动一页。眼神时常放空,望着窗外花园里新发的嫩芽,目光却没有焦点,

像是灵魂飘去了某个遥远而冰冷的地方。偶尔,她会起身,悄无声息地飘回卧室,

在那面梳妆镜前坐上一会儿。我隔着门缝,听不到梳头的声音,

却能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的寂静从门内弥漫出来。午后,我借口去巡诊,离开了家。

车轮碾过法租界干净整洁的柏油马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新绿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着光,

穿着时髦旗袍的女郎和西装革履的绅士穿梭其间,电车叮叮当当驶过,一派繁华景象。然而,

我心头压着的那块巨石,却丝毫没有减轻。方向盘一转,车子驶离了光鲜的主干道,

拐进了城隍庙后街那片迷宫般错综复杂、散发着陈年腐朽气息的弄堂。

“遗珍阁”的铺面很小,缩在一排歪歪扭扭、墙皮剥落的老房子中间,

像一块被遗忘的、长满霉斑的补丁。推开那扇沉重的、糊着早已发黄变脆的旧报纸的木门,

陈年灰尘、朽烂木头、廉价熏香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类似于陈旧血液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

呛得人喉头发紧,直想咳嗽。店内光线昏暗,仅靠一扇蒙尘的高窗透进些天光,

货架上堆满了落满厚厚灰尘的瓶瓶罐罐、缺胳膊少腿的木雕佛像、蒙尘的绣片、褪色的字画,

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铜锁、铜钱,一切都像是被时光遗忘的残骸,散发着沉沉的死气。

柜台后面,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油渍麻花的青色长衫老头,正伏在油腻发亮的柜台上打盹,

稀疏的花白头发紧贴着油亮的头皮,随着他一点一点的脑袋颤动着。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惊醒了他。他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老眼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蒙尘的、失去光泽的玻璃珠,带着初醒的茫然和一丝警惕,

上下打量着我这个穿着笔挺西装、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闯入者。“掌柜的,

”我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手指却在身侧无意识地蜷紧,

“打扰了。半个月前,我太太在您这里买过一面梳妆镜,椭圆形的,紫檀木框,

雕着牡丹缠枝纹的。”老头浑浊的眼睛眯缝了一下,眼角的皱纹深得如同刀刻。

他似乎花了点时间,才从记忆的尘埃里费力地翻出这笔交易。他慢悠悠地直起佝偻的背脊,

枯瘦得像鸡爪般的手指在油腻得能照出人影的柜台上无意识地敲了敲,

嘴角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露出几颗发黄残缺的门牙,

声音嘶哑得像破旧风箱在抽动:“哦——想起来了。

那位……那位漂亮太太啊……”他拖长了调子,浑浊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

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探究,“穿着浅碧色旗袍,说话轻声细语的……出手大方,有眼光。

”他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那可是件老物件了,正经民国初年的东西,有些年头了,

好东西啊。”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

一股浓烈的陈腐气息混合着劣质烟草和廉价头油的怪味扑面而来。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营造的、秘而不宣的诡谲:“先生您今儿个特意找来……是觉得……那镜子有什么‘不对’?

”我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他浑浊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了然和……隐秘的兴奋?

我强压住心头翻涌的寒意,

目光锐利地盯住他那双看似浑浊却仿佛能洞察某些阴暗秘密的眼睛:“掌柜的,

明人不说暗话。那镜子……它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老头脸上的皮肉牵扯出一个更深的、近乎诡异的笑容,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笑声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店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搓了搓枯瘦的手指,

眼神飘忽地望向门口透进来的那一线惨淡的天光,仿佛在努力打捞沉在岁月河底的记忆碎片。

“来历嘛……”他再次拖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粘稠的、不祥的蜜糖,

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听老辈儿人说啊,

这镜子……是打从前一位大户人家的姨太太房里流出来的。那太太,

啧啧……”他浑浊的眼里竟奇异地亮起一丝猥琐的光,

“据说是当年十里洋场顶顶有名的美人儿,艳名远播,最是爱俏,爱梳妆打扮如命!

一日不照镜子,不描眉画眼,怕是浑身骨头都不舒坦。可惜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摇着那花白的脑袋,浑浊的眼里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的幽光,

“红颜自古多薄命,死得……啧啧,不大安生,不干净哪。”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喉咙发干:“怎么死的?”老头神秘地左右看了看,仿佛怕隔墙有耳,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成了气音:“说法可多了去了。有说是争宠失败,

一根白绫悬了梁的;也有人说……是得罪了正房太太,被灌了哑药,毒哑了嗓子,

又用金簪生生划花了那张勾魂摄魄的脸蛋儿,最后锁在不见天日的阁楼里,

活活熬干了最后一滴血……凄惨哪!”他咂着嘴,枯瘦的手指在油腻的柜台上画着圈,

“都说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攥着那面最心爱的梳妆镜呢,

指甲都抠进了木头框里……那怨气啊,啧啧……”他猛地凑近,

那股混合着腐朽和恶意的气息几乎喷到我脸上:“怨气深了,年深日久,

就化在那些沾了她血气、她执念的物件儿里了!尤其是她生前最心爱的东西,日夜摩挲,

精气神都浸进去了……那更是容易……成了精了!”最后几个字轻飘飘落下,

却像冰冷的铁锤,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姨太太…怨气…成了精……这些只存在于志怪小说里的字眼,此刻却带着冰冷的现实感,

缠绕上我的心脏。“那镜子……它现在……在我家里……”我的声音艰涩无比,

喉头像被砂纸磨过。老头脸上的诡秘笑容更深了,几乎裂到了耳根,露出更多发黄的牙齿。

他重新靠回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旧藤椅里,

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洞悉一切又漠然置之的光:“怨气大的东西,

都恋旧主,也恋旧地儿。它待在您府上,安安静静的……大概是……”他故意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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